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
文/无咎
已亥二月初二，早晨因为政府禁令城市里没有鞭炮声，起床后到厨房打开水龙头接了满满一小桶水，以前农村老家有今天争先起大早到水井打第一桶水的习俗，谓之抢龙头水，算是抢彩头的意思。剥干净一棵大葱，切成碎末放入一只大碗中，打上一个鸡蛋，半碗白面，放一点盐后加水，搅拌成糊糊状，铁锅放一点油花，油热把面糊均匀摊开入锅，稍后翻锅，两面微黄后出锅，肃宁人管这种面食叫“咸（闲，具体是哪个字，待考）食”，大葱炒鸡蛋，煎鱼是今天早饭必须有的，据说梁村一带有煎肉片的。
青龙升天
二月二又被称为春耕节、春龙节、农事节。民谚“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寄托了人们祈天赐福，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美好愿望。表示春季来临，万物复苏，蛰龙开始活动，预示一年的农事活动即将开始。曾经听说一个故事，说武则天当上皇帝，惹恼了玉皇大帝，传谕四海龙王，三年内不得向人间降雨。司管天河的龙王听见民间哭声，窥见饿死人的惨景，担心人间生路断绝，便违抗玉帝的旨意，为人间降了一次雨。玉帝得知，把龙王打下凡间，压在五台山下，山上立碑：“龙王降雨犯天规，当受人间千秋罪；要想重登灵霄阁，除非金豆开花葵。”百姓为了拯救龙王，到处找开花的金豆。到次年农历二月初二，人们正在翻晒玉米种子时，想到这玉米就像金豆，炒一炒开了花不就是金豆开花吗？于是家家户户爆玉米花，并在院子里设案焚香，供上开了花的“金豆”。龙王抬头一看，知道百姓救它，便大声向玉帝喊道：“金豆开花了，快放我出去！”玉帝一看人间百姓家家户户院里金豆花开放，只好传谕，诏龙王回到天庭，继续给人间兴云布雨。从此，民间形成习惯，每到二月初二这一天，就爆玉米花。
这种“天上人间，融为一体”的民间故事，是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从另一个角度也反映出古代农业靠天吃饭以及耕者渴望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美好愿望。
星宿学说
但据资料记载，“二月二，龙抬头”与古代天文学对星辰运行的认识和农业节气有关。
古人恒星划分成为“三垣”和“四象”七大星区。所谓“垣”就是“城墙”的意思。“三垣”是“紫微垣”，象征皇宫;“太微垣”象征行政机构;“天市垣”象征繁华街市。这三垣环绕着北极星呈三角状排列。在“三垣”外围分布着“四象”：东苍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也就是说，东方的星象如一条龙，西方的星象如一只虎，南方的星象如一只大鸟，北方的星象如龟和蛇。由于地球围绕太阳公转，天空的星象也随着季节转换。每到冬春之交的傍晚，苍龙显现;春夏之交，玄武升起;夏秋之交，白虎露头;秋冬之交，朱雀上升。苍龙头部“角宿”上有两颗星：角宿一和角宿二，代表苍龙头上的两只犄角。“角宿” 之后的四颗星是“亢宿”，亢是龙的咽喉，在咽喉下面有四颗星排列成一个簸箕的形状是“氐宿”，代表着龙爪。龙爪后面的房宿、心宿、尾宿和箕宿分别代表了龙的心脏和尾巴。
古代天文学观天模式在周天黄道确定28个星座，称为28宿。古人将这28个星宿按照东南西北分成4宫，每宫7宿，并按照它们的形象将4宫附会为4种动物。其中东宫7宿被想像成一条南北伸展的巨龙，由30颗恒星组成。恒星是相对不动的，当地球公转的位置使巨龙星座与太阳处在同一方向时，太阳的光芒就会淹没掉星光，人们就会看不到天上的那条巨龙；而过一段时间以后，地球的位置移动了，巨龙星座又会重新出现，周而复始，古人发现了这个规律，并以它来判断时令。
当被称为“龙角”的东宫7宿的第一宿出现在地平线的时候，正值春天来临，所以，古人将它的出现作为春天到来的标志。此时，恰逢我国农历二月雨水节气前后，由此产生了“二月二，龙抬头”的说法。唐代著名诗人白居易有诗云：“二月二日新雨晴，草芽菜甲一时生；轻衫细马春年少，十字津头一字行。”
民间习俗之老规矩
老家以前在这天早晨家家户户打着灯笼到井边或河边挑水，都希望自己是第一个打水的人，也算是抢龙头吧！回到家里便点灯、烧香、上供。旧时人们把这种仪式叫做“引田龙”。中午家家户户还要吃面条、炸油糕、爆玉米花，比作为“挑龙头”、“吃龙胆”、“金豆开花，龙王升天，兴云布雨，五谷丰登”，以示吉庆。这一天，其它习俗也很多，起床前，先念“二月二，龙抬头，龙不抬头我抬头。”起床后还要打着灯笼照房梁，边照边念：“二月二照房梁，蝎子蜈蚣无处藏。”有的地方妇女不动针线，怕伤了龙的眼睛；妇女一天不洗衣服，怕伤了龙皮。
民间习俗之趁机伙食改善
二月二在饮食上有一定的讲究，因为人们相信“龙威大发”，就会风调雨顺，才能五谷丰登，所以这一天的饮食多以龙为名。吃春饼名曰“吃龙鳞”，吃面条则是“扶龙须”，吃高粱米饭名曰“吃龙子”；吃馄饨名曰“吃龙眼”，而吃饺子名曰“吃龙耳”。这一切都是为了唤醒龙王，祈求龙王保佑一年风调雨顺，获得好收成。老时候猪头是祭奠祖先、供奉上天的供品，平常猪头是不能随便吃的，一般农户人家辛辛苦苦忙了一年，到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时杀猪宰羊。从这一天起就开始改善伙食，每天饭菜都要见点肉，除夕夜全家吃团圆饭，初一吃饺子，破五吃饺子，正月十五吃元宵，等到正月一出，年也过了，节也过了，腊月杀的猪肉基本上都吃光了，最后只剩下一个猪头，这猪头就留在二月二吃。龙王是管降雨的，所以农民要把最好的祭品供上给龙王吃。这天摊煎饼和吃炒豆的人最多。民间认为，这一天是东海龙王的生日，煎饼是龙王的胎衣。吃煎饼，是为龙王嚼灾，扔煎饼，是为了掩埋龙王的胎衣。
老时候到了农历二月二这天，各家各户要吃“懒龙”，说是吃了“懒龙”，可以解除春懒。所谓“懒龙”，是用发面蒸的一条长形卷体，做法是把发面擀薄制成长片，放上和好的肉馅，然后卷成长条形，盘于笼屉中，蒸熟后切开，家人分而食之。除了吃以外，这一天还有若干“章程”：早晨醒来未起床前，须先在床上口念：“二月二，龙抬头，龙不抬头我抬头。”要打着灯笼照房梁，口中念念有词：“二月二，照房梁，蝎子蜈蚣无处藏。”随照随念，以此驱赶蝎子蜈蚣。
俗情老礼
二月二这天还有一项重要的活动就是接“姑奶奶”，即娘家人接回已出嫁的女儿，故有“二月二接宝贝儿”之说。因为以前老人们的礼数多，其中正月里“姑奶奶”是不能住在娘家的，初二到娘家拜了年后也必须当天赶回婆家。但到了二月初二，娘家人就来接女儿回去，住上几天或半个月，一是正月里忙活了好长时间，比较劳累，接回娘家好好歇一歇；二是新的一年刚开始，又要忙碌了，所以要犒劳犒劳她。在被接回来的日子里，“姑奶奶”除了吃喝，就是串门聊天儿，轻松而愉快。
春耕备播
二月二这天的另一项活动是皇帝耕田。因为每年的二月二这天差不多是在惊蛰前后，“惊蛰一犁土，春分地气通”。从此中原大地就到了春耕大忙的时候。为了动员人们赶快投入春耕生产，别误农时，二月二这天皇帝要象征性地率百官出宫到他的“一亩三分地”耕地松土。明朝和清朝前期的帝王每年二月二，都要到先农坛内耕地松土，从清朝雍正皇帝开始，每年的二月二这天改为出圆明园，到“一亩园”（今海淀圆明园西侧）扶犁耕田。故宫藏有一幅《康熙皇帝耕田图》，画中身穿农衣的康熙皇帝正手扶犁耙耕田，身后跟着一位大臣，一手提着竹篮，一手在撒种，牵牛的是一位身穿长袍的七品县官，远处是挑篮送饭的皇后和宫女。画上还题了一首打油诗：“二月二，龙抬头，天子耕地臣赶牛，正宫娘娘来送饭，当朝大臣把种丢，春耕夏耘率天下，五谷丰登太平秋”。
以前没有机器耕作，农民这天就把自己大牲口都拉出来去田地里溜上一遭，目的是让牲口们舒展筋骨准备农耕。
书读晨风
二月初二又为文昌(主宰功名之神)诞辰日，该日文人雅士敬奉文昌，求科举登第。老时候儿童在二月二这天行开笔礼，表明开始正式学习。过去，读书人要行四个礼，即开笔礼、进阶礼、感恩礼和状元礼，其中，开笔礼是人生的第一次大礼。开笔就是开始写文章，仪式主要有拜孔子像、讲授人生最基本的道理，赠文房四宝等内容。
已亥二月初二于七品琪和轩
作者简介：无咎，别署七品琪和轩，中宣部老干局文化院特聘古诗词研究员，喜研史学、诗词、闲听戏文、笔试青绿山水，曾六续著刊《夺魁系列高考话题作文》丛书，现供职于肃宁县文广旅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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