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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

 有品者读 2021-04-08

每天往返于单位与家之间,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习惯了路边的风景,习惯了来往路人的行色匆匆,每天习惯了一种路线着实会让人乏味。大家基本都面无表情,往各自的目的地赶着。
偶然的一次,我外出办事路过儿时上学的那条路。这条路叫北京路,那时候我走了近三年。走在路上,因为城市建设,这条老路也做了几番美容。路边的些许棚户房被新小区取代,欣喜的是仍能看见以前学校门口的一家文具店,路口的那个网吧尚在营业。远远望去,不禁勾起了我些许儿时的记忆。过往的那些记忆纷纷涌上心头,我仿佛在时间轴上向回走,陷入记忆旋窝。念书的时候,由于成绩不理想时常痛恨走到这条路上来,因为每每由家走往学校,就要面对严肃的老师,时而嘲讽我的同学;从学校回家,还要面对父母对我成绩不满的责备。而我却什么也改变不了,唯能每天无奈的往返于这条路。在那时候,沉沉的自卑心每天都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放学时独自走在路上,偶尔哼着《还珠格格》主题歌,望着路上的其他高职院校,羡慕从那里面走出来的学生。他们自由自在,可以在学校里衣食住行,没有父母约束。后来我为了挣脱北京路给我的那段阴影,在快毕业的时候,舍近求远,换了一条路回家。不知是为什么,心情也随之开朗了许多。时移世易,当我现在再走上北京路,儿时苦涩的滋味已经褪去,那浓浓的自卑情愫却烙在了我的心上。假想时间可以从头来过,但愿青春无悔,埋头苦读。

如果说北京路是我豆蔻年华里的斑驳记忆,那么由徐州到淮安的这段路则是我青春岁月思乡之情的寄托。这条路我一走便是四年。20岁,我背着行囊北上徐州念大学。人生首次离乡背井,第一次离开父母的我在大学宿舍的被窝里蒙着被子偷偷哭了半年。记得那时候,每逢节假日我都会买张回家的车票,拖着行李大包小包的往家奔。坐在车上,我憧憬着家乡孙家面馆的杠子面、丁老饭店的水晶包、乐园街玲琅满目的衣裳。最紧紧锁着我心的是家里温暖的床铺,母亲的好手艺,父亲让我牵挂的唠嗑。车轮滚滚,它每多走一公里,我的心便跟着路边的树呀、草呀欢喜一阵。下了车,融入到生活了20年的城市,回家的路上我更是健步如飞,喜不自胜。觉得路人皆是亲人,我想要拥抱这座城市的所有。
新年期间,报纸新闻铺天盖地的头条总少不了“春运”。短短二字却凝聚了每一个游子回家过年的迫切心情。父亲是淮安洪泽县老子山人,记得小时候,每逢过年都得经历“春运”。上世纪90年代,交通没有如今发达,我们全家都得从市区挤车先去洪泽,晚上寄宿在大伯家里,次日再赶早由洪泽县码头乘船回老子山。那时候有个流行词叫“超载”,大伙儿为了能回家,人挨着人坐在司机提前准备的小板凳上。车边走边带客,后上车的人还会坐在汽车前面的大盖板上。若是再迟些,就只能找个角落凑合站着回去了。随人一起的还有旅客拖上车的行李,那不仅仅是衣物,还有叫唤不停的鸡鸭,扑腾个没完的活鱼。老式的大巴车经常吱吱唔唔,甚至还会掉链子。车上时常混合着各种难闻的气味,但冲着浓浓的年味儿,想着许久不见的乡亲,倒也不那么在乎了。操着乡音的司机还会提醒乘客照顾好老人和孩子,有时候还会关心是否有人晕车。听着他熟悉的口音,好似我离老家越来越近了。一路颠颠簸簸,车上有嗑瓜子聊天的阿姨,还有嬉皮打闹的孩子,也有疲惫睡觉的大叔。大伙儿有说有笑晃晃悠悠地就到家了。临近村口的时候,远远望过去,爷爷奶奶早早地就在站口守望我们了。
时过境迁,如今的飞机、高铁、空调大巴占据了春运的半壁江山,还有一部分人选择自驾。高速公路免费、轨道交通穿梭,让大江南北的人离家更近了。然而不论路途远近,交通是否便捷,这颗回家的心从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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