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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经》背景资料(六)先祖时代的日常生活

 野橄榄枝子 2021-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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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资料来源

要了解古代世界日常生活的方式,就得收集多种不同来源的证据。埃及的陵墓绘画和浮雕生动地描绘了各行业人士的生活习性,服饰,工具,家具,房屋以及不同的职业状况等。美索不达米亚的资料来源要少得多。圆形印章,雕塑和浮雕上的画面为我们提供了一些当地生活习惯和风俗的线索。其他的证据来自司法,宗教和商业的文献。近东地区废墟中所保存的物品,如家用器皿,工具,武器,洁具,首饰和其他日用品,也很有价值。

本文的内容依据上述多方面的资料来源。但要记住,有些阶段和地区的资料要多一些。在我们所了解的情况中还存在一些盲点。我们说到先祖时代的风俗习惯时,所指的是从公元前2000到1500年。在这五百年时间里,人们的习俗不是一成不变的,而且各个地区也不尽相同。但古代世界没有经历过象现代社会在过去两百年里因重大的发明与发现而发生的急剧变化。

虽然在古代社会的不同时期中存在着微小的差异,但是人们的生活方式基本上是保持不变的。如果一个公元十五世纪的人现在从坟墓中醒来,他将认不出他所生活过的这个世界。他会发现生活的每一细节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包括交通,通讯,书写,印刷,家具,生活条件,服装,医疗和社会状况等。但古代的东方却不是这样。如果一个公元前二十世纪的人突然来到公元前十五世纪的世界,尽管他会看到一些新奇的事物,如马拉战车和一些武器,工具等,但他在几个小时之内就能适应新的环境。事实上,即使今天他来到东方的某些地区,仍不会感到太陌生。因此本文描述先祖时代的日常生活基本上适应于所涉及的整个时期。但由于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这两大古代文化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差异,我们须分别予以阐述。

巴勒斯坦和叙利亚没有太多这方面的资料,因为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图画。这些地区先祖时代日常生活的描述主要依靠考古发现,以及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的编年史。幸亏这些编年史为我们提供了有关巴勒斯坦人民的画面和描述。

2、埃及

本文关于埃及农民,工匠和贵族日常生活的描述,反映了摩西所处帝国时期的状况,与亚伯拉罕所处的中王国时期的生活状况和风俗习惯相差无几。

农民。埃及人大部分是农民。他们有的拥有小块土地,但必须交纳高额税费,通常为百分之二十,有的则为富有的地主,神庙或国王耕地劳动,由主人提供食宿。这些古埃及占多数的人口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记录。他们是无声的阶层。没有文士记录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也没有财力修建陵墓,好在其中的壁画中述说他们的生平。我们对于这些古埃及大众的了解,均来自上层人物的文献和绘画。他们只在与他们有关的时候提到这些不幸同胞的生活状况。

古埃及平民的生活是十分简单的。他们住在泥砖砌成的小屋里。屋顶是平的,只是在洋槐条和蒲席上铺着一层层泥而已。屋子开有简陋的门窗。用可以卷起的苇席保持家中一定的私密。家具不多,但多数人都有床。那是一个装在四条腿上的木框架,上面绑着皮条作为床垫,枕头是木制或瓦制的。有些屋子有低矮的椅子和小桌子,可能还有一个木箱子存放值钱的东西和一块作为外衣的布料。

据现在了解,一般农民的家中主要有陶器,锅和用来装水,谷物,豆类或其他食品的瓦罐,一把长齿的木梳,两块磨面粉的磨盘,简单的农具,如一个木犁,收割用的几把铜镰刀,铜制的小刀。还有在沼泽地捕鸟的网,以及妇女织布用的简易织布机等。

埃及穷人一般男的腰系白色的缠腰带,这也是所有的埃及男人,从国王到农民的标准服饰,女人则身穿白色长袍。

农民要不断为的生存而奋斗。当七月底尼罗河开始泛滥的时候,他们必须修复各块农田周围的水坝。他们要时刻警觉,以保证每一块农田都得足够的宝贵泥水。这些泥水带来了阿比西尼亚高原的肥沃土壤。然后开始播种。当尼罗河的水位退落以后,他们必须用水车抽水,以最低的水量确保庄稼的生长。这项工作要持续到三月收获的季节。

庄稼收割完毕后,农民通常要离家去为国王服务数个月,直到下一个撒种季节才能回去。他可能要当兵出征打仗,或参加公共工程的建设,到采石场采石,为神庙,宫殿或政府建筑提供石料,或把建筑材料运到工地。从三月底到八月,埃及所有的男丁都要为国王服务。如果这个穷苦的农民被派到国外打仗而不能及时回家种地的话,他的妻儿就要加倍辛苦顶替丈夫和父亲劳动。

但一般埃及人似乎都满足于自己的命运。因为在埃及几乎没有发生过针对社会现状的暴乱。只要他们能用面饼填饱肚子,吃到用大麦,扁豆,洋葱和大蒜,有时再加点肉做成的可口饭菜,喝到一些清淡的酒就知足了。

在埃及人庆祝宗教节日的时候,这种常规就打破了。人们要围观祭司们带着神龛和神像游行,并进行一些简单的娱乐活动,如埃及人最喜欢的摔交,以及通常由姑娘们表演的杂技等。

工匠. 木匠,石匠,画匠,雕塑匠或文书等工匠的生活则大不相同。他们住在城里,为国王,富裕的政府官员和神庙工作。他们的房屋和家具比农民好,食物也丰富得多。因为他们的收入允许他们有一定程度的享受。但这些人也没有留给我们太多的生活记录。因为他们是为别人工作的,基本上无法为自己建造坟墓,把他们的生平永久地保留下来。如果他们能有一块墓碑,简要地记录他们的生平,他们就很高兴了。

贵族. 除了王室以外,古代埃及最有权势的人就是政府官员和祭司了。他们大多数都非常富裕,拥有美丽的家园和宫殿般的住宅。一个贵族的房屋通常围有高墙。屋内有卧室,客厅,浴室和不与房屋相连的外厨房,还有仆人的住所和储藏室。墙内有精心修整的花园,里面有一个水池,周围是整齐的树木,花坛。埃及贵族喜爱美丽,对称和自然。

贵族的床与穷人差别不大,但木材的质地要好一些。床腿雕成狮子爪的形状,可能还镶着骨头或象牙。床通常只有四英尺长,因为埃及人睡觉时是曲腿躺卧的,不需要与身体等长的床。他们的枕头是木雕或石雕的。埃及人还不知道用软枕。也许古代巴勒斯坦人也是这样。因此当雅各前往哈兰在伯特利附近以石为枕过夜睡觉的时候,可能并不觉得不舒服。床的外面罩着一个帐篷状的结构,上面挂着薄幔挡蚊子。卧室的家具还包括一把低椅,一些存放家中细软的箱子,一个梳妆台,里面装着女用的化妆品,眼影,口红,一个铜剃刀,一把金属镜子和一个首饰盒。

浴室兼厕所里有一个屏风。仆人在屏风后面为站在浴池中的人淋水。凹陷在地面上的浴池里有一个下水道,将水引到户外低处的水池中。

客厅里没有过多的家具。只有几把带低靠背的木雕椅子和一两张桌子。人们坐在桌旁吃饭和玩一种类似棋子的游戏。

埃及贵族的衣着也比较简单。男子通常只围一条埃及细麻布的缠腰带。这种细麻布在古代世界里的非常出名的。缠腰带非常干净,前面部分是上过浆的。事实上缠腰带每天都要经洗衣的佣人漂洗,上浆和整平。富裕的埃及人还有一条短袖的长袍,和代表职务的白色服饰。他们穿便鞋,时常手持权杖。在履行公务时,他们要戴上假发。大多数的贵族妇人所穿的衣服是由一块很薄的布料做成的,能凸现出她们引以为荣的体形。这种女装的面料薄得甚至可以从一个戒指中穿过。

埃及贵族在白天主要是在履行公务。他们或者在庙宇里担任高级祭司,或者担任法官,市长,或地方长官,在官邸工作。但这些公务仍给他们留下足够的时间去监管自己的农场,以及他们的仆人酿酒,烤饼,宰牛,和做其他粗活的作坊。由于贵族坟墓的建造要花好多年时间,他会经常去视察工程的进度,监督工匠们进行挖掘,雕刻浮雕,绘制碑文,以及其他许多与建造坟墓有关的细节工作。

在古王国时期(公元前2000年以前),大多数埃及贵族在国王的金字塔附近修建他们的陵墓。这些陵墓包括地下的墓室和地面华丽的陵墓礼堂。有的陵墓只有一个房间,有的有好几个房间。墙上的浮雕描述主人的日常生活。他们希望自己死后能藉着这些壁画的神奇功效使这种生活得以延续。对我们来说,这些壁画非常重要,因为它们显示了墓主从摇篮到坟墓的一生,是我们了解埃及文化的一个主要来源。

从中王国时期(公元前2000年以后)开始,大部分陵墓都是在西部沙漠的岩壁上凿出来的。这些陵墓通常包括一个隧道和形状各异的墓室。入口是从岩石里凿出的门廊,有石柱支撑着顶部。一个狭小的厅房通往一个或多个小室,然后来到真正的墓室。里面放着用香料作过防腐处理过的墓主遗体。尸体放在色彩斑斓的厚木棺材里。在墓室,小室和厅房的所有墙壁上都有壁画或彩色浮雕。

每一个墓主在生前都为自己身后的丧葬仪式作好准备。他为自己的坟墓预备了田地和负责把出产交给丧葬祭司的仆人。这些祭司要每天举行规定的仪式,呈所需要的食物,饮料和香,使死者就可以象他生前所希望的那样享受死后的生活。在太平盛世,有些陵墓的仪式可以延续数百年之久。但在其他时期,陵墓的看护和丧葬的仪式在人去世后不久就遗忘了。

富裕的埃及人还在尼罗河上拥有一小支船队供旅行用。埃及没有大路。尼罗河就成了交通的要道。当一名官员要去宫廷朝见,或去巡视治下的领地时,他会乘坐带船舱的船只。在船上他可以享受许多家中的舒适条件。其他船只载着物资和仆人跟在后面。一只船内设有厨房,可以预备饭菜。另一只船上有面包房,可以供应他每日的佳肴。

如许多陵墓壁画所示,埃及贵族的娱乐包括捕鱼和打猎。捕鱼的方式是在平底船上抛掷鱼叉。猎鸟的方式则是在沼泽地上采用投掷棒或鸟网。

富人家中经常举行社交活动,邀请亲朋们前来观看男子摔交或女子杂技表演。由二十二弦的竖琴,六弦的里尔琴,三弦的鲁特琴,双芦笛和手鼓所组成的乐队演奏着欢快的乐曲,身着薄纱的姑娘们婆娑起舞。所有的宾客,仆人和表演者的头上都戴着锥形香料,散发出浓郁的香气,透入在场者的衣襟,充满整个空气。鲜艳的花束随处可见。大群仆人不仅为客人提供埃及出产的各种美食,还提供大量的酒类。在宴会结束的时候,客人们往往因醉酒而被搀扶,甚至被抬回家去。

奴隶。不像其他国家那样,奴隶在古埃及所扮演的角色并不太重要。但在埃及富人和贵族的家中都有奴隶存在。对外战争为埃及带来了许多战俘。他们后来就沦为奴隶。一般说来,许多奴隶在埃及的待遇还算不错的。他们作为家中的奴仆,过得比他们故国的自由民还要轻松。事实上许多奴隶的生活要比埃及的农民还舒适。有些奴隶甚至变得富有并有了地位。例如公元前十世纪第二十二王朝的国王,就是利比亚奴隶的后代。这些奴隶先成为自由的公民,然后成为地方长官,军队的将领,最后夺取了王位。

宗教。我们只能简单叙述一下埃及人的宗教信仰。埃及人是多神论者。他们相信有许多神存在。这些神各司其职。太阳神拉,后称阿蒙拉为众神之首。他的秘书透特负责记录人类的活动。其他的神则各有职责。有负责守护尼罗河的;有负责守护陆地的;有负责死人的;有负责保护孕妇的。但统治埃及的神却是一个人,就是法老。他被称为“善神何露斯”,视为拉神有肉身的儿子。他作为看不见的神系之可见代表,负责统治埃及。所有的神都被赋予人的品性,有爱有憎,会伤人杀人,或被伤害或杀害。许多神被描绘为具有动物的形体。而神所像的动物在这些神的神庙中则被视为神圣。如猫代表巴斯特女神,绵羊代表阿蒙神,母牛代表哈托尔神,青蛙代表希克特神等。

埃及人的宗教职责包括帮助修建和维护神庙,供养神庙中诸多的人员,以及分担每日供奉,圣节庆典和游行的费用。人生的一切活动都受对“西方”死者的盼望和恐惧所制约。人们相信对死者的善行不仅对受礼者有好处,而且往后对在丧葬中尽职的人也有好处。

古代的埃及人显然明白自己对于同胞和神明的道德责任。这一点可以从“死书”中否认的声明中看出来。“死书”是一份神奇的文件,放在死者的棺材里,被视为通往阴间的护照。埃及人认为死后要在四十二位法官面前受审,由他们审查决定是否可以进入死者的极乐世界。这要取决他在地上的生活表现。他要拿着写在蒲纸上的答案,准备好正确地回答四十二位法官的盘问了。他要对第一位法官说:“我没有犯罪”;对第二位法官说:“我没有偷盗”;对第三位他说:“我没有骗人”等。在这个周密的审讯过程之中,他要否认自己曾经杀人,偷盗,用假天平或砝码,与人争吵,做任何不道德的事,触犯庙宇或神明。换一句话说,他是毫无指摘的。

然而埃及人的生活并没有达到他们所认识的道德水准。这一点可以从穷人的抱怨和文献中偶然提到的各地发生的罪行中看出来。但埃及人认为《死书》的神奇魔力已经补偿了他们的罪恶,成为他们进入极乐世界的保障。他们还相信丧葬的礼仪和相关的供献,以及保护好尸体的保护,会对死者的福利产生神奇的影响。

埃及人不相信死人复活。但他们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保护好尸体,进行供献和举行某种仪式会有利于死者在另一个世界生活。要采取措施保证死者的利益,以免活着的人疏忽这方面的责任。他们把供奉的形象雕在陵墓的墙壁上,把死者的所有愿望刻下来。人们认为这些浮雕,图画和文字在必要的时候足以弥补丧葬礼仪方面的亏欠。

埃及人认为来生是今生的延续。所不同者就是今生中所有不幸的经历,如疾病,失望或灾祸都不再有了。所以人们把墓主人及其家人日常生活的快乐部分用壁画或浮雕极其详细地表现出来,而绝不展示疾病和人生中所遭遇的其他不幸。例如我们根据记录外科手术的蒲纸和木乃伊得知,古埃及的外科医生能做各种手术,但陵墓或神庙的壁画中从未描述这类手术,除了像以色列人那样被视为宗教仪式的割礼之外。

3、美索不达米亚

上述对埃及人日常生活的描绘主要反映了公元前十五和十六世纪的状况和风俗习惯。这段时期有大量的图文资料。关于美索不达米亚居民的日常生活,本文选择了公元前十八世纪的汉穆拉比时期。汉穆拉比法典使我们对当时的社会状况有较清楚的认识,超过先祖时代的任何其他时期。这段时期的书信和经济方面的文献大大超过摩西的时代。因为在摩西时代,美索不达米亚是受较弱的巴比伦,亚述和米坦尼统治者所统治。

三个阶层。先祖时代的美索不达米亚人是由三个阶层所组成的:一,西部闪族或亚摩利族的贵族和王室。二,闪族和苏美尔自由民。他们在亚摩利人征服以前就住在这里了。三,奴隶,主要是外国人。第一种人在政治和经济上最为强大。第二种人数量最多。但奴隶人口在任何时候比自由民也少不了多少。美索不达米亚一直拥有大量的奴隶。在埃及,只有富人才拥有奴隶,另外还有一些退伍军人也拥有战俘为奴,作为他们作战勇敢的报酬。在美索不达米亚,一个奴隶只值四十舍克勒(约12美元)。几乎每一个公民都有一个或多个奴隶为他们种地,做家务,干粗活或细活。

保存下来的美索不达米亚法典帮助我们较好地了解社会各阶层的状况。对于伤害某些公民惩罚的严厉程度,是依据他们的社会地位而定的。这表明社会各阶层的社会价值是不一样的。

奴隶的权利自然要少于其他两个阶层,但法律仍赋予奴隶一定的权利。例如,他们可以积累一些财产。这些财产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时就可以换取他们的自由。他们有权与自由民结婚,所生的孩子也属于自由民。巴比伦国王不断的征战源源不断带来外国的奴隶。这些奴隶通常作为战俘而来的。国家的整个经济有赖于奴隶的廉价劳动,从而使自由民在国中享受较高的生活水准。

农业。国家的土地大都属于王室,庙宇或富商。他们把土地租给佃农。佃农要支付出产的三分之一至一半作为地租。但主人要先提供种子。每一位佃农都要依法耕种所照看的土地,否则要赔偿主人粮食的损失。所有的佃农都是自由民。但田间劳动实际上都是由奴隶来做的。

美索不达米亚的主要作物有大麦,小麦和枣椰。麦田是用原始的犁来耕耘的。这些木制的犁与现今在近东某些地区所使用的犁十分相象,画在古代的浮雕和印印上。犁是用牛来拉的。犁上有一个漏斗使种子在耕地时播撒在犁沟里。

枣椰在下美索不达米亚干旱的土地上十分旺盛。这是国家财富的重要来源之一。其果实是巴比伦人的主要食品之一。其树液可以制糖;树皮纤维可编成绳子;树干是轻而坚硬的建筑材料;其树液还可以制成一种可口的饮料。所以国家鼓励种植枣椰树。闲置的土地可用来种植这种作物。公民可以免费获得这些土地而不需要交纳年租。他们可以耕作这些土地达四年时间。但到了第五年,田地的主人将收纳出产一半作为补偿。

由于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缺乏农业所需要的雨水,全国修建了纵横交错的水渠。这些渠道在高水位的春季由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的河水自动注满。但当水位下降后,人们就要辛劳地将地势低的河水提升到地势高的渠道中去。这项工作是用水车,人工挑水,牛拉的原始灌溉工具或小水轮来完成的。这些引水灌溉的方法至今仍在伊拉克使用。由于河水中含有大量的淤泥,沉积在渠底,使之升高,人们需要不断地挖掘渠道。这些淤泥堆积在渠道的两边,越堆越高,以至堆不上新的淤泥了。于是要挖掘新的渠道。因此现在人们可以见到许多与新渠道平行的古渠道遗迹。地方长官的职责就是要照管好这些渠道。他们有权召集邻近田间或村庄的居民前召来维修或清理渠道。作为报酬,这些村民有权在他们所负责的渠道中捕鱼。不允许在他人的河段里捕鱼。捕鱼乃是一个项收入的行业。所以人们要竭力维护对当地水域的捕鱼权。

尽管水路不象埃及那样是唯一的交通方式,但它仍然是当地经济的重要部分。短途运输用一种圆形船只,用柳条编成,外面涂有沥青。较大的船是用动物皮革制成的内部充气的筏。人们至今仍在使用这些船。古代文献中还提到使用木筏和驳船。造船者和船员的工价有法律规定。

商业。美索不达米亚的闪族人一直与邻国通商。包括东面的以拦,西面的小亚细亚和叙利亚,西南面的巴勒斯坦和埃及。国际贸易促成了城市规模的发展。商队把世界各地联系在一起,并把其他地方的产品带到了美索不达米亚。货运的牲口几乎只有驴,因为在公元前1500年以前几乎没有用马,驯养的骆驼也很少。

城里的商人在国外设有代理人,并有商队往返于美索不达米亚和其他国家之间。商人和代理人平分利润。所有的协议均书面签订,并有人见证和盖章。美索不达米亚出口纺织品,枣椰,圆柱形印章和天青石,并从小亚细亚进口铜,从塞浦路斯进口银,从叙利亚进口细陶器,橄榄油和香柏木。

城镇生活和家庭。先祖时期城镇的规划十分科学。街道并不很直,但很通畅。街区的布局十分整齐。所有的私人住宅都是用晒干的土砖砌成的,十分坚固。房屋的地基是用烧过的砖筑的。法律要求所有的房屋都必须保持良好状态。建造者要对建筑的质量负责。如果房屋倒塌使人受伤或死亡,建筑商要受到处罚。一些地区的房屋只有一层。但大多数地区的房屋是双层的。美索不达米亚的房屋一般中间有露天的庭院,周围是房间。卧室设在二楼,有楼梯可以上去。楼梯一直通到房顶。房顶是天热时睡觉的地方。有的大城市,如吾珥和巴比伦,有正规的排水系统。这些系统是用瓦管制成的,连接到私人的住宅。

我们对古美索不达米亚的家具不象对埃及那样了解。因为这里潮湿的气候保存不了任何样品。我们只能从浮雕上看到王宫的布置,通常只是一个王座或卧椅。圆柱形印章上偶尔出现的家具图则过于简单,无法辨认细节,所以我们不能了解美索不达米亚普通住宅的内部摆设。但我们可以确定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流域的居民,不象希腊人和罗马人那样斜靠在桌子旁,而是象埃及人那样坐在椅子上。

与埃及的服装相比,美索不达米亚的服饰遮掩身体的部位要大得多。大部分的衣服是用羊毛做的。但在亚述地区人们也用麻布。多数人都穿合体的长袍和外衣。外衣通常有红蓝色的穗子。便鞋是用草或皮革制成的。头饰通常是一顶羊毛帽子。

家庭生活和其他方面一样都受法律的制约。这些法律涉及结婚,离婚,收养,继承,以及寡妇的权利等。值得注意的是,古代巴比伦法律赋予妇女一定的权利和自由。

巴比伦和亚述的大多数的政府官员均来自闪族的贵族。省长,区长,市长,法官,税官,占卜者和医生都属于这一特权阶层。尽管法律赋予他们一定的特权,但他们必须在法律的范围内为人,统治和工作。每一个公民都必须在一定时期为国王服兵役,并在这种紧急状况下供养家人。

宗教和对来生的信念。巴比伦人的宗教属于多神论。创造之神马杜克是名义上的众神之首,在正式的礼拜中享有最大的荣誉。但许多其他的神也拥有不少的神庙和敬拜的地点,如月神辛和爱情与生育女神伊什塔尔。每个人都有其最喜欢的神,并主要向该神祈祷。但他也会顺便提到其他的神,以免因忽视而得罪他们。以下的巴比伦祈祷的一个例子:

“我愤怒的神啊!请接受我的祈祷。我愤怒的女神啊!请接受我的恳求。请接受我的恳求,使你安心。我的女神啊!请垂怜我,接受我的恳求。使我的罪得到赦免,使我的过犯得到洗除。废除禁令,松开捆绑吧!让七风带走我的叹息吧!我要送走我的罪恶,让鸟儿将其带到天上。让鱼儿带走我的苦难,让江河把它冲走吧!让野地的走兽将它从我这里带走吧!让江河的流水把我洗净吧!”

古代巴比伦人对罪有着真正的认识。他们比心安理得的埃及人更清楚地看到犯罪的后果和严重性质。这可以从上述的书面祷词中看出来。他们祈求神的怜悯和饶恕。他们还会询问人类所遭遇之不幸的原因:

“他有没有使父亲疏远儿子或使儿子疏远父亲?他有没有使母亲疏远女儿或使女儿疏远母亲?他有没有拒绝释放俘虏?他有没有使囚犯见不到光明?他有没有得罪神或女神?他有没有对比他年长的人施行暴力?他有没有混淆黑白,颠倒是非?他有没有使用假天平?他有没有接受不当得的利?他有没有设立虚假的地界?他有没有闯入过邻居的家中?他有没有勾引邻居的妻子?他有没有流邻居的血?”

这些例子说明古代的人很清楚罪的性质和后果,也证实了保罗的看法:“外邦人显出律法的功用是刻在他们心里的。他们的是非之心同作见证,并且他们的思念互相较量,或以为是,或以为非”(罗2:15)。

和其他大多数古代民族一样,美索不达米亚人相信人死后有另一种生存形式。他们认为死亡的权势控制着人类,动植物和诸神。死亡是人类天性的自然结局,是神在造人时所定下的一个法则。他们也认为罪是人类最初本性的一部分。他们相信人是用提亚玛特所造的泥土和金古的血混合而成的。提亚玛特和金古在被杀以前都是恶神,所有人很自然从一开始就是恶的了,因为他是用两种来自恶神的物质造成的。人们就这样间接地把自己的罪性归咎于神明。

人们还相信人死以后灵魂会从一种生命形式转变成另一种形式。但死者灵魂的处境取决于地上对其尸体的维护。正如罪会使死亡加速来临,寿命缩短,虔诚的行为和对神明的尽责会推迟死亡的来临,延长人的寿命。但任何人都难逃一死。死者的居所被认为是在地底下。但人们对于死后状况的认识则很含糊。尽管巴比伦的传说中有提到一些古代英雄的复活,但他们复活以后很快又死了。古代巴比伦人不相信将来身体的复活。

4、巴勒斯坦

描述先祖时代迦南人的日常生活十分困难,因为我们手头的资料太少。在巴勒斯坦几乎没有那个时期的任何文献。仅有的一些发现又过于简略。因此我们只能大致描绘公元前十五世纪以前巴勒斯坦人生活的一些方面。

人口。在公元前十五世纪以前,巴勒斯坦的人口包括小城镇和小村庄的居民,以及这块肥沃土地边缘的游牧民族。他们四处迁移寻找牧场。大多数的城镇都有坚固的城墙,通常只有一个城门。除了一些港口城市,如叙利亚的比布鲁斯和乌加里特,以及巴勒斯坦的加沙,一般城市的面积不超过十五英亩。

先祖时期巴勒斯坦的统治阶层是亚摩利人。他们的生活方式与美索不达米亚的居民可能没有什么两样。他们自然住在城里,控制着国家,可能还拥有大片农田。他们的房屋与上述美索不达米亚房屋相差无几。但考古发现表明,大多数巴勒斯坦的房屋要小于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流域的房屋。巴勒斯坦的工匠和农民分属于迦南的各个部族。

贝尼哈桑一位埃及贵族陵墓里的彩色壁画,能帮助我们了解这些人的外貌、武器和服饰。画中说明了三十七名巴勒斯坦人来访,并具体画出了其中的十五人。这些浅肤色的人与深肤色的埃及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一位为首的拥有亚摩利人的美名“阿比沙”,意思是“我父为王”,和“外国统治者”的称号。他和两名随从穿着彩色的外衣,从肩膀垂到膝盖,但胳膊和一个肩膀外露。不论男女主要都穿红色或兰色的毛衣。但首领的衣服有非常精致的图案。有三个男人只系缠腰带。腰带是白色的,上面有简单的红色图案。还有两个男人穿白色长袍。四名妇女所穿的彩色长衣,图案与男人的服饰相似,但她们的衣服要长一些,垂到膝盖下面。妇女的外衣还织有精致的兰色和红色图案。一个小男孩只系红色的缠腰带。

除了首领和另一个人之外,其他的男人都穿便鞋。鞋子可能是皮革做的,但我们从画中无法辨认其质地。妇女和小孩穿有鞋帮的鞋子。不知何故首领和另一位随从是赤脚的。所有的男人都留着齐肩的黑发和尖落腮胡。他们上唇的胡子似乎是刮掉了。妇女留有蓬松的长发,头顶上圈着带子防止头发遮住脸部。

一些男人和那个小孩手持长矛。有两个男人手拿大弓,背着箭袋。几个男人拿着掷矛。还有一个男人拿着一把大斧。两个男人背着装水的皮袋。一个男人弹奏着长方形的八弦里尔琴。运输用的驴驮着婴儿和可能是风箱之类的东西。图下的文字注明他们为埃及带来了理想的化妆品——锑。但如果他们真的带着风箱,就说明这些巴勒斯坦人很可能是职业的金属匠人。

从贝尼哈桑的陵墓壁画中可以看出巴勒斯坦人的特征,从而我们大致可确定当时亚伯拉罕的相貌与被称为“外国统治者”的阿比沙很像。亚伯拉罕的家系和迁徙的路线与阿比沙是相似的。

农业与畜牧业。大多数巴勒斯坦人都是农民。但不知他们是自己拥有土地还是仅为佃农。这里的主要农作物是大麦,小麦,葡萄,无花果和橄榄。

巴勒斯坦的农业既不象埃及那样依赖洪水泛滥,也不象美索不达米亚那样依赖灌溉。这里所依靠的是降雨。因此从十月到四月的降雨就十分重要了。早雨的降下是在十月和十一月份,使土地松软便于耕耘和撒种。十二月和一月的大雨使水分渗透到地表深处,促使农作物生长。春季细微的“晚雨”为庄稼成熟所必需。雨量和土地相应的肥沃程度取决于地理和地势。西侧的山坡十分肥沃,而东侧的山坡则象沙漠一样。

酒是在石头凿成的榨酒池中,由葡萄工脚踹葡萄而制成的(见摩9:13)。葡萄汁通过一个水道(希伯来语为tirosh)从榨酒池引到酒槽,加入酵母(希伯来语为shemer)进行发酵。酿好的酒(希伯来语为chemer)储藏在大酒坛或酒罐里。

橄榄油也是在石头凿成的露天榨油池中制作的。人们用石头将橄榄在这些杯状的榨油池中碾碎。榨出来的油通过一个水道引入收集槽中。橄榄油用作食品的调料(参利2),药品(参赛1:6),用来涂身(弥6:15),或用作灯油(出27:20)。橄榄油是巴勒斯坦和叙利亚的主要出口产品。因为在大量消费橄榄油的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等大的文明地区并没有橄榄树。

迦南的财富不仅在农产品,也包括家畜,主要是山羊和绵羊。这些牲畜的毛可以织成衣服,皮可以制作皮酒袋和便鞋,奶可以制作奶油和奶酪,肉可以食用和献祭。家畜显然还有出口。因为在埃及的碑铭中提到巴勒斯坦的牲畜。但也有可能这些牲畜是作为战利品或贡品送到埃及的。

技术成就。在先祖时代的大部分时间里,巴勒斯坦要向埃及纳贡。每年的进贡榨干了巴勒斯坦的财富,使之无法达到较高的生活水准。因此巴勒斯坦的文明程度要低于美索不达米亚或埃及。这一点可以从他们质量较差的技术产品中看出来。例如考古发掘证明当地首饰的制作工艺较差,公共建筑也不如埃及或美索不达米亚坚固。即使是修建庙宇,宫殿或城墙,所用的也只是粗加工的石块,其间的缝隙用灰泥或小石子来填充。其他的日用品也与首饰和建材一样。但我们的了解也是零星的。因为除了大量的陶器,几乎没有其他物品保留下来。

宗教。我们对于迦南人宗教的了解主要是以色列人征服迦南的时代,因此要在本注释的第二卷中予以阐述。早期的宗教可能与后期相差不大,但不及以后那样败坏。这一点可以从耶和华对亚伯拉罕所说的话中看出:“因为亚摩利人的罪孽还没有满盈”(创15:16)。

在迦南的城邑中已经发掘出先祖时代一些简单的两间式庙宇的遗迹,以及膜拜神灵的露天“邱坛”。这些迦南的圣所中普遍设有祭坛和奠酒槽,还立有石柱象征太阳或促进生育的男性生殖器。迦南人有许多神明。厄勒是众神之父。他的妻子是阿瑟拉。在他们的儿子中,风暴和生殖之神巴力的名气最大。他有一个凶暴的妹妹叫阿娜特。她是战争之神,也十分有名。除了上述神明以外,人们还崇拜一大批其他的神。宗教礼仪包括在石坛上献宰杀的祭牲和在神像前浇奠酒。

被称为特拉弗(teraphim)的家庭神像似乎特别普遍。因为在每一个发掘地点均发现大批这种造型粗糙的偶像。显然家家户户都拥有这种神像,并相信它们的功效。迦南人家中通常都有一个裸体女神像,其性征特别明显,因为人们相信它们会促进生育并防止不孕。

我们不大了解先祖时代迦南人的道德观念和司法惯例。但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们熟悉和效仿美索不达米亚的法律。这一点可以从巴勒斯坦的国际交流采用巴比伦的文字和语言上推断出来。况且美索不达米亚和巴勒斯坦的统治阶级都是亚摩利人。

亚伯拉罕就是来到这样的居民当中修建侍奉真神的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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