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买书记

昵称tdI63pFx 2021-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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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书记

张文彬

现在的高中生，文、理科分班有些早，高一下学期就开始文、理科编班了。外孙女挺喜欢学政治和历史，我就建议她选报了文科班。

暑假的一天，她跟我说：老师布置了假期里的读书作业，让我陪她去书店买几本书，我答应了。其实，我已有好多年没去书店了。通常看的书都是从旧书摊买的——我嫌新版书太贵。在旧书摊买书，只要破损程度不很严重，是可以照样看的，而且价还便宜，就连盗版书也并不影响阅读。

但是，给孩子买书，就不能草率。为郑重起见，我准备领她去找个较大的书店。好在，有个大书店叫“联合书城”离我家就很近，我们就决定去此书店看看。于是，我们就坐上了“262”公交车，不到半个小时“联合书城”就到了。

“联合书城”主楼有八层，从外面看就给人以雄伟恢弘的感觉。我们走进屋，才知道1——7楼都对外开放，满满的摆的都是书，惊得我和外孙有些发呆。

在书店门厅的桌案上，摆着很多新书。我们翻看一下，大都是一些谈经商理念的书，我们没有什么兴趣。店员推荐说文学书籍都在楼上，我们就拾级而上，依次上了二楼再三楼、四楼……各楼层分门别类的摆着各式各样的书。一些专柜就陈列着一些著名作家的全部著作，林林总总、蔚为壮观。可是，买书的人却很少，有的楼层浏览的人竟不会多于十人，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很是确切。一些买书的人索性就坐在书架下的地板上，惬意的随意翻看，倒也自在。我发现，在这里买书和翻看书的以上了年纪的人居多。

原来，楼里也设有休息室和会客厅，还有咖啡间，五楼竟还设有一间钢琴屋，时不时的传出钢琴的弹奏声……也许我们这些买书人，大概都缺少这种优雅的素养吧，没人光顾这种象牙塔式的美妙，所以，那些空旷的房间里也没看到几个人影，买书者还是都随便的席地而坐。

我和外孙女在名著书柜旁流连一会儿，她选了很多本书，如：《家》《海底两万里》《呼啸山庄》《平凡的世界》……我知道这些都是老师推荐的书，也都是好书。但多是大部头、而且年代有些久远，恐怕她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来读，就给她选了几本短篇（当然，也都是老师规定的），她同意了。于是，我们就买了三本，分别是：《呐喊》《我们仨》和《迟子建散文》。孩子很满意。但随口又说了一句：“书好是好，可我哪有空看呢？”这也是我所担心和忧虑的。如今的应试教育，把学生束缚得天天做题都做不过来，哪来的时间读课外书呢？但文科生不读书来开阔视野，又何谈知识的积累和提高呢？然而，现实毕竟是现实，这就是中国教育的现状。所以，教育部所开列的这么长的读书清单，并不符合学生阅读的现实！

回到楼下，书架上陈列的可就都是学生的辅导资料和习题集了，铺天盖地般的整整占了一、二层足足两层楼：从幼儿读物、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还有考研、考公务员的复习资料。数、语、外、理、化、生、政、史、地，分门别类，洋洋大观、比比皆是。光看这些资料，就让人有些目眩。光应对这些习题，就可足以让学生们手足无措了。是啊！还哪来有时间来读课外书呢？所以，教育部所开的读书目录，就显得有些无的放矢和异想天开（甚至官僚主义）了！

作为教师出身的我，对目前教育的现状，很是忧虑的。不就是要把学生分出个上、中、下等吗，一张卷就足矣！为什么非要搞什么“标准化”，非要搞什么题海训练？我们的学生时代，什么资料都没有（这当然也有些偏激）不也照样培养出陈景润那样的科学顶级人才？所以说，现今中国的教育，问题大得很！况且，中、小学教育，首先是普及文化知识，是没有把学生过早的分科分等的必要的。要把学生分科、分等，那是高考的事，何必要进行三年、五年、甚至经过十年八年的天天重复如此这般的刻苦训练？而且，现在又流行从幼儿抓起，搞“双语教育”，叫做什么“不输在起跑线上！”

可以说，目前的中、小学教育是残忍的、不人道的。不但浪费了学生的时间，过早的文理分科，也会造成学生知识层面的严重残缺。现时的大学生学文的不了解数理化常识，学理也缺少人文知识的现实，是有目共睹的。也许教育行政部门也发现了学生过早分科的弊病。就想用“会考”来修补，其实这是勉为其难的。因为这种类似扬汤止沸的做法原本也是无效的。

如果真想用“会考”来纠正高中生的偏科现象，那就要高三后或至少要在高二下期再进行文理分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规定课程真正完成，基础才能打牢（我个人看法：高中四年制才好，即：三年打牢普及课程教育，再一年分科复习）。所以，过早的分科的弊病是明显的，是谬种流传的。

应试教育原本就是一种先天不足的教育模式，这种教育模式早就该打破了，我们要还给孩子们一个快乐的成长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