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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向c-Met:特泊替尼 vs 卡马替尼 vs 赛沃替尼

 医药魔方 2021-03-15

c-Met即间质表皮转化因子,由Met基因编码,属于受体酪氨酸激酶(RTKs)家族成员,也叫肝细胞生长因子受体(HGFR)。c-Met具有酪氨酸激酶活性,与多种癌基因产物和调节蛋白相关,参与细胞信息传导,是细胞增殖、分化和转移的重要因素。c-Met于1984年首次克隆,已被证明在癌症的发生和发展中起重要作用,c-Met的失调和过度活化在人类癌症中已有报道,并与不良预后有关。

c-Met信号通路示意[1]

2020年,c-Met高选择性抑制剂特泊替尼和卡马替尼分别获批上市,国内进展最快的是和记黄埔的赛沃替尼,于2020年6月提交上市申请,并被纳入优先审评,有望于2021年获批上市。

特泊替尼vs赛沃替尼vs卡马替尼(来源:医药魔方NextPharma)

鉴于赛沃替尼暂未上市和篇幅所限,赛沃替尼的临床研究本篇暂不涉及,三款药物的详细临床数据对比可参见文末表格。

流行病学数据

c-Met突变作为NSCLC的驱动因素在亚洲患者中较为常见。日本人群中,原发性Met扩增在NSCLC腺癌中的发生率为4%~5%;中国人群中,原发性Met扩增在NSCLC的发生率约为4.5%,在NSCLC腺癌的发生率稍高(5.5%)。

此外,c-Met基因扩增还是NSCLC患者对EGFR-TKIs的原发性和获得性耐药的重要机制。作为HGF唯一已知受体,c-Met的过表达与不良的临床预后相关,大约20%的获得性耐药患者具有c-Met扩增。如下图所示,无论患者选择一线或二线使用三代EGFR-TKI,c-Met突变耐药机制都占据更多的比例。

一/二线使用三代EGFR-TKI的耐药机制[2]
 

药物发现

新药的发现并不总是充满着“传奇色彩”,更多的仍是一步步的验证。特泊替尼、卡马替尼和赛沃替尼三款c-Met抑制剂中,可以推断卡马替尼和赛沃替尼是基于同类的苗头化合物演变而来,特泊替尼则类似于ALK抑制剂中艾乐替尼,基于HTS筛选的差异化合物。
 
赛沃替尼和卡马替尼发现历程[3,4]

特泊替尼发现历程[5]

虽然两类分子的起源不同,但在c-Met蛋白晶体中的活性口袋一致,即作用于相同位点。而且,两类分子可以实现较好的重叠,也存在相同的蛋白残基作用力,如Tyr1230、Asp1222等。

两类分子蛋白构象图[5]


临床研究

克唑替尼、卡博替尼虽然也具有Met抑制作用,但都属于多靶点抑制剂。特泊替尼(默克)是全球首个上市的高选择性c-Met单一靶点抑制剂,于2020年3月在日本率先获批上市,之后又于2021年2月获得美国FDA批准。卡马替尼(诺华)紧随其后成为全球第二款,于2020年5月获得美国FDA首次批准上市,2020年6月在日本获批上市。
  
特泊替尼(VISION研究队列A)
 
特泊替尼的上市基于VISION研究,在2021年1月召开的第21届世界肺癌大会(WCLC2020)上,披露了多项VISION研究的更新数据。
 
VISION研究设计(来源:WCLC 2020,下同)

VISION研究是一项针对携带MET突变/扩增、初治或经治后进展NSCLC患者开展的单臂Ⅱ期研究,允许脑转移患者入组。共入组255例患者。患者中位年龄72岁,男性占比48.2%,其中有吸烟史患者47.5%,亚洲患者28.2%,ECOG评分主要为0和1。全人群分析显示,特泊替尼的客观缓解率(ORR)为44.7%,中位无进展生存期(mPFS)为8.9个月,中位缓解持续时间(mDOR)为11.1月。

VISION研究基线特征和疗效
 
特泊替尼的上市主要基于VISION研究的队列A,本次更新的数据显示,ORR略有提高(44.7%),但无显著性差异;初治和经治患者mPFS分别为8.5个月和10.9个月。
 
VISION研究队列A的疗效数据
 
队列A中,对于23例(15%)脑转移患者,特泊替尼也展现了较好的治疗效果,ORR略高于总人群数据,达到47.8%;DOR为9.5个月。

VISION研究队列A脑转移患者的疗效数据
 
安全性方面,常见的治疗相关不良反应(TRAE,≥10%)包括外周水肿(54.1%)、恶心(20.0%)、腹泻(19.6%)、肌酐增加(17.6%)、低蛋白血症(14.5%)等;其中,外周水肿多数为低级,较少导致停药。TRAE导致的剂量降低、治疗中断和终止比例分别为:28%、35%和11%。
 
VISION研究安全性特征右滑查看更多)
 
卡马替尼(GEOMETRYmono-1研究队列4/5b)
 
卡马替尼的加速批准主要基于GEOMETRY mono-1研究,该研究是一项Ⅱ期多中心队列研究,共纳入97例MET外显子14跳跃突变、EGFR野生型和ALK阴性NSCLC患者,不包含有症状的CNS转移患者。

基线特征方面,中位年龄为71岁(范围:49-90岁)、男性占40%;体力状态ECOG评分(PS)为0的占据24%、ECOG PS为1的75%;60%的患者从不吸烟,12%携带中枢神经系统转移。上市资料显示,一线患者的ORR达68%,mDOR为12.6个月;经治患者的ORR为41%,mDOR为9.7个月。

GEOMETRYmono-1研究疗效数据(来源:FDA)
 
卡马替尼治疗最常见的不良事件(≥20%)包括外周水肿、恶心、疲劳、呕吐、呼吸困难和食欲下降。因AE导致的剂量降低、治疗中断和终止比例分别为:23%、54%和16%。51%的患者发生严重的不良事件,由于肺炎,一名患者发生了致命的不良反应(0.3%)。

GEOMETRYmono-1研究安全性数据(来源:FDA )
 
作为支持卡马替尼加速批准的GEOMETRYmono-1研究队列4和队列5b,2021年WCLC会议上披露了这两个队列的亚洲人群数据。

GEOMETRY mono-1研究队列4/5b的设计和基线特征(右滑查看更多)
 
GEOMETRY mono-1研究的队列4和队列5b共纳入20例亚洲患者,其中3例为初治。分析显示,整体有效性数据与上市时提交的数据相似,但值得关注的是,亚洲患者(尤其初治患者)样本量较小,临床获益仍需更多样本量的进一步验证。

GEOMETRYmono-1研究队列4/5b的亚洲人群疗效和安全性右滑查看更多)
 
亚洲人群中,92.1%的患者报告任何等级的不良事件,≥3级的比例为46.1%;37例(48.7%)发生了严重不良事件。在所有等级的AE中,无论是否与治疗相关,最常见导致停药的AE(> 2%)在为肺炎(5.3%,4例患者)和组织性肺炎(2.6%,2例患者);因治疗相关的不良事件导致14例(18.4%)患者终止治疗,肺炎和组织性肺炎各导致1例亚洲患者死亡。
 

耐药突变
 
MET基因的分子突变类型包括MET外显子14跳跃突变、扩增和易位,由此激活致癌信号并对MET抑制剂敏感。然而,使用MET抑制剂治疗将不可避免产生对MET-TKI的耐药性,主要包括继发突变、脱靶和未知原因[6]。

c-Met耐药机制(来源:TTLC 2021)
 
解决耐药性的一种策略是从I型MET抑制剂转换为II型MET抑制剂。但是,更优势的策略仍然是开发新的治疗手段。

不同药物对抗突变的分子活性数据(来源:TTLC 2021)
 

指南推荐

在最新版的NCCN指南中,卡马替尼和特泊替尼的适应症和推荐等级一致。因此,药物的选择更应注意患者体能状态、药物治疗效果与不良反应的差异。

 

一表汇总


参考文献:
[1] ImmunotargetsTher. 2015 Feb 9;4:35-44.
[2] Br JCancer. 2019 Oct;121(9):725-737.
[3]  J MedChem. 2014 Sep 25;57(18):7577-89.
[4] CN101641093
[5] BioorgMed Chem Lett. 2015 Apr 1;25(7):1597-602.
[6] Bahcallet al, CCR 2018; Recondo et al, CCR 2020; Rebecca Heist, TTLC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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