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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瑞 | 稻香

 富春少年 2021-04-28

2020“富春山居·味道山乡”杯青少年主题征文大赛获奖作品

稻香

二等奖作品

施甸县第一完全中学  八(273)班

罗瑞  指导老师:段康立

稻香清清,不忘初心            

 ——题记

金黄色的梦境里没有推土机的声响,没有汽车尖锐的鸣叫,唯余一片稻香。我在远方守望。晨雾隐没了钢筋水泥堆砌的楼房时,眼前终于重新浮现故乡的模样。

我的故乡——施甸,这里多山,山挨山,山挤山。踏上施甸这块土地,空气清新干净,掬一捧水,清澈甜美,拾一穗稻谷,清香扑鼻,辽阔而美丽的稻田金光闪闪,把秋天点缀得淋漓尽致,完美无缺。我常常独自踏上稻田埂,看那稻叶飘飘,听那溪水哗哗,一阵阵微风吹来,清香浓郁的味道流进我的心田,金光闪闪的稻田犹如在天际镶上了一道金边似的,又好像天空中群星聚集的银河一样,闪闪发光。

思绪再次飘飞,记忆中的她弯腰、直立、又弯腰…面朝黄土背朝天,迂迂回回几十里,播种,施肥,除虫,烈日灼烧出汗珠,她眼望着她的稻田,笑容挤出眼角的皱痕,眼里闪着光。我想她才是最爱稻田的那个人,她就是我的奶奶。             

盛夏过后,秧苗已长成高高的稻子,一眼望去,大片大片尽是郁郁葱葱。接着,在农民殷切的期盼中,稻花开了,小小的花象雪粒悄悄覆盖在稻子身上,整个乡野弥散着诱人的清香。奶奶嗅着稻花隐隐的香气,笑了,仿佛提前闻到了稻香,又仿佛看见了将至的秋收。我仰起头凝望着奶奶,觉得她黄中带褐的松弛的皮肤就像泥土,而那一头斑白的头发如同大地上的稻花,隐隐飘香。

深秋时节,那一片稻子成熟在我的梦里,放眼望去,周身尽是流动的金黄,散发着比稻花更浓郁的芳香。

思绪飞回,稻谷一遍遍成熟,我在一天天长大,我也该去耕种我的“稻田”了。     

求学之路艰辛而又漫长,我的“稻谷”并没有“生根发芽“,它被死死的禁锢在淤泥之中。当草稿纸被揉堆成一道白色的风景,我决定岀门散散步、醒醒神。我的步伐被稻香四溢的田野主宰着,我走上了田埂。田里稻子随风摇动,即使夕阳尽情挥洒着光辉,也觉得冷嗖嗖有一片灰白在其中,移动着上了田埂——是奶奶。"你怎么在这里?”"我练习一直写不出来,就不写了,出来走走,你怎么还在干活?”“我也就只能干干活。不像你,还能读读书、写写字多好啊!”她拍拍裤腿上的灰看着我说“我干活是应该的!你也一样,多做点练习也是应该的!”我止住了即将溢出口的抱怨,在看到她苍老的脸上的皱纹,看到她灰白的头发和粗糙的手上的茧后——我想再没有人像她一样爱稻田了。

一年后,推土机辗过那片稻田,奶奶含泪站在一旁,神情如枯叶般忧伤。

我忽然明白,时间从不会停下脚步,旧的结束,会有新的开始,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我又开始耕种我的“稻田”了。我埋头写起作业来,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笔和纸摩擦沙沙作响。从那以后,我都聚精会神地听老师讲课,像花儿在静悄悄地承受着辛勤园丁的浇灌;我贪婪地读着书,如同一只饥饿的小羊闯进芳草嫩绿的草地;我钻进浩如烟海的习题里,如鱼儿进入了大海。不知时间已经流动到了又一次月考公布成绩的时候,我想我的“稻谷”已经“生根发芽”了,在看到我的名次比上次进步了之后我更确信:是的,我进步了!

时隔多年,我也还能想起那场大雨里奶奶收稻的模样。睡眼惺忪却依然对躺在地上金灿灿的宝贝闪着柔光。她怕雨淋湿了她的稻谷,把砖块一块一块亲手压在盖着稻谷的大块塑料布的四周。我还记得她为此感冒后却还笑着说:“没事,稻谷没事就好。”我想她是最爱稻田的人了。 

我的“稻子”一天天成熟,像奶奶那样。

我想再没有像奶奶那样爱稻田的人了。我们每个人都在耕种自己的田地,然而只有像奶奶那样专心且热爱着她的田地的人,才能收获阵阵“稻香”。

林立的高楼间再也闻不到稻香,漂白的米粒里没有了稻穗的芬芳,也很少能听到虫鸣、蛙语和农民敦厚的笑声。现在,生活中到处充满了对功名利禄的追逐之心,在这个人心浮动的世界里,那些缓慢的事物,比如稻香,比如真情,他们的步伐太缓慢了,只能在被世俗遗忘的角落里,渐行渐远。

只有梦境里还有一片金黄。梦中,我像孩提时那样坐在田埂上,静静倾听着,倾听那稻谷发出的美妙绝伦的音符;静静享受着大自然的气息,享受着这稻香袭人的秋风,享受着秋的丰硕,享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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