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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周日，从早晨六点到12点半，我俩几乎都在奔波的路上。见证了有雾气、有黄沙、有大风的恶劣天气。之所以说几乎在路上，其实中间有两个小时，我们在老家，相约在坟地，给父母和爷公公上坟。仪式结束，二哥二嫂回自己家，拉着大伯哥与我们一起回到大姑姐家。大姑姐，准备了午饭，但我丈夫执意开车两个半小时回到了自己家。在家休息了半天，今天又去上班了。 之所以谈论是否自私的话题，是我们有切身的感受。婆家弟兄三个，大哥，长我们13岁，二哥，长我们六岁，大姑姐，长我们八岁。80年前后，我俩是同一届高中生，不在同一所学校。81年大中专统一招生，我俩考入同一所中专。大哥，50年生人，到79的他已经接近30岁了，没人给他介绍对象，尽管他很能干，也很有思想，因为家里太穷了，仅有两层房，一层还是空壳，刚刚盖起。政策恢复后，一直在钢厂上班儿的爷爷，70多岁退休返回家乡，政策允许孙子顶班，因为儿子超龄。大哥当仁不让地走进了工厂，成为正式职工，婚姻成了他的头等大事，他开启了相亲模式。二哥当时也23岁了，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龄，俩人几乎是前后脚搞对象结婚。但精明的二嫂明白，老大已经去顶班，老三在读高中，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她提出要求，婆婆一家正在住的房屋，包括所有的家什都不能动，写分家单归她，否则婚姻不成。二哥对这个女人很中意。当时大哥已经和邻省教小学的大嫂结婚。大嫂，听说老二媳妇儿要一层房，也当仁不让地提出了一样的要求。旁观者谁都明白，老大是利益即得者，还有老三，他没有资格独占一所宅院。但为了自己，为了满足妻子的要求，他从班上回到家中，莫名其妙地狂发脾气，把身上穿的大衣领子扯下，发疯一样的把脾气洒向父母。公公一辈子只顾自己，这下可难坏了聪明能干的婆婆。为了俩大儿子的婚姻，婆婆无奈的答应了他们哥俩的要求，只是大哥不常住那所空房子，而是住在老婆学校的房子里。达成一致后，公、婆、爷公公搬到了那所空房子，二儿子领证结婚。老三净身出户继续读书。就这样，婆婆带大，两个儿子的子女。期间，老三高考走出农家，老大，老二都有一个儿子后，相继在北京住院。老大是工伤，在钢厂把一只前脚掌削去，老二是脉管炎，病危，危在旦夕。老大，工伤单位用直升机将他们几个工友直接送进北京的一所医院，老二则求助于在北京的老姨家人，也住到了北京的一所医院。婆婆撇下年迈的公公，只身去伺候二儿子，二儿媳已经打点行装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当时，老三刚刚毕业，到分配单位报到。听到两个哥哥相继住院的消息，心急如焚，匆匆忙忙从单位赶回老家，要陪哥哥度过难关。婆婆心疼儿子，坚决不让，让他在外安心工作。 从此大哥开始养病号，拿陪床费，陪老婆过日子的安逸生活，因为工伤又获批生了个闺女。一家四口长期生活在只有一个老师的农村学校院里。后来教育部门为教师批地，在主城区边上，盖起了四合院三间宽的房子。儿子闺女相继长大，都读完大学参加工作，工作都不错，收入也可观。期间我们每次去大哥家都能听到大嫂尖酸刻薄的抱怨，说她两个孩子生活太艰难。作为弟弟弟媳，我们尽力给予他们物质上的帮助。其实也考虑到实际情况，我们离公婆太远，希望他们能多尽孝心，因为老二夫妻俩虽在同村，但自孩子长大后，再也不登公婆的门儿。但事实上他们很令我们失望。与大哥大嫂相聚的每一个时刻，没有一次不表现出他们的自私自利。这里记录两次大嫂的说辞。有一年春节前，我们装满一车的年货去大哥家。因为年前工作任务繁忙，我匆匆忙忙地来不及换衣服，穿着工服就去了他家。表示不好意思时，大嫂挑着眼说，我就是不发工服，我要发的话我也穿。还有一次，我们已经倾尽我们所能，为他们置办年货，给他们卸下，我们大嫂不说客气话也就罢了，还说什么，你们家往下水道倒的油都比我家吃的多！您说这话，有多气人！说到买房，她说他们同事都花13万在主城区买了楼房，我说你也可以买呀，她回答我说，我两个孩子哪有那富裕钱？其实她家四口大人孩子穿的都很讲究，连自行车也是屡次换新的。公公去世后，婆婆常年生活在大姐家。给公公办丧事时，我们曾经郑重请求哥嫂多照顾母亲，因为我的孩子比她女儿大一岁，正好转年就要高考，不住校。她大儿子已经上大学住校，闺女高中也住校。但一年过去了，婆婆只在五一去了他家，暂住不到一个月。我孩子考走后，把婆婆接到我家，过完年，我需要上班，她的闺女来看奶奶，我想你回家也是学习，在老婶子这儿也一样，就想把孩子多留几天，陪她奶奶。但孩子说她初四要走，回去准备买个电脑，我自作主张把刚给孩子花8000多块钱买的一个笔记本，给了侄女，为的是挽留她。结果孩子还是在初四拿着笔记本回了家。我想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家，倒公交我不放心，就和侄女一起坐公交两个多小时，把她送到了有车能开到他家附近的公交站。我自认为已经尽心。当把电话打给大嫂的时候，大嫂的口气里满是抱怨，说我们为什么不开车把他女儿送到市区公交站？我们不是不想开车送，是因为市里路不熟，我们开车雱需一个多小时，怕违章不敢开去。再说了，已经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有必要非做专车去公交站吗？ 婆婆在公公去世八年后也走了。这期间，常常是我们开车同大姑姐一道，在五一或十一，把婆婆送到大哥家住上一个来月。最让人不可思议的事，一辈子精明的婆婆，后来几年到他家就犯糊涂，曾经有一次我们刚给婆婆1000块钱，老人送我们，顺便去公共厕所，后来打电话说钱丢了；另一件事儿，婆婆去世前的一年，我们一家三口去她家看婆婆，婆婆居然不认识孙女，她和这个孙女其实很亲，因为小时候有几个暑假，我们曾经把孩子送到奶奶家。婆婆在大姑姐家，至死脑子都是清醒的。每次去他家，我们吃的最好的菜是炖鱼，另外可能有个炒菜花什么的。丈夫每次都以要开长途车为由，草草的吃几口就离桌。还有一件至今我仍不明白的事情，有一年春节，大侄子开车来我家拜年。作为叔叔，我丈夫陪着侄子从中午喝到下午，晚上又接着喝酒，嘴中念念不忘的是，希望他父母尽可能的地照顾好奶奶，几近央求。但大侄子只有一句回答，就是我要尊重我妈的感受。他妈有什么感受？我一直不明白。 婆婆去世，已经到八个年头。清明要扫墓，去年大哥因为家里有事没有参加，今年我丈夫周五提前约哥哥姐姐们一起去上坟。他和大哥商量好，定在周日，希望大哥能通知他二弟一起参加。大哥满口回绝，不给打电话。只能是小弟通知了。我作为媳妇儿既是参与者，更是旁观者，也许了解的都是侧面的鸡毛蒜皮。但很多事总是悟不透，昨天丈夫的一句话令我豁然开朗。 昨天上午大姐挽留我们吃饭，丈夫以风大车不好开为由执意要回，回到家后，他向我透露，我既心疼姐姐，70多岁了，还在做小工，也不想面对大哥，因为他太自私了。 身为大哥，你顶班自私，分家自私，教育孩子自私，养老人自私，到现在召集个上坟，你还是自私。人啊，活在世上，不能光想着自己，太自私了，时间久了，谁都会不舒服的，即使是亲弟弟，也会受伤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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