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208）曹操疯狂屠城解读：曹操因为父亲曹嵩被徐州乱兵打劫而杀害，起兵复仇，所过全都屠城。因此丢了自己的大本营兖州。这个阶段，刘虞被公孙赞所杀，袁绍也好，吕布也好、袁术也罢，都在处于建立根据地的阶段，大家都在犯错误，曹操与陶谦的大战，让刘备找到了机会。而这些人也没有在这个关键时段里灭曹操。 王夫之说：曹操父亲被杀而兴兵报仇，是对的；阬杀男女数十万人于泗水，徧屠城邑，则惨毒不仁，罪恶滔天了。虽然，陶谦实有以致之也。陶谦别将掩袭曹嵩而杀之，陶谦可谢过过说不知，然使执杀曹嵩的人归之于曹操，使脔割而甘心焉，则曹操亦无名以逞。乃视曹嵩之死，若猎人之射麏，分食其肉而不问所从来，亦何以已暴人之怒哉？ 并且曹操之击陶谦，以报私讐，而未尝无可托之公义也。李傕、郭氾称兵向宫阙，杀大臣，胁天子，人人得而诛杀。陶谦首唱诛逆之谋，奉朱儁以伐逆而戴主，李傕、郭氾以太仆为鱼饵诱朱儁，以州牧诱饵陶谦，其力弱而畏我也可见。知其弱，惧其饵，朱儁虽志义不终，而陶谦自可奋兴以致讨；乃听王朗之谋，邀宠于贼臣，而受州牧之命，则欲辞党逆之诛而无所逭；曹操执此以告天下，而天下孰为陶谦的援助？盖陶谦之为陶谦也，贪利赖宠，规眉睫而迷祸福者也。然则曹嵩之辎重，陶谦固垂涎而假手于别将耳。吮锋端之蜜，祸及生灵者数十万人，贪人之毒，可畏也夫！ 初平四年癸酉，公元193年 春，正月，甲寅朔，日有食之。 丁卯，赦天下。 曹操驻军鄄城。袁术为刘表所逼，引军屯封丘，黑山别部及匈奴于扶罗皆依附他。曹操击破袁术军，遂围封丘。袁术逃走襄邑，又走宁陵。曹操追击。连破之。袁术逃走九江，扬州刺史陈瑀拒袁术而不纳。袁术退保阴陵，集兵于淮北，再进向寿春。陈瑀恐惧，出走回归下邳，袁术于是占领其州，兼称徐州伯。李傕想结交袁术为外援，任命袁术为左将军，封阳翟侯，假节。 袁绍与公孙瓒所封的青州刺史田楷连战二年，士卒疲困，粮食并尽，互掠百姓，野无青草。袁绍任命其子袁谭为青州刺史，田楷与袁潭攻战，不胜。正好赵岐来和解关东，公孙瓒于是与袁绍和亲，各自引兵离去。 三月，袁绍在薄落津。魏郡兵反叛，与黑山贼于毒等数万人共覆邺城，杀其太守。袁绍还这屯驻斥丘。 夏，曹操还军定陶。 徐州治中东海王朗及别驾琅邪赵昱劝刺史陶谦说："求诸侯莫如勤王，如今天子隔绝在西京，应该遣使奉贡。" 陶谦于是遣赵昱奉章至长安。下诏拜陶谦徐州牧，加安东将军，封溧阳侯。以赵昱为广陵太守，王朗为会稽太守。这时，徐州百姓殷盛，谷实差丰，流民多归之。而陶谦信用谗邪，疏远忠直，刑政不治，由是徐州渐乱。许劭避地广陵，陶谦礼之甚厚，许劭告诉其徒说："陶恭祖外慕声名，内非真正，待吾虽厚，其势必薄。"于是离徐州。后来陶谦果然抓捕这些逃难在徐州的隐士，人们才服许劭的先见之识。 六月，扶风大雨雹。 华山崩裂。 太尉周忠免，任命太仆朱俊为太尉，录尚书事。 下邳人阙宣聚众数千人，自称天子；陶谦击杀之。 大雨，昼夜二十余日，漂没民居。 袁绍出军入朝歌鹿肠山，讨于毒，围攻五日，击破，斩于毒及其众万余级。袁绍于寻山北行，进击诸贼左髭丈八等，皆斩杀。又击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复斩数万级，皆屠其屯壁。于是与黑山贼张燕及四营屠各、雁门乌桓战于常山。张燕精兵数万，骑数千匹。袁绍与吕布共击张燕，连战十余日，张燕兵死伤虽多，袁绍军队亦疲惫，于是一起后退。 吕布的将士大多暴横，袁绍心里以为患，吕布于是请求还洛阳。袁绍承制以吕布领司隶校尉，遣壮士送吕布，而背地里图谋杀掉吕布。吕布命人鼓筝于帐中，秘密逃亡而去，送者夜起，斫帐被皆坏。明旦，袁绍闻吕布尚在，惧怕，闭城自守。吕布引军重新回归张杨。 前太尉曹嵩避难在琅邪，其子曹操下令泰山太守应邵迎接他。曹嵩辎重百余辆，陶谦别将守阴平，士卒贪心曹嵩财宝，掩袭曹嵩于华、费间，击杀，一起杀死的包括少子曹德。秋，曹操引兵攻击陶谦，攻拔十余城，至彭城，大战，陶谦兵败，走保郯县。 当初，京、洛遭董卓之乱，民流移东出，多依徐土，遇曹操至，坑杀男女数十万口于泗水，水因此不能流动。曹操攻郯县不能克，才撤军而去，攻取应、睢陵、夏丘，皆屠之，鸡犬亦尽，镇墟城邑再无一个行人。 冬，十月，辛丑，京师地震。 有星孛于天市。司空杨彪免职。丙午，以太常赵温为司空，录尚书事。 刘虞与公孙瓒积累了很多矛盾，公孙瓒数次与袁绍相攻，刘虞禁之，不可，而稍节其禀假。公孙瓒大怒，屡违节度，又复侵犯百姓。刘虞不能制，于是遣驿使奉章陈其暴掠之罪，公孙瓒亦上书说刘虞禀粮不周。二奏交驰，互相非毁，朝廷依违而已。公孙瓒于是筑小城于蓟城东南以自居。刘虞数请参会，公孙瓒辄称病不应；刘虞恐其终为乱，于是率所部兵合十万人以征讨他。这时公孙瓒部曲放散在外，仓卒掘东城想逃走，刘虞兵无部伍，不习战，又爱民庐舍，敕不听焚烧，戒军士说："无伤余人，杀一伯珪而已。"攻围不下。公孙瓒于是简募锐士数百人，借风纵火，直冲突之，刘虞众大溃。刘虞与官属北奔居庸，公孙瓒追攻之，三日，城陷，执刘虞并妻子还蓟，犹使领州文书。正好皇帝下诏遣使者段训增加刘虞封邑，督六州事；拜公孙瓒前将军，封易侯。公孙瓒于是诬刘虞前与袁绍等谋称尊号，胁迫段训斩刘虞及妻子于蓟市。前任常山相孙瑾、掾张逸、张瓒等一起与刘虞就义，骂公孙瓒极口，然后同死，公孙瓒传刘虞首于京师，故吏尾敦于路劫刘虞首，归葬之。刘虞以恩厚得众心，北州百姓流泪莫不痛惜。 注：攻战不在人多，而在于精，刘虞有10万之众，而没有名将跟随，刘虞平时在做军事准备上差了太多，枪杆子里出政权，这是硬实力。处于乱世，想要当个平安太平的官，是一种妄想。 20万人被公孙瓒几百人给击破，说明这些人战术战阵之差，战斗素养，战斗意识都不行，刘虞不是一个将才，也不能任用名将，州中不是没有名将，刘备本来依靠公孙瓒的，没有在这战中出现。赵云等人同样不能为刘虞所用。 最初，刘虞想遣使奉章到长安，而难寻其人，众人都说："右北平田畴，年二十二，年虽少，然有奇材。"刘虞于是备礼，请田畴任命为掾。准备了车骑将行，田畴说："如今道路阻绝，寇虏纵横，称官奉使，为众所指。愿以私行，期于得达而已。"刘虞听从。 田畴于是自选家客二十骑，一起上西关，出塞，傍北山，直趣朔方，循间道至长安致命。下诏拜田畴为骑都尉。田畴以天子方蒙尘未安，不可以荷佩荣宠，固辞不受。得报，驰还，等他回州，刘虞已死，田畴谒祭刘虞墓，陈发章表，哭泣而去。公孙瓒大怒，出赏金抓获田畴，对田畴说："你不送章报我，何也？" 田畴说："汉室衰颓，人怀异心，唯刘公不失忠节。章报所言，于将军未美，恐非所乐闻，故不进也。且将军既灭无罪之君，又雠守义之臣，田畴恐燕、赵之士皆将蹈东海而死，莫有跟从将军的人。"公孙瓒于是释放他。 田畴北归无终，率宗族及他附从者数百人，扫地而盟说："君仇不报，吾不可立于世！"于是入徐无山中，营深险平敞地而居，躬耕以养父母，百姓归附他，数年间至五千爱家。田畴对其父老说："如今众成都邑，而莫相统一，又无法制以治之，恐非久安之道。田畴有愚计，愿与诸君共施行，可乎？" 众人皆说："可！"田畴于是制定约束，相杀伤、犯盗、诤讼者，随轻重抵罪，重者至死，凡一十余条。又制为婚姻嫁娶之礼，与学校讲授之业，班行于众，众皆便宜行之，至道不拾遗。北边翕然服其威信，乌桓、鲜卑各遣使致馈赠，田畴全部抚纳，令不为寇。 注：柏杨说这个规则里有一个很好玩，说不允许百姓打官司，柏杨认为这是一种压迫。我对这一段的理解，应该是百姓间的吵架闹事，农村里吵架厉害的，能村头吵一以村尾，有的相互对骂，能骂几天。应该是禁止这种无端吵闹的行为，这种特别败坏民风，让全村不得安宁。 十二月，辛丑，地震。 司空赵温免。乙巳，以卫尉张喜为司空。 兴平元年甲戌，公元194年 春，正月，辛酉，赦天下。 甲子，皇帝加元服。 二月，戊寅，有司奏立长秋宫。下诏："皇妣宅兆未卜，何忍言后宫之选乎！"壬午，三公奏改葬皇妣王夫人，追上尊号曰灵怀皇后。 陶谦告急于田楷，田楷与平原相刘备前往救援。刘备自有兵将数千人，陶谦增以丹杨兵四千，刘备于是离开田楷归陶谦，陶谦表为豫州刺史，屯小沛。曹操军食亦尽，引兵还。 马腾私下有求于李傕，不获而怒，要举兵相攻；皇帝遣使者和解之，不听从。韩遂率众来劝和马腾、李傕，即而又再与马腾合军。谏议大夫种邵、侍中马宇、左中郎将刘范谋使马腾袭长安，己为内应，以诛李傕等。壬申，马腾、韩遂勒兵屯长平观。种邵等人谋泄，出奔槐里。李傕命樊稠、郭汜及侄子李利攻击，马腾、韩遂败走，还凉州。又攻槐里，种邵等人皆死。庚申，下诏赦马腾等人。夏，四月，以马腾为安狄将军，韩遂为安降将军。曹操使司马荀彧、寿张令程昱守鄄城，再往攻陶谦，于是略地至琅邪、东海，所过残灭。还，击破刘备于郯东。陶谦恐惧，想要逃走归丹杨。正好陈留太守张邈叛曹操迎吕布，曹操于是引军还。 注：陶谦胆怯了，想要逃走。 当初，张邈少时，好游侠，袁绍、曹操皆与之相善。等袁绍为盟主，有骄色，张邈正议责让袁绍；袁绍怒，命曹操杀张邈。曹操不听从并说："张孟卓，亲友也，是非当容之。如今天下未定，奈何自相造危！"曹操之前攻陶谦，志在必死，敕家里人说："我若不还，往依孟卓。"后还见张邈，垂泣相对。 陈留人高柔对乡人说："曹操军虽据兖州，本有四方之图，未得安坐守也。而张府君恃陈留之资，将乘间为变，欲与诸君避之，何如？"众人皆以曹、张相亲，高柔又年少，不然其言。高柔堂兄高幹自河北呼高柔，高柔举宗跟从。 吕布离开袁绍跟从张杨，经过张邈处，临别，把手共誓。袁绍听闻后，大为痛恨。张邈畏惧曹操终为袁绍杀己，心不自安。前九江太守陈留人边让曾讥议曹操，曹操听闻而杀之，并其妻子。边让一向有才名，于是兖州士大夫皆恐惧。 陈宫性格刚直壮烈，内亦自疑，于是与从事中郎许汜、王楷及张邈弟弟张超共谋叛曹操。陈宫劝说张邈说："如今天下分崩，雄杰并起，君以千里之众，当四战之地，抚剑顾眄，亦足以为人豪，而反受制于人，不亦自鄙！如今州军东征，其处空虚，吕布壮士，善战无前，若权迎之，共牧兖州，观天下形势，等时事之变，此亦纵横之一时。"张邈听从。 这时曹操命陈宫将兵留屯东郡，于是以其众偷偷迎接吕布为兖州牧。吕布至，张邈马上派其党刘翊告诉荀彧说："吕将军业助曹使君击陶谦，宜亟供其军食。"众人疑惑，荀彧知张邈将为乱，即勒兵设备，急召东郡太守夏侯惇于濮阳；夏侯惇到来，吕布于是据濮阳。这时曹操全军攻陶谦，留守兵少，而督将、大吏多与张邈、陈宫通谋。夏侯惇至，其夜，诛杀谋叛者数十人，众人才定。 豫州刺史郭贡率众数万来至城下，有人说他与吕布同谋，众人非常恐惧。郭贡求见荀彧，荀彧将往，夏侯惇等人说："君一州镇也，往必危，不可。" 荀彧说："郭贡与张邈等人，分非素结，如今来得快速，计必未定，等其未定劝说他，纵不为用，可使中立。若先疑他，彼将怒而成计。" 郭贡见荀彧无惧意，谓鄄城未易攻，于是引兵离去。 这时，兖州郡县皆响应吕布，唯有鄄城、范、东阿不动。吕布军中投降的人说："陈宫要亲自带兵攻取东阿，又使氾嶷攻取范。"吏民皆惶恐。 程昱本是东阿人，荀彧对程昱说："如今举州皆背叛，唯有此三城，陈宫等人以重兵临城，没有人以深结其心，三城必动。君，民之所望，宜往镇抚。" 程昱于是归过范，劝说其县令靳允说："听闻吕布执君母、弟、妻子，孝子诚不可为心。如今天下大乱，英雄并起，必有命世之才能息天下之乱，这是智者所宜详细选择。得主者昌，失主者亡。陈宫叛迎吕布而百城皆应，似能有为；然以君观之，吕布是什么样的人？吕布为人粗鲁而少有亲好的人，刚而无礼，匹夫之雄一个。陈宫等人以势假合，不能相君；兵虽众，终必无成。曹使君智略不世出，殆天所授。君必须要固守范，我守东阿，则田单之功可立。孰与违忠从恶而母子一起死亡？唯君详细考虑！" 靳允流涕说："不敢有贰心。"这时泛嶷已在县，靳允去见泛嶷，伏兵将其刺杀，归，勒兵自守。 徐众评说：靳允于曹公未成君臣；母至亲也，于义应去。卫公子开方仕齐，积年不返，管仲以为不怀其亲，安能爱君！是以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靳允宜先救至亲。徐庶母为曹公所得，刘备遣徐庶归北，要为天下者恕人子之情也；曹公亦宜遣靳允。 注：靳允这个处理有些争议，曹操那个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靳允就宁愿失去母亲而保其所谓的君臣之大义，这对不对？ 实际上这在于吕布的名声，大家都不看好吕布的未来，而且曹操动则屠城的狠辣也让其他人觉得害怕？ 曹操和张邈这两个人很是奇怪，史家没有记载张邈为何会乘曹操进攻陶谦的时候会和吕布一起背叛曹操，在曹操和吕布两人之中选一个肯定吕布不如曹操，是个明眼的人都能看明白。 很多人解读说张邈有野心，其实不然，一开始袁绍命令曹操杀张邈，曹操拒绝了。再后来曹操自己杀了名士，导致了很多人内心都不自安，陈宫、张邈就是其中之一，在这种人人自危的局中，大家都想获取力量以求自保。而吕布这个人本身就一个乱人，他到哪里，哪里就会乱。 这个阶段，曹操、袁绍、袁术都在犯错误，袁术把孙策这样的大将给逼走，曹操则逼张邈造反，袁绍赶走了吕布。公孙赞最狠，几乎把那边的优秀人才全都赶走了。 曹操后面开始重视人才，特别是与袁绍大战之后。刘备这个阶段还没有资格吸纳人才。 程昱又派遣骑兵绝仓亭津，陈宫军至，不得渡河。程昱至东阿，东阿县令颍川人枣祗已率众吏民拒城坚守，于是完整的三城以等待曹操。 曹操还城执程昱的手说："微子之力，我将没有归所。"上表程昱为东平相，屯范。吕布攻鄄城不能下，西屯濮阳。曹操说："布一旦得一州，不能据东平，断亢父、泰山之道，乘险邀击我军，而却屯濮阳，我知其无能有所为。"于是进攻吕布。 五月，以扬武将军郭汜为后将军，安集将军樊稠为右将军，并开府如三公，合为六府，皆参选举。李傕等各要用其所举，若一违背，便忿愤喜怒。主者忧患，于是按序次用其所举。先从李傕起，郭汜次之，樊稠次之，三公所举，终不见用。 河西四郡因距离凉州治远，隔以河寇，上书求别置州。六月，丙子，下诏以陈留人邯郸商为雍州刺史，典治之。 丁丑，京师地震；戊寅，又震。 乙酉晦，日有食之。 秋，七月，壬子，太尉朱俊免。 戊午，以太常杨彪为太尉，录尚书事。 甲子，以镇南将军杨定为安西将军，开府如三公。 自四月不雨至于七月，谷一斛直钱五十万，长安中人相食。皇帝下令侍御史侯汶出太仓米豆为贫人作糜，饿死者如故。皇帝怀疑禀赋不实，取米豆各五升于御前作糜，得二盆。下令打侯汶五十杖，于是全部得全济。 八月，冯翊羌寇属县，郭汜、樊稠等率众击破。 吕布有别屯在濮阳西，曹操夜袭击破，未及还军。碰上吕布攻至，身自搏战，自旦至日，数十合，相持甚急。曹操募人陷陈，司马陈留人典韦将应募者进当之，吕布弓弩乱发，矢至如雨。典韦不视，谓等人说："虏来十步，再告诉我。" 等人说："十步矣。" 典韦又说："五步再说白。"等人惧，大声说："虏至矣！"典韦持戟大呼而起，所抵无不应手倒者，吕布众军后退。正好日暮，曹操才得引去。拜典韦为都尉，下令常将亲兵数百人，绕大帐左右。濮阳大姓田氏为反间，曹操得入城，烧其东门，示无反意。等战，军败，吕布骑兵得曹操而不识，问他说："曹操何在？" 曹操说："乘黄马逃走的就是。"吕布的骑兵乃释曹操而追黄马。曹操突火而出，至营，自力劳军，下令军中促为攻具，进军再攻，与吕布相守百余日。蝗虫起，百姓大饿，吕布粮食亦尽，各自引去。九月，曹操还鄄城。吕布到乘氏，为乘氏县人李进所击破，东屯山阳。 注：吕布就是一个“乱人”，这样人到里，哪里都不得安宁，他投奔谁谁倒霉，所以被称为乱人。 很多人时候人需要努力，但是否成功却是命运安排的，曹操进攻吕布，几次差点被杀，被骑兵抓住都没有给他一刀而去追骑黄马的人去了。 也许是个故事，史家拿出来证明曹操是天选之人。因为战斗中的很多细节，也只能听其本人后面讲故事传说了。但是人努力却是非常重要的，曹操兵败之后，马上亲自劳军，激励士兵，不然战士们就丧失斗志。 冬，十月，曹操至东阿。袁绍使人劝说曹操，要让曹操遣家人居邺城。曹操新失兖州，军食尽，正要同意，程昱说："同意这件事，会让人觉得将军是临事而惧，其实不然，何不再考虑深一些！袁绍有并天下之心，而智不能济；将军自度能为之下吗？将军以龙虎之威，可为之韩信、彭越么？如今兖州虽残，尚有三城，能战之士，不下万人，以将军之神武，与文若、程昱等人收而用之，霸王之业可成也，愿将军改而考虑！"曹操一进停止。 十二月，司徒淳于嘉罢，以卫尉赵温为司徒，录尚书事。 马腾进攻李傕的时候，刘焉的二子刘范、刘诞皆死。议郎河南庞羲，一向与刘焉关系亲善，于是募人将刘焉诸孙送入蜀。正好天火烧城，刘焉迁治所到成都，疽发背而卒。州大吏赵韪等贪刘焉的儿子刘璋温仁，共上刘璋为益州刺史，下诏拜颍川扈瑁为刺史。刘璋将沈弥、娄发、甘宁反，击刘璋，不胜，逃走入荆州；下诏任命刘璋为益州牧。刘璋以赵韪为征东中郎将，率众击刘表，屯朐〈月忍〉。 徐州牧陶谦疾笃，谓别驾东海人麋竺说："非刘备不能安此州也。"陶谦卒，糜竺率州人迎刘备。刘备未敢当，说："袁公路近在寿春，君可以州与之。" 典农校尉下邳人陈登说："袁公路骄豪，非治乱之主。如今欲为使君合步骑十万，上可以匡主济民，下可以割地守境；若使君不见听许，陈登亦未敢听使君。" 北海相孔融对刘备说："袁公路岂忧国忘家的人！冢中枯骨，何足介意！今日之事，百姓与能。天与不取，悔不可追。"刘备遂领徐州。 注：刘备在这个乱世，也是缺少大志向的人，他得到一个徐州，却是因为陶谦，得到之后，却无所作为，没有能为国家做任何有意义的事，当初曹操和孙坚至少还带着军队和董卓打了一仗，刘备就在徐州苟且了。 刘氏几个，刘虞、刘焉，刘表，都差不多。用文学掩饰自己弱小无大志的真相！ 如果给这类人下定语就是“腐儒”，这些人想做的事很多，却常常把最重要的事放弃不做。抓不到主要矛盾，东一下西一下，看似很忙，做了很多事，却每一件事都不是最主要的事，也不能对最后的胜利起到什么作用。 光武帝，每一战都是为最后决战，每一件事都不做无用功，没有什么废动作。 当初，太傅马日磾与赵岐俱奉使至寿春，赵岐守志不桡，袁术心里忌惮。马日磾颇有求于袁术。袁术侵侮他，从马日磾借节视之，乘机夺不还，选军中十余人，供其驱使。马日磾向袁术请求离去，袁术留下不遣，又想逼为军师。马日磾病其失节，呕血而死。 注：人到底要按什么规则行事？赵歧虽然是李催等乱臣贼子所派，但是袁术却也不敢对他做小动作，马日磾一念软弱就被胁迫了。 当初，孙坚娶钱唐吴氏，生四男孙策、孙权、孙翊、孙匡及一女。孙坚从军于外，留家寿春。孙策年十余岁，已交结知名。舒城人周瑜与孙策同年，亦英达夙成。听闻孙策声问，自舒城来造访，便推结分好，劝孙策徙迁居舒城；孙策听从。周瑜于是推道南大宅与孙策，升堂拜母，有无通共。等孙坚死，孙策年才十七，还葬曲阿；已乃渡江，居江都，结纳豪俊，有复仇之志。 丹杨太守会稽人周昕与袁术相恶，袁术上表孙策的舅舅吴景领丹杨太守，攻周昕，夺其郡，以孙策堂兄孙贲为丹杨都尉。孙策以母弟托与广陵人张纮，径到寿春见袁术。涕泣而说："亡父过去从长沙入讨董卓，与明使君会于南阳，同盟结好，不幸遇难，勋业不终。孙策感惟先人旧恩，欲自凭结，愿明使君垂察其城！" 袁术甚奇，然未肯还其父的兵将，对孙策说："孤用贵舅为丹杨太守，贤从伯阳为都尉，彼精兵之地，可还依召募。" 孙策于是与汝南吕范及族人孙河迎其母到曲阿，依托舅氏。因缘召募，得数百人，而为泾县大帅祖郎所袭击，几至危殆。于是再次前往见袁术。袁术给他孙坚余兵千余人，表拜怀义校尉。孙策骑士有罪，逃入袁术大营，隐于内厩。孙策指使人就地斩之，讫，到袁术处谢罪。袁术说："兵人好叛，当共疾之，何为谢也！" 由是军中全都畏惮孙策。袁术最初许诺任命孙策为九江太守，已而改用丹杨人陈纪。后袁术想要攻徐州，从庐江太守陆康求米三万斛；陆康不与。袁术大怒，遣孙策攻陆康，对他说："前错用陈纪，每恨本意不遂。如今若得陆康，庐江真的卿有。"孙策攻陆康，拔之，袁术再用其故吏刘勋为太守；孙策越加失望。 侍御史刘繇，刘岱的弟弟，一向有盛名，诏书用为扬州刺史。州旧治所在寿春，袁术已占据，刘繇想南渡江，吴景、孙贲迎置曲阿。等孙策攻庐江，刘繇听闻，认为吴景、孙贲本为袁术所置，惧怕为袁、孙所并，于是构嫌隙，迫逐吴景、孙贲。吴景、孙贲退而屯历阳。刘繇遣将樊能、于糜屯横江，张英屯当利口以拒。袁术于是自用旧部下惠衢为扬州刺史，以吴景为督军中郎将，与孙贲共将兵击张英等人。 注：孙坚有定乱之志，而孙策生而有能力，这种人和吕布、李催等乱人正好相反，他们是能安定一方的人物。 了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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