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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老班长唠叨起刚得到的小道消息:听说王疯子要来了?

 快乐老年435 2021-04-05

1937年 9月的山西太行山区抗日前线,秋色斑斓。

韩岫岩十分认真地给大个子战士包扎伤口,她的动作并不很熟练,有时甚至弄疼了伤员。可是,大个子战士一直咬着牙坚持不吭一声,脸上不断地滴下汗珠。韩岫岩有些不忍地说:“疼吗?要是疼,你就喊出来,喊出来会好过点。”

大个子咬着牙说:“没事儿,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算什么?老乡同志,你就赶快给我包上,包好了我要上去杀鬼子,非他妈的报这一箭之仇。”

韩岫岩瞪了大个子战士一眼说:“什么老乡同志?我们也参加八路军了,我们是被派到 129 师救护队的,这不正在往前线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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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个子战士笑了,活动了一下刚被包扎好的手臂说:“呵!那咱们是战友啊,我们就是129 师的。”他正准备骄傲地在新战友面前摆个老资格,吹上两句,忽然又想起了自己是刚刚从前线败下阵来的,有些灰溜溜的泄气。

他长叹了一声:“嗨!真窝囊,不明不白的就输了,小日本儿的火力也太猛了,老子连枪栓都没拉开,鬼子的一排炮弹下来就炸倒我们好几个。他们的枪也打得准,还特别响,等我们拉开栓上好了子弹,嘿,小鬼子舞着刺刀'哇啦哇啦'地冲上来了。他们一个人可以和我们三四个人拼刺刀。反正,我们好像有劲都使不上,这不就撤下来了,嗨!”说着把帽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就势蹲下来伤心地落了泪。说老实话,他心里的这口窝囊气真让他堵得慌。

韩岫岩看着他的沮丧反倒“扑哧”笑了,她对大个子说:”你这人真怪,刚才包扎的时候那么疼你都不落泪,现在包好了你倒哭了……”

大个子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说:“谁哭了?谁哭了?我是觉着窝囊,心里有点憋屈。”

的确,129 师在陕西省三原县石桥镇完成改编后,在刘伯承、徐向前的率领下,出发向晋东北运动,开进途中就传来了115 师在平型关首战告捷的好消息。这一仗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开进途中的 129 师官兵们无不为之欢欣鼓舞,这个喜讯就像一把火把大家撩得痒痒的,都急着和小鬼子交手。但是,当他们真正交了手才知道,这小鬼子虽说是可战胜,但终究也不是面捏的,人家的武器好过我们的若干倍,骄横的枪炮可以压制着我们的战士根本抬不起头来。这仗打得虽然有些憋屈,但多少让大家清醒了一些,去除了盲目的浮躁。当然,真正焦急和气愤的绝不仅仅是这些战士们,他们的指挥员更为揪心。因为,如果不能及时用一场胜仗来鼓舞士气,赢回这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们的脸面和自信,就很可能产生厌战和怯战的情绪……

1937年,老班长唠叨起刚得到的小道消息:听说王疯子要来了?

韩岫岩一面收拾着用过的包扎用品,一面安慰着大个子:“胜败乃兵家常事。打败了再来嘛,哭什么?这么大的个子也不怕丢人!你叫人家老百姓怎么指望你呀?忘了问你,叫什么?”

大个子憨憨地:“俺叫雷虎,打雷的雷,老虎的虎,老家河北。”

“雷……虎,咱们还是老乡呢,那我们就等着老乡打胜仗的好消息,记住,可别给咱老乡丢脸哪。”韩岫岩说完后又掉头去救护其他伤员了。

这时,撤下来的战士们经过简单的救护和休整,又按编组在集结待命,等待先头部队宿营后再跟进到娘子关。

战士们在三三两两地闲聊着,其中有个老班长装上一袋旱烟,“吧嗒吧”地紧抽了几口,不紧不慢地和大家唠叨起刚刚得到的“小道消息”:“你们听说'王疯子'要来了吗?”

因为抗日战争初期,大部分战士都是红军,所以这些“老兵”对在红军中就有响当当称号的“王疯子”是耳熟能详的。可以说,很多人都能聊上几段有关他的传奇小故事。

1937年,老班长唠叨起刚得到的小道消息:听说王疯子要来了?

听完老班长的唠叨,在场的每个人都在心里泛起了不同的嘀咕,第一个战士在心里想:“看来,那一定又要打恶仗了!因为'王疯子'可是打恶仗打出了名的!”

另一个战士十分有信心地琢磨着:“上级派他来,那一定是让他过来打一场漂亮的胜仗了!”

第三个战士心中在想:“说不定咱这一次会跟着打一场能写进书本里的好仗哩!”

就在大家各自猜想着“王疯子”的到来会出现怎样的状况时,忽然大个战士雷虎兴奋地跳起身,指着远方叫了起来:“你们看!是他!一定是他!你们看那面红旗!'王疯子'总是打着红旗。乖乖!这个阵势!这阵势只能是他!”

战士们陆续起身随着雷虎的手指望去……

远方尘土扬起处,一小队骑士正策马扬鞭,由远而近沿着这条土路急而来,马队中一面招展的红旗显得张扬耀眼。马队渐近,从一个山坡棱面后绕了出来,马蹄声在山谷中的回响逐渐形成了轰鸣。这轰鸣,让人感受到了一种震撼和激动。很快,在那面红旗的引导下,战马已经来到了路边的部队面前。不难看出,小队人马中最为抢眼的就是王近山,因为在战场上的名声是靠真本事打出来、杀出来的。这种经历过血拼杀戮的痕迹肯定能从骨子里渗透出一种气场,绝对是装扮和模仿不出来的。王近山骑在一匹浑身雪白的战马上越发显眼,他在红军时就是出了名的喜欢好马。所以从那时起,他对战马总是十分在意的。现在王近山骑的这匹是他在担任红军团团长时缴获敌人的一匹宝马,因为这匹骏马的形体和毛色格外漂亮,所以他为这匹骏马取了一个更为精彩和招摇的名字“美人”。王近山十分喜欢它,如今这匹宝马又跟随着它的主人跃马扬蹄踏上了抗日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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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面前,只见“美人”威风凛凛,一嘶长鸣,扬起前蹄,就在它四蹄落地的瞬间,王近山娴熟地翻身下马,动作一气呵成,即有勇猛却也不失稳健,人与马之间的配合显得十分默契和协调。紧紧围绕在王近山身边的这一小队勇士,是跟随他多年,并且一起出生入死的参谋和警卫员们。因为王近山自己的形象优秀,所以他在挑选身边的工作人员时,形象就是一个重要条件。站在王近山身边的他们,个个人高马大、威武剽悍,严肃的面庞上,刻写着忠诚和自豪。警卫员都是腰挎双枪,背上插着一口柄把上挂着红绸的大片刀,有些像演戏用的道具那样显眼、夸张,提气的同时又有着咄咄逼人的震慑。

王近山,中等身材,动作敏捷、潇洒精干且温文尔雅;面容端庄正气,面色白里透红。他五官标准、生动,绝对称得上是个威风凛凛的军中美男子。他那两道浓浓的眉毛,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的眼睛里充满睿智、正义和善良。在他那英俊、刚毅的面庞上,总是流露出自信和坦诚,因为他的不苟言笑,也常常使人感到他的不怒而威,也许这就是真正的军人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那种杀气和霸气。这些东西既是战场赋予他的,也是战场上最最需要的。20出头的他早已经是身经百战了。他是个放牛娃出身的农民将领,在战场上的锋芒毕露那样淋漓尽致,他面对战争时所表现出的那种张狂凶猛和随性不拘,实在有些可爱,也让人在喜欢他的同时有些敬畏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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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的伤员们已经自觉地列队迎接这位在军中和自己心中赫赫威名的“王疯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王近山身上。王近山眯起眼睛扫视着每一个战士,他的目光有一种穿透力,能够鼓舞战士们的斗志和信心。此刻,整个场面安静极了,只有紧跟在王近山身后的旗手肩上那面血红的战旗被风吹得“呼呼”作响。说到红旗,这也是红四方面军的一大特色。红军时期,四方面军的总指挥徐向前就有插红旗的习惯,大凡在紧急、危难的时候,他都要插红旗,用于鼓舞士气、激励战士们奋勇杀敌。他的这个习惯被他的得意爱将王近山接过来了,所以无论何时,在王近山的身边总会有一面鲜红的军旗。

战争造就出一批威名显赫的战将,但是,战争年代所创造的这位王近山,就不仅仅是为了让他开创辉煌、赢取战场的胜利,而是要用他的经历告诉人们那个时代、那个时代的军人,以及那个时代军人的情感。从那时起,也就注定了他必须用自己一生的坎坷经历带给人们一种另类的启迪。

王近山的出现,带给了战士们一种欢欣和鼓舞。战士们都相信“王疯子”定会率领大家打胜仗,也都知道只要给他战场,他就会创造奇迹,铸造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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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王疯子”的这个绰号,是他在 1931年红军时期的一次血战中,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时任红军连长的王近山采用了中世纪肉搏战的办法与敌人交战赢得的。他的连队子弹用光了使枪托打,枪托打断了用大刀砍,大刀刺弯了用石头砸,石头用完了和敌人抱在一起撕、咬、掐,最后他抱着一个大块头敌人一同滚下了山崖……

当他从昏迷中醒来后,在他身上留下了两样伴随他一生的纪念,一是头上那道深深的伤疤,另一个是“王疯子”的绰号。刚开始,这个绰号是作为一种 荣誉和勇猛的符号,可是到了后来这个绰号就绝不仅仅代表着勇猛、顽强、敢玩儿命那样狭隘的含义了……

这时,又有一支八路军队伍在急行军赶过来,远远的尘土中已经可以看到匆匆行进中的772 团战士们的身影。跟随王近山多年的作战参谋刘金星走到王近山身边轻声地报告:“团长,尤太忠的3 营到了。”王近山并说话只是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逐个走到伤员们面前,仔细地审视着每个人的伤情,并不时地轻拍一下战士们的肩头,有些战士在王近山的安抚下竟然像孩子见到家长那样忽然委屈地哭了。王近山眯起眼扫视着稀稀落落的队伍,然后在一块石头上半坐半靠地对大家说:“都坐嘛。哪个给我说说看,日本鬼子到底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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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典型湖北口音的普通话说得不急不慢,说完后又扫视了一下身边陆续坐下来的战士们。在战场上刚与日本鬼子交过手的伤兵们七嘴八舌地说开了,有的说鬼子的火力猛,有的说鬼子的刺刀拼得凶,有的说鬼子的团势强,总是互相有照应等等。王近山默默地在听,无论是谁在发言,他都是盯住对方的眼睛,认真地听,认真地思考着,没有打断任何人的话。当他感到没有了新意见的时候便站起了身,不经意地拍打了下身上的杂草和灭,仰头向天,既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众人说了一句:“太平我不来!我来不太平!”而后转身对刘金星命令道:“刘参谋,安排伤员,放出警戒,开设指挥所,把太忠叫来。”

“是!”刘金星转身要走。王近山这时注意到了大车边的一群人,便回头轻声问:“怎么回事?”刘金星收住脚轻声报告:“他们是被派到师部卫生处的,途经这里刚好遇到撤下来的 771 团。”

王近山听完后,走过去伸手握住韩岫岩父亲韩梦菊和叔叔韩佐然的手,说:“欢迎你们参加抗日,也谢谢你们救护了八路军的伤员。”然后又举手和大家打招呼。这时,埋头找绷带和纱布的韩岫岩因为没有找到而偶然回过头来,意外地看见了近在咫尺的王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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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岫岩看着他发愣的同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怎么在战场上居然也有如此威武英俊的人呢?他的样子超凡脱俗,这个人和她心中那些灰头土脸、一身硝烟的斗士们的落差太大了,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他眉宇间透着英武和坚毅,眼睛中闪着异样的光彩,那是在巨大压力下迸发出来的力量,是两军对垒时能压倒一切敌人的勇气。她瞪大眼睛看着他,心里诧异地寻思着:这个人的目光就像是从心底深处流露出来,这种真诚坦荡的目光只要见过,真的哪怕只是一眼,恐怕就会让人永生难忘;而韩岫岩这种没有丝毫掩饰和做作的神情,同时也让王近山感到了愕然。

渐渐地,韩岫岩抬起闪亮的眼睛有些腼腆但又不服输地用大不以为然的样子继续与王近山对视着。王近山此刻也习惯地眯起了眼睛注视着眼前这位敢于直视自己的极有个性的美丽姑娘。

很快,王近山就缓过神儿来微笑着说:“谢谢你,小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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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雷虎抢着答道:“报告,她不是老乡。不,她是老乡,她是……她是河北的老乡。”王近山看了雷虎一眼。这时,雷虎已从王近山警卫员们的眼神中看出是自己多嘴了。

王近山依然带着微笑问雷虎:“哦?那你叫什么?”

“报告,我叫雷虎,打雷的雷,老虎的虎。”雷虎声如洪钟地自报家门。“好!这名字带劲!吼声如雷的老虎,相信你在战场上会是好样的。”王近山轻轻地在雷虎的前胸捶了一下,边走边继续说:“风随虎,雨随它,我就是只老虎啊!哎,雷虎,你的那个河北小老乡叫什么?”紧跟在王近山的侧后的雷虎,听到王近山的询问才想起自己也不知道那个老乡姑娘叫什么,他抓了抓头,“哎呀,我还真忘了问了,要不我去问问她?”

王近山看了看周边的人打趣地说:“算了吧,又是个二杆子,可能打仗你还行,别的你不行。”说着,他在一伙人的簇拥下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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