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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言碎语

 宇宙书房 2021-03-19

闲言碎语(一)

人家脸上粉都厚得堆不下了,你再去抹粉有意义吗?嗯,我说的是颂圣体和讴歌体。

写颂圣体的,不一定是源自天生媚骨,而更多的是出于恐怖。比如,郭旗手当年儿子自杀身亡,回过头还写诗喊太祖爷爷。吓的!

如果一个时代人人都抢着去讴歌、颂圣,那么可以肯定这是一个恐怖的时代。在一个你不去颂圣、不去讴歌,依然可以存活的时代,你如果也去写诗喊爷爷,那就是媚骨天生,基因里带贱。

食指指责余秀华,说诗人应该对国家和历史负责。在我看来,余秀华只想对自己负责。然后,余成了诗歌网红,从乡下搬到了城里,对国家和历史负责的食指住进了医院。这其实符合天朝的某种规则。窃以为:诗人不应对超过自己能力的事情负责,否则结局悲催。诗人其实最重要的是对自己的文字负责,国家和历史让那些不写诗的去负责吧!

伟大的诗人可以对人类负责,嗯嗯,这样虚无的任务适合诗人。

在一个几乎人人都颂圣的时代,多一个赞歌手少一个赞歌手无足轻重。在一众低头弯腰的人群中,引人注目的是那个挺胸昂头的人,没谁会在意谁的头低得更厉害。

有时,我并不想将诗写得这么犀利,只是内心藏着刀锋,文字中自然流露,伤人伤己,无法自控。

食指这一代干过红卫兵的诗人,总是毫不见外把自己当成国家的主人。我相信他出自真心要对国家和历史负责---事实上他们中真的有人已开始负责这个国家,但绝大多数显然是自作多情,尤其是写诗的,和国家和历史的关系都很勉强。余秀华这一代人则能清醒地定位,明白自己寄居在别人的江山里,即使对自己负责或许都力有不逮。

余秀华的诗虽匮乏大词,但并不乏批判精神,一种基于个体经验的批判精神,也许更能打动普通人。

这个时代要求诗人不必太苛严,活着都不易。无论以经济为导向的时还是以政治为导向,事实上,诗人都是打酱油的。

让愤怒者去愤怒、让骂娘的去咆哮、让伪乡愁去编织田园梦、让虚度时光的去继续虚度、让隐忍者在文字中埋下骨头,不头破血流争着抢着扑上去往那张粉厚得快掉渣的脸上涂粉,就算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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