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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与教育

 任老师说 2021-03-23

给学生讲《纪念刘和珍君》,讲到鲁迅先生对于人性的思考,学生言:没有人性的觉醒,就永远不会有社会的精进。

诚如斯言,换言其他,何尝又不是这个道理。

从教几年,教育思想反而越发离经叛道,与现行主流教育模式推崇价值不合。却谙先生高论,以为“人的觉醒”为第一,时刻思考教育对于人性的微末意义。

渐思渐悟,渐有体会,渐对自己昔日的做法不甚赞同。

一、不是很赞同,从学生时代就张扬学生的野心和狼性。

整日把成败挂在嘴边,把考场灼烧为血腥和屠戮的“杀场”,把成绩单渲染成“不成功便成仁”的伟大事业,似乎只有自己佩戴“成功”。

这只会强化学生的贪性。

要知道“名利”二字,名在利前,少时贪名,长大必然图利。倘居高位,更后患无穷。

二、不是很赞同,让学生因代价而畏惧错误。

动辄以百遍千遍相威胁,把萝卜和皮鞭高悬在身前身后,把惩戒和奖赏作为动力和激励。

这只会助长学生的“奴性”。

要知道,拉磨的驴是干不成多大的事业的。这样的人多了,我们的社会也只能转圈。

三、不是很赞同,把成人的处世哲学传授给心智未尽于成熟的孩子,教会他们言谈举止的拿捏和为人处世的分寸。

这种约束无疑会消磨他们的“灵性”。

我后文将提及的四句话中我们往往最深谙这句:“以约束为前提的自由”,以此来为五花八门,各用其极的“约束”背书,却忘了这句话的中心和重心仍是“自由”。

少年的苏轼苏辙兄弟把屋子院子翻了个底儿朝天找宝贝,只找到了一块儿大石头。父亲苏洵批评了他们,他们不该因为自己的玩儿而把屋子弄得乱糟糟得,让别人不方便。也鼓励了他们,他们找到得是一块儿“天砚”,用此砚,日后必成大器。

苏洵无疑是一个成功得教育家。多少时候,我们却警戒了“约束”,而忽略了“自由”。

四、不是很赞同,在某种教育模式的影响下,让学生选择将什么让位什么。

兴趣要让位于学习;差生要让位于优生;好班要让位于差班,按考试成绩选座次,根据班级表现去食堂,让优等生享受特殊待遇,诸如此类。

最终优越感的种子必然被种下。优越感又是一个很古怪的东西,他会无限制的助长人的“攻击性”,如兽之护牲,见人必咬。长此以往,不伤人就是好的,谈何为善助人。

梁晓声说“文化”可以用四句话表达:根植于内心的修养;无需提醒的自觉;以约束为前提的自由;为别人着想的善良。

这四者就是我上文所谈的“四性”的湮灭与觉醒。

除了此讲,还有很多人的劲敌,诸如:惰性、愚性、动物性……

教育的最好价值就是人性的觉醒,打掉那些“伪性”,高歌那些“真性”,教育之敌,不攻自破;教育之功,不树自立;立德树人,清风自来。

是扬“伪性”还是在“真性”,是“助纣”还是“添花”,是在做“刽子手”还是在做“教书匠”,往往就在一念之间。此念,所有讲台之上者不可不时时警思。

此念在须臾,此功在遥远。在山海相接,山与水连绵不绝的“正无穷”。此行却在方寸当下。

班里有两个同学考进了全校前三,我没有告诉他们:你们有多了不起,你们要坚持这样的成绩,你们下次必须赢,不然会对不起谁。

我只是告诉他们:该怎么尽力就怎么尽力,该休息也要休息,不要有压力,下次考不了前三也没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

成功不可能是任何人的常态,第一也不可能是任何人的必然。既是如此,比起常胜将军一次失败后的一蹶不振,练就宠辱不惊中得稳操胜券的人格似乎更来得真切。

班里有一个同学上课和自习总是犯困,在确认不是因为身体原因造成得之后,我把这个同学从教室里叫出去,没有批评他。

而是带着他沿着楼道一层一层得转,直到办公室门口,给了他一个脆枣。然后又一层一层得转下去,回到班门口我问他:还困吗?他笑了笑说:老师我回去好好写作业。

说来也怪,之后得自习和课上,他再也没有犯困过。

一个做人工智能得朋友告诉我,他们在设计产品得过程中都设置了“容错程序”,作为教育者,我们得设计里是否考虑到了这个人性的“容错程序”呢?

子曰: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可谓好学也已矣。

特别想鼓励班里的同学早到班多学会儿,又知道刻板的要求往往适得其反,更不想鼓励几个打压一片,

于是把提前5分钟到班的数量每天都默默贴在墙上,效果比说教好了太多。

人性是最小的教育,人性也是最大的教育,人性的觉醒是教育的最高价值。

“小的时候,不把他当人,大了以后也做不了人”鲁迅先生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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