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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有句流行语，叫做“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此言倒也并非全无道理，事实也正是如此，看一个人，不应该以年龄论善恶，坏人纵使寿活九十九，也是个九十九岁的老坏蛋，只不过因为年老气衰手脚不利落，不容易作恶罢了，不代表没有坏心思。 
闲言少叙，且听“大狮”说个古代恶翁的案例给您各位解闷。 话说清同治年间，陕西山阳县有个臭名昭彰的地痞无赖，此人名叫赵成，自十几岁便跟随一帮不务正业的浪荡子为伍，恶吃恶拿，欺男霸女，全靠拳头说话，城中百姓对他十分憎恶，但由于忌惮他的一对老拳，因此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时光荏苒，日月飞梭，等到赵成快要接近花甲之年时，依旧是恶行不改，居然对自己的儿媳妇于氏强行无礼。于氏不从，他便持刀相逼。于氏怕他，只得就范，任由老公爹做出灭绝人伦的龌龊勾当。 于氏饱受屈辱，先是将眼泪往肚子里咽，逐渐无法忍受，只得将公爹在自己身上做出丑事告诉了丈夫赵友谅。 赵友谅为人胆小怯懦，自幼惧怕恶父，他的母亲就是因为不堪忍受虐待而投河自尽，如今恶父居然对儿媳无礼，倘若换作他人，一定不会忍气吞声，但赵友谅连找恶父理论的勇气都没有，只得跟于氏商量迁到远处，躲避赵成。 
思来想去，赵友谅决定带着妻子去投奔一个名叫牛延辉的朋友。牛延辉住在离山阳县三十里开外的一个村子里，为人仗义，好打不平，投奔到他家，他一定会保护夫妻二人。 打定主意后，趁着赵成出去鬼混的当口，赵友谅带着于氏偷偷离家，一路不敢停歇，来至牛延辉住着的村子，找到牛延辉把自家的遭遇陈述。牛延辉听罢之后，扬言只要有他牛延辉在，那头老牲口就不敢来此胡闹。随后，牛延辉将自家闲置的两间房收拾出来，送给赵友谅夫妻居住。 两家相距不远，日夕相见，又可互相照应，赵友谅夫妻在此住了一个多月，太平无事。夫妻俩的心情平定下来，以为摆脱了赵成的魔掌。哪料赵成此时已经觅到了儿子儿媳的行踪，他不肯放过儿媳，于是提着酒肉，假惺惺地拜访牛延辉。 牛延辉一见是他，气不打一处来，但赵成能说会道，居然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牛延辉消了气，而后摆下酒肉，与牛延辉吃吃喝喝。牛延辉不胜酒力，没喝几杯就有些晕乎乎，话也越来越多，当赵成夸赞他家的房子气派时，他居然毫无遮拦地说最近卖了两匹牲口得了三十两银子，用十两银子重新修葺了房子，如今还有二十两，留作日后做生意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成离开牛家之后，没有去找儿子儿媳的麻烦，也没有回山阳县城，而是去找了村中一个名叫孙四的光棍汉。孙四跟赵成一样，也是个泼皮无赖，三十大几还没能讨到老婆，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由于此人膂力过人，好勇斗狠，因此当地很少有人敢招惹他。 
赵成找到孙四，怂恿孙四帮自己谋夺牛延辉的二十两银子，事成之后，每人十两。孙四说自己倒也不是不肯帮忙，只是他不贪图银子，想要的是别的东西。 赵成让他有话直说，没必要耍花腔。孙四淫笑着告诉赵成，他相中的是赵成的儿媳于氏，也知道赵成对于氏干过的丑事，如今于氏就在村子中，他觊觎了很久，想要让于氏给自己当老婆。 照理说提出这种又龌龊又无礼的要求，稍微有点人性的父亲都不会答应。哪料赵成居然一口答应了，不但答应了要把儿媳于氏给孙四当老婆，还说要让儿子赵友谅背黑锅。 至于赵成为何如此不念父子之情，那是因为父子之间根本毫无感情，赵成心里很明白，自己对儿子从小非打即骂，根本不拿儿子当人看，如今又对儿媳无礼，将来有一天自己病倒了，儿子肯定不会伺候，甚至都不会披麻戴孝为他送终。既然已经做了恶人，那就干脆恶到底，就当压根没生过儿子。再者说了，把儿媳丁氏给了孙四，自己随时可以占便宜，这种好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就在当夜，赵成与孙四持刀进入牛家，将睡熟中的牛延辉，连同牛延辉的妻子以及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全部杀死，搜罗出二十两银子后，又拿了些值钱的东西逃之夭夭。 
不曾想，赵成与孙四逃离牛家之时，正巧被赵友谅看到。赵友谅认出其中一人是父亲赵成，吓得蜷缩在角落中不敢动，直到赵成和孙四跑远之后，他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而后进入牛家，一见牛延辉一家全部惨死，吓得瘫倒在地，衣服和双手沾到鲜血。爬起来后，担心自己受牵连，居然不敢回家通告妻子，而是独自跑到荒野藏了起来。 转过天来，孙四到山阳县衙击鼓，说是村里有一家五口遭人所害，行凶者叫做赵友谅。县令路学宏问孙四何以知道赵友谅就是凶手？孙四说自己走夜路回家，无意中看到有个黑影从牛家出来，他认得那个黑影，正是不久前搬到村中居住的赵友谅。早上听说牛家发生了血案，他身为街坊，有义务为牛家讨还公道，因此前来报案。 路学宏随即亲自领人前往命案现场，并且派人抓拿赵友谅。到了赵友谅的住处，只有于氏在家，赵友谅不知所踪。这一来，更加证明赵友谅就是杀人凶徒。路学宏立即发出飞签火票，并张贴告示，悬赏缉拿赵友谅。 赵友谅在荒野中藏了三天，实在难以支撑，刚要找人讨口饭吃，就被人认出，而后扭送到县衙。公堂之上，赵友谅百口莫辩，又有衣服上的血渍为证，加之一番大刑伺候，赵友谅只得屈服。 尽管赵友谅被屈打成招，但是杀人害命的凶器没能找到，因此不能立即结案。此案一直拖了半年之久，仍没有定数。丁氏在丈夫含冤入狱之后，终日以泪洗面，她一个弱质女流，娘家也没人肯帮她，正当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赵成凶神恶煞一般闯进门，再次强行无礼之后，用绳子将丁氏捆了送到孙四的家中。 
孙四得偿所愿，舒舒坦坦地享受了几天之后，开始不再提防，居然在酒后将他与赵成杀了牛家五口，并嫁祸赵友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盘告诉了丁氏。他让丁氏死心，不要再为赵友谅喊冤，赵友谅天生就是个挨刀的命，不如跟着他孙四安安乐乐过一辈子。 丁氏虽不敢说是什么贞烈女子，但也不甘心委身于贼人，于是趁着孙四酒醉之际逃了出去，颠着小脚一路来到县城，直奔县衙鸣冤。 说来也真是巧了，那天赵成正好也到县衙覆讯，赵成自知快要结案而心情大好，居然在衙门口唱起了小调。 丁氏见他如此灭绝人性，当即对其破口大骂：“虎毒不食子，你自己杀人，却嫁祸于亲生子，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天爷绝不会放过你！” 说罢，愤怒至极的丁氏一头撞在石墙之上，当即殒命。捕快见此情景，一面制服赵成，一面禀报县令路学宏。路学宏立即升堂，对赵成进行审问。赵成老奸巨猾，说什么也不肯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路学宏命差役烧毒烟熏他的鼻子，赵成熬不过去，只得如实招供。 
路学宏随即令人拘捕孙四，却不想孙四在丁氏逃走后，自知将要被抓，于是逃之夭夭，一连追捕数日，也没有找到这个恶徒的踪影。直到本案结案之后，仍未能抓到此恶徒。 再说赵成，按律判斩。没想到本身无辜的赵友谅也没能摆脱干系，案卷呈交刑部过目之后，刑部很快便有了批示，要求判赵友谅宫刑，百日之后发配黑龙江充当苦役。或许是因为赵友谅太过懦弱，连妻子也不懂得保护的缘故，刑部这才连他也一并治罪。 本文参考自山阳县志所载清代山阳案狱笔录，配图取材自网络，与本案所写人物并无实质性关联。 国际专家把脉精神健康一招解决失眠抑郁焦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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