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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凯 | 十年前的今天,我也有张准考证

 单向独白 2021-04-06

   人在他的历史中表现不出他自己,他在历史中奋斗着露出头角。 ——泰戈尔

 六月的躁动像落日迟迟不灭的余晖,记得10年前第一次参加高考,考试前一天特地去看了考场,居然在最后一排,心中暗暗打了满分,要知道在高考时要是坐在靠后位置,真的可以缓解紧张和莫名不安,之后的那十几个个小时真的可谓异常漫长,好像在等待一个最终会降临的结果,而且已经注定,总之,那是人生第一次发觉一件事可以决定未来的一切,未来的好与坏都在那张答题卡中被安排好了,欣喜却又不确定,青春期末期的多巴胺在那个夏季变得紊乱,去上大学?大学?心中乐开了花,放纵、散漫、恋爱、肆意的酒精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十年之后,回望过去,我才明白,高考,给予人的更多是一种恐惧换来的现实主义,这种被迫的人生任务,强加在中国孩子的身上,换来了百倍的成长和隐忍。

我复读过,参加过两次高考,第一次和心仪学校的录取线相差了七分,为了这七分,多付出了365天的早出晚归,如何对待失败和打击,我的答案只有坚忍。在我大学毕业时,反而没了高中毕业时的那种满足感和斩获感,仿佛能参加高考是人生最大的战利品,但是现实是一个个残酷的未知路口在等待着你,而且你会发现你的时间越过越快,感知越来越愚钝。

我经常后怕,当时第二次高考,如果我的答题卡填涂错了,如果我作文跑题了,如果我忘记写名字了,如果我在赴考时出了意外,我的人生会怎样?不敢往下想,因为你要明白,真正的困难会让你铭记一辈子,对我来说,高考真的是一道泥泞的坎,漫长的期待、局促的测试、周遭的压力、对未知的不适,一切好像只需要分数来洗刷干净,上了大学到现在,我经历过比高考更困苦的时期,绝望一直离我不太远,但是我一直记得高考,因为作为学生,我本能相信我能主宰自己,如今,我换过两份工作,仍然坚韧的打拼着,因为我仍然希望我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当命运需要你被匮乏击败时,你的生活只有分数和优良,没有幸福和乐观,到现在,我才慢慢明白,人的一生不在于拥有的多与寡,而最悲哀在于忘记了去争取。高考成功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你必须要全力以赴去看待一件事的时候你分心了,像一颗流星被大气层耗尽,像一只被夺了角的犀牛,善良的待宰,无论如何,你该工工整整的写清楚你的答复,就像你整齐的发丝一样,别给这冰冷的现实世界唾弃你的机会。

当你交了卷出考场的那一刹那,你会发现你真的长大了,看着铁栅栏外焦急等待你的父母,你会觉察原来幸福也可以降临在自己创造的可爱里,用无数个晚自习堆砌起来的辛苦可以一笑而过,原来你也是孩子,原来你已成强者,别怕,不管前方是风暴还是宁静的海,你为自己振作过一次,便是成功。孩子,向前走,人生的窗需要你亲自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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