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得挺洒脱 他们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他们已离开了人间,但是走得都很洒脱。 俞国富,同学都叫他“小宁波”,为人义气。眼睛大大的,整天笑嘻嘻。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技校毕业后被分配到四川三0二保密工厂。本世纪初回到上海,上海住房被弟弟结婚用,自己在外借住一室户。小他八岁的妻子在家具店打工。他自己除了给开饭店的弟弟干些杂活外主要还是在家买、汰、烧。让打工回来的妻子有口热饭吃。 俞国富心灵手巧,烧得一手好菜,我经常去他陋室喝酒,一壶老酒,几只小菜,人生多少事,都在笑谈中。 在这方面我班五十几个同学中没有一个能和他比。当然他是个“胸无大志”的人,他不会当官,更无可能当大官。因为他没有野心、也不会溜须拍马、更不会尔虞我诈,他每天有口小酒咪咪就心满意足了。 他在患病期间我去看过他几次。他总是责怪妻子不应该告诉我,说我很忙。那时候我在青浦练塘,他住在军工路附近。 陆民顺既是我同学也和我同事,住的离我家也近。他身材高大魁梧,有点像影星朱时茂。前二十年他像兄长一样照顾我,后二十年我经常关注他。有什么事他总是找我,我总是力所能及帮他,在我印象中六十以后的他没脾气也没锐气,总是笑嘻嘻的,憨厚的有点婆婆妈妈了。 ![]() ![]() 2019年5月我也患病住院,5月底我从手术室刚出来就接到了陆民顺的来电,是我夫人接听的,他那时住在徐汇区中心医院。他叮嘱我要好好保重身体。我出院后分别去医院和他家探望。 ![]() ![]() 2019年9月份在他家里,他和我探讨人生,探讨患病住院如何保持“死前尊严”……在交谈中感觉他很豁达,把生死看的很淡,他说自己的病很清楚,老婆女儿瞒着我,是怕我承受不了。还说如果能过这关,就去四川,那里有许多同学,还想去西藏看看……过不了只能提前去见马克思了。我答应他身体好了就和他一起去四川、一起去西藏看看。他知道我喜欢书法,整理了几本书法的书给我。 ![]() 吴新粹不是我同班同学,却和我情意深深,几十年来一直往来。我结婚他是我伴郎,可见我俩之间关系非同一般。 那时候我准备结婚没婚房,只能在原来住房外搭个披屋,他帮我搞来一根长3,5米的大梁,解决了搭建婚房的关键问题。这在现在不是问题,在五十年前买几块不像样的木板都要凭户口本的年代却是天大的事。 也是2019年4月初,我接到他电话,他住在华东医院。是胸椎引起的疾病,虽做了手术却下身失去知觉,我在病床边帮他按摩失去知觉的双腿、帮他翻身、帮他倒了已满了的尿袋…… 几年前的中秋,吴新粹写过一篇“无题”的散文。写的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们曾去过的松陵镇。我加了题目“儿时的小镇”。并写了“读后感”。收录在《串联岁月》一书中。 无奈疫情疯狂肆虐,只能电话联系。2月11号我们通了6分钟电话,3月10接到吴新粹的来信,得知他在9号凌晨走了。 其实这封信他在一年前的2019年3月15日就写好了。安排好后事才去医院做手术。信是他走后夫人寄出的。 ![]() 信中还附了一张他含笑的照片,向我致意。 ![]() 往事由无数碎片组成,有的被时间碾的粉碎,有的则沉淀于心灵深处,多久也记忆犹新。 人生旅途风景确实很美,我无意在悲伤中驻足!只是在他们走的日子里会常常想起。 他的无数颗粒羽化了,在五湖四海中遨游,所以他能骄傲地说:“看到大海就看到了我……” 唯唯于2021年3月9日上海小木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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