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父与子

文：容程朗  聂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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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们写父亲时，多爱用那一句“父爱如山”。山，高大，威严，有力，寡言，似乎这就是父亲的标配。但是，某一天我们突然发现三班容程朗笔下的父亲在老妈、儿子面前却是那么的“可怜无助”时，我们不由地感叹了一句：有这样的山么？

        我们且看容程朗同学到底是咋样写他老爸的：

        爸爸在客厅里摇摇晃晃的站着。（见过无数写老爸的文章，却是第一次见到这般亮相的老爸！容程朗一语击人，写出自己老爸的与众不同，太厉害了！）

        是的，他在外面应酬总是喝的满身酒气，然后连澡也不洗就躺倒在床上。妈妈一向爱干净，若是房间里有什么怪异的气味，她绝对第一时间清理。所以妈妈对爸爸狠狠地瞪了几眼，爸爸就夹着尾巴逃跑了。（交待“摇摇晃晃”的缘由，也写出不少老爸同样的毛病。不过朗妈妈骇人的煞气，吓退了老爸的酒气）

        爸爸无奈，只好到他儿子我这里来避难了。我看见爸爸肆意的躺在我的床上，把脚架在厚厚的棉被上，就生气地说：“你这是在干嘛！”爸爸见我如此生气也不敢久呆，只好躲到客厅去，在沙发上睡觉。（老爸的不讲究又被儿子嫌弃。估计歪在沙发上的老爸心想：虽在家里，何处为家啊！）

        我看见他走的如此失落，内心不禁泛起一丝愧疚。不一会，他又回来了，吞吞吐吐的说：“儿子啊，我今晚跟你一起睡，你看……行吗?”我害怕他对我再次失望，也就同意了。他这一上床，就把脚架在我身上，我可能遗传了妈妈的基因吧，气愤地把他的脚怼开，弹起来，窜下床，再次生气地说：“你睡那边！别过来！自己去拿一个枕头！”他卷起被子，转身缩在床沿。我看见他后脑上那浅浅的白色，内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我尴尬的说：“算了，枕头咱们一起用了。”（这一段好玩！喝过酒的老爸似乎把自己平时在家的地位全喝跑了，怕夫人，对儿子也是一脸的哀求。有人说酒能壮胆，朗爸爸，你的酒胆呢？）

        他又枕上来，乐呵呵地说：“你知道你出生时才多大吗?我年轻时一个巴掌就把你抱起来了。”我不屑的说：“我还知道我以前才一个受精卵这么大呢，你看都看不见！”他沉默了一会，笑道：“唉，儿子懂得比我多，有出息！”我感觉自己有点不孝，连连顶撞父亲。他又开始讲一堆陈年旧事，我不耐烦的说：“明天迟到就怪你！”他立刻安静了。（父子对话可爱之极！老爸一脸讨好的笑，儿子却是一脸的不屑。“我还知道我以前才一个受精卵这么大呢”，这孩子说话有趣，也必能引起老爸略带尴尬的甜蜜回忆。老爸的“儿子懂得比我多，有出息”一句也许含有这般潜台词：你这臭小子咋啥都说呢！——好玩之极！）

        过了很久，似乎听到爸爸喃喃道：“儿子……”我问：“啥?”他又不说话了，蜷缩在床沿。我清楚的听见他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声。（父亲似乎还想跟儿子说话，但前面儿子的一句“明天迟到就怪你”让老爸只好忍着！）

        看看他那被岁月摧残的肩膀，他已经承受不住我的重量了！（一声感慨，无限深情！）

        当孩子小时，觉得父亲就是一座山，一座遮风挡雨支撑天地的靠山。孩子慢慢长大，父亲也在慢慢变老。当父亲那被岁月摧残的肩膀已不能承受孩子的重量时，孩子，请你记住：你就是父亲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