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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画史~10」王蒙:论做试验,画家里我认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徂兮徕猗 2021-04-18

不怕别人比你优秀,就怕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

让我们先干了这一碗属于这个时代的心灵鸡汤。大家上学的时候会遇到一种同学,这些同学不仅家庭好、颜值高,而且学习成绩还碾压你,关键是人家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是家长口中典型的“人家的孩子”。

王蒙就是这类同学,他的外公是大名鼎鼎的赵孟頫、外祖母是元代第一才女管道升,爹妈及叔侄表亲都带着浓浓的墨香,他就诞生在这样一个书香门第。《明史》记载王蒙才思敏捷,顷刻间千言文章就写好了,而且特别点明了王蒙这个人“不尚矩度”,比较有个性,有自己的观点与认知。

元代文人的落魄处境与出身豪门世家的期许让王蒙在是否做官的选择上犹豫不决,这种矛盾也困扰了他的一生。起初王蒙还是听从了好友倪瓒“仕禄岂云贵?被琛非所珍;当希陋巷者,乐道不知贫”的建议,自此王蒙过上了卧青山、望白云的隐居生活。

「山水画史~10」王蒙:论做试验,画家里我认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王蒙学画可谓近水楼台,一开始他就守着外公这尊大神临摹起来,这是王蒙艺术之路的启蒙者。赵孟頫是元代艺坛“崇古”的提倡者与领军人物,王蒙在学完自家外公后也从唐宋名家身上汲取营养。王蒙是一个性张扬喜欢交游的人,黄公望、倪瓒都是王蒙的好基友,他们之间互相切磋画技。

倪瓒在王蒙《岩居高士图》亲自题诗“临池学书王右军,澄怀观道宗少文,叔明笔力能扛鼎,五百年来无此君”。小编弱弱地说一句,世人皆说文人相轻,这文人如果互相吹捧起来,也真是让人肉麻的鸡皮疙瘩撒一地。

「山水画史~10」王蒙:论做试验,画家里我认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王蒙隐居的地方叫黄鹤山,他自号黄鹤山樵。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空云卷云舒,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几十年,也正是这段时间王蒙把自己对世事的情感与人生感悟融入了这日日夜夜长相守护的山川自然之间。

男人,不止一面——王蒙

后世评论家经常拿王蒙与黄公望、倪瓒的对比来寻找王蒙作品风格的定位,这的确有一定的借鉴意义。其一,对比倪瓒那种简得不能再简的空灵之美,王蒙代表作品的画面几乎没有留白,布满全局,凸显了一种繁复之美。

以《青卞隐居图》为例(下图),如何表现卞山千沟万壑、郁郁苍苍,王蒙是动过心思的。整幅图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满】,但是细酌之下并没有【塞】。学画的初学者在描绘纷杂的物象往往因为墨色的单调与用笔的冗杂让人产生【满而塞】的画面压抑感。

画面近处(下方)的树干用细笔中锋勾线,凸显树干的明亮;树的枝叶用焦墨点缀,营造了江南树木苍郁,烟雨淋漓的感觉。画面上方的山石通过反复皴擦与焦墨苔点来表现山的厚重、植被苍郁,山的中间部用淡墨,少皴染,整个山石中间轻快、两头厚重,画面上留天下留地,总体的布局疏密有致,富有韵律的变化,经过王蒙精密而复杂的空间切割与安排,画面虽然满而密也不使人感到堵塞。

「山水画史~10」王蒙:论做试验,画家里我认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青卞隐居图》元代王蒙纸本墨色纵141厘米,横42.2厘米上海博物馆

其二,对比黄公望开创的浅绛山水,王蒙在用墨上富于变化,更为大胆激进,王蒙的焦墨苔点成为其风格的代表技法。以《秋山草堂图》为例,整幅图拉近看是一堆密密麻麻的“点”组成的,绝少的“线”,点的运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在描绘山石时,这些“点”已经是似点非点,似皴非皴的存在,黄宾虹评价王蒙用墨“墨气醇厚而无痴肥之病”。

「山水画史~10」王蒙:论做试验,画家里我认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秋山草堂图》元代王蒙 纸本设色纵:123.3厘米,横:54.8厘米台北故宫博物院

如果以上两点就是王蒙,那就大错特错了,王蒙是一位把绘画当做试验的人,不断变化技法组合来寻求新的效果,一个词总结他的绘画,就是【多变】。刚刚我们欣赏完了《秋山草堂图》对点无以复加的地步,有人会问有没有对线无以复加的运用?答案:有的,请参照下面的《夏山高隐图》。

「山水画史~10」王蒙:论做试验,画家里我认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这幅画大量运用了披麻皴、解锁皴来描绘山石,为了表达山势的巍峨与高远,顶部辅之以淡墨,绝少用苔点,这两幅是绝佳的王蒙的点、线教学之作。王蒙是多变的,就连以“繁”著称的他也有“简”的画作流传下来。

「山水画史~10」王蒙:论做试验,画家里我认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西郊草堂图》元代 王蒙 卷轴纵97cm ,横27.2cm北京故宫博物院

看完了上述那些细密而繁复的作品后,我们很难把这样一幅清新淡雅的作品安放在王蒙这里。下面这幅设色水墨估计也会刷新大家对王蒙的认识,画中熟练地运用了勾皴点染组合。

「山水画史~10」王蒙:论做试验,画家里我认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太白山图》局部 元代王蒙 纸本设色纵28厘米,横238.2厘米辽宁省博物馆

王蒙最鲜明风格的就是【变】,王蒙是一个内心不满足的艺术家,从流传至今的作品来看,王蒙的创作一直处于动态变化之中,他不屑于那些程式化的绘画套路,他始终在寻找突破以往的自己,这是真正的艺术精神。元四家里单纯论笔墨功夫,王蒙是毫无争议地第一人,相信大家看完这些作品也会认同这个评价。

我们无法拉伸生命的长度,但是我们可以拓展生命的宽度,最后谨以这句当代鸡汤文致敬伟大的画坛试验者——王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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