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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香港•春拍】黄金阵容,致敬百年!重磅专题「中国二十世纪艺术大家:席德进及其师友」瞩目登场——第...

 独孤式 2021-03-30

中国嘉德香港2021春季拍卖会

亚洲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

拍卖:4月23日丨10:30am

预展:4月18-20日丨10am-8pm

4月21-22日|10am-6pm

香港会议展览中心丨展览厅5FG


回望二十世纪中国美术史的发展,席德进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他自1943年入杭州国立艺专至1981年因胰脏癌过世,在追寻艺术理想38年的路途上,始终如其恩师林风眠所言「诚诚恳恳的画画」,并且「在绘画上说出了这一个时代的话」。他与吴冠中、赵无极、朱德群、赵春翔并列为林风眠「五大得意门生」,引领了中国现代艺术蜕变出接轨时代、又不失自我独立审美哲思的「黄金年代」。

今年恰逢席德进逝世四十周年,嘉德香港特别以「中国二十世纪艺术大家: 席德进及其师友」专题,汇集其14位师友的重要代表作,希冀和观者一同回溯那风起云涌,对艺术的追求充满理想、纯粹无比的璀璨时代,并藉此向我们热爱的艺术家致敬。

中国现代美术的宗师:

席德进看林风眠

将来美术史必定会做这个区分:林风眠以前的中国画,和林风眠以后的中国画。

——席德进《改革中国画的先驱者—林风眠》

1979年,一位来港办展的画家,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了林风眠所寄居九龙「中侨公司」的大门,来者,正是他杭州国立艺专的学生——席德进。师生相见份外激动,两人畅谈绘画、人生和理想,成为林风眠晚年孤独生活中的一抹亮色。该年秋天,席德进发表了《改革中国画的先驱者——林风眠》一书,高度评价林氏在现代中国艺术史上的重要性,其中占据最多篇幅的便是那一幅幅温润动人的仕女图;而在80至90年代,林风眠被受邀至巴黎、日本、上海、台北发表展览,并被誉为中国现代艺术的「一代宗师」

1978年林风眠在香港九龙弥敦道中侨国货公司顶楼寓所绘制仕女画


古韵新声,巅峰绝唱:

仕女主题集大成之《八美图》


Lot 36
林风眠
八美图(一组八件)
彩墨纸本 | 一九四〇至一九六〇年代作 | 34.5 × 34.5 cm × 8
Lin Fengmian
Eight Beauties (Set of eight pieces)
Ink and colour on paper | Painted in the 1940s to the 1960s
出版
1994年,《林风眠全集(上卷)》,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天津,第13页(上排左一)
1994年,《林风眠全集(下卷)》,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天津,第23页(上排左四)
2006年,《香港佳士得廿周年:二十世纪中国艺术精选、亚洲当代艺术精选》,香港,第50至51页
来源
2000年4月23日,台北佳士得春季拍卖会,拍品编号12
现亚洲重要私人藏家直接购自上述来源

估价 ESTIMATE:
HKD 1,500,000 – 2,5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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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的看,林风眠黄金年代时的仕女画用典雅的色泽捕捉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美,并由姿情和气质传达出东方女性的温柔闲雅、清淡秀媚、如诗如梦。


——郎绍君
林风眠曾说:「艺术的美,像人间一个最深情的淑女,当来人无论怀了何种悲哀的情绪时,她第一个会使人得到温情和安慰。」追溯林风眠的艺术发展,自40年代开始创作的仕女画,正是他个人创作风格孕生的关键。1951年,褪去艺专教职身份的他告别杭州,离群索居于上海,一头扎进对「中西调和」的追索,自1951至1965年迎来创作的「黄金时代」,其诸多人生代表作均完成于此时期,然而遗憾的是,几乎尽数被毁于文革浩劫,是次春拍登场的《八美图》便来自林氏1940至1960黄金年代珍罕的存世代表作,全面体现他对中国画有表及里、从形式、色彩至精神内核的全面革新,更将他致力一生「调和中西」的理念淋漓尽现,通过对同一题材的深入挖掘,令人具体感受一代宗师孜孜不倦,一步步将中国画从垂垂老矣推向焕发新机,淬炼出穿越古今、嫁接中西美学、影响中国现代美术史走向的伟大步伐。

这一组罕见由八张34公分「方形布阵」而成的仕女画作,带有强烈的叙事安排,同类作品鲜少流通市场,仅可见于上海美术馆。作品曾于2000年首次释出,由现亚洲重要藏家购藏至今逾二十载,作品并被选纳入香港佳士得二十周年拍卖精品册,成为其二十年间所拍出最重要的200件代表作之一,可见作品所具万中选一的重要性与代表性,此外,当中两件亦收录于1994年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的《林风眠全集》,殷实可考、无疑为收藏林氏人物画的不二之选。

左:林风眠《琵琶仕女》彩墨纸本,34×34cm,1950年代作,上海美术馆藏
右:林风眠《八美图》八件之一(下排左二)

左:林风眠《书卷》 彩墨纸本,34×34cm,1960年代作,上海美术馆藏
右:林风眠《八美图》八件之一(下排右一)

 淬炼东西,风神骨像 


画面中,八位美人或坐或站,鹅蛋脸、修眉、文鼻、凤眼、樱嘴薄唇等五官统一的勾勒,看似程序化的处理,实则将中国古典文学中所描绘的「理想女子」特征逐一展现。其中三作人物的脸部更以黝黑的色彩处理,显见受敦煌壁画的启发。

左:彩绘长袖舞双人俑,高49cm,距今约2100年,陕西西安汉墓出土
右:林风眠《八美图》八件之一(上排左二)
画中女子姿态各异,或正「梳洗罢,独倚望江楼」、「琵琶弦上诉相思」,或是「相携女伴阶前立」、「轻罗团扇掩娇羞」;亦或「落花人独立」、「夜读忘却眠」。集合了林风眠笔下「古装仕女」多年风格与题材之大成—揽镜自怜、弹琴、读书、持扇,无一不是恬静可人、韵致高雅;纤手玉指、薄衣纱裙,无一丝张扬,却欲隐还显、楚楚动人。

左:林风眠《抚琴》彩墨纸本,34x34cm,1976年作,2021年拍卖成交价:2,618,034 元港币
右:林风眠《八美图》八件之一(上排左一)
林风眠在此对人物不作多余的细部刻画,他以其自制的独特细笔,不假直尺地以纤细流畅的墨线勾勒主角百媚多姿的体态轮廓,并为画面增添了柔和飘逸的情调,同时灵活运用中国画的「留白」手法,以及在重彩之上如袖口、领口处迭加白线、白粉的处理,形成逆光的纱质视感,层迭的白粉肌理营造出宋瓷般莹润柔和的透明光感,这种通过迭加细幼白线来控制明暗变化的方法,在日后成为林风眠绘画最突出的特点与技法

左:马蒂斯(Henri Matisse)《Laurette in a white Turban》,油彩画布,35×26cm,1917年作,瑞士罗森加特收藏馆藏
右:莫迪利亚尼(Amedeo Modigliani)《女人像》,油彩画布,101×65.7cm,1918年,美国加州诺顿·西蒙博物馆藏

左、右:林风眠《八美图》八件之二(上排左三、左四)

画面中流动的线条,浸透艺术家的情思,同时又率领着画中的色块,从线转到面、从实体转到空间,勾勒仕女婀娜的身姿及薄纱的轻盈,使东方审美意趣悄然融入西式的线条语言,并在技术层面完美解决了在平面写意的轻盈空灵与真实物象的固定形貌之间的矛盾,通过灵活的线条赋予画面自由变化。

 抒情言志,蕙质兰心 

《八美图》作品之一(下排左一)

有别于在林风眠略大尺幅的方形侍女画中常见的饱满色彩,《八美图》多施淡彩,清透雅致中更显气质超卓,赋予画中女性「出淤泥而不染」般的高洁性格。作为林风眠的经典题材,其「仕女画」非单纯为捕捉美人之貌,而更着重塑造人物内在的美好情操与优雅的知性美;婀娜身姿的背后,是独立思辨、大方自信的精神指向,得以在生逢低潮与困顿时,以高雅的姿态等待生活佳音的到来,作品不仅蕴含林风眠的精神信仰,更寄托了他对自己、对友人、对时代同行人的共勉与鞭策,使之别具意义!

世外秋华,时代强音

林风眠的山水大境

Lot 37
林风眠
山景
彩墨纸本 | 67.5 × 67 cm
Lin Fengmian
Landscape
Ink and colour on paper
来源
台北敦煌艺术中心
现亚洲重要私人藏家直接购自上述来源

估价 ESTIMATE:
HKD 800,000 – 1,200,000

席德进曾总结林风眠对中国画的最大的变革在于「立足于自然」——「通过学习欧洲传统绘画获取表现自然的方法,来改变中国画的外貌,用笔和墨来传达艺术家的人格与个性,以及对自然的感情」。在上海独居三十年间,林风眠常回忆童年在故乡的时光:「我想也许因为一种习惯,我对自然中最平淡的景色,如平原上的几株树,几间小屋,一条河……我永远不会感到厌倦」。他笔下的风景画,最直观的体现他对传统中国画的突破,《山景》即为其风景画典范,描绘他心内挂怀的西湖秋景,墨色流利激宕,色彩透亮如星,若松声入耳般打动人心,顶礼王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之境。

 点色风华,直击人心 


在《山景》中,林风眠舍传统山水画的立轴形式,以经典方形画幅横向将画面分割为远山、树林、溪岸三段构图,将「之」字形的传统山水构图压缩,山峦、树林被迭缩至画面中上,加以其独创的「正前缩距透视法」,将画面主体集中在后,使传统风景画讲求的「阔」转至「深」,形成如欧洲传统绘画般的透视景深。

左:德拉克罗瓦(Eugene Delacroix)《海怪传说》,油彩纸本裱于木板,49×59.5cm,1859 年作,都柏林国立美术馆藏
右:林风眠《山景》

中国山水画自古偏爱以留白处理背景,以暗示无止境的空间和意境,林风眠则反其道而行,他绘满全幅,刻意用重彩着色、迭以淡墨,通过横向的笔墨气势,为画面注入饱满流利、厚薄相间的丰沛质感。黄、绿交迭的多重色块,幻化成层次丰富的初秋树丛。前景蜿蜒曲折的溪水,经由覆盖在浓墨上的白色指引,沿「之」字形而上,经由远山灰白的烟云绵延至天空,整体空间布局,可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林风眠《山景》作品局部

画面中央,枫树在绿与黄的过渡中,从中心向两端减弱,细腻勾勒出阳光倾洒的抒情意韵,光线灵动的穿梭游走,为叶子染上各种透明的色彩,使其兼具油画的深厚、坚实的力量,又具水墨渗透、飘逸的神韵。据席德进回忆在香港见恩师风景新作的一瞬间,心潮澎湃,「那震撼人的水墨画,那雄辩似的笔触,那滋润而丰盛的色彩,那跃动的生命活力,无不打动靠近他作品的人们,而产生永难忘怀的印象」,传统的墨彩在林风眠的画中,夺目绽放,似理想不灭的灵光,更是那奏响时代新篇的强音!

我是清都山水郎

民族油画传世丰碑——关良《峦山樵歌》


Lot 43
关良
峦山樵歌
油彩 画布 | 一九四五年作 |  39 × 50 cm
Guan Liang
Landscape
Oil on canvas | Painted in 1945
来源
2003年7月6日,香港佳士得春季拍卖会,拍品编号140
2010年10月4日,香港苏富比秋季拍卖会,拍品编号240
现亚洲重要私人藏家直接购自上述来源

估价 ESTIMATE:
HKD 1,500,000 – 2,500,000
在20世纪下半叶中国艺术家中,关良尤得后辈敬服,他一生创作秉持「大巧若拙」、「淳朴纯真」的理念,更视此为待人处事的准则,不仅兼擅油画和水墨,更执教于全国从北到南最重要的艺术院校,让现代主义的种子萌芽、收割,不啻为中国现代油画的发展与传统水墨的改革道路中里程碑式的人物
抗战期间关良名胜写生展览海报

1942年关良于成都与重庆举办个展并大获成功,售出40多幅作品,使他经济有余,甫能一圆遨游西北高原的心愿,于是他展开长达两年的旅程,途中多以水彩写生描绘沿途名胜,其后又将尤为满意之作扩张为油画。在西北之旅中,关良亲身体验了如汉唐诗人咏颂的壮阔之境,使其文化胸襟更为开阔、艺术探索更具胆识,《峦山樵歌》一作,即诠释了陕西「汉中八景」中农民结伴上山打柴,一面劳动,一面唱歌,与天地合为美景的「汉山樵歌」

西北汉中风景,关良曾于1942年于西北山川深度游历,将当地人文风光化为创作灵感

 简中见神,润万物于无声 
画面中,关良采其风景油画中经典的「S」型构图,自右向左串联近、中、远景的连绵山岳,营造错落有致的空间感,在聚焦的视角下,山峦虽未见全貌,却具连绵的空间想象。而景物造型则较20年代刚归国时更见凝炼概括;画面右侧的树干及下方盘石均一笔而就、以信手拈来的深褐线条勾勒山形地貌,显得大气深隽;除外,他以标志性的手法在画布上直接调色,画中霁青、赭石、藕橘、柠黄、墨绿的丰富色彩被统一在不饱和的暖色调中,细看各自舒朗饱满,远观又和谐统一

左:关良《双岳揽胜轻舟过》,油彩画布,53×38cm,1940年代作,中国嘉德2019春季拍卖会,成交价4,126,000元港币
右:关良《峦山樵歌》(作品局部)

中景绿意盎然的树草沿小径向阳生长,成双的农夫与孩童挑水持镰、上山耕作,人物小而形拙,神气十足,映衬在中央明亮的嫩绿树冠下显得朝气蓬勃,画龙点睛地一展如明代才子高柄笔下「峻岭饶朽木,采之行且歌」岁月静好、润万物于无声的景致。关良在此把西方绘画对体量感的追求,与中国民族性中的「写意」精神、东方对线条的精妙把握,结合自身的性格,赋予画面形体、精神上的真诚气韵,画境恰如东方民族「长耕不辍」的质朴品格。关良在此落笔、赋彩潇洒不羁,宛若「清都山水郎」般傲然徜徉于天地,作品令人回味无穷

左:关良《除虫》油彩画板,30.2×35cm,1960-1963年作,2020年嘉德香港秋拍成交价:2,596,000元港币
右:关良《峦山樵歌》(作品局部)

盛世豪情闪耀登台

关良戏剧人物集大成之《太白醉写图》

“ 

那时我自忖已是年过八旬之人,但劲从心来,不禁老笔纷披,画成一幅《李太白醉写蛮书图》,尚得『太白』之真情,极现『醉酒』之傲态,……思情画意,我自己也想在李太白前多喝几杯,一助酒兴,一助画兴。

——关良

Lot 42
关良
太白醉写图
彩墨 纸本 | 一九八四年作 | 68.6 × 69 cm
Guan Liang
Drunken Li Bai the Poet
Ink and colour on paper | Painted in 1984
出版
2013年,《艺术巨匠・关良》,河北教育出版社,石家庄,第107页
来源
艺术家家属旧藏
2009年11月30日,香港佳士得秋季拍卖会,拍品编号1353
现亚洲重要私人藏家直接购自上述来源

估价 ESTIMATE:
HKD 850,000 – 1,500,000
无论古今东西,皆视「传神」为人物主题绘画的灵魂。回顾二十世纪中国艺坛,画笔最为「传神」者非关良莫属。其自1927年首作戏曲人物画,直至1986年辞世,除文革中有短暂间断外,一生孜孜不倦耕耘于该主题创作。70年代后期,历经浩劫重拾画笔的良公,更藉助戏剧人物画释放积蓄已久的创作热忱,迎来80年代又一个创作高峰!

1980年,关良创作巨幅《李太白醉写蛮书图》

完成于1984年的《太白醉写图》,即全面展现关良集大成的艺术特色,为其「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人生智慧的最佳示范!而有别于常见的戏剧题材,关良以「太白醉写」为题的戏剧人物画最为稀罕,仅不足10件,其中同为方形构图并有明确来源者更仅只4件,而四者之中,更唯二作绘有四位人物,本次呈现之作即为其中大尺幅、用色更见饱满之作,且源自艺术家家属旧藏,珍罕绝伦、来源确凿,实为机不可失的购藏良机。

左:关良《太白醉写》彩墨纸本,65X65cm
右:关良《太白醉写图》68.6X69cm(拍品编号42)
关良存世可考的戏剧彩墨作品中,方形构图且《太白醉写图》仅止四件,而其中绘有四位人物之作唯此二件,是次上拍为关良存世可见最大尺幅的方斗太白醉写四人图
 乘风破浪会有时:
 舞台背后的笔墨盛世 

一反过往横幅的《太白醉酒》之作,关良在此突破性的选用方形构图,此正是受其好友林风眠「方形布阵」的启发,在此紧凑构图中,关良罕见地诠释了四位人物,聚焦经典戏剧「太白醉写」中诗仙李白奉旨做章,以醉酒为由使唐玄宗爱妃杨贵妃、其弟杨国忠以及太监高力士为其研磨、捧酒、托纸的经典一幕,关良首次在画幅中集结了故事中的所有人物,并大胆延伸了墨线的表现力,落笔精准,毫无反复描画的痕迹,展现人物「拙中带巧、柔中带刚」的意趣。

关良《太白醉写图》作品局部

位居中心的李白头戴黑色学士巾,身着宽袖袍,须发低垂,目光有力,一展一代文豪的风骨,眉宇间流露出「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豪气。右侧奉茶的高力士,则被形塑为四人中最瘦小者,形成空间上靠后的视觉暗示,并生动刻画出人物唯唯诺诺、惶恐不安的心理与性格特点。而为李白撑纸的杨国忠一身紫色华衣,褶皱处的黄彩晕染强调衣料材质的滑顺精致,轻松几笔即点出其中饱私囊、贪婪腐败的人物设定,巧思安排的如此自然天成,非大师之笔不可得!关良用严谨的细节表现、细腻的人物塑造为作品创生了浓烈的感染力,看似漫不经心之处,都是艺术家煞费苦心、凝炼一生的笔墨经营

左:关良《太白醉写蛮书》彩墨纸本34.5x34.5cm,上海中国画院藏
右:关良《太白醉写图》(拍品编号42)
 朝如青丝暮成雪:
 跃然纸上的戏曲人生 
迥异于早期创作,《太白醉写图》中人物的目光、神情皆与动作、情节紧密相连,显示出一种只有岁月才能带来的沉稳与娴熟、一种前所未有的整体性。就在创作此画的1984年,即将走完人生旅程的关良出版了自己的回忆录,他在全书末尾,回忆起1981年为华侨饭店创作毕生尺幅最大的水墨画作——「三张丈二疋拼」的《李太白醉写蛮书图》,以此「值得庆祝」之事,故令「太白醉写」成为关良晚年最为看重、着力的代表题材,具个人总结的特殊意义

1981 年关良为华侨饭店创作其毕生最大尺幅之戏剧人物画《李太白醉写蛮书图》
透过《太白醉写图》,关良彷佛藉由一位盛唐大家的洒脱与不羁,将其一生的艺术生涯浓缩于此,更倾注了在浮沉的人生际遇中体悟的生存哲学。那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豁达,又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坚守。他如李白一样,没有帝王将相气吞山河的雄心,亦无谏臣谋士字字珠玑的谈吐,但他的「恣意」一笔,就是整个「盛唐」!

食洋而化,风神独韵

「洋八大」丁衍镛的墨彩真趣


作为二十世纪中国画坛的重要革新者,丁衍镛将西方野兽派的强烈色彩与中国画的线条力度融于笔端,并将「类物象形,立言尽象」的东方哲学融入创作实践,成为百年来中国艺术界罕见「双线发展」的画家。是次春拍,我们带来4件丁公墨宝珍品,回溯其50至70年代题材多元、笔墨淋漓的创作大境

 五〇年代:书画同源,逸致横生 

Lot 41
丁衍镛
吴昌硕诗意图
墨纸本 | 137.5 × 33.7 cm
Ting Yinyung
The Poetic Expression of Wu Changshuo
Ink on paper
来源
原藏家直接获赠自艺术家本人
亚洲私人收藏

估价 ESTIMATE:
HKD 30,000 – 60,000

据丁衍镛自述,其于1929年开始研习中国水墨,并积极活跃于上海艺坛,与众多海派画家多有往来,其中尤以吴昌硕对他影响最深──在丁公40年代的早期作品中,无论是墨竹的构图、题画的方式、以及书法的风格,无不带有吴昌硕草书之笔势气韵,他对吴氏的题画诗更备加推崇,此后每逢画枇杷,必以吴昌硕的诗作题句。是次呈现的《吴昌硕诗意图》(拍品编号41)即为个中代表。画面中,相辅相成的诗与画,从内容至形式上无不呈现「书画同源」的美学理念,右侧双柱枇杷挺拔而立,藉由墨之浓淡变化,在二维平面中营造出三维立体空间,可见丁公对西方绘画形式的巧妙结合。左侧题写吴昌硕的经典题画诗,藉「儿童见画生馋」来暗示自身精湛的画艺,既婉曲含蓄、耐人寻味,又免去自诩之嫌,甚是高明。

 六〇年代:信手捏来,绝世无双 


Lot 40
丁衍镛
蛙鸟荷塘
墨纸本 | 一九六五年作 | 137.5 × 68 cm
Ting Yinyung
Frogs and Birds in Lotus Pond
Ink and colour on paper | Painted in 1965
来源
丁衍镛学生黄英豪旧藏
亚洲私人收藏

估价 ESTIMATE:
HKD 30,000 – 60,000
自50年代中期至60年代末,丁公在水墨创作上把西方马蒂斯(Matisse)的表现形式与东方八大山人的笔墨趣味相融,形成别开生面的个人风格。在此时期,他在用笔上深受八大影响,行笔圆润、却绵里藏针,线条中隐有万钧笔力。如在《蛙鸟荷塘》(拍品编号40),他以遒劲有力的笔触勾勒纤细而坚韧的荷茎,并沿立轴的纵向空间向上交错延展,冲天的长势带有顶天立地的风姿,宽大厚重的荷叶不仅衬托的荷花所散发「亭亭玉立沧波上,并于清流做雁行」的高洁,更渲染出旺盛的生命力,两只青蛙卧息荷叶之上、一动一静,夸张放大的眼睛灵动无邪、趣味盎然;下方两只信天翁并立对望,点笔相连,巧现绒羽蓬松的质感,令一池荷塘充盈生动祥和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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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t 38
丁衍镛
双栖明珠手卷
墨纸本 | 一九六二年作 | 29.5 × 253 cm
Ting Yinyung
Scroll of Animals and Pomegranate
Ink on paper | Painted in 1962
来源
丁衍镛学生李誉煌直接获赠自艺术家本人
亚洲私人收藏

估价 ESTIMATE:
HKD 120,000 – 320,000
而创作于1962年、源自丁公学生李誉煌的《双栖明珠手卷》(拍品编号38)则进一步显示出丁衍镛向写意靠拢的特点。手卷可被视为其创造力的集中体现,且罕见难寻,画卷自右至左可依次分为:荷花青蛙、花猫卧石、石榴双禽与题诗四部分,集丁公题材之经典,诗画并重,笔简意繁,体现艺术家对空间经营的深入思考及精湛技巧

丁衍庸《双栖明珠手卷》拍品局部

卷中花猫被荷叶环绕,酣睡于石,后背拱起、双腿后缩,双目紧闭、面露微微笑意,仿佛正徜徉于美梦之中。开口的石榴摇摇欲坠,突显丰收的硕果累累,饱满的果肉呼之欲出,吸引白头鸟伫立枝头。「深山熟石榴,向日便开口。深山少人收,颗颗明珠走」,卷尾的题诗呼应率真的画面,幽默画境令人莞尔一笑。丁衍镛在其《八大山人与现代艺术》一文中说道:「我从狭小的范围里,逃跑了出来,转向中国艺术的体系和中国固有文化精神方面去找寻新的知识和新的技法。他练就八大山人的简拙,却不似八大孤愤冷傲,而以童心谑趣的诙谐、信手拈来之洒脱画笔,言说艺术的本真之美。

 七〇年代:出神入化,得其本真 


Lot 39
丁衍镛
钟馗捉鬼
彩墨纸本 | 一九七八年作 | 69 × 48 cm
Ting Yinyung
Zhong Kui
Ink and colour on paper | Painted in 1978
来源
香港电影学者林年同直接获赠自艺术家本人
亚洲重要私人收藏

估价 ESTIMATE:
HKD 80,000 – 150,000

而70年代是丁氏艺术的圆熟阶段,该时期的人物画用色最丰富多变,被视作丁公晚年艺术最大成就。完成于1978年的《钟馗捉鬼》(拍品编号39)即一展丁公由老练归于童稚的幽默奇趣。与同题材常见的硕健形体不同,此处的钟馗双臂纤细如白净书生,但手中高举的匕首线条爽利,在轻蔑冷眼中化成降妖之利器,对照画作题识,展现士大夫为自我信仰无所畏惧、一往如前之精神指向。右侧胞妹与其同以赤裸形象呈现,实属神来之笔,使画面极富现代感和表现性,在浓彩裹身的众鬼中卓然自立,作品如其自诩「八大无此狂,石涛无此胆」,透过传统笔墨和西方大胆的裸体造型、饱和色彩的碰撞,擦出现代主义的火花,在充满「喜剧性反讽」的叙事中,令新时代的人生百味弥漫丁公自由浪漫的赤子情怀,使人过目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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