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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吉华:记忆喝酒

 陳昱文 2021-04-02

前些天,看了周作人的一篇《谈酒》,瞬间对酒有了很多的回忆。

我绝不是好酒之人,但有几次却因酒失态。那还是小的时候,舅舅结婚。那会儿喝的是黄酒,我和小伙伴渴了似的,像喝白开水般,扬头猛灌了几小碗,脚开始飘然了,跌跌撞撞,也不知如何爬上小方桌,倒在桌上呼呼大睡。仍然记得年幼时,每每大年三十,大家都会聚一聚。饭桌上总会摆上酒。亲戚们都会说:小三儿,来喝点!小三儿,算是我的“雅称”,说实在的,小时候父母把我像男孩子养着,有些野。说是少喝点,喝着喝着就过了。拿起一小板凳到外面凉快凉快,却不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惹得大家哄堂大笑。于是就此戒酒。再也不沾。

二十二岁那年,我又喝酒了。当时我在外企打工,腊月二十九晚上十点钟,我走出厂门,外面呼呼的风刺骨的冷,雪下得很大,雪夹着风在我脸上划过,像一把明晃晃的刀从我的脸颊掠过,锥心的痛。我用尽全力踏着自行车在泥泞的小路上,艰难地行着,时而被风从车上拽下,时而双脚陷人泥潭。我不知是风雪的捉弄还是内心的感怀,一行冷泪从僵硬的脸上滑落,忽然有了太多的伤感:谋生不易。就这样推推骑骑,以往30分钟的路程,那日却如此漫长,如同走过个心的历程,又似跨过一个世纪。

渐渐地看见家的灯火,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路旁晃动,是父亲!那是一种呼唤。似灌满铅的双脚却能飞奔而去。母亲则远远地伸过手来接我的自行车。小屋内飘满红枣的香味,桌上放着一碗母亲自制的红枣酒。在年前两三个月母亲买来坛黄酒,选上上等的红枣浸泡在酒里,待过年时喝。将酒开后,放些许红糖。“看你淋的,冷吧。快喝些,暖暖身子!”母亲拉开凳子让我坐在桌旁。手捧这碗”红枣酒”,腾的热气直往鼻孔里窜,脸有些湿润了。喝上一口,人一下子热血沸腾起来。夜已深了,我望着发梢上挂满水珠的父母慈祥地笑,双手捧着的酒碗不住地抖动起来,这酒里溢满的是爱啊,即便是用尽一生都无法全部予以回报的爱。我的眼睛模糊了。那晚的“红枣酒”温暖着我的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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