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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讲外感温热篇第四条(2)第五条

 als的图书 2021-04-16

同学们,上节课咱们讲到温病热邪逆传入营,它的主要的治法,大法是“凉血清热”,也就是清营,同时还要根据不同的情况,配合透热转气,气分的热不除,营分热不能解,所以必须要用清泄气热、宣通气机的药物,使营热外达。那么用了透热转气的药物之后,热透出来有什么表现?你怎么知道热出来还是没有出来?如果说透热转气成功了,它的临床表现应该是,(身热渐退,神清气爽,脉静、苔生)身热渐退,体温逐渐降低,神清气爽。就是说他的神志清爽了,不那么烦躁了,很安静,不是心神不安,夜甚无寐。脉搏平静,脉搏可能还有点数,细数脉嘛,可能还有点数,但是呢很平静,舌苔原来不说是光绛无苔吗?叶天士讲的“绛,深红色也”,深红的舌,苔很少或者无苔,那说明胃气大伤了,血中津液伤了,胃阴肯定大伤,胃气也不足。通过透热转气之后,舌苔逐渐地生,别把这件事看得很简单,营热阴伤的病人,即使热退了,舌苔很不容易生成,它开始生成的时候是一层浮苔,你看着有苔,拿手一擦就掉,是浮在舌面上的,那是无根之苔,真正生成得有根之苔,它薄不要紧,少不要紧,只要是擦不掉,那说明它是胃气所生。出现浮苔,实际上是胃气、胃阴没有恢复的表现。热透出去之后是这一系列的表现:体温低了,精神好了,脉搏虽然数但是很平静,不是躁疾,舌苔逐渐地生成,不可能一天就出现薄白苔,它一点一点地,这个是很慢的。舌苔逐渐地生成。这说明营热透出去了,达到目的了。透热转气的目的是什么呢?叶天士说是“透斑”,这个怎么解释?——透斑就是透热。这个能理解吧?或斑点隐隐,这个隐隐约约的斑点已经出现了,意味着热邪深入了,热重,已经开始灼伤血络,迫血妄行了,这肯定不是好现象。但是回过头来说,不是好现象之中它也包含着好的现象。这怎么解释?它斑如果能够出来,而且出来是鲜红的颜色,说明是热在找出路,斑不是透发在肌肉嘛,说明里面的热在向肌肉部位外散,通过斑的出现,热出来了。热随斑出。这种情况一般来说斑出的量不大,颜色鲜红荣润,鲜红活泼荣润。当然不是好现象,说明它病情重,它总不如不发斑好。但是它既然已经发出来了,那你要观察它的预后,红活荣润,量不多,说明热随斑出,随着血出来了,热也就透出去了。这个是热邪自己在向体表发散,在从发斑的这个方向找出路。如果是这种情况,如果斑出不来,那问题反而严重了,说明热郁于里,不能外达,隐隐约约,点儿,有,始终透不出来,而且那个点越来越黑,越来越深,甚至于发硬,皮发紧,像钉子钉住一样,斑钉,个儿不大,很硬。这说明热毒深重,血液凝聚粘稠,邪无出路。那怎么办哪?大剂清凉,清热凉血,滋阴活血,让斑出来。斑出来热就出来了。就是说,如果已经发斑了,露了点苗头,它不出了,颜色越来越深,人越来越烦躁,甚至于昏迷。那就说明热邪没有向体表来,陷于内,热邪内陷。内陷当然神昏了,所以病情严重了。怎么办?用凉血清热的药,清解血分热毒,再加上宣通气机的药,使邪有出路。所谓邪有出路就是热能够找到出路,让它出来。它跟谁出来?跟着斑出来。叶天士这儿所讲的“急急透斑”,是指透热。什么方法呢?清热凉血,透热转气。透热。通过这么一透啊,斑该出的就出,不该出的就不出了,热透出去就行了,防止它内陷。千万不要理解成用透发的药。有一派这么主张啊,用发斑的、发散的、用透发的药。现在不这么认为了,古代有这种说法,柴胡、升麻、葛根,这些药不是能宣透吗?用这些药来透。这个不行,这些药是升提透发的药,它上升,它容易使血上涌到心和头,充塞在心包,也就是心脏和头部,可以导致痉厥,四肢厥逆,昏迷,甚至于动风。因为热邪没有出路啦,整个让它给逼到上面来了,所以这一类的药不能用。叶天士所讲的透斑的药,就是他所讲的那些药,犀角、竹叶,犀角、花露,金汁、人中黄。所以最后陈光淞给他归结为,“透斑之法,不外凉血清热,甚者下之”。用凉血清热的药,如果燥结的严重了,气机不通,用下法,大黄、玄明粉都可以透斑,“所谓炀灶减薪,去其壅塞,则光焰自透”,就是说,让气机通畅了,逼入营分的热邪它就向外来了,斑出来了,说明热出来了。如果斑出不来,热就要内陷。就这么个原则。这句话呢,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呢讲得非常透彻,用了一个“透斑为要”,就是告诉你要清营凉血,透热转气。如果真到血分了,发斑,那当然就不透了,他(叶天士)这儿讲的是营分。

叶天士讲得很深刻,学生呢是越听越明白,越明白问题就越多。接着就问了,老师啊,斑出来说明热透出来了,这很好,我们都理解了。那么请问,有没有斑出来热还不退的?又提出这么一个问题,叶天士就接着解答。

斑出而热不解的机理与治法——第五条

“若斑出热不解者,胃津亡也,主以甘寒,重则如玉女煎,轻则如梨皮、蔗浆之类。或其人肾水素亏,虽未及下焦,先自彷徨矣,必验之于舌,如甘寒之中加入咸寒,务在先安未受邪之地,恐其陷入易易耳。”

1.胃津亡的治法

2.肾水素亏的治法

第五条啊,他接着就分析斑发出来了,但是热还不解,应该说是用了清热凉血的药,加上透热转气,营分的热有出路了,应该透转气分而解。但是也不尽然哪,也有的斑虽然发出来了,热仍然不退,是什么原因呢?他说(130页,第五条)“若斑出热不解者,胃津亡也,主以甘寒,重则如玉女煎,轻则如梨皮、蔗浆之类。或其人肾水素亏,虽未及下焦,先自彷徨矣,必验之于舌,如甘寒之中加入咸寒,务在先安未受邪之地,恐其陷入易易耳。”这句话啊又是强调的语气,所以叶天士教学生是谆谆教诲,说话呢你看起来很平淡,但是该加重语气的时候,语气是非常重的,不是教训的口吻,是提示口吻。他说啊,如果斑出来了,热仍然不解,这是什么原因呢?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胃津亡,胃津亡怎么治?(图形演示:11:50)

第二种情况,除了胃津亡之外,他还有肾水素亏,病人平素温度肾阴虚,再加上胃津亡,先后天的不足,又怎么治。

胃津亡还分两步,重者和轻者。这讲得多细。重者(如玉女煎证)、轻者(如梨皮、蔗浆之类证);肾水素亏(甘寒之中加入咸寒)。重者、轻者,总的原则,主以甘寒。提纲挈领地说,这一段文章就是这个内容。叶天士讲话呀非常的精炼,高度的概括,但是要害问题一语中的,没有废话。如果斑出来了热还不解,追究原因,三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胃津亡。胃津亡本身分两种情况。我说这三种啊。是胃津亡本身又分两种情况。胃津亡就是说胃阴虚的意思,那个亡字不是死亡的亡,当丢失讲,也当亏损讲。为什么这么说?歧路亡羊,亡羊补牢,这两个成语大家都熟悉吧?“歧路亡羊”,是羊死了吗?“亡羊补牢”是羊死了吗?都不是,这个故事见于《艾子后语》,他讲的是个寓言,是个小故事。他们家的羊啊,那个羊圈没修好,(羊)跑了。(羊)跑了以后就发动左邻右舍给他找羊去,分了几拨人给他去找羊去,(人)都回来了。找着了没有?没找着。为什么?歧路不慎,羊乃亡也。是什么意思呢?岔路太多,这儿一条岔,那儿一条岔,没法找。歧路不慎,羊乃亡也。羊跑了,逃亡的意思。羊亡了怎么办?“亡羊补牢”,(羊)不是跑了吗?赶紧修羊圈,那牢是羊圈,赶紧把羊圈修理修理,别让它以后再跑了,后面的羊别再跑了。胃津亡说的是胃阴丢失,耗损没有恢复的意思,前提是“主以甘寒”,重用甘寒的药物来滋养胃阴,大的原则是甘寒,分别轻、重两种情况。重的如玉女煎,大家注意这个字“如”,王孟英在这个字上做文章了,做什么文章?“唐本”,唐大烈把“如”去掉了,“重则玉女煎”,“华本”是“重则如玉女煎”。王孟英说呀,去掉一个如字就变了。因为有这个如字他是举例而言,比如说,像玉女煎这一类的方剂。把如字去掉了,那就是用玉女煎。用玉女煎和用玉女煎之类一样吗?不一样。玉女煎的原方是什么?(石膏、知母、麦冬、熟地、牛膝)是这五个药吧,这边(熟地、牛膝)是补肾,这边(石膏、知母、麦冬)是清胃,治内伤杂病肾阴虚、胃热盛。张景岳是补肾学派呀,他最好用熟地。这个病能用熟地吗?“如玉女煎”,就是这一类的方剂,你得加减,是用加减玉女煎,不是用他的原方。去掉一个如字,就变成就是玉女煎,(熟地)甘温,这(牛膝)还有一点辛味,也是温性,这个药(牛膝)还燥,这行吗?它和内伤病的肾阴虚不一样,它有热邪,所以要加减。吴鞠通《温病条辨》有加减玉女煎,玉女煎去牛膝、熟地加细生地、元参方。简称加减玉女煎。这么一加减,生地、元参、麦冬滋阴,石膏、知母清热,知母本身既清热又滋阴。这回大家看出来了没有?“重”是什么意思?重到什么程度?斑出来了,热还不退,是实热还是虚热?叶天士没说啊,症状也没说,虚实都没讲,就说了一个“重则如玉女煎”。看(玉女煎)这方子啊,读叶天士的书,读吴鞠通的书,和读张仲景的书一样,有的时候要以方测证,他就给你把药(写出来……),或者是以药测证,给你说点药或者是给你说个方,证候不说了,你要根据他这个方药去推测他那个证。这(玉女煎)给你摆这儿了,如玉女煎这一类的方,玉女煎就是说既要滋阴又要清热,这个原则不变,那就说明他热还重。这个(玉女煎适应证)类型是气营两燔哪,气分的高热,这(石膏+知母)不是白虎汤吗?营分的热,这(生地、元参、知母、麦冬)不都凉营养阴吗?清气凉营。所以斑虽然出来了,热还没有解除,说明气分的热仍然盛,营分的热也没有除,营阴也伤。在这种情况下,清气凉营。这个(加减玉女煎)方剂有没有透热转气作用?有没有?它清气本身不就是透热转气吗?气营两燔你清气不就是透热转气吗?这是一种情况。

就是说咱们学习叶天士的文章和读《伤寒论》一样,以方去测证,他没有给你写证,用不着写,你用这个方就应该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儿。这是一类。

二.“轻者如梨皮、蔗浆之类”,那这个梨皮和蔗浆,蔗浆就是甘蔗水,梨皮呢那就不用说了,甜梨啊,甜梨的皮削下来。这是实热还是虚热?这种病人还有没有高热?(如玉女煎证)这种(病人)肯定是高热口渴,心烦夜甚,舌红绛苔黄燥,脉细数,你不用说了,用(如玉女煎)这个方,你就知道是什么证了。(梨皮、蔗浆证)这种病人低热或者没有热了,对他说斑出而热不解,那就说明他还有低热,那没热也可能,但是呢他体液没有恢复,胃津不足,这类的药属于甘寒清养。吴鞠通在叶天士的启示下,制了五汁饮,五汁饮五种汁嘛,还有益胃汤、沙参麦冬汤,这类的方都可以用,养胃阴补津液,这就行了,因为他热邪已经解了,是因为阴伤而产生的虚热,这个好办,稍微用点甘寒,一调理就行了。

总而言之,不管轻、重都在(于用)甘寒。这个如玉女煎,王孟英说叫白虎加地黄汤,为什么这么分析?(石膏)清气(生地)凉营。仲景有白虎加人参汤,清气分热加补气;有白虎加苍术汤,清气分热燥湿;有白虎加桂枝汤,清气分热通脉,治关节痛;唯独没有气营两清的,这个玉女煎一加减,王孟英说,我就把它叫做白虎加地黄汤,为什么呢?用石膏来清气分热,用生地来凉营养阴,这是一个法,他说白虎地黄法、白虎地黄汤,这个法很好。这种(如玉女煎证、梨皮、蔗浆证)情况病在胃,当然还可以涉及到营,是胃的气分和营阴。

还有一种情况,如果在胃津亡的前提下,这个病人哪肾水素亏,他有肾阴虚。当然哪,胃津亡的前提下,平素有肾阴亏那就是说,他既有胃阴虚又有肾水亏,是先后天两个脏器不足,当然还是主以甘寒,甘寒是肯定的。但是光用甘寒就不行了,就得加入咸寒,因为咸能入肾。

你怎么知道他肾水亏?他讲:“或其人肾水素亏,虽未及下焦,先自彷徨矣”。肾水亏的病人哪热邪还没有深入下焦,但是已经在下焦门口转来转去,有机会就要进去。你就要想办法把这条路给堵上,别让它进去。怎么才能堵住呢?加咸寒。是啊,这说得都对。那学生问了,老师啊,肾水素亏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他肾水素亏啊?叶天士这么讲,大家看138页,在讲验舌的时候他讲了,他这后面大量都是舌诊,通过舌诊来判断病情,在这儿他补上了,所以咱们说要前后互参嘛。第十七条,“其有虽绛而不鲜”,就是说这个舌头啊舌质虽然绛而不鲜,就是说没有光泽。“干枯而痿者”,又干又枯痿,“肾阴涸也”,肾阴涸是不是肾水亏?这种舌什么样啊?绛而不鲜,就是没有光泽,没有光泽就是晦暗。深红色甚至于紫而晦暗,没有光泽,像猪腰子一样。这是一个啊,绛而晦暗。另外,干枯而痿。干。痿,是什么意思?痿是什么意思啊?舌头没有弹性。你可以看出来这种舌,它是胖大呀还是瘦薄哇?——瘦薄,又瘦又薄。所谓瘦就是窄了。薄就是上下不够厚度了,又小又窄又薄又干枯又没有弹性,这种舌头伸出来,你说它什么原因?肾阴涸也,涸就是干枯的意思,肾阴干枯了,应该是叶天士说的肾水亏。因为他前面不是有胃津亡吗?本来就肾阴不足。肾阴从哪儿来呢?肾阴除了先天之外,它需要后天的水谷精微不断地补充它、滋生它。胃津亡了,谁还去补充它?它原来就不足,胃津又亡了,又得不到补充,那他还不是这个表现吗?(绛而不鲜,干枯而痿),干、枯、痿,没有光泽,瘦、薄,不会动了,弹性也没有了。他有苔没苔?那肯定没苔了。这意味着什么呢?先后天都衰败了。怎么知道呢?他是在胃津亡的基础上又兼平素肾水亏。肾水亏的人又得不到后天的滋养,那不是先后天败绝了吗?怎么办?“甘寒之中加入咸寒”。什么药是咸寒的?叶天士有一段话,接着看,这句话底下,“急以阿胶、鸡子黄、地黄、天冬等救之,缓则恐涸极而无救也。”必须赶紧用这些药救阴,慢了就干透了,就救不了了。他用的什么呢?他底下这四个药,阿胶、鸡子黄、生地黄、天冬,为什么不用麦冬?麦冬不入肾,天冬入肾,天冬比麦冬还凉。阿胶是什么性味?甘平;鸡子黄腥,也是甘平;生地黄甘寒;天冬甘大寒,天冬很凉。这里边没有咸寒药。叶天士说肾水素亏的,在甘寒之中加入咸寒,实际上这些(阿胶、鸡子黄、生地黄、天冬)都是甘寒,没有咸寒药。阿胶可以补肾,地黄、天冬可以补肾,不错,鸡子黄它不补肾,它是补脾,通过补脾上济心,下济肾来交通心肾么,鸡子黄实际上是补后天,肾水亏嘛,补后天也必要的,补脾胃,这都对,但是,不是咸寒。那咱们再琢磨琢磨,加什么咸寒的药。吴鞠通方剂里面有咸寒,回忆回忆,元参是不是咸寒?甘咸寒还有点苦味,甘咸微苦寒。(元参)它咸,配在这里可以吧?甘寒里面加(元参)它可以吧?滋阴降火,既能养胃又能润肠还能滋肾,这个没问题。还有没有?这是不是?鳖甲是咸寒哪;还有,除了鳖甲之外,龟板不用考虑,龟板不是咸寒药,还有谁?可能想不起来了,(海参)血肉有情之品哪,大补元阴。海参,血肉有情之品又是蠕动之物,这个可以;还有一个,淡菜,淡菜是动物药啊,是海里面的海蛎子肉,小定风珠里面有,小定风珠里面有淡菜,淡菜可不是菜,是动物药,血肉有情之品。这些,元参不是,鳖甲、海参、淡菜都是咸寒之品,可以滋补元阴,补肾。海参、淡菜都不腻,鳖甲偏腻,那还得看看,热邪重时还不能用。就是叶天士提出来,甘寒之中加入咸寒,他列了(阿胶、鸡子黄、地黄、天冬)这一队药,吴鞠通在《温病条辨》里面,使用了(元参、鳖甲、海参、淡菜)这些药,这都可以提供咱们临床参考,在什么情况下呢——胃津亡又兼肾水亏的病人使用。

为什么这么做?下面这句话讲的“务在先安未受邪之地” 。这句话常被选用,用在哪?——预防。《中医基础理论》不是讲预防与治则吗,这叫未病先防,热邪并没有入肾,还没有入肾呢,先安未受邪之地,我先把它补上,他不是亏吗,先把这个窟窿给堵上,这没窟窿了,它就钻不进来了,这属于未病先防。热邪并没有深入下焦,你看,“虽未及下焦,先自彷徨矣”,要入,因为这儿虚,在没入之前,先补肾,把它补充足了,有了抵抗能力,邪气就没有缝可钻了,就进不去了。为什么这么做?“恐其陷入易易耳”。这话说得啊,“务在先安未受邪之地,恐其陷入易易耳”。前面用了个“务在”,后面加俩“易”,就是说你务必得先补肾阴,如果不补的话,邪气很快、很容易就深入到下焦了。深入到下焦就是虚风内动,那就严重了,那就和胃津亡不一样了,这一定要注意,谆谆告诫。这教学生是很有教学方法的。

这一条和一条结合起来。上一条讲的是入营,是“渐欲入营也”,入营的病机和表现咱们不说了,入营怎么办?凉血清热,以凉血清热为大法,凉血清热方。在这个前提下,根据不同的情况,因为它是营分证,要透热转气,透风热、透湿热、透滞热。上一条,第四条讲的就是这个内容。用凉血清热为大法,从风热陷入的透风热,从湿热陷入的透湿热。如果说烦躁大便不通,透滞热,那当然哪,夹痰的、夹湿的、夹瘀血的,你分别采取相应的方法。总而言之,使邪气外透,邪有出路,这个斑它不是隐隐约约的要发吗?你就让它发,最后落实到这,“急急透斑为要”,就是说想尽各种办法把热邪透出来,使斑发出来,热邪有出路了,病自然就解除。透斑的目的,斑出热自解。应该说是这样,斑出来了热就解了。

但是,是不是斑出来了热就一定解,谁也不敢保这个险,那不是绝对的。所以他下面又接着讲,这一条(第五)就讲了,“斑出热不解”的,最主要原因是胃津亡。胃津亡本身又有轻的、又有重的,因为它是在斑出之后。斑出了不等于邪就解了,可能热随斑透,也可能热邪没解,热邪还盛,气营两燔,(加减玉女煎证)这种情况,那么该清热还得清热,该凉营还得凉营,清气凉营,加减玉女煎,这个“如”字,吴鞠通就把它改成加减,这个唐大烈去掉一个“如”字,为什么说古籍不能随便给人改动呢,唐大烈认为这个如字没必要,就说玉女煎,可是王孟英就说不对,唐大烈本人就直接给人家消了,“华本”上有,王孟英就给它考证出来了。如果“华本”上再没有,那后世还得糊涂一阵子啊,上来就用玉女煎哪。所以古籍上如果说你认为这字有错,你可以加注解,你不能给人删,不能动人家原文。唐大烈就敢下手,就动了。动,就动错了。这是一种情况。

轻的,基本上邪气解了,就因为胃里面津液不足,正气没有恢复,还有点低热,口干,口渴,舌苔生不成,舌红苔少,这样呢你就用甘寒清养的方法,这(梨皮、蔗浆)俩药也行,沙参麦冬汤也行,益胃汤也行,总归用甘寒清养的办法,补充胃津恢复阴液就行了。

特别要注意的,平素就是肾阴虚的人,再加上肾水亏,先后天都不足。这地方(虽肾水素亏但)没发生病变,病还在中、上焦,还在营分,病没有深入下焦血分,如果到(肾)这儿就是下焦血分了,还没有深入到这一步,但是你一定要采取预防措施,因为这儿有(平素肾水亏)窟窿,很容易邪气就进去,一定要把这个窟窿堵上。怎么办?加咸寒,就是(元参、鳖甲、阿胶、海参、淡菜)这一类的药物,补充了肾阴,肾阴充足了,这甘寒(如玉女煎、梨皮、蔗浆之类)还得用啊,这一类的药还得用啊,不是说甘寒就不用了,不是“主以甘寒”嘛,以甘寒为主,再加上这一类的药,采取预防措施,把它邪气深入的路给它堵上,不让它进来,为什么?它在门口转哪,“虽未及下焦,先自彷徨矣”,堵上以后,它就进不去了。所以务必得“先安未受邪之地”,这一步措施一定要采取,要不然邪气就进去了,“恐其陷入易易耳”。进去之后那就没辙了。真正说气营两燔再深入下焦,那可就严重了,虚风内动就出来了。

归纳前五条,咱们一共讲了五条。叶天士从第一条开始,讲温病和伤寒的区别,邪气的性质不同,(病邪)它侵袭的部位不同,(病邪)传入的途径不同,所以临床表现也就不同。鉴别完了之后,温病初起怎么发展,先解表,表证解了则罢了。表证不解那么是什么趋势?一种情况就是风和热合;一种情况就是湿和热合。合上之后还是卫分、气分的表现,不管是浊邪害清,还是两阳相劫,总归啊它还是卫分、气分证。把那段讲了,应该怎么做,辛凉散风,甘淡驱湿,继续地治疗。另一种情况就是入营分。入了营分又怎么治疗?而且入了营分之后,肾水亏的要入下焦,要入血分导致血分虚证,也事先给你打了预防针,告诉你了。前面这五段讲的是这个内容,他没有重点讲气分,大家可以看出来吧,前五条是卫分和营分,伤寒和温病的区别,温病本身的表证,卫分证、温病入营,一、二、三、四、五,讲的是这个,气分证没讲,为什么?他放在后面讲了。第六条开始就讲气分证,不仅讲了温热病,而且讲了湿热病,结合起来呀讲得非常深入,一步一步往下讲,一步一步讲,我不说嘛,他重点在前十条,这十条讲了卫气营血,四个阶段的临床表现和治法,十条以后就开始讲舌了,辨舌、验齿、辨斑、疹、白㾦,就开始补充前面内容了,通过舌象、通过牙齿的变化,通过斑、疹和白㾦的发出,形态以及色泽来反应病情的变化,补充前面诊断的内容,前面先讲大纲大法,后面补充诊断,一步一步地深入。所以我今天给大家讲的就是说,咱们看着这儿,结合着后面第十四条,入营,舌象怎么样了。第十七条,肾水亏,必验之于舌,怎么验舌?这儿并没有说,因为第十七条有。看他的文章要前后结合起来看,因为他是学生提一个问题,他就随着解答,学生是步步深入地问,他是步步深入地解答,学生没问到的地方,他前面就没讲。所以一定要前后结合起来看,同时呢要设问,你考虑他为什么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若斑出热不解者,胃津亡也”。是学生提问题了,可能解,也可能不解。不解是什么原因?怎么办?所以咱们课堂上讲,只能是给大家讲一个读书的方法,就是怎么读他的书,把我自己的学习的方法,给大家介绍介绍,至于说前人的注释,叶天士之后,为什么那么多人注他的这篇文章?他的文章就五千多字,并不多,可是现在要把它加上注释它的文章拿出来,大概这么两本不够,注释它的人太多了,到现在还仍然有人在注,因为他讲得太精练,太实用了,里头没有废话,没有不实用的东西,后人在实践中,我遇到这么病人,有什么体会,符合他哪一条,给他补充到后面注上,好多都是这样,章虚谷、王孟英、陈光淞、吴锡璜,这几家是注得比较好的,但是也有一个问题,这个注家有的个人经验很丰富,看得很透,注得就很好。有的也不对,你就得像那个“温热虽久,在一经不移”,章虚谷从经脉的长、短(来注释),它是那么回事吗?就好象咱们走的路多了,路越长走的岔道越多,那再遇上堵车怎么办?它不是那么回事,周学海说他说的不对。周学海说什么呀?伤寒是门户闭着,温病是门户开着,开着嘛(邪气)很快就进去,进去一下子就两、三经一块病,所以说它就传变少了。解释得通吗?它也不是那么回事。所以有些个他根据个人的理解,从不同角度去注,有的注得很好,有的注的不见得好。不见得好提供给你作个参考,他怎么想错了,给你看不也是个启发吗?所以就建议大家,今后读书自己要结合临床去读。我这么多年来反复读他的条文,可以说老有收获,因为你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一个在思考,一个在临床,回过头来再来验证,又有新的体会,反复读反复有体会,结合着注家的看,挺有意思,我愿意看这些注家的注释,他注的不对,看着挺可笑,但是呢也启发你的思路。所以咱们讲这五条,我的目的就是说,给大家介绍一个读书的方法,我介绍的不见得对,因为我学得也不好,只能说是提供给大家作为参考,后面那几条都是讲气分证的,气分的温热和气分的湿热,讲的也很好。

咱们下节课再介绍。

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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