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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如斯

 有品者读 2021-04-08

我和俾德丽采相识的时候,还未满十六岁,那时候,我们都是懵懂少年,初识时无涉情爱,那时我们只期望纯真的友谊,不同的是:我唐突地向她请求而她则怯于向我索取。相识的第一年,我们都沉默着。谁也不能想象,若是我们成为朋友的时间能够提早一年,是不是后来的一切都会变得稍微不同一些,然而,过去的已成既定事实,停止发展了。

十四年,时间似乎长了一些…与俾德丽采分离后第一年就联系上了,然后就是断断续续的联系,回想起来颇有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意味,然而却是本世纪初的事实。有时我会想,对于爱情我颇为迟钝,现实的友情也并不太适合我,后者如果处于同性之间,我就当水或是尘封的佳酿,而现代人多喜欢啤酒,如果处于异性之间,我又容易因此使她异变,除非她已本是于我全然的无望。俾德丽采之初于我不是全然的无望,第三年时我才发现断续的现实改变了我对她的友情或者改变了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她越来越频繁地占据我的思绪,那时我已满十八岁。

青春即是爱情,真要过了青春才会回头这样说。在之后的七八年间我们做着与之前一样的反复,也许我们曾很接近,但就如我不会去看她一样,她也会在我身旁一尺外的墙外走过而不见我,所以,也似乎是命定的一般,最后的分离也就成了不期然而然的了,我并未追寻过她的想法,于我,或许是不全然地爱她的,否则,该有电视情节一般的情节,而不是悲剧一般的情节,至今,倒是也很坦然地接受和面对了。

有几年时间我全然忘了俾德丽采,也全然忘了我自己。似乎是前年,在我整理这些年所写下的文字时,我尽找不到一个关于那段时间的文字,使劲回想,也全无曩昔的相关记忆,也真不知是如何活过那几年的。也正是从前年开始,我又得到了俾德丽采的消息,但我们继续着从前的模式,继续相互沉默,我于她似她于我,不过都是认识之外的陌生人,除了名字,也就全是陌生的了,因此,这样的沉默反而合适了。

去年,俾德丽采在社交媒体上说:“想到再过二十年就五十岁了,她就很伤心。”逝者如斯,到那时我也一样是那个岁数。我想,到那时我是否也会抱有这样的感慨,也来说这样一番话?她说这句话时,我正在江边走着,江风飔飔,浑浊的从入海口上涌的江水正漫过水草,几里之外就是模糊的城市,斜吊着一轮白日,我多想问问俾德丽采:你此时说的伤心,在那时又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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