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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其才 | 曾经辉煌的奉笔张家

 麻城文学微刊 2021-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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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辉煌的奉笔张家

——为《御赐的奉笔张家》拾缺补遗

张其才

01

写在前面

    凡是读过高山雪莲女士《浮生十记》一书的读者,都会被她跌宕坎坷且又传奇的人生感动。人如其名,现实中的她正如她的网名一样,不惧风雪严寒、不惧千回百转的挫折,恰似一朵风吹不倒、雨打不败、卧雪眠霜的“高山雪莲”。作为与她同村的乡亲,我们曾一起上山砍柴、下田种地,彼此十分了解。自从在《麻城文学微刊》上读了《浮生十记》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我,梦想重拾搁置了四十多年的笔墨纸张,写点自己想写的人和事。思索良久,迟迟不敢动笔。确切地说,与犁耙锄头打了一辈子交道、作为退伍老兵的我,现在脑子不中用了,笔也拿不动了,所学的词汇早已忘到九霄云外了。
    如今的智能手机虽说是一部百科全书,我却看不懂、玩不转,有时上午学会了存储联系人的信息,下午就忘得一干二净,发语音不会说普通话,手书文字又错别字连天,有时极简单且经常用到的字也想不起来,整个一未老先衰的状态。
    在高山雪莲这位传奇才女百折不挠精神的影响下,我一时冲动、鼓足勇气,终于写下这篇《曾经辉煌的奉笔张家》一文,文章的主题以彰显先辈的荣耀,为高山雪莲女士《御赐的奉笔张家》一文拾缺补遗,本文姑且称她的秭妹篇吧。

——作者

    现今奉笔张家的地理位置,最早名曰“下垸子”,属本地曾氏家族。其建筑格局与红旗岗龙脊岗背右侧的“上垸子”一样:前为月形塘、后是来龙岗。只是,当年豪华气派的曾氏下垸子不知哪朝哪代演变成了奉笔张家,从古至今村民口口相传的说法即是:“奉笔张家”这个村名系唐皇李世民御赐。

    其实,奉笔张家最早的先辈来自麻城北道河张家塆,是一来下垸子打长工卖短工的贫苦农民。他操守高洁,任劳任怨,能屈能伸,不显山露水,一句话就是人品好。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久了自然深得下垸子全村人的信任和赞赏,之后被下垸子众口一词推举为村里的管事(具体职务无考),再之后,曾氏下垸子的张姓管事便顺理成章的娶妻生子,从此落地生根,繁衍后代,他乡当故乡。
    就在人们安贫乐道、岁月静好、一代又一代繁衍生息的一个平常日子里,下垸子突遭一场大火(是人为还是天灾无考),刹那间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将下垸子数十户人家的房屋财产烧得一干二净、灰飞烟灭。于是当地著名的地理风水先生指点迷津,说此处地理脉象显示好风水已转换,已呈凶险破败之势,不宜曾氏久居。而西侧的山岗倒是块风水宝地(现今的杨岗),不如去那儿重建家园。
    彼时,张姓管事十分纠结,是继续跟着曾氏家族也搬迁到杨岗好呢,还是打道回北道河老家好?既然此地凶险不宜久居,他也不敢冒险留在这儿,谁不相信风水,敢与命运抗争?谁不害怕遭遇天灾人祸?当然,自古以来民间还有另一种说法,即是:不利张三家的风水不等于不利李四家,再凶的宅、再险的地,换个主也许就变了。古语“风水轮流转”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这时,已搬迁的曾氏族人见张姓管事犹豫不决,说不如将这块大火焚烧过的土地送给他,并说一场大火虽然逼走了曾氏,日后说不定会发达张氏呢。事实上,是曾氏族人不舍得张姓管事离开,心想即便不做主仆将来做个邻居也好呀。我们知道自然界存在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铁律,即:凡过过火的土地都异常肥沃,凡经历过火灾的人大多日后能发达,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人如此、地理亦如此。

    从此,奉笔张家就在这块经历过大火的土地上扎根了。说来也奇怪,奉笔张家村子正前方有棵直径达一二米的老槐树(栽树人无考),也不知过了多少代多少年之后,老槐树主干上长出了五股分枝,尽管主树干空成了一个能藏人的大洞,却一直欣欣向荣、枝繁叶茂,而与此相对应的即是张姓族人在此繁衍了竹苞松茂的五房子孙。自然界有些现象真的无法用科学定义和解释。小时候,我经常爬进树洞,然后双手双脚撑在树洞内壁上向上攀爬,大约攀爬2米左右即翻出洞外,然后再像长臂猿一样爬到横枝上荡秋千。根据老槐树横切面的年轮推算,该树至今应有700多岁。

    相传老槐树是奉笔张家的吉祥物,老树的繁茂与村子的兴旺也是一荣俱荣。这不,之后又有北道河张家塆两个分支迁徙过来,他们是九房和十二房(九房正是高山雪莲的夫家、十二房即是张德洲家分支,九房还包括现栖居在阎河镇山岸塆和夏家塆的零星散户)。从此,奉笔张家的七大房(七个分支)开枝散叶、兴旺发达。

    奉笔张家村前的月形塘水质清澈、水平如镜,每到月圆之日便呈现浸月如珠的景象,村后的来龙岗逶迤绵延,与东侧的红旗岗并行延伸。村子左有栓马柱、右有红旗杆。栓马柱为骑马坐轿的达官贵人或当地绅士专用,红旗杆则是为村里科举中榜的举子进士彰显荣光所用。我家二爷爷(国郎的父亲)就是奉笔张家有名的绅士,常穿长袍马褂在村前骑马或坐轿去学堂教书。红旗杆高约18米,喻意奉笔张家先后产生了十八顶花翎(科考中举,实际只有十七翎,另一翎是花重金买的)。

    古代的奉笔张家有诸多清规戒律,塆子左右两侧设有木栅门,非本村人和不洁者不能走塆子前面的大路,只能绕道月形塘塘外的塘埂(不洁者指未满120天的产妇、女性例假生理期和未满七七四十九天的孝子),生活中不雅的携马桶之类的女人也只能走小巷子。七大房的建筑格局基本都是一进五重或多重,最壮观的是三房大厅,大厅长约20米、宽约30米,如同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结构精致典雅,仅双手合围的雕花立柱就有16根之多。厅左侧的立柱间为镂空雕琢的楠木板间隔。

    五房的总大门称槽门口,槽门口左右两侧的四季青常青树以内圆外方的石条相围,并伴有高约1米、直径0.6平米的石质圆鼓。槽门口全系石条围成约100多平米的石厅。总大门为全村红白喜事进出的必经之地,故在大门外还设有石条长椅以供休闲。塆子内所有的房屋通道都曲径通幽,相互连结(注:防匪盗),地面均铺着鸡蛋大小的银色鹅卵石,如同现今的水磨石地面一样光洁。

    当然,奉笔张家最最气派的建筑当数张氏祠堂。张氏祠堂巍峨壮观,如若不是毁于“文革”中的破四旧运动,其声名可与盐田河雷氏祠、广州陈氏祠相比拟,因为该祠堂不仅仅只是张氏祭祖和十八翎子(科考中第人士)拜梁的地方,还是上世纪五十年代麻城高级中学的麻东、麻北分校,分校除语、数外也设有物理、化学等课程。大诗人汪中杰、知识分子张绍良、曾祥龙、县长吴伯厚等知名人士都曾在此求学或任教。

    张氏祠堂雄伟华丽,四扇两门高约3米有余、宽约2米,进大门是院子、左右为厅堂,厅堂里四根粗壮立柱顶天立地,柱上的浮雕栩栩如生、龙飞凤舞。纵深依次为正殿和东、西花园。正殿的上方悬挂着一幅长3米、宽2米的金色横向牌匾,庄严肃穆、金光四射,灿烂辉煌如皇家殿堂。东、西花园尤其是西花园美轮美奂,墙壁上的山水画、人物肖像画及花鸟画刚柔相济、古朴清奇。院内有湖石假山、群鸿戏水,有千年古柏和四季桂花。整座建筑疏钟香霭,峥嵘迤逦,就连筑建祠堂的青砖黛瓦都是专门定制的,砖瓦上不仅刻有张氏祠字样和花纹、尺寸也有别于普通砖瓦。

    祠堂落成之际,正值张氏族人进入鼎盛的时期,老槐树枝繁叶茂、张氏子孙人丁兴旺,紫气东来、祥云如锦。每到祭祀典礼时,平素清静的张氏祠便熙熙攘攘、八八六十四户的男户主心虔志坚、依次焚香顶礼,祈祷上苍恩典、先祖庇护。

    然而从古至今,人就是一个复杂体。人性的邪恶,往往就藏在忌妒恨一念之间。这不,眼见张氏族人蒸蒸日上、如日中天,鱼龙混杂的工匠里便有人心里酸酸的,为了发泄那损人不利已的一丝邪念,此人便将恶毒的咒语砌在墙缝里,咒骂张氏祭祀的男人永远不满八桌(注:祭祀典礼限每户一男丁参与)、子孙万代永远只有六十三户。万幸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幸张氏先祖绝顶聪明,他们马上找来张氏男姓外甥替补,礼毕开席时,风风光光的八桌祭祀户主推杯换盏,直到“酒醉琴为枕,诗兴石作笺”。

    历史上,张氏确实富有和辉煌过。良田千顷自不必说,仅仅藕塘就有18口之多、面积达四十多亩,它们均分布在村子四周、铁匠河及黄土咀前畈等地。每到夏天便“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一派月夕花朝的荷塘月色令人如痴如醉、流连忘返。而到了隆冬收获季节,一支支白嫩莲藕晶莹剔透,似娇娃脸颊、似美人玉手,道道地地的出污泥而不染。上世纪六十年代三年自然灾害以至上溯到新中国成立前的饥荒年代,奉笔人就是靠莲藕充饥才熬过那些艰难困苦的。

    光阴似箭,白云苍狗,转眼到了21世纪的今天。700多岁的老槐树再也熬不过轮回无限的沧海桑田,早已空洞的树干再也经不起枝叶繁茂的重压,终于在一次狂风暴雨的咆哮中轰然倒下了,尽管它不舍不甘,尽管它还想继续庇护张氏子孙,然而谁也不能违背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人如此,树亦如此。

    随着铺天盖地改革开放浪潮的席卷,张氏后裔也和所有外出务工的年轻人一样,背井离乡、勇闯天涯。他们相信,没有了老槐树的庇护,他们也能成才、也能再创辉煌。村里的老一辈则仍然坚守他们心中的信念,即人与自然亲密无间,融为一体,共同维护这个岁月静好的世界。因此,他们在奉笔张家进村的沿途及村前村后植树栽花,就像刘家河村滴水岩上那片郁郁葱葱的古松一样。相信再过三五年,奉笔张家将是一片万木葱茏、浮翠流丹,将呈现人在图画中、家在花木中的盎然景象。

张其才

2021年3月30日于奉笔张家

    张其才,汉族,1953年出生,1972年高中毕业,1973年入伍,1974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在部队任班长期间两次荣立集体三等功。退役后当过大队干部,卸任后在家务农,本人喜欢读书看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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