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特别馋饺子,难免更加怀念起那些与兄弟们一起包饺子的日子。 那时候,阿海是个只会“嘴炮”的饺子大师,意思是他就知道嘴上喊着要包饺子吃,基本不动手,最多也不过是弄上一碟辣椒酱,他的活就算干完了。 每次包饺子的主力军都少不了阿震,那个号称炮兵营最帅的男人。 阿震是个安徽小伙,肤白貌美,团里各种晚会,他都是主持的不二人选,穿着礼服,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间或还要登台唱上一首《不要对他说》,嗓音清澈透明,如同山涧小溪潺潺流动,在闪光灯下,他的双目炯炯有神,颇有几分文艺书生的气质。 私下里,兄弟们总是打趣他,就凭阿震的颜值和吹拉弹唱的技能,放到古代,阿震一个人就能撑起一座青楼,迷倒万千富婆,白花花的银子数也数不完,做梦都能笑醒。 “格五恩。”这时候阿震回答的汉语拼音显得格外清晰。 每次包饺子的缘由都差不多,一个字:馋。 事情的经过通常都是这样的: “周六晚上包饺子,来我家吃啊。”阿海很大方的对兄弟们说。 “饺子皮谁擀?”说话的是阿轩,就是那个有车就能干的车干轩。 “你擀。”阿海很认真的点点头,“我有面,哈哈。” “肉馅呢?”阿震问,指尖的烟灰微微一颤,心里已经蒙上一层阴影。 “少JB啰嗦,你说呢?”阿海笑眯眯的回答,开心的像一个刚出门就捡到几个塑料瓶的垃圾婆。 “行了,反正有肉有菜,有面有水,有家伙有场地,提前过来啊,和上次一样。”阿海撂下一句话,拍拍自己肥硕的肚皮,如同一只爬上岸的企鹅,一摇三晃的往回走。 转过天来,到了周六下午三点多,阿海在床上睁开惺忪的睡眼,一个懒驴打滚,爬起来,抄起手机,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打,召集人马,包饺子。 客厅的电风扇转个不停,阿海把卧室的空调开到最大,指望给客厅带来一丝凉气。 兄弟们摆开阵势,包饺子。 阿轩负责和面,银白色的战备盆,倒上半盆面,加水,用力的和起面来,要说和面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一个北方人来干,特别是像阿轩这种山西汉子,看他的脸型,地道的国字脸,就知道是个和面的好手,活好之后,差不多也能达到面光,盆光,手光的“三光”境界。 “咚咚咚……”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阿震在剁肉馅,黝黑的菜刀在空中飞舞,案板上的猪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大块变小块,再从小块变成肉泥。 翠绿的芹菜被洗干净,晾在一旁,还在滴着水。 阿震三下五除二切碎芹菜,和肉馅一起剁起来,很快,慢慢一大盆饺子馅就做好了。 “来点音乐。”阿海依着门框,赤裸着白花花的上身,穿着黑色短裤,脚上趿着人字拖,伸手捋一捋脑门上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懒洋洋的架势,典型的一枚吃货。 伴着激昂的钢琴曲,兄弟们有条不紊的包饺子。 阿轩不停的擀饺子皮,阿震包饺子。 饺子这玩意包起来不难,谁都能包上几个,难的是如何包的好看,有人包的饺子饱满大气,放在那里就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小山,有人包的饺子瘪趴趴的,如同先天营养不良的非洲难民。 阿震包的饺子又大又好看,一排排大小一致的饺子,排列的整整齐齐,如同参加分列式的队列一般威风霸气。 煤气灶上架着一口大锅,红色的火苗在锅底唱着欢乐的歌,水开了,饺子排着队滚进锅里。 加上几遍凉水,饺子熟了。 一盘盘刚出锅的饺子,摆满了餐桌,空气中弥漫着饺子诱人的香气。 每当我们拿起筷子开始吃的时候,外面的铁门一准会被打开,走进来一个魁梧的身影,毫无疑问,豹子头无疑了。 只见一脸络腮胡的豹子头站在门口,习惯的点点头,脸上浮出那种“又被我抓到了”的表情,明知故问,“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叫我?” “你大爷,每次饺子煮好了,你就来了。”兄弟们忍不住笑骂起来。 “我不要多,一盘就够了,最大的那盘,哈哈……” 室内必定发出一阵欢乐的笑声。 时光荏苒,炮兵营随着军改烟消云散,兄弟们不得不散落天涯。 或许有一日,我们再次回到那片藏满我们汗水的大地。 去吻别我们的青春。 我和我战斗过的炮营 一刻也不能分开 无论我走到哪里 都流出一首赞歌 我怀念每一名兄弟 我怀念每次分离 黄色营房 绿树成荫 天边一道云 我的炮营和我 像沙漠和沙子一粒 沙是沙漠的游子 沙漠是沙的故乡 虽然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但在我们的心中 炮营永远都是最值得怀念的记忆 我们最好的兄弟 我们最好的青春 原创推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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