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抗癌进行时•随王三虎教授临证日记

        2021年3月7日   周日    阴

        痛风肾病虽难治，选准方药有我师

      今天是益群堂国医馆全天应诊日，益群堂国医馆病人很多，王教授诊室门前三进三出的潮起潮落场面十分壮观，人声嘈杂，但师父却神情淡定，认真诊治着每位患者，心静茹佛。病人众多，有价值的病例和振奋人心的场景自然很多，像喉癌，脑瘤，直肠癌...等，都特别有价值，而又值得记录，只怪自己笔杆跟不上，就记录一个印象最深刻的病例吧。

      患者马先生一句话让我对尿酸性肾病很感兴趣。马先生说他因尿酸高被一三甲医院诊为慢性肾炎、痛风而屡治不效  前来就诊于王教授门诊的。不足为奇，本来尿酸性关节炎和尿酸性肾病就是慢性病嘛。别人治疗无效很正常，可是马先生叙述病情时带着激动的情绪，连坐的板凳都被他弄的吱吱作响，这才引起我对他的特别关注。

      马先生，48岁，2020年11月3号以“反复关节肿痛2年余，加重1周”入住延安市人民医院，诊为“痛风，慢性肾炎”，当时血尿酸值600+，尿蛋白(++)，尿隐血（+++)，住院治疗病情好转，但尿蛋白，尿隐血仍无改善。于2020年12月9号就诊于王教授门诊。王教授以“膝脚疼二三年”为主诉，伴血尿酸600+，高血压五六年140/90mmHg，尿蛋白（++），尿隐血（+++)。刻诊：形丰，舌淡胖，脉滑。给于苓桂术甘汤合萆牛茯菟汤加味治疗。方药:茯苓60克，土茯苓50克，肉桂5克，白术20克，麸炒苍术20克，甘草6克，萆薢15克，陈皮15克，姜半夏15克，黄芪15克，独活15克，怀牛漆20克，杜仲15克，蒲黄20克，滑石20克（包煎)百合30克，防风15克，生薏苡仁30克，前胡12克，25剂。

      可惜“黄鹤一去不复返”，有效无效皆不知，患者取药回去后，没有信息回馈，也没有再来复诊。

      墙上时钟匆忙的指针已蹦到了10点30分，当打电脑的小美女放高嗓门高声喊道“马某某”三个字，王教授瞪大眼睛起身说，“你们看，好好看，这个人很久没来了。”经过详细询问方知，马先生回去就吃了王教授25剂中药，再也没有服用过任何药物，也没有采取过其他任何治疗。2021年3月3日复查：尿隐血（++)，尿蛋白（一)，尿酸542，在此期间膝脚关节仅痛一次，持续一周，而降压药2天服一次，血压维持正常。当他说出这些话时，我们几个弟子包括师父都感到惊讶，因为大家都知道痛风和痛风性肾病是非常难治疗的，无论中西医都很难凑效。短期内取得如此良效，可见经方之神奇，王教授辩病辩证处方用药如用兵，我们沉思，王教授欣然。脉证同前，效不更方，26剂，继续用药。

      按:详读恩师之意，苓桂术甘汤出自《伤寒论》第67条“伤寒若吐，若下后，心下逆满，气上冲胸，起则头眩，脉沉紧，发汗则动经，身为振振者，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主之。”《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第十二》十六:“心下有痰饮，胸胁支满，目眩，苓桂术甘汤主之。”苓桂术甘汤乃治中阳不足，中焦阳虚，脾失健运，湿则化饮，饮阻中焦，清阳不升之头晕目眩，心悸，胸满或短气而咳之证。而王教授用此方之于患者痛风性肾炎。形丰，尿酸值增高，尿蛋白（++)，尿隐血（+++)，关节肿痛，舌淡胖，脉滑，等皆脾失健运的指证，关节肿痛也是脾主四肢失司。顿时让我醒悟“诸证不必悉据之理”。更应于《金匮要略》“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之法。

      本方以茯苓为君药，茯苓味甘，性平，健脾利湿，化饮消肿，去下焦湿热，淋浊之功。尿蛋白，尿隐血，年酸高，皆属于淋浊之范畴，茯桂相伍，温利结合，更具温化渗利之效。白术健脾燥湿，甘草调药和中。本方又合二陈汤加强健脾燥湿化痰饮作用。萆牛茯菟汤乃江苏名医徐福松老先生所创，是用于治疗前列腺炎的方子。方中包含萆薢，茯苓，牛膝，生薏苡仁四味药。《神农本草经》著:萆薢，味苦，性平，治腰背强痛，骨节峰寒湿周痹，恶疮不瘳，热气，利淋浊，利小便，祛风湿。牛膝，味苦，酸，性平，治寒湿痿痹，膝痛不可屈伸，逐血气，伤热火烂，主治寒湿所致的肌肉萎缩无力，肢体麻木疼痛，痉挛，膝痛等，活血化瘀，补肝肾，强筋骨，清血热，又治痈疮肿毒，烫伤感染，痛风红肿等症。生薏苡仁，健脾补肺，清热利湿，用于泄泻，水肿，肺痿，肠痈，淋浊等。方中前胡有推陈致新作用，防风、独活具祛风止疼作用，黄芪益气活血，气行则血行。诸方药合用增强了健脾利湿化痰，清热排浊利小便的功效。恩师用方选药精炼，取其方意，显效如神。

      王三虎教授点评：荜牛茯菟汤是全国名中医徐福松老师治疗男科慢性病的方子，平补平泻，效果可靠。想当年我作为《伤寒论》专业研究生，就考虑到以后在哪个科工作合适？当时新兴学科就是中医男科和肿瘤科。经同学介绍随徐老师门诊一年，收获颇多。徐老师不卑不亢，恰如其分的门诊艺术深深地影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