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顺着水纹,在仙道佛史之间,淮以母性引渡着我的前半生。深陷。水性,总会这么张扬地涂鸦。在大地上浓墨重彩,描绘自己走过的痕。听得水的骨骼在土壤里铮然作声,像父亲的铁犁,在泥田中翻阅希望。淮,在古四渎中略显纤细,散慢。偏就是这个不够饱满的乳房,把我喂哺。饮水思源,初心寄予自然。于是,我决定从淮源起步。顺流,去触摸故乡的每一寸肌肤。深信自己对大别山的信仰,我总认为它是一条潜伏的龙。桐柏山,是大别山的余脉,恰似龙鳍乍起,那是龙睡梦时也保持的一种警醒。崎岖的山路,引着我好奇的欲念,向山谷步步深入。岩石,埋进肌肤,坚硬成骨头。仰视,用自信的目光丈量民族的脊梁。崇拜里,清空心境。我要,在体内供养一条自己的母亲河。面南,江南的云从我的油伞纸下升起。我幽幽地看着,夏天的背影,纱一般裹紧欲望,适当地暴露着诱惑。单薄,多情,脉脉柔柔。稻花香里,蛙声润湿了一阙宋词。背后,一溜烟,平原的热浪袭来,有扬沙。高梁直立,青纱帐支起一个个小小的中国梦。高度,开阔了目光。桐柏山,举起太白极顶。天庭就此,低至人间。云,冥冥。雾,朦朦。借着晨曦,顺着山势。绕颈,披肩。半嗔,半笑。半裸,半掩。仙的一个弹指,法力便透过云台禅寺,将香火引近人心。道义和佛理,一开临济宗白云系祖庭。深吸一口气,我小心翼翼向美色靠近,向信仰靠近,向仙界靠近。一股凉气,从背后撩了撩我的秀发。风,直接去倒逼天空。龙飞在天,我的肌肉开始痉挛。北国与江南,在我的胸腔里撞出了雷声。惊蛰,清明,或谷雨。一座山已开始春心荡漾,相思泛滥。唤醒情蛹,花便遍野满山。月兰或杜鹃,依次地,用花瓣呼应,缓缓舒展。黄与红,斗妍。晶莹的露珠,挑起我最初的梦想,在掌的生命线上闪烁着光亮。丰满,浑圆,流畅。结合,喊出了幸福声。远遁。山谷的静谧,被一滴水点破。像有了光,月色跳进窗台,在床前酝酿思乡情。清脆,折叠出玄幻,把我的听骨迷惑。远了,近了。声源在霭里飘浮不定。盘古开天地,血为淮渎。盘古的利斧劈开了阴阳。龙首蛇身的祖先在我的骨子里潜伏。盘古文化开始在我的源地,风生水起。盘古兄妹,用混沌池的水淘了淘的人性,善行泛着灵光,晃了晃水母。二人平胎肉身竟生出些力道,躲过万劫,支撑起华夏族的人类起源说。三月三,滚磨成亲。两扇磨,从山顶滚下。在极不可能里相合。阴阳相融。每年,电不闪,雷不打,我的世界总比他处多润三场私雨。在大淮井,一个“清”字从水面溅起。顿时,绿色层染。一条水脉开始了有节律的搏动。大淮井,口小肚大。六角形的井口,是借雪花的六瓣之形,暗含冰心玉壶的偈语?圣水从老仙的脚下开始救赎。清浅的井,虽枯旱而不涸。盈盈溢溢。执一粒野茶种,把桐柏玉叶摁进水路。陆羽的茶经在一座峰上被春翻开。册页上,一片禅心在山歌声里溢出。黄鹂或百灵,飞出神、仙的腋窝,站在枝头婉转地向我传达圣意。走出井口,豁然开朗。瞬间,井的深隧被直铺成单纯,透明。泉水轻缓地放下身段,黏着青石。躺着,滑着,舒展着,哼鸣着。惬意的脸上漾着激情。藏起锋芒,自由屈伸,跟着你,随时调整心态,悄无声息地达到自己前期的预定。所有的修为,在石土的掩盖下,以十五里的路程,净化,沉淀,坚持,冷静。从水里拉捧出一座庙。水声中,禹王正坐。威严,不失慈祥。手执耒叉,导淮自桐柏。一双硕大的脚掌,像五千年的一枚印章,在淮源印下。为民治水。因,忧民之怀济民之心,始有,三过家门而不入的佳话。壁悬,都是御笔。康熙,“灵渎安澜”;雍正,“惠济河漕”。自秦汉,帝之祀淮,不曾间断。禹治淮,三至桐柏。“三”,用数字简述了治淮的艰辛与刚毅。大禹,手握天道,以神明的觉悟指派太阳神的儿子庚辰,锁蛟。三泉为井,三井为源。淮井打开龙眼。淮源,两个斗字带着豪气,将历史陷入青石。虔诚,一字一顿,吟念。我用双眼,亲吻了一下这古渎的源。像儿时的那些年,把唇印上娘亲的额头。大复山以一座峰剃度。老和尚帽,用石的硬度表了决心。那里寸草不生。水和时间,是有通理的。它们流动的方向和方式,它们的决择,都能保持惊人的一致。淘洗,或包容。水平面,以最正直的尺度,检测人心。山涧,沿着大复山尝试着解读佛语。水生石上。叮咚之声,流淌出一首唐诗。走近前,弯腰向山魂揖一礼,顺势用手撩一把水的甘甜。或坐在一块岩石上,等水靠前。疗心,俗愿被接纳,洗涤,按摩。躺着夜色里,阳光被叠叠翻出,一支支曲谱,记下。在岗地分水岭被叫出乳名。响水河,欢腾着,跳跃着,手舞足蹈着。正以牧童的记忆,奔赴或挣脱母怀。掬一捧暮色,我屏住呼吸,在一个炊烟氤氲的村落旁,看着佛,融入一条大河。淮,向下沉了沉腰。一朵浪花,把我的激动摁到母亲的怀中。四根木头,支起几片瓦砾。陶片上的水纹,荡漾着炊烟。牛羊与鸡犬,被一个“家”字的收留。祖上,在河头,敛起目光,驻足。村庄,便在意念休止时,诞生,繁衍。一条小溪,从村头迂回。水与石对话。是石头骨质里的清脆?还是水天生的柔婉?甜蜜、细腻、欢唱。那些被水的含过或正含着的石头,已颠覆了铁石心肠。洲,或潭。听任,鱼、蟹、虾,从小石缝里钻出,轻咬着脚小趾。鹭鸶,一行,飞过响水滩。野苜蓿,马齿苋,灰灰菜。这些山中一味的猪草,引着我跟在母亲的身后满沟壑地跑。一把小铲,剜下童年的时光,装满竹箩。放倒它们,父亲用尽一生的精力。生硬的脊梁,弯下,再挺直。直至再挺不直。烟雨,所丰盈的诗意,被父亲憨厚地一口一口嚼碎,吞进身体。再以汗的形式逼出,深色的小褂被云水织成盐碱地。父亲的背上,也寸草不生。红石崖,以一河的水抒情。红石,滴过血吧。这是被大别山的历史浸染的土地。捧一块,贴近胸口,让整座山读出我的信仰。穿过霜面的冷峻,桐柏山的红枫,妍磨成沸腾。如日出,霞光万丈,万壑间,胸襟开合,坦坦荡荡。激情四射,年轻的冲动被风过滤,只留存二月花的浪漫在记忆的缺口,云游。枫叶,油性的皮肤,被阳光直射成透亮。像一眼可以望穿的爱情,在枝头摇出千纸鹤。爱,在哪里都会有保留!叶与叶的厮磨,是有声的,窃窃如私语。亲密得让心时刻不会设防。崖洞百开,她曾掩护过多少先烈的身体?敌人的炮火在崖上留着千孔百疮。捐躯赴国难。用一本书的故事,桐柏英雄,已把革命的意志沁入红色的大理石。一崖,二崖,三崖。用三个层次,把淮的灵魂一步步拔高。洗及洗礼,不是虔诚于所谓宗教的仪式。而是,把乱砍乱伐乱开乱采见利忘本的思想彻底淘清,把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新观念从源头竖起。新筑坝。淮放慢脚步,在故土稍作停顿,提升。用明眸触摸蓝天白云,路过的飞鸟留下一声赞美。举锄,种下。竹子、木槿、百日红、桂花、洋槐、金丝柳、红叶石楠。所有的叶,都是手掌,举至齐眉。向文明的行为,向美丽的环境,宣誓,致敬,行礼。百亩荷塘。我与仙子牵手,潜藏在稻花香里。没有采莲船,没有争渡醉。偶有鸥鹭,行吟在镜头里。家风成书,晒在各家的门口。继承与守护,纯朴与自然,共生。万亩木瓜的红花,结下了一个个采摘口水。月满堂。汇一湾水,用月光的白洒在最美乡村的路口。等我访源寻梦,在一叠唐诗宋词中,把一些句子分拣出来,留给乡音!大复山的向阳坡。蒲公英,弹响阳光,笑意写在脸上。桐桔梗,散了散肺热。所有的根,随着地气在我的篇章里蔓延。山谷,用爱的羁绊垒砌成堤。草塘,睁开眸。零星开启我记忆的天堂。软软的水草里,“白条”,“沙狗”之类的小鱼,钻进我编织的游戏里。提起一兜渔网,野性在掌心活蹦乱跳,纷纷逃离。芦苇,是田螺的救命稻草。常常被外界的一个轻微震动所惊吓,迅速丢手,一块小鲜肉蜷进蜗居。河虾,伏在一根朽枝上,窥探了一下水外世界。蚌的外壳,有着最为完美的流线型。贴着水底的泥面以潜艇的路线滑行。这是一个多么干净的世界。它们竟没有对视野提出丁点的欲望!库存的水,在月色里。银盘的月,在水里。躺下,让风轻摇着梦里的水乡。波涛里,母亲哼的腔调渐弱。青春的身体不容欲望一笔一划的镂空,那是我们留给后世的罪过。古迹,只是一堆石头,在目光里故作深沉。没有文字佐证,让来者只能将震撼转向黄昏。苍凉,余晖拉长崖影。华中第一寨,九个山头,以长城的姿态围拢。寨的心脏随着山峦起伏,跌宕。高峰在胸口,突凸。与太白盘古分占山头,落草为寇,我的王在草尖上将王侯将相聚齐。金蛮殿上,王接受淮的分支朝拜。烽火台的军事加急,擂鼓台的战鼓震天。摄魄,固若金汤的守城!用将士的鲜血,涂在王的冠。用清凉败火,灭一灭邪恶的毒。月儿岩的月色够么?不行,就加上饮马湖的水吧。陡峭,崎岖,怪石,古木。我的双脚,已跟不上吴承恩的笔锋。水帘瀑布,还真仿写了王母划簪的经典动作,山崖立刀断水。绝情处,嫉妒恨出水来。怒心,用崖的高度宣泄。却,怎么也阻碍不了意志的顽强。水又一次直起身子,重新回味一下在淮井时的深度。明显,失去井壁的怀抱,水没有叠成童年的模样。水帘洞用水把外界的尘嚣洗尽。仍保持干净的身子在寂寞中收获孤独,幽,深,奇,逸一并袭心。到底缺乏人气,洞内略显阴森,并着生活器具的石化,让思绪退回到上古时代。神话终有了土壤。顽石顿开,名著有了胎音。吴承恩草堂,在桐柏山,蘸了蘸淮水,戏弄了一番众妖。巫支祁从“淮井索妖”里腾空而起。淮源人的正直,机智,勇敢被石猴开化了去。八卦炉,暗喻了一本《易经》?是用儒家经典锻造一双火眼金睛吧?吴公在暗示了大明王朝已妖气冲天?大圣救世,是托物言志?仅凭一人,纵有齐天之力,纵有七十二般变化,又何如?猴王的野性,是个性自由的放纵。没有底线,便蛮横无度。缅甸的玉像,日本的经卷,中华的佛祖。梵音,瀑吟。猴王皈依。顺着淮的脉络,引蛇出洞。汲中原之灵气,在山峰盘踞出华夏的精神图腾。龙的传人,我以草的名义匍匐在大地。借助风势,我三叩九拜。害怕,龙贪恋了这里的山水。害怕,龙忘了自己担负的责任。接下来,我自由成一尾小鱼,在清波上漾出属于自己的浪花。像一丝不挂的童年,任母亲在炊烟里呼唤着乳名,也不肯起身。何必,去寻觅或拥堵在那扇龙门?谁知道,那一跃,输赢各占几分?有那些龙在,做我的小鱼多好!蟹走出洞口,舒缓地吐出一串泡泡。侧耳,辨析。娃娃鱼对着月色频频发音。纯和洁,炎黄子孙应有的品性。廉以养性,龙潭河,莲昌。置河南唯一的学院,为僧侣者打开天梯,通向灵界。向佛。打开山门,迎我的凡心皈依。一路,我的俗念在每一个台阶上卸载。脚步渐轻,心跳渐缓。回归自然,道场以山水,戒学已有三分禅定。进住学院,众僧徒便被法冠山揽入佛的怀。金刚经从学院的早课上鹊起,在我的树杈上悬挂,成风铃。风摇。我的心已与佛心重叠?佛种下我,我亦种下佛。金蟾山下,福乐堂、普愿阁、报恩院,请把福慧注入我的血液。佛哟,请允许我以一个游子的身份,接受您与淮对我的引渡!真的,把一组镜头放慢。花开的颤音悠悠荡开。风被逼退三级。只剩下静与净把时光留给露珠,去沾湿花衣。波浪的心思泄露。馨香从月色里流出,在水面漂浮,一缕缕。赤脚的牧童,折断了一枝柳,盘坐的树杈上,拧出一笛翠绿。一溪倒影,碎花衬衫,包裹懵懂的情怀融入水中。撩水,对戏柳树上的少年,笑声化掉了太阳的野心。女儿的柔婉,被溪水搀扶。如抛开的水袖。折,叠,曲。坐在洲头,竟等不到桃红刺绣的花轿。吹吹打打的幻音被一座城的汽车喇叭声压低。荆棘用密植的线脚,阻止了人类的脚步。在文明的土地用陡峭圈出了一地荒泽。蒹葭苍苍。诗经,被山野的风吹散了一地。蛮夷,在狐悲里喘息。躲开猎人的视线,野鸭,天鹅将归巢筑在水草中的无人区。鸟的感情在不远处放纵,一支支恋歌此起彼伏。交颈,雀跃,或对舞。新的生命,在绿色上生气。风起,芊芊茎苇,在浅水处摇曳初影。一群小蝌蚪,用黑色点亮夜的眸。石门沟,用曙光的力度,打开石门。淮的心思逆袭,如溯源的鱼。开化。用语言牵引,铁器切入。深耕。翻出儒道的家底,种下智信仁义礼。晨曦,被几棵酸枣树的刺儿挑开。一缕春光,从枯叶丛中探出胸怀。以春雨的润泽,接引石门沟的水,为万物接风,洗去几个季节的等待。从春雨中抽出一根丝线,母亲的针尖在发隙间划拉一下,便把方家湾纳入千层底。穿上布鞋,柔软而踏实。鲜活的希望在流动,一个未知的征程将母亲的心房扯拽出疼痛。母亲一直微笑着,在游子的脚畔浅浅地开着水花。溪,懂。以母性的目光,沿着郑店至黄家湾的山道平行行走。不离不弃,所有的誓言竟不抵母亲的一个眼神。父亲,粗糙的手从石头里,抠出方方正正的人生,横放在石板河上。童年在河床上,一路欢歌,渐行渐远。只剩下,泉水声在日子的梦境里重复回放。坑坑洼洼的开采洞,用人为的欲望填满,再掏空。月河曲折在围山城外,遍把心结疏。水至南湾村。桐家河再次将粘满铜臭的魔爪,伸向玉肌冰肤。大河镇正以铜绿毁灭清纯。端出一湖的柔情,赵庄水库已无法平静。风揉皱了初心,裁一段春光,置于容颜。一浪接一浪,将娇躯直接扑向岸。霞,在云端,也在水面。半江瑟瑟。小鱼乱了分寸,一次次跳出心房,去亲吻,漂来的花瓣。惊艳,粉面窥视的柴门。所有的力量也无法阻止,一见钟情的魔法。情感毒心!不要用等待一词去煎熬爱情。考验,是自信匮乏者的险招。往往,最终为自己埋下苦根。历史文化是一个地域的软实力。从文献中裁得一字半句,半依半靠,便可以造出一系列人文景观。于是,争名人,争历史,成风。对于养国望地,未曾载入正史,有争论尚可。但,在月河一座座古墓抢救挖掘之后,在一堆堆出土铭文玉器面前,还在无理之争,便略显浅薄。横竖摆放的枯骨,重新站出来,证明月河镇供养过养国。百步穿杨的养由基为什么不是月河走出的将军?古养水与月河有没有通融的注解?河口西,唐城村的小城,有一西周台地。这,会不会是养国当年的都城?几棵用淮水喂养的树木,在乡情里,輮以为轮。水车在岸边支起身子。圆,半吻着水。用双腿蹬转岁月。父老乡亲,如牛。沉重的负荷,让劳动号子沉重而短促。人力,轮换着。水车赶上了日月的脚步。水在旋转中,提升了高度。灌溉,淮的水,均匀地铺展在胸。汗液蓄满,泥田被平整成温床。父亲绾起裤管,把自己插进泥。种下,收割。月光下,看见稼禾葱绿,蛙鸣夹杂在白发亲娘的鼾声里。后河端出一面未磨平镜的水库来书写淡定。对着枪口吹口气,撩一把河水来冷却枪膛的燥热?拍一拍胸脯,咋啦,咱后河的农民!我没有去河滩,收拾铁马的蹄印。我用手指蘸了蘸后河的水,翻开近代史中发黄的册页。黄畈村,中共桐柏县特别支部、桐柏革命委员会、桐柏农民协会、桐柏农民自卫军总队的指挥部,一并将桐柏的心脏聚焦。铁锄、头、镰刀和杈子挑起土地革命的旗帜。红,如日东升。今,执一夜月色。潆洄于一座城。亲爱的,你在城中的哪扇窗,点亮了星?用柔情的执着,开山,穿石,破土。伤与痛,成了一路相思最幸福的叹号。大地,记下我痴情。志者,会感动读者。于是,潘家河,蒋河用一道正义助力,支持。义阳,曾治于固县城?足见桐柏与信阳有胞或姻的亲情。明朝的信阳何景明,自号大复山人。焉不是欲将大复山植入心房?把乡音留存在一座故城里,所有的曲水流觞跟着诗行摇晃。夜,把含蓄隐去。柳,放下盘起的发丝。粗犷的舞姿用线条勾勒出溪岸的走向。顺便,捧起固县河的水,漂洗了一下我的名,生于信阳的淮源小月是不是也名正言顺?淮,懂。出山前,完成了一套最为完备的历练计划。摔打滚爬,用尽曲折与坎坷打磨韧性。淮,羞答答地放开了自己的马尾辫,秀发顿时散落满肩。清澈的眸子里,依旧是山泉,树木,森林。月色里,淮悄悄地将存放在心底的几片桃花碾碎,捣成胭脂。淮,涂了腮红,抹了唇彩,系了丝绸。桐柏县城,生命初遇的第一座城。淮激动地翻卷起浪花。淮,用无骨的葱指触了触人间。一种热度顿时从水的每一个分子渗入。淮,紧了花衫,短了裙摆,小心翼翼地穿上了高跟鞋。一步三扭。像那年一群进化成人的猴子。淮,在平原上开始了直立行走。泥沙俱下,一层层沉下身子,沉下去,在河床叠压成厚度。被带走的那部分,真的,它们已融入水心。用支流汇集成的威力,淮,带着乡音,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曲折前进。刚路过花鼓店,便第一次以地域的辖权切割。淮,身子一沉。同源的水呀,宛与申,两地用同一风俗同一腔调来,迎与送。在木架上捆绑锣、鼓、钹、小锣、板五种乐器,自奏自唱,或旦或丑或生。花鼓戏,被淮润泽出独具特色的地方剧种。农闲时,挑一块空地,趁着夜色敲打出乡下的星星。用手帕,做一个爱情绵延的花指。腔,将淮的气势拖过长空。铁轨,是平放的阶梯。尝试着以长度替代高度来考验绿皮火车的持久力。小一号的火车在记忆的窗口以牛犊的速度,爬来爬去。毛集与明港在两端不停地转换等待的中心。萤石与铁沙,在车皮上,与淮比肩赛跑。河以山的硬度执笔,蘸水在河床上记下,两岸忙碌的插图。满山遍野的红旗和震天动地的劳动号子将人心归拢。开采,装卸。种植,收割。一个个忙碌的身影拓印在河中央。漂洗,汗液增加了毛集河的盐度比。一声汽笛扯响了故乡奋进的号角。河,一直怀揣激动,浪花一波波卷起。可惜, 明毛铁路于1971年12月建成通车,于2014年停运拆除。米轨,河南唯一的位置,竟没人看准旅游的价值。留天的蓝在水。天,便装在了心。这是佛的教化?心怀天下,且又能不惊?果真!或许是太小?风里,天池的水只是微微地漾着波澜。那蓝,用白云拭过的,纯得透明。如我的冰心,总会让你一眼望穿。最高处,金顶寺,将旭日或余晖披成袈裟。我的佛,有了灵光。普渡,寺的祥云升起。明是非,辨丑恶。天池,是天睁开的眼?天目山南,老儿棚开始石像环生。那些石头,是一部演义,人世间的镜像思潮漫流。以卧虎石据守门户,母鸡石仰卧,石箱石柜,装尽天下珠宝。都是条硬汉,不曾有心计。拢心。集众思,顺水在龙潭沟,龙王潜身。黑龙潭白龙潭是两颗想依偎的心?柔情似水。相思,从我的心房流出。时刻,把你的夜晚注满。砸儿窝,请将信仰与好奇赌在一枚石子上,投掷,圆一个我们欲做父母的愿景。流水并非无情,却见一河柳青青。那千丝万缕的发丝,把黄鹂的叫声,缠紧。谢城,被故乡呼成古城。隐去了谢字,足见父老乡亲对这块土地历史已生疏成模糊 。时间摧残一处废虚的方法就是忘掉它。祖先又没能留下文字去复活记忆。一座城,只剩下了一堆残砾墟土。好在,口授相传,有野史去演义几个故事,以满足心对故土的依恋。申国,用春秋战国一词来验证厚度。申伯,筑谢以御犬戎。这座古城便在青史中立足。讲一个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故事。昏庸,暴政,足让申侯有了引兵灭了西周的借口。拥立宜臼为平王,开启东周。战功赫赫,申伯都没有拥兵自重。勤劳,节俭。申伯陵,正用两堆黄土例证申国国风的纯朴。谢城的厚重,申伯的廉俭,足以撼动来者。淮,表示了自已的尊重与谦让。迎面,没有横冲直撞,而是侧过身,款款由东转向南。折。正如汉字笔画的书写,顿笔转锋。折处,回水湾,聚腕力,重墨凝彩。水打了一个结,将感情、心态分开,标注出时间。回水湾,回水一次回眸。走出深闺,奔向远方,憧憬,彷徨,留恋。既千里,唯难忘的依旧是源的泉,是乡下的饭,是母亲永不衰老的脸!像那年姐姐坐上花轿前的一个回望,仅一眼,泪已珍珠断线。因为回旋,激流放缓,冲击减弱,回水湾,鱼儿更容易留下、戏水。于是,这儿竟成了鱼儿的牧场。父亲总会适时对着淮的馈赠,撒下网。我儿时的趣事被父亲一网网打捞。淮鲫居多,混有鲤,鲢,鲇,鳊……炊烟在雨雾中升起,一锅土色土香的河鲜,养肥了我的童年。顺着水的方向,继续陪伴,或追赶。踏着殷殷的余辉,踩着松软的沙滩,我的脸被心捂热,通红。我激动,我的脚步已和上了故乡的脉动。很快暮霭四垂,鸟入梦。几棵杨树收留了倦怠的蝉。斑驳弄影,一路月色放轻了我的脚步。因为水的力量,沿河的土地被抚平。沙性土壤,水份和钙质等微量元素提高了种植的需求。平昌关镇的庸堆便在这平整的田园小规模收获西瓜,与夏夜的蛩声。有蔚蓝的天空,有金黄的圆月,有沙滩,有西瓜。就是没有了那猹,也就没有了那个拿钗的少年。我似乎是一个背诵课文的学生,用画面检验名著。从谢城到城阳,淮只用二十公里的长度画了一个弧。如半隐的心形,把平昌关包围。金兀术驻军平春城。昌平王以胜者的骄蛮,刺字昌平城。疼痛直逼淮水!怒发冲冠,在对岸抒发壮志。信阳军镇抚使牛皋,操刀而起。岳家军横军北上。收复失地。明志,改昌平城为平昌城。将大宋之气,立在平昌关。如大旗迎风。虽然当年血战疆场的将军已不在。但,内城的高度还在,外城的宽敞还在。古迹依存,将军血液的温度还在!长淮的水流还在!八口塘,在淮河平昌段的北岸,被金宋的历史滋养,或蹂躏。像金的贵族撕裂了淮的肌肤,撒落成民间一点零星的记忆。一堵墙,用一幅画直言深邃,目光在做旧的痕迹上开始厚重。沧桑。宋军立营,金兵作场。这些战场上留下来的地名,让后世懂得了历史延续和顺承的疼痛和悠远。无论是侵宋,还是抗金,是用将士的血涂满了来路。帝王的欲望在淮划出界线。向东流淌。金遗眷于眷园、茨园。于是关于八口塘的传说便有了历史的攀附。历史成尘,水一滴滴融入大地,八口塘被悠久的岁月填埋,泯灭。像,熬成几具老人式的木乃伊,闭上了眼。有一道地地道道的信阳菜,叫大杂烩。取适量五花肉,切大薄块,干煸至金黄,加萝卜焖七层熟,再加大白菜、豆腐、粉条等烩。妈妈亲手做的菜,能香到梦里头!从平昌关到甘岸,再到长台。沿河,父老乡亲准确地抓住了附近城镇的菜篮子。二百五,楞头青,用它来注册一个萝卜的品牌,是多么的传神!楞头,是质,体现了脆的口感。青,是外形,大青头,小白肚。一眼看去就觉得可爱!萝卜快了不洗泥。这沙土里长出的“人参”,拔出来不带泥的。何止是大萝卜!这里的白菜,莴笋,辣椒,茄子……用淮水滋养和洗涤出来的纯绿色食品,我们统一命名为淮河翠,或淮河脆。这是一个多么有意思的双关词,绿茵茵,脆生生,让胃口大开。在自家的菜地了,随便拧下一个黄瓜或一个西红柿,在衣服上一蹭,便可以塞进嘴里。不用洗,真的,你总能咀嚼出我们淮源人的淳厚、干净与美味来。清晨,这些青菜,挂着露,披着霞,带着父亲的刚硬和母亲的绵柔进了城。夜幕,坐在门限上等。父母收锄,踏着露的间隙里回到清贫的小屋。蛙声四起。萤火虫,用眼波对白爱情,一闪,一闪。她果真游刃有余,下半身在目光里成为燃点。电光石火,秋波,在夜色里泛滥。推开虚掩的柴门,桃花面的羞涩已被崔郎抹煞。桃花在山边、在四月里趋向奔放。热烈的红唇,撩倒了来者。蝴蝶的翅膀收拢,驻足,闭目,享受游走般的梦幻。几枚坚果,一味禅茶。携一本诗书,消遣这富足的时光。信阳毛尖在日子里泡出油水,随县的桃花山,开始春潮迭起。曲折蛇形,桃花溪水在用长度增加一条河的厚重。向前,蜿蜒出河的旖旎风光。河头,一个少女以母性的身姿站出。母爱的芳香四溢。总担心付出的不够。过吴家店,十八口水库,敞开十八个入口注入。游河大桥,用模糊的故事延长了老街的记忆。慢慢儿,在水中冲散。入淮,游河以佛性收心。祝佛寺,又名盘山寺。以盘在龙头位置矗立在淮之南。淮河的行水之龙路过,对佛一拜。感恩,我们的精神图腾的谦卑与礼仪。佛前,我学着先祖的龙姿亦一拜。淮源的清泉在这里圈养,汇集,提升。水慢慢地、轻轻地漫过曾经的堤岸,向原野铺开。曾经的古战场没入湖底,虾兵蟹将沿着牛皋的足迹遨游。夕阳如赤。满江的红是印证这块故土洒过了多少将士的鲜血?血在日暮中被湖水化开。是相思凝重了这清月的负荷?要不,为什么有人把它置于这一湖碧水中洗涤?月被漂白,只有相思遗失在湖水里。一湖的水呀,我在舟头相思成灾!翻过大坝的闸,淮明显地削去了棱角,那种张牙舞爪的狰狞被隐藏。明镜的脸上,第一次写着成熟。执着自己的信仰,东流,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眷恋,目光婉约而幽邃。在母爱巨大的磁场力里,怎会轻易说离开就离开?淮,从甘岸大桥开始,东去的脚步明显向着源的方向偏离。向东,那里有理想的动力。向北,那里有母爱的依恋。惟向着东北,淮努力地用笔描摹出了右心房的轮廓。最终,完成了游子在无可奈何中,表达对母亲的爱心。路过长台,一声临涯呼渡的声音漫来。淮,又一次沉溺于历史。真的,绕不开的。尽管这儿缺少了文字的佐证。但,不远处的太子城,城阳城又用一堆故事简述了古渡的扼要。站在这空旷的岸边,我不知道,我是来追寻古渡当年的繁忙,还是来品读今日古韵犹存的孤独。五月的风,略显闷热,我来不及撑一把阳光去消除一点暑气。便着急去叩问,或寻觅。踩在脚下的沙石哟,可是历史沉淀下来的一个个故事?我轻轻俯下身子聆听,这些没有被先贤记录下来,无意间跌落在河底的心声。那个在太子城住过多少个春秋的东周第一帝哟,你可曾对着这一河的水倾诉过被父王追杀的苦痛?这个渡口可是你改变周王朝的开始?那个弃都而来的楚襄王哟,你可曾做到了亡羊补牢?这个渡口可是你强国富家的屏障?那个精忠报国的岳家第一名将哟,你可曾从这个渡口挥师北上,收复失地?那个明代前七子的领军人物何大复哟,你可曾站在这个渡口怀古思今,高歌吟唱?在古渡口的近崖处,尽数野蒿,新生的绿叶像当年的一面面猎猎战旗,重新插在战场。 查山,这是一个因生疏而常常被人将地名误读成茶山的地方。在查山,月湖的坝,多像湖的一条腰带,把故乡的柔情紧紧勒进五腑六脏。坝,东西走向,不算长,也不短。五六百米,正好够慵懒的身体强迫自己运动他两个来回。用汗涔涔抵达一个健身的念想,你会突然发现,坝已从本义开始引申。全民健康,这是时代感最强的观念。执政,顺着民意,将腰身挺直,着手硬化了坝。有加固堤坝的层面,更,体现了民心所向。从执政为民,到智政为民,希望已注满民心!坝,两边都设置防护栏。安全,平坦。多好的一个运动平台!晚饭后,沿坝走一走。浪漫与温馨在风中化开。一边是湖光山色,一边是田园风光。强健了你的体魂,还用自然按摩了你的双眸,润泽了你的心肺,喂氧了你的大脑!坝上不再有黑夜。路灯,把太阳的热能握紧。无论春夏秋冬,一个政党的光辉,把过往的心房照得通亮!我很纠结,城阳城从长台关乡分离出来的决策。长台,本取名自城阳城遗留的那个古城台。如此分割,让“长台古渡”还能否找到自己的根源?城阳城,又叫楚王城为楚武王破申时所筑。当时称"城阳",是楚国的军事重镇。言及至此,我的心突然一沉,疼痛在胸口郁结。如今信阳人唯一能拿出来骄傲的这块古迹,竟是申灭国的罪证!当然,也许我的敏感多余。历史变迁,我们又怎能以申之后,或楚之后来弱化民族的融合?魏晋以后,城阳才改称楚王城。因为,战国末年这儿曾经是楚顷襄王的临时国都。城阳城,一堵城墙臃肿地横亘在那里,用岁月陈述沧桑。十字江的水有过多少人的眼泪?不涸,任鱼虾追逐着记忆。至今城墙里躬耕的村庄还叫城里。不知这些臣民还在没在感恩楚王的皇恩厚土?埋藏在城阳城土堆下的编钟总算让这块土地有了片片记忆。《东方红》的旋律为信阳的楚文化注入了新时代的血液。沉睡了千年的编钟在太空中响起,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心中响起。王莽撵刘秀,把整个江山掀了一个遍。天目山,每一个景点竟被其中的一个个传说故事,看中。为救真龙天子,绣鞋坡的松树底部不再发枝儿,烂马山前临产的母马胎死腹中。从一步难跨,到半拉井自动倾斜抬高水位。东汉帝被追的满山跑,却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晋祖逖避乱处。自是乱世出英雄!每日,士雅总拿出壮志在天目山的岩石上打磨。闻鸡起舞,祖逖用一则成语故事点了点天眼。顿时,故乡的天亮了许多。雄鸡,把乡野的风情张扬在头顶,那硕大的鸡冠把雄性的气势做足。一唱,是对黑暗的决裂。顿时,天目山来了精神。草木,皆兵,士气大增。西分岭,心智开启。石的心思被山花泄露,风抓住消息疯狂地传播。泉以逖公之志奋起,明河动身。红石洞,以天目山几条山涧的度量,囤积明河的水。最初的明河埋进心底。一枚蓝色的心脏,在兰店乡隐忍着深闺里的情思。红石咀,黑石咀。将唇涂抹成戏剧的色彩,是为了在故乡的眉宇间留下最神圣的一吻?七八十年代的红旗渠,将爱拉长,延伸。明河,被抬高八度,在半山腰风情万种,缠缠绵绵。十几里或几十里的父老乡亲,将祖先遗风的祈雨仪式丢掷到脑后。阳光下黑黝黝的皮肤绽放的笑容,竟是一朵最憨厚的海棠花。以迎娶的礼仪,迎接水。跪下身子,捧一捧,饮下。爱的坚守更甚,他们曾日夜在渠埂上巡逻,看护。明河的神经末梢,已接上父老乡亲的心头上。夜色里,红石咀湖的波,已有了亲人的心跳。总在,阴雨绵绵的午后,或星空朗朗的夏夜,一个人独坐,反复打磨笔尖。总想把记忆深埋。偏偏,故乡在呓语里叫醒童年。一个接一个故事在心底发酵,翻起。王寨,离心房最近的地方。手在心口的每一次置放,便是对故乡的一次抚摸。王寨的山头,多南北走向,不太长,俨然如肋骨,整齐地东西排列成母亲修长的身材。正宗的大别山浅丘陵地貌。小山与小河,将深闺中的刚烈与柔美集于一身。用处子之身交付来者,亲,请对于你热烈的目光!明港至南阳省道的王寨路口向南,兰店至查山县道的王寨路口向东,或明港新集向西。四通八达的水泥小路会牵引着你,向乡村的心房靠近。一进王寨地界,油菜花便以王寨人的笑脸,向你问好。这种纯厚是可以直击心灵的。如三月的风,撩拔你的心花,怒放。这里的油菜花,不是零星而散碎地诱惑,而是用整块的山川去震撼!堆堆叠叠。黄,太阳的颜色,民族的肤色。从头到脚,有一种归属感,融入感,富贵感。金灿灿,且,香喷喷。多么熟悉的馨香,多么熟悉的乡音,多么熟悉的味道!亲,有没有勾出童年的记忆,或初恋的故事?蝴蝶与蜜蜂的共舞,是不是又让你带进了唐诗宋词?请,慢点前行,莫忘了归途。留有你汗味的石碑,倒在路边,像一具被历史风干的木乃伊。没人再在意你存在,是故乡对你已经绝望?也许,更悲悯的是,那座乾隆碑还在否?那二龙戏珠的碑首呢?沉甸甸的石头。留意它,却在胸口负重。郁闷,多少个夜晚。月色里,总想走过去,扶你一把。把你立在你的遗址上,虚拟你的金碧辉煌。用你的废墟掩埋那个和尚主持色淫的传说,掩埋玩弄权利的罪恶。时间可以淘洗一切。看小河的水哗哗地流。清澈,如佛的目光。若可以,我们也愿意同时请回了那段疼痛的历史。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净心,洗面,润手,濯足。为迎佛。让我们用虔诚为佛拂尘。也请佛用灵光缠绕故乡。打造肖庄的佛文化,为故乡叠加一点厚重,罗列一点纯净,递增一点神秘!在明河走过的地方,在最美乡村新集,以百亩的荷塘等你。折叠你的目光,以岩石的胸襟存储,充盈一池秋水。在乡间。微风,微漾。水面摇曳成襁褓。浅浪轻轻拍打堤的声音,是母亲永不在调上的摇篮曲。我平展着叶,以最大的触角贴近你肌肤。心跳跟进呼吸,第一次的紧张被你握住攥紧。在最后一片花瓣的顶端,挽起一抹红韵,我要保存一伤羞涩。我知道,矜持对东方女人是多么重要!夜,掩不住你的眸。我在明亮的目光里盛开。真的,我只愿意在清澈里释放第一缕清香,莲的洁。你已感化成一尾鱼儿,从远处游来。侧过身,我分明感到鱼唇的温度。故乡方言的使然,我们总会把“明港”读成“明江”。依长台“十字江”的称谓,明河曾叫做明江,或许是一种真实的可能。用一江的涛声打捞当年的雄姿。明港,做为明河的港口,在淮的岸边停泊了千年。皂角树在街的一角,见证了明河从江,到河,再到今天变迁成的溪流。明港像长厚了脂肪,血管被挤压得如此纤细。航空港,天使的翅膀,把淮源的水带到了空中。没有用雨布置一道彩虹,飞机上我举手把故乡的天空擦了擦。钢城的霾立即淡化了几许。京广高铁,用站台记住了这个建制镇的名字。在高速公路的出口,挥一挥手,所有的故事以最快的速度集结成册。明港镇是厚厚的一本书,一集集地把真实搬上了舞台。坐在车里,虽一闪而过,我分明看到,明河的水已注入我的血管。我用整个前半生,暗合他的源。或许,那些仙道佛的道法只是在我的体内穿肠而过。而真正留下来的那些砂石,最后沉淀成疼痛。
作者简介:
淮源小月,原名肖忠兰,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诗歌、散文作品散见于《华语诗刊》、《散文诗》、《星星散文诗》、《散文诗世界》、《中国企业家日报》等。著有散文诗集《花语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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