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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dfulness is “paying attention in a particular way: on purpose, in the present moment, and nonjudgmentally.” - Jon Kabat-Zinn 正念（Mindfulness）是桩大生意。在美国，正念应用程序的下载每年产生数十亿美元的收入，而且，其受欢迎程度仍在持续升温。除了专业的正念训练从业者，学校、监狱以及五分之一的雇主目前都会提供某种形式的正念训练。 已经有大量研究支持正念的疗效——正念和冥想可以减少压力和焦虑，同时增加情绪健康。但是，正念是否会影响人们帮助或有益于其他人的亲社会行为呢？在正念被一再证实对个人有利的同时，它是否也会对社会有利呢？ 最近，美国University at Buffalo的研究人员的一篇新论文揭示了正念在亲社会行为领域中具有令人惊讶的缺点，同时提供了将这些负面效果最小化的简单方法。该论文的主要作者Michael Poulin是University at Buffalo心理学副教授，他说“正念有可能会让你变得自私。正念有时会增加人们的亲社会行为，从而让人们认为人与人之间更加相互依赖。然而，对于那些倾向于认为自己原本就很独立的人来说，正念实际上减少了他们的亲社会行为。”这一发现即将发表在《心理科学》“Psychological Science”杂志上。 考虑到流行文化已经将正念作为一种明确的提升积极心理状态的做法，该研究的结果听起来有点“自相矛盾”，甚至“耸人听闻”。但是，该研究的结果事实上并没有质疑或者降低正念训练的有效性。 压力、应对和亲社会参与方面的研究专家Poulin说：“已有大量研究表明，正念是有效的，但我们的这项研究表明，正念是一种工具，而不是处方，如果从业者想要避免潜在的陷阱，他们需要意识到正念并非是百试不爽，即插即用的方法。” 独立(Independent view of self)与互依(Interdependent view of self)的自我建构代表了社会心理学的一个重要主题。独立型自我建构的个体习惯用单数或独立的术语看待自己：“我这样做。”而互依型自我建构的个体习惯用复数或相互依存的术语看待自己：“我们这样做。” 除此之外，此类自我建构上还有文化差异。西方国家的人最常认为自己是独立的，而东亚国家的人更常认为自己是相互依存的。鉴于正念实践起源于东亚国家，Poulin推测，正念在互依型文化背景下可能更明显地提升亲社会行为。而在西方国家，正念训练则有可能降低亲社会行为。 该文的作者还包括麻省理工大学心理学副教授Shira Gabriel和麻省理工大学的研究生Lauren M. Ministero，他们使用了两个实验针对问题进行研究。 首先，他们测量了366名参与者的独立性和互依型自我建构的水平，然后，给对照组提供正念指导或非正念的练习。在参与者离开实验室之前，他们被告知有机会通过“装信封”（如Bastron, 2011）的形式帮忙慈善机构做事（衡量亲社会行为的指标）。结果发现，正念训练导致独立型个体的亲社会行为减少，而互依型个体的亲社会行为增多。 图1 自我建构类型调节正念训练对亲社会行为的影响 在实验二中，研究者采用“代词选择任务”（Brewer & Gardner,1996）启动参与者（N = 325）的独立-互依型自我建构。正念训练和控制程序与第一次实验相同，但在本次实验中，参与者随后被问及是否愿意报名与潜在捐赠者在线聊天，以帮助慈善组织筹款。结果发现，正念使那些被启动独立型自我建构个体从事志愿服务的意愿降低了33%，但它使那些互依型个体的志愿服务意愿增加了40%。 图2 独立-互依型自我建构调节正念训练对志愿服务的影响 研究者指出，正念本身并不是亲社会或反社会的。正如正念的定义一样，它包括对当前时刻的思想和感觉的不加判断地关注（Kabat-Zinn，1990; Lutz et al.，2008）。正念在概念上是无价值倾向的，没有任何亲社会的内容。该研究发现正念的亲社会效应完全由自我建构类型所调节，因此正念实际上可以会减少亲社会行为，该结果更符合正念增强自我意识的可能性，或者具有引导人们对任何突出的社会目标采取行动的功能。对一些人来说，这些目标可能与亲社会行为一致，但对另一些人来说则不然。佛教和人道主义者Matthieu Ricard赞同这一观点，指出一个成功的狙击手体现了某种类型的正念（Ricard，2009），因此“尽可能保持完美不过是一种工具，也可以给人们造成巨大的痛苦”。 总之，该研究表明，了解正念的社会效应需要注意自我建构类型的影响，其价值在不同文化和个体之间是不同的。通过更好地理解正念如何以及何时影响亲社会行为，利益相关者可以做出更加明智的决定。更为重要的是，该研究结果指出了一个简单的完善正念干预的方法，那就是将人与人间的互相依赖纳入其中加以考虑，从而促进个人和社会的双向受益。 参考文献 Michael Poulin, Lauren Ministero, ShiraGabriel, Carrie Morrison, Esha Naidu. Minding your own business? Mindfulnessdecreases prosocial behavior for those with independent self-construals. Psychological Science (forthcoming), 2021 DOI: 10.31234/osf.io/xhyua University at Buffalo. (2021, April 14). Mindfulness can make you selfish: A pioneering new study examines the socialeffects of mindfulness. ScienceDaily. Retrieved April 17, 2021 from www.sciencedaily.com/releases/2021/04/210414100147.ht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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