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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君:蒋瑞藻所辑《红楼梦》资料考释——以《燕市贞明录》和《缺名笔记》为中心

 古代小说网 2021-03-13



 蒋瑞藻(1891—1929)是中国小说文献研究的先驱者,他搜集整理小说史料用力甚勤。其《小说考证》《小说枝谈》从笔记、诗话、曲话以及近现代报刊中辑录了大量的小说资料,自1911年起在《神州日报》《东方杂志》《民众文学》等报刊连载,后又有多种版本行世[1],在小说文献研究史上有着重要的影响。

蒋瑞藻

 近来研读该书,发现其《红楼梦》条目下的《燕市贞明录》《缺名笔记》两则资料虽常见研究者引用,但作者和版本信息都不清楚,为相关研究带来了干扰和误导,故结合相关资料,考释如下。



一、《燕市贞明录》

《红楼梦》中大观园的地点是红学研究中的热门话题之一。上世纪20年代,俞平伯、刘大杰、李玄伯等学人曾围绕大观园的地点所在这一话题,以《晨报》《猛进》为阵地展开激烈的争论。

《小说考证》卷七引自《燕市贞明录》的一段材料,也经常出现在关于大观园地点问题的讨论中,其原文为:

地安门外,钟鼓楼西,有绝大之池沼,曰什刹海。横断,分前海、后海,夏植莲花遍满;冬日结冰,游行其上,又别是一境。后海,清醇王府在焉;前海,垂杨夹道,错落有致,或曰是《石头记》之大观园。然余常登陶然亭,亭东数武,又有黛玉花冢。其去什刹海,盖十里而遥,中间隔皇城,二说不知孰是?[2]

商务印书馆版《小说考证》

 该文先介绍什刹海的地点及景色,然后提到有人说什刹海的前海为《红楼梦》中的大观园,再接着说自己常去的陶然亭附近有黛玉葬花冢,两地相距十里之遥,自己不知道哪一种说法准确。

 因为蒋瑞藻著述中征引的书籍,往往不列作者、版本、卷数等具体信息,多种《红楼梦》资料汇编、论著、论文或直接转录《小说考证》这则资料,或是只提《燕市贞明录》。对于《燕市贞明录》究竟是一部怎样的书,其作者是谁,一直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

如一粟的《古典文学研究资料汇编·红楼梦卷》[3],该书是建国以来第一部系统的《红楼梦》资料汇编,对学界影响深远,是研究者案头必备之书。书中有多则资料转引自蒋瑞藻的《小说考证》和《小说枝谈》,编者尽可能补充了作者信息,主要是《五余读书廛随笔》《抟沙录》和《窕言》。

《红楼梦资料汇编》

有些则做了合理的推测,如引用赵烈文《能静居日记》之后,不仅附上蒋瑞藻《小说考证拾遗》所引的《能静居笔记》,还以编者按的形式予以说明:

《小说考证拾遗》所引《能静居笔记》一则,当亦赵烈文作,故暂附于此。宋翔凤卒于咸丰十年,赵于咸丰六年七月回籍后,至十年三月前,多居苏州。笔记称:“谒宋于庭丈于葑溪精舍”,其事殆在此数年间。[4]

 该书对《燕市贞明录》这则材料的作者署为“缺名”,出处标注为“蒋瑞藻《小说考证》卷七引,载一九一八年《东方杂志》第十五卷第三期”[5]。文化部文学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室编写的《大观园研究资料汇编》也采用了相同的处理方式。

近年来渐有人称“清代道光年间的《燕市贞明录》认为大观园在什刹海附近”[6],不知何据。

《小说考证拾遗》

不少研究性的文章也特意提到这则资料:或是引作考证什刹海就是大观园故址的依据,如民国时期傅芸子就曾撰文称“后门外十刹海,世传为小说《红楼梦》之大观园故址。《燕市贞明录》亦称之”[7];或引用此说以批驳,如萱慕在引用该材料时下了按语:

《红楼》一书,所隐各事,虽真假参半,而大观园则决无是园。盖作者欲自写胸中之邱壑也,故园中途径,每多难索,位置亦复棼如,不过以意为之而已。后之指为醇邸者,殆指影其邸中故事,未必邸中园林之胜遂如此也。

此则竟妄指什刹海以实之;至陶然亭,本有香冢,不知所由始,此更以点缀大观园之花冢附会之,皆可喷饭。末云,去什刹海十里,中隔皇城,不知孰是,盖亦不能自决矣。腐儒妄谈,如是如是![8]

他对《燕市贞明录》中提到的两种说法都给予了批驳,认为并没有真实的大观园,陶然亭的香冢也是附会的,这些都是腐儒的妄谈。

 曹聚仁的《布局三议——大观园的轮廓》[9]、周汝昌的《大观园地址旧说批判》[10]等也以批驳为主。

《中华小说界》

《燕市贞明录》的确切信息显然关涉到这则资料的史料价值。经笔者考证,《燕市贞明录》的原始出处为1915年第3卷第1期的《中华小说界》,作者为平仲,生平情况不详,《中华小说界》1915年第2卷第11期、12期也刊发了他的文章。其中第2卷第11期刊发的是《剑客》和《短篇小说》,第2卷第12期为《燕市贞明录》,第3卷第1期为《王金满》和《燕市贞明录》。

《燕市贞明录》所述内容主要是北京地名与掌故,依次为地安门内、正阳门、地安门外、雍和宫、白云观、六必居、卧佛寺、德胜门、东岳庙、玉泉山、菜市口。

 从《中华小说界》的编排方式来看,平仲的文章都是以“补白”的形式零零散散发表在刊物上的。以第3卷第1期为例,平仲的文章分4处刊发。《王金满》排在“军事小说”《卫兵哈雷》之后。

 《燕市贞明录》如下图目录所示:第1部分排在“奇情小说”《双报恩》后,第2部分排在“警世小说”《遗嘱》后,第3部分排在“悲剧”《战后》后。蒋瑞藻《小说考证》卷七所引的内容就是这一期《双报恩》后“补白”处的“地安门外”。

目录

虽然平仲的具体情况不详,但《燕市贞明录》的一些内容,却给我们提供了线索。其中“正阳门”一则称:

正阳门为京师之正门,顾闭而勿启,出入率缘其东西。谓启且罹兵革,前鉴昭然。南北统一,蔡使北来,启以迎焉。正月十二之夜,予归自剧场,明月皎然,门洞辟。念习游京华,未经此径,则弃车步月其下。比归,枪声陡起,火光逼天,祸乱斯作,因扃鐍维固焉。[11]

 该文中的“蔡使北来,启以迎焉”是指1912年2月时任教育总长的蔡元培与汪兆铭、宋教仁等受孙中山的派遣,作为专使前往北京迎接袁世凯到南京就职,袁世凯特意开启正阳门箭楼城门以表示对蔡元培一行的隆重欢迎一事。

 蔡元培一行于1912年2月27日抵达,第3天晚上,也即“正月十二日晚”,大批乱兵进城,不仅放火烧了东安门,还进行示威,以作乱的形式反对袁世凯到南京就职,平仲显然是此事的亲历者。

浙江古籍出版社版《小说考证》

 其另一则“菜市口”又称:

在昔专制时代,淫刑无艺,有所谓剐者,凡七刀而后毙。乃有西人为之顺序摄影,制为影片,是真我宗邦之污点也已。[12]

 可见平仲是一个民族荣辱感甚强的客居北京的旧式文人。上述《燕市贞明录》为“道光年间”作品的说法是不正确的。

 《燕市贞明录》中关于大观园地点的说法虽然“没有被学者们广泛认同”[13],但也确实被学界征引为大观园即北京恭王府后花园一说的重要证据之一。通过查证其原始信息,可见以此说作为大观园地址的依据,实在不足为据。



二、并不缺名的《缺名笔记》

蒋瑞藻的《小说考证》和《小说枝谈》有多则资料出自《缺名笔记》。

《小说枝谈》

《小说枝谈》的《红楼梦》条目下《缺名笔记》原文为:

余于京都肆中得钞本《石头记》三册,与通行本多有不同处。晴雯之表嫂即多姑娘。柳五儿之死在晴雯之先。芳官戴皮冠反着狐裘,宝玉呼之为耶律匈奴,后音转为野驴子。此类尚多,今不复省记。初欲付印行世,以册本过少未决。辛亥秋匆匆旋里,置之会馆中,今遂失矣,惜哉!

有谓《红楼》描写人物,脱胎《水浒》者,确也。宝钗似宋江,袭人、熙凤似吴用,黛玉、晴雯似晁盖,探春似林冲,湘云似鲁达,薛蟠似李逵。晁盖中箭,宋江独哭;晴雯被逐,袭人独哭。李逵骂宋江,薛蟠骂宝钗,李妈妈骂袭人,乃依样葫芦之笔。

至顽童闹书房,则以三打大名府为蓝本;金桂戏薛蝌,则师二藩之故智。又有谓《红楼》之衍炎凉,系仿照《金瓶梅》者,亦确也。《金瓶》无一正人,《红楼》亦无一正人。其人物之逼肖者,为尤二姐之与李瓶儿。[14]

 该资料所讨论的内容,不仅关涉《红楼梦》的版本,还谈到了《红楼梦》《水浒传》和《金瓶梅》的人物描写,学界引用者比上述《燕市贞明录》更多。

《红楼梦资料汇编》

 一粟的《红楼梦资料汇编》、朱一玄的《明清小说资料选编》、姜广智的《东原罗贯中研究文集》等都是转引《小说枝谈》,不同之处在于《红楼梦资料汇编》标为“缺名”《笔记》。

这段《红楼梦》人物描写与《水浒传》关系的文字,除见于《小说枝谈》外,民国年间的报刊上也多次出现,但均未标明出自《小说枝谈》。

 如1946年12月11日《武汉日报·今日谈》所载淦凫《〈红楼〉索隐补》提到了这则材料,其原文与《小说枝谈》所引的第二段全同,仅篇首多出一句“《红楼梦》一书,其措词全仿语录,而又多加助字,绝非不学之人所得而妄作也。至于摹绘人情物理,靡不尽态极妍,信能于小说家中自树赤帜”[15]。

 吴宓在看到该资料后撰文称:“三十五年十二月十一日《武汉日报》某君《〈红楼〉索隐补》,谓《红楼梦》作者'描写人物,脱胎于水浒者,确也’云云。愚意未敢苟同。”[16]

 不少研究者注意到1936年6月29日《北平晨报·北晨艺圃》所载诚斋《〈红楼〉琐记》也有类似的描述,如胥惠民主编的《20世纪〈红楼梦〉研究综述》就引用了全文。

上海古籍出版社版《小说考证》

 廖太燕也特意录淦凫全文,称“这种观点并非淦凫首创”“《红楼梦资料汇编》、《红楼梦研究稀见资料汇编》等著作均未将其著录”[17],此说显然不够准确,《红楼梦资料汇编》(即《红楼梦卷》)所引《小说枝谈》的《缺名笔记》即淦凫之文的内容。

 但是他们都未核查到更早的出处,经笔者查证,该说法实源于解弢于1919年出版的《小说话》,该书被认为是“第一部小说理论单行本”[18]。

 《小说枝谈》所录文字分散在该书三个地方,分别是“余于京都肆上得抄本《石头记》三册……今遂失矣,惜哉”[19]、“有谓《红楼》描写人物,脱胎《水浒》者……金桂戏薛蝌,则师二藩之故智”[20]、“又有谓《红楼》之演炎凉……为尤二姐之与李瓶儿”[21]。

 《小说枝谈》于1926年起在《民众文学》连载,正文前称“余少时撰《小说考证》凡三编,都数十万言,梓行久矣。年来读书所得,辄复劄记,落花片片,蔚然可观。长夏无事,补缀成帙,名之曰枝谈云。甲子初伏,蒋瑞藻记,时年三十有四”[22]。此处“甲子”为1923年,远远晚于《小说话》。

《小说话》 

 可见所谓《缺名笔记》的三则《红楼梦》资料实是蒋瑞藻将《小说话》的三段文字总为一则,改换名目而已。

 这一做法在蒋瑞藻的著述中并不是个别情况。早在民国年间就已有人撰文称蒋瑞藻《小说考证》中《盗御马》条目所引的《缺名笔记》抄自《康熙南巡秘记》[23]。

近年来也有研究者根据徐兆玮的《黄车掌录》,发现蒋瑞藻《小说枝谈》辑自《缺名笔记》的一则关于《水浒传》的资料,实出自“程瞻庐《〈水浒传〉图像考证》(载周瘦鹃主编的杂志《半月》第二卷第十六号)”[24]。

此外,笔者还发现:

《小说考证续编》卷一《希夷梦》条目所引《缺名笔记》,实来自冥飞、玄父等人合撰的《古今小说评林》;《小说枝谈》中《婀娜小史》条目下的《缺名笔记》,实为胡适在《新青年》上开设的专栏《藏晖室札记》。

 所谓《缺名笔记》,其实是多种有明确作者和名称的文章或书籍的摘录。

《蒋瑞藻集》




三、蒋瑞藻《红楼梦》资料辑录的贡献

20世纪初,新的学术规范和标准尚未建立,蒋瑞藻受限于学识、时代等因素,其《小说考证》的引书存在一定的问题。

 这些问题也一定程度上体现在同一时期的其他小说资料集上,如钱静方的《小说丛考》、颠公的《小说丛谈》、孔另境的《中国小说史料》等。但瑕不掩瑜,蒋瑞藻对《红楼梦》资料辑录的贡献不能因此而磨灭。其主要贡献有以下三点:

第一,较早辑录了《红楼梦》的研究资料。20世纪初是红学文献研究的酝酿与初创期,以徐兆玮、钱静方和将瑞藻为代表的一些旧式文人,对前人笔记、近现代报刊中涉及《红楼梦》作者、本事、评价的资料予以集中辑录。

虽然徐兆玮(1867—1940)的《黄车掌录》被认为是“红学史上的首部资料汇编稿”[25],且“体例较为合理”“极有参考价值”[26],但其以稿本的形态藏于常熟图书馆,长期不为人所知,近年来才得以整理出版[27],“在小说研究界的影响微乎其微”[28]。

 蒋瑞藻辑录的《红楼梦》资料在20世纪10年代就已经在报刊上发表并结集出版,从这个意义上说,蒋瑞藻的《小说考证》才算是红学史上真正意义的第一部资料汇编。

《徐兆玮杂著七种》

第二,引书来源广,且有珍稀资料。《小说考证》和《小说枝谈》的《红楼梦》条目下共有28种引书,《小说考证》卷七分别是《郎潜纪闻》《醒吾丛谈》《海沤闲话》《谭瀛室笔记》《关陇舆中偶忆编》《花帘麈影》《小浮梅闲话》《茶香室三钞》《寄蜗残赘》《乘光舍笔记》《樗散轩丛谈》《续阅微草堂笔记》《随园诗话》《王静庵文集》《燕市贞明录》《壶东漫录》《花朝生笔记》[29]《庸闲斋笔记》《三借庐笔谈》和《桐荫清话》;《小说考证拾遗》为《能静居笔记》《石遗室诗话》和《清稗类钞》;《小说枝谈》则为《缺名笔记》《春冰室野乘》《窕言》《五余读书廛随笔》和《抟沙录》。

 其中一些较为珍稀的材料,赖蒋瑞藻的辑录而广为人知。如朱一玄的《明清小说资料选编》,虽然“每条资料,尽可能查对原书,注明著者、卷数和出处”[30],但在《红楼梦》条目下,明确标明转引自蒋瑞藻著述的还有《能静居笔记》《谭瀛室笔记》《窕言》《醒吾丛谈》《乘光舍笔记》《花帘麈影》《缺名笔记》和《海沤闲话》。

古典文学出版社版《小说考证》

 其中的《能静居笔记》,尽管一粟的《红楼梦卷》已经做出了推测,但也未核查到原始出处。

 同时期自诩“于红学颇多创获”的徐兆玮,其《黄车掌录》虽然汇集了70余则与《红楼梦》有关的资料,也未见收此书。经笔者查证,该文实出自《赵惠甫先生能静居笔记(家藏未刊稿)》,载《小说月报》1917年第8卷第4期。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蒋瑞藻搜集小说和戏剧的考证至勤”[31]。

 第三,引用率高。蒋瑞藻的相关辑录发表较早、单行本版本多、流传广,且其中的不少资料被一粟的《红楼梦资料汇编》、朱一玄的《红楼梦资料汇编》《明清小说资料选编》等资料集收录,已成为《红楼梦》研究的常见资料。使其相较于同时期的其他《红楼梦》资料,传播更广,引用率也更高。相关的资料汇编、辞典、论文和专著都有转引蒋瑞藻著述的情况。

 目前对蒋瑞藻所辑录的这一批《红楼梦》研究资料,学界虽然已经做了不少的考订工作,如一粟的《红楼梦资料汇编》标出了不少资料详细的作者、版本和卷数:例如《三借庐笔谈》为邹弢所作,有光绪七年刊本,所引“石头记一书,笔墨深微……”出于卷四[32],“许伯谦茂才……”出于卷十一[33]。

《三借庐笔谈》

一些出自于近代报刊的资料,《红楼梦资料汇编》也详细标明了作者和出处,如《花帘麈影》作者为况槑,原载1910年《小说月报》第1年第6期[34]。

  但该书也没有搞清楚全部资料的原始出处,除了上述的《燕市贞明录》和《缺名笔记》外,尚未标注出具体信息的书目还有:缺名的《谭瀛室笔记》、顾家相的《五余读书廛随笔》、戴延年的《抟沙录》和赵曾望的《窕言》。

 实际上,顾家相《五余读书廛随笔》是《勴堂遗书》中的一种,书名页题为“岁次己未孟秋之月范寿铭敬署”,应为1919年本,《小说枝谈》所引资料出于卷下的《红楼梦人名》;赵曾望的《窕言》有光绪十八年刊本;戴延年的《抟沙录》有《昭代丛书》本。

 此外,《谭瀛室笔记》所记录的《红楼梦》为“刺和珅而作”这则材料,《红楼梦资料汇编》引自颠公《小说丛谈》,原载1914年《文艺杂志》第5期。

《徐兆玮日记》

颠公即雷曜,据徐兆玮《剑心簃日记》民国四年(1915)1月5日所录雷曜札“尊著《小说丛谈》中有《谈瀛室随笔》一种,有无刻本,希于便中示知”[35],可见该笔记在当时引起不少小说笔记辑录者的关注。

 遗憾的是,我们今天仍未核查到该资料的原始信息。关于早期《红楼梦》资料的考订,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目前中国小说文献研究尤其是《红楼梦》的文献研究已经蔚然大观。通过考释蒋瑞藻所辑《红楼梦》资料来源的一些问题,意在思考后出的红学资料汇编如何在充分吸收前人成果的基础上有所推进,以实现《红楼梦》资料汇编的后出转精,进而促进《红楼梦》的相关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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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 商务印书馆曾于1919年、1922年、1924年分别出版了《小说考证》正编、《小说考证拾遗》和《小说考证续编》,1935年又将这三书合订出版,此后合订本还有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万年青书店(台北)1971年版、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浙江古籍出版社2016年版等。《小说枝谈》有商务印书馆1931年版、古典文学出版社1958年版。近来《历代小说话》(凤凰出版社2018年版)、《民国时期小说研究稀见资料集成》(广东人民出版社2020年版)也收入了二书。

[2]蒋瑞藻《小说考证》,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164页。

[3]该书为中华书局1963年版,1964年以《红楼梦资料汇编》为题再版。

[4][5][32][33][34]一粟,《红楼梦研究资料汇编》,中华书局1964年版,第378—379页、422页、388页、390页、第409—410页。

[6]参见刘长川主编《中国地理快读》,中国戏剧出版社2003年版,第304页;李金龙编著《中国地理概述》,京华出版社2010年版,第168页。

[7]傅芸子《十刹海与大观园》,原载1931年12月26日《北京画报》,收入傅芸子著、赵国忠编《人海闲话》,海豚出版社2012年版,第136页。

[8]萱慕《红楼说丛》,原载《北京晨报》。此处参见吕启祥、林东海主编《红楼梦研究稀见资料》(增订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675页。

[9]曹聚仁《中国文学概要 小说新语》,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7年版,第189—197页。

[10]俞平伯《红楼梦新证》,棠棣出版社1953年版,第143—145页。

[11][12]平仲《燕市贞明录》,《中华小说界》1915年第3卷第1期。

[13]王齐洲等著《绛珠还泪:〈红楼梦〉与民俗文化》,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286页。

[14]蒋瑞藻《小说枝谈》,古典文学出版社1958年版,第156页。

[15]参见淦凫《〈红楼〉索隐补》(《武汉日报·今日谈》1946年12月11日)。但这段文字的原始出处实为赵曾望的《窕言》,《小说枝谈》也有辑录。

[16]吴宓《〈红楼梦〉之人物典型》,《武汉日报》1946年12月9日,第8版。

[17]廖太燕《吴宓“红学”研究资料补述》,《红楼梦学刊》2014年第6辑。

[18]罗书华《中国小说学主流》,上海书店出版社2007年版,第376页。

[19][20][21]解弢《小说话》,中华书局1919年版,第2、8、9页。

[22]蒋瑞藻《小说枝谈》,《民众文学》1926年第14卷第1期。

[23]勰庐《蒋瑞藻编〈小说考证〉正误》,《益世报(天津版)》1937年1月7日,第12版。

[24]王丽娟《〈水浒传资料汇编〉失误举例——兼论资料汇编的一些理论问题》,《明清小说研究》2016年第2期。

[25]贾穗《红学史上的首部资料汇编稿——徐兆玮的〈黄车掌录〉》,《红楼梦学刊》1997年第4期。

[26]潘建国《徐兆玮与〈黄车掌录〉》,《文学遗产》1999年第2期。

[27]参见徐兆玮著,苏醒整理《徐兆玮杂著七种》(凤凰出版社2014年版)。

[28]潘建国《中国古代小说书目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265页。相关论述亦可参见潘建国《新旧说部两搜寻——徐兆玮之小说编研活动及其相关著述》(《明清小说研究》2013年第3期)。

[29]《花朝生笔记》为蒋瑞藻自著,文中所引为周芸皋《内自讼斋文集》。

[30]朱一玄《明清小说资料选编》,齐鲁书社1990年版,第2页。

[31]赵景深《中国小说丛考》,齐鲁书社1980年版,第544页。

[35]徐兆玮著,李向东、包岐峰、苏醒标点《徐兆玮日记》,黄山书社2013年版,第15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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