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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自我认知中是否会陷入极端盲目?

 正心正举 2021-04-07

文丨青黄 · 主播丨萧然

从原始意义的自慰,到日渐宽泛化的自恋意识演化,纳西索斯情结网缚了诸多不够坚强的心灵,无法从自我的视角看到更加广阔的世界,是一种精神状态的沉湎和怯懦。

纳西索斯是古希腊神话中容貌绝美的一位男子,他对诸多少女的求爱置若罔闻,却在水边对自己的倒影一见倾心,他日复一日的侧卧在水边顾影自怜,最终憔悴的溺水而亡。纳西索斯的情结是一种典范式的自恋行为,他对于外界的任何信号不为所动,一心沉湎于自己容貌搭建起的狭隘世界,而溺水而亡的结果也是极度自恋行为的最终精神归宿。

在人类意识觉醒和自我欣赏、认知的发展之路上,自恋意识的产生几乎是无法避免的重要环节,它强化了以自我中心的思想聚焦,将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本体——将一切外界感知服务于自我精神世界的构造,却拒绝对自我行为的合理性怀疑,诸法归因,业于本心。

这种意识层面的“盲目”在一定程度上辅助组成人类自私的基因,在进化的暴风雨中护其周全。而随着时代的更替,个体的生存不同以往的战战兢兢,这种精神上的自我坍缩便极大地限制了人这个社会概念在群体中的价值体现,封闭枯燥的内心世界彻底麻醉了外部世界的反馈行为。

马克思说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近现代文明的尘埃落定对人类价值与追求有着一定的框定与矫正,个体的人生与外部世界的反馈息息相关,纳西索斯情结的出现往往是源于原生家庭环境与重大价值引导事故对性格基因的唤醒,自恋的人没办法协同面对自我与外部世界,这种焦虑的泛滥则加剧了内在沉湎的画地为牢行为。

既然纳西索斯情结是铭刻在人类基因中的一部分天性,我们自当不必为此感到羞愧,正心正举的本质就是冲破外界不良引导的桎梏,清醒自洽地认识自己的内心世界,以达到反求诸己的效果。

自我与自我之间的关系

被纳西索斯情结纠缠的人理不清自我与自我之间的关系。拉康将人类的自我比喻成一种虚构的“理想-我”形式,而纳西索斯情结就是朝着拉康“理想-我”终点极速奔驰的列车,在这一过程中渐行渐远的是真实存在的“现实-我”。

精神世界延展了人类思想的广度,但自我在精神世界的遨游依旧受制于现实本我的客观存在,就像风筝飞再远也有一根线牵扯,无约束的放肆对风筝本身没有任何意义,最终的结果只有灭亡。

有些人的自恋意识萌生于恐惧,固步自封于极为局限的小小领地,害怕任何形式的改变与陌生,熟悉的事物带来的安全感演化为排他性的宿命感。

自我视野的收窄在怯懦的加持下脱离了一个客观现实的自我,精神世界里满是理想自我的旗帜,对于自己极度宽容,神化既有成绩。缺少现实本我对照后,看似停滞不前的人生已经悄然倒退,在“理想-我”中泥足深陷是一种自我消耗式的碌碌无为。

自我与自我的辨析还在于感性世界的混沌解除。纳西索斯的自恋行为是对自己虚拟形象的爱慕,基于主客体观念,甚至不能确切地称之为一种输出向的爱。

对虚拟“理想-我”的感情倾泻是一种接近病态的感性交互无能,作为人类天生表达感情之门被阻塞后的幻觉对象,积淤的麻木情绪对自我认知的沉沦无疑有推波助澜的作用。极端的社交恐惧甚至是畏惧在事实层面上就是纳西索斯情结在感性世界的一种和平演变。

自我与外部世界之间的关系

纳西索斯情结的发展源于自我与自我的混淆不清,但是彻底的盲目却是在切断对外界的感知之后的加速衍化,是精神上由内而外的生殖隔离。自恋意识是一种对自我狂热的独裁情绪,阻绝外界信息流对自我的干扰,穷兵黩武只为巩固个人神坛的精神专政。

人的一切举动都是在与外界世界交互感知后的进化行为,这条通路在自恋意识的主导下变得没有意义,外部标尺的缺失是自我王冠加冕的主动选择,也是纳西索斯情结内在相对稳定自洽逻辑的驱使。

外部世界的信息最初为自恋意识的觉醒提供了充满善意的土壤,是相对标准下对美好的期许和赞美,按下纳西索斯世界快进键的是原生成长因素下对外界认可的能力缺失。

从这个角度看,自负和自卑两兄弟都是自恋意识未能完全编译表达的渐进形态,对自我的过度承认和极端否定都是在还有外界判定意识的状态下的保护行为,“负”和“卑”先天就带有标准衡量的色彩。而不加以引导的自负和自卑意识在方向相反的两条单行道上,最终会摒弃外部世界不再能庇护自身的标准,筑起与世隔绝的纳西索斯精神家园。

这种近似流放的意识演变以外部世界为因果,展示了自我与外部世界连接通路逐渐割裂的动态过程。只有树立客观、包容的世界观才能预防这一渐进式的沉沦,守护内心不可因噎废食,对人与世界关系的正确引导才是对纳西索斯循环的理性拒绝。

纳西索斯式的沉湎一定程度上必然会导致“溺水而亡”的结果。人一旦断开了与外部世界的精神连接,囿于追寻虚无“理想-我”的牢笼,是无法在社群中恰如其分地存在的。

诸如霸道、武断、畏缩、怯懦等的表现只会进一步放逐自己本心与世界的距离,最终展现出与周遭世界全方位的格格不入,这是一种无休止痛苦的自我消耗。这种精神上的自我厌弃从社会尺度观察,成倍放大了个体在世界中的孤立状态,在这一并不张扬、暴力形式的放纵中,个人的视野看不到外部世界的响应,精神的蚕食会让个体越来越空洞无物。

纳西索斯情结像一面镜子,投射出我们在自我认知过程中极端盲目的意识形态。自我欣赏与赞美是一种区别于病态自恋的高雅情操,拆解纳西索斯之结更多的是需要我们守护现实自我的本心,客观对待外部世界的感知,避免落入麻木封闭的“理想-我”窠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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