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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贩卖焦虑，不吹捧文艺，让文字回归阅读 L.Cave团队开启新书荐读计划，从现在开始到2019年底为读者推荐 100 本新出版的文学类优质图书，今日是第 4 本，本期的荐读者是 Jug，今天为大家推荐这本 Maria Semple 的小说 Where'd you go, Bernadette · 正 · 文 · 来 · 啦 · 小说一个严肃的少女对白展开，少女和父亲直面着一个问题： 母亲的失踪 这个家庭中的父女俩仿佛经历了一场灾难，父亲一直在安慰女儿： 『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你应该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What’s most important is for you to understand it’s not your fault. 『真相是复杂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完全知道另一个人。』 ▽The truth is complicated. There is no way one person can ever know everything about another person. 然而女孩却最讨厌父亲那么说，她自己心中如此想： 『仅仅是因为这是复杂的，仅仅因为你觉得你可能完全不知道另一个人的所有事，但这不代表你不能去尝试去知道。』 ▽Just because it’s complicated, just because you think you can’t ever know everything about another person, it doesn’t mean you can’t try. 『这不意味着我不能去尝试』 ▽It doesn’t mean I can’t try. 那么从一开头，我便喜欢上了这个女孩。 小说并不是狄更斯式的现实主义风格，整个故事仿佛侦探小说，呈现的只有信件以及女孩的内心独白。 女孩Bee一家新搬到的西雅图，Bee就读于Galer街初中，毕业成绩出来后门门全都是S（A等以上是S）。于是她要求父母兑现曾经的诺言——完成一个她的心愿，已经不是要一匹小马了，而是去一次南极。 作为笔者，其实并不想那么快将文本归类，但是需要指出的是，在90年代就已经开始流行一种『小鸡文学』（Chick literature）的小说类型（Genre） 注： Chick Lit.或者ChickLiterature，通常是以女性视角叙述的关注于他们人物个体的体验和磨难故事（*Chick lit or chick literature is genre fiction, which "consists of heroine-centered narratives that focus on the trials and tribulations of their individual protagonists"） 批评界大多认为Catherine Alliott的小说The Old Girl Network (1994)是Chick literature的开创者，而受其启发的Helen Fielding的小说Bridget Jones's Diary (1996)则成为了Chick lit.的滥觞。 故事运用倒叙和插叙讲述了Bee一家人的过去和母亲（Bernadette）失踪后的故事。小说一开始在信件中呈现的Bernadette是一个似乎傲慢而势利的上层社会人士。 她将Galer 街初中的那些家长称之为烦人的小虫(Gnat)，对于学校家长会的事务一概不理会，一旦受到对方纠缠就直接选择用钱来摆平。 而她家庭的富裕，孩子Bee的优秀以及丈夫是微软的明星项目领导者也给了她傲慢的资本。 但是她搬到西雅图之后却没有朋友，只能向网上找的位于印度的虚拟助理吐槽一切。 与此同时她对于西雅图的天气和城市规划也不满，准确地来说，她似乎对所有的一切都不满，但是这种不满并没有让这个人物变得烦人，作者Semple为她尖酸刻薄包裹了让人忍俊不禁的语言： 『你能相信有这鬼天气？实际上，我能够相信有这天气，但是我没法相信的是，我竟然在谈论天气。』 "Can you believe the weather?'...'Actually, I CAN believe the weather. What I can't believe is that I'm actually having a conversation about the weather.” 甚至还喜欢吐槽加大拿人的平均主义: 『其中一个我喜欢待在家里的主要原因在于如果我出去我可能会遇到一个加拿大人。』 ▽“One of the main reasons I don't like leaving the house is because I might find myself face to face with a Canadian.” 『难怪的咱们能够知道的加拿大人都是那些离开加拿大的人。因为所有有天赋的人只要待在加拿大就会被山崩似的平均主义所压扁。那些加拿大人不懂的是有些人就那么卓远，似乎就应该被区别对待。』 ▽No wonder the only Canadians anyone's ever heard of are the ones who have gotten the hell out. Anyone with talent who stayed would be flattened under an avalanche of equality. The thing Canadians don't understand is that some people are extraordinary and should be treated as such. Bernadette这种支离了政治正确的讽刺和调侃可说是小说中的一大趣味，同样也展现了她桀骜的性格，这种活力似乎也被她的女儿Bee继承。 Bernadette这种桀骜的性格在教育孩子的时候也没有改变，甚至有时候对孩子们也会灌毒鸡汤。 女儿Bee和Kennedy是同学和好友，有一次她带着两个孩子参加活动却堵在马路上，Kennedy和Bee说无聊了，Bernadette立马停了车说： 『“对，”她告诉女孩们, “你们无聊了，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关于生活一个小秘密，你认为现在很无聊？但是我想说的是，生活只有更无聊。如果你越快了解到生活的有趣与否只取决于你自己，你便会感觉越好。』 ▽“That's right,' she told the girls. 'You are bored. And I'm going to let you in on a little secret about life. You think it's boring now? Well, it only gets more boring. The sooner you learn it's on you to make life interesting, the better off you'll be.” △Cate Blanchett 这些话对于生活在童话世界的Kennedy来说简直是毒药，所以Kennedy再也没有坐过Bernadette的车，不过当然Bernadette亦有很有趣的一面。 在为Kennedy庆生的时候带她们去了旋转餐厅，并拿出了纸笔为Kennedy写上今天是我生日，由此放在旋转的窗台上以此期待获得众人的祝福。 然而在得到一些虔诚的基督徒的劝教留言时，Bernadette又怒写了一段话斥责了这些人： 看在上帝的面子上，这是孩子的生日！ 不过，小说中Bernadette面临最大的问题便是她的邻居，也是Gnats家长中最难缠的一个——Audrey。 因为有一次Bernadette参与学校活动带着四个孩子去参观微软办公楼，然后其中一个是Audrey的儿子——问题少年Kyle。为了拿到更多的糖果，他直接动手砸坏了糖果机，由此被学校方训了一顿。 Audrey永远把罪过怪别人身上，由此便迁怒于Bernadette，可偏偏Bernadette不屑于与Gnats们沟通，而Bee又成绩卓越，所以作为邻居的Audrey 更是火大。 一心想要比过Bernadette的Audrey便想组织家长会来展现自己的重要性，但是一次她看见开车送孩子的Bernadette，于是去敲窗户准备和Bernadette说明参与家长会的重要性，却被对方无视，而她自己则由此碰瓷说Bernadette开车碾过了自己的脚。然而Bernadette这次依旧选择赔钱了事。 小说中并没有宏大叙事，却将细微的感情和情绪清晰地拎出来给读者看。 Audrey一直找茬没有得逞，也一心想着策划Galer街初中家委会在自己的家里派对，但是又发现家里的园子被黑莓纠缠。 而黑莓的根源就来自邻居家Bernadette（Bernadette家住在一幢位于山丘上的宽敞却破败的老房子里）。 于是她神经质地找专家偷偷闯入Bernadette家做了一次考察却意外被对方发现。 Bernadette愤怒万分但决定顺着对方的心意，雇佣了Audrey找来的专家，决定除掉自己家山丘上的黑莓根，防止它们再蔓延到Audrey家中（这位日后雨天的山体滑坡埋下了伏笔）。 Audrey心满意得地离开了，没想到这正是Bernadette的报复。持续的雨天以及接下来的山体滑坡完全摧毁了Audrey的家也毁了派对，而这一切其实是Bernadette所预知的。 小说由此切回到一项采访，阐述了曾经那个建筑学奇才Bernadette的过去，她曾经是一个绿色建筑的倡导者，并力排众议在男性占主导的领域创造了建筑界的奇迹——用20英里内的回收材料建造了一个绝妙的绿色房屋。 但是Bernadette在建房的时候却与新邻居——一个作风奢侈的英国主持人闹了矛盾。 这幢建成的房屋成为神话， 然而却被伪装成建筑学爱慕者的人收购，最终归于那位主持人名下，并被他摧毁，这使得Bernadette备受创伤。
这次事件使得Bernadette和丈夫Elgin搬到了西雅图，而Bernadette也选择了这幢隔离人世的山丘上的老屋子，一遍遍地遭受着PTSD（精神创伤后遗症）干扰，并在Bernadette出生前流产了数次。 而小说既然是女性视角的，书中的男性反而更接近扁平人物，其中Bernadette的丈夫符合了微软天才程序员的形象。 Bee的父亲Elgin是一个杰出的Ms项目负责人和天才程序员，当然他也不是没有情趣，在向Bernadette表白的时候，他送了她吊坠，里面是圣·Bernadette的18个神迹。 *注：Saint-Bernadette是历史上因为自己受到上帝的感召、力排众议建立起教堂的女性，由此被封圣，而她最为著名的她声称自己预见了未来，也就是她人生即将创造的十八个神迹。 而她已经创造了两个，创造了Beeber Bifocal这种建筑材料并建造了20英里房。 但是房子被摧毁之后Bernadette就陷入了人生的低谷，成为了一个有些神经质的全职妈妈。 可是作为天才程序员丈夫Elgin却领导着微软的意识控制器开发项目，不仅是圈内明星级人物，更是TED演讲上受欢迎度排在第四的演讲者，并暗暗受到了Audrey的好友，Galer家长群体的一员Soo-ling的爱慕。 Soo-ling本来是一个微软的员工，后来成为Elgin领导团队的行政人员，也因而成为了对方的秘书。 这个情节虽然有些老套，但是婚外情通常是男人开始向自己女下属抱怨自己的妻子开始的。 Elgin渐渐发现Bernadette情绪上的不稳定，她开始过量使用药物，甚至于药店里睡着。之后她与Audrey的纷争也被Elgin发现。 Elgin听信了一面之词，认为Bernadette因为之前的创伤已然有了反社会的倾向，并在得知Bernadette碾了Audrey的脚并且还故意制造了山体滑坡差点让一群参与派对的小孩受伤。 而与此同时，FBI也找上门来告诉Elgin说Bernadette找的印度网络助理其实是由俄国黑社会组织伪装，他们如今已经掌握了他们家的所有信息，索性被FBI截获了， Elgin这下决定要联合医生去把Bernadette带到精神病院治疗。
小说以一种女性主义的方式阐述了一个现代版“阁楼上的疯女人”的诞生，我们很难想像有着精神创伤的Bernadette被关入精神病院之后会发生什么。 正如福柯在《疯狂与文明》这本书中阐述的那样： 『精神病学的语言通常是关于之所以疯狂的理由的独白』 ▽The language of psychiatry is a monologueof reason about madness” ― Michel Foucault 由此小说在探索这种细微的情绪的时候同样也是在摸索定义的边界，小说中出现的VAV(Victimsagainst Victimhood)协会，PTSD,以及Menaceto the Society。 美国和欧洲是现代医学的发源地，而当这种病理学（Pathology）的研究方式渗入到精神层面，纷繁复杂的精神状况由此也出现了健康和不健康的标准。 一旦被定义成不健康，就需要接受医治。这也就是后现代主义研究人士指出的过去的精神分析学存在的最大缺陷。 可惜的是，Semple女士在这方面的探索没有太过深入，反而是继续回到了Drama的创作之中。 Bernadette消失之后，Elgin便开始搜寻她，但是也和Soo-ling酒后滚了床单（虽然只有一次），可以说Soo-ling实现了自己和崇拜偶像在一起的梦想，她也怀孕了。 这让Elgin处境尴尬，他一方面安抚Soo-ling，为她置房，一方面还是准备搜寻Bernadette，但得到的却是Bernadette独自去了南极并在一艘船上消失的消息（有人认为她是醉酒坠海），由此Bernadette被认定为死亡。 而倔强的Bee被送往寄宿学校之后却收到了意外的各种档案，其实也就是整本小说展现的来往信件和内容，开始了自己的调查。同样为了安抚女儿的Elgin决定继续之前的南极之旅来挽回与女儿之间的关系。 Bee其实对父亲憎恨不已，但是却暗自想在借此机会找到母亲的下落，结果真的意外地发现其实母亲并没有坠海，只是偷偷逃下船，在一个南极的科研基地里。
在这里Bernadette意外发现科研基地需要重建，在这样的环境下材料从外面运进来很困难，只能就地取材，这恰好是Bernadette想要的挑战，在这里她似乎又找回了自我。 她先写信回去告知家人自己的行踪（显然信被耽搁了），并决定如果女儿同意她的想法，她就会留在基地。 最后Bee和Elgin费劲心力也帮忙找到了Bernadette，并最后送了她一张卡，上面写着18个神迹中的4个，后两个是： Bee(Bee是早产儿，有严重的心脏缺陷，5岁之后才脱离危险) Your escape（Bernadette的失踪对大家来说也算是一个奇迹，当时FBI也没有找到他，其实是最后经历了困境良心发现的Audrey帮她逃了出来） 小说结尾是个圆满的大结局，或许对一部分人来说有些可惜，因为丈夫出轨的问题没有解决，婚姻中的第三者还怀着孩子，戏剧的成分显然掩盖了本身值得探索的部分，难免有些让人觉得可惜。 不过小说以资深编剧的笔触描绘的人物和表现人物的语言着实为小说增色不少，而这本书即将被拍成电影，并在最近被中国引进翻译成中文，或许可以是午后不错的消遣。 PS: 这部小说里的幽默其实在国外小说中算是比较常见的，早在狄更斯的小说中，这种类似的调侃和幽默元素已经存在了。 显然像Jug这样从原文中去理解会更有感触一些，毕竟隔一种语言展现出来的可能就是不同的一种风格。 所以多看一本小说就是多了解一种生活，多接触一门语言也就是多接触一个世界。 Voilà，这本小说意外地让我种草了南极洲…… 『Moving forward』的L.Cave团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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