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8日到12月2日,连续五天都在为丧事奔波。先是岳母二周年祭日,之前接到一个电话说一位本家嫂子病故。接着三天后,本家一位婶子病故。我说过,2017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病故的人接二连三。去婶母病故的兄弟家,又见那位乡间厨师,他紧握我的手,说,我们又见面了。我说,希望你这样的面见的越少越好,大家都好好的活下去。厨师说,没办法,真的一个接一个的死。 婶婶在最后的日子,我去看望过。据堂兄弟说,她患的是胰腺癌,怕过不了年。我看婶子的气色,心生悲哀:面如土色,奄奄一息,她老人家用微弱的声音说,远国侄子来了,快坐。我见她说话的力气已经如此微弱,只得说,婶婶好好养病,会好的。我明知是假话,但善意的谎言还是脱口而出,我怕她说话累,我扭过身子泪花掉在脸上,又安慰几句,出了门来。凭我的经验对堂弟说:赶快准备后事,怕余日不多了。结果不到十天就接到噩耗。 也许本人热心快肠,许氏宗亲,四邻八村,执事一定要先请我去的,喜事当然提前,丧事放下手头的再大的事情,也得尽快赶到。帐房先生的干活,一定少不得我,幸好,过去喜事对联是我写,现在买现成的了,省一场事,免得我挖空心思写对联。这一次办丧事与去年办丧事虽然时隔一年,情况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发现现在帮大忙的(农村安葬抬棺者)由先前的帮忙,义务服务,由人情改为商业化,变成每人每天二百元或者三百元不等,将人送上山埋葬后即有“揽头”收钱分发给帮大忙的。 操作过程是这样的:哪家有人病故,孝子先找到乡间有威望的长者门前瞌头完毕,告诉事情,由这个人组织八个人参加安葬事宜,这个人就叫揽头,所谓揽头,就是这家放有抬棺的木杆,绳子,他负责全面工作,不必再告诉别人了,这样节省治丧家的时间。当地习俗,晚上到东家吃夜饭,第二天挖井破土,挑砖,第三天清晨上山下棺安葬。 过去,负责抬棺人的待遇是每一人双鞋,一条香烟,一条毛巾,一盒香皂。因为谁家都有老人,都是尽义务,凭意思。现在因为许多青壮年在外面务工,常年不在家,周围邻居有什么事情,这些人根本不会回家,而留守在故土的人全是七老八十岁的,凡是这样的活基本都是这些人干。为了省事,那些在外打工的人遇到家庭变故,干脆就以工钱给付帮大忙的,久而久之,丧葬抬棺者由过去的小礼物变成今天的金钱支付,而且按照家庭条件,至少每人每天200元,香烟、毛巾、香皂另加。 我走在送葬的队伍里,看到抬棺的八人中,最年轻的也六十岁以 上,基本都是七十上下的人,见过不少这样的场面了,多年前抬棺的年龄段,就是这个样子。不知道这样的现象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听见那些帮大忙的说:现在埋人的事情,年轻人已经不知道是啥规矩 了,也不会干了,也没人干了,来的都是乡里乡亲,推卸不掉的。到今后我们老去,估计再没有人干了。随着商业化的发展,会出现专业抬棺队伍。这样,大家都省事,电话一打,就来了。如果没有这样的专业队伍,今后的事情就不好办了。他们说,我们现在埋别人,到时候这活没人愿意干,我们老了谁来埋?言下之意就是这些钱还算少的,到了商业化埋人的那个地步,估计就会有讨价还价的事情,那一天情况将会更复杂。 我听后,头皮有些发麻自然有些悲哀,这些老者们的话,会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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