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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姐》票房破8亿,女性独立路在何方?

 蒲公英读书 2021-04-29

据灯塔专业版实时数据,截至4月22日15时20分,《我的姐姐》电影上映21天,票房正式突破8亿。

从清明节前上映开始,这部电影就以票房最大黑马姿态引发热议,至今热度不减。

同为女性题材影片,相比《你好,李焕英》,《我的姐姐》有着鲜明的独立女性意识。

开篇就是一场车祸,车毁人亡,让人惊心,但因为从简介中已知道,感觉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让我惊心的是处理事故的交警与安然的那段对话:

“你是他们什么人?”

“他们的,女儿”

“我们只发现了一张他们与小男孩的合影。”

身为女性的我,那一刻心里拔凉拔凉的。

不过,这种感觉也只一闪而过,就像影片中一样。

办完丧事后,一大家子人聚在屋中讨论小男孩的抚养问题。

从姑姑和亲戚的谈话中我们得知,这个小男孩是在安然上大学后生的,年龄上差了近20岁,总共没见过几次面。但包括姑姑在内的所有长辈都认为,安然应该把弟弟抚养成人。

安然大喊:你们谁爱养谁养,反正我不养!

众人大惊,被姑姑称为伯公的老人气得冲过去要打安然,亲戚们赶紧拦住。

安然又一次大喊:让他打!打了我就报警!

撕扯混乱的场面很真实,也让人揪心。

看到这儿时,我心里不由得涌起了“安然未免太冷漠了”的感觉,想起在车祸后办丧事的整个过程中,似乎也没有看到她掉一滴泪,只有忧郁而冰冷的沉默。

当然这之前的一个画面也让我有些理解。

在亲戚们讨论小男孩的抚养问题时,安然在里屋翻到了那张为了生二胎,证明她是残疾的假证明,她走到门口故意装作一瘸一拐,还问他们:你看我是不是个瘸子?姑姑还埋怨她:我们在讨论你弟弟的抚养问题,你居然还开这种玩笑?

后面的许多画面则让我更进一步理解,并从感情上接受了安然的态度。

安然的父母不只为了生二胎弄了个假证,而且在工作人员上门核对时,因为安然没有配合做假,结果居然被暴打了一顿!

安然从小被寄养在姑姑家;高考时被父母偷改志愿,本想报考北京一所医学院医学专业的,结果却只上了省内一所医校的护理专业,从此安然没用过家里一分钱;弟弟是在安然上大学后才出生的,两人很少在一起;弟弟出生前父母说因为只有女儿就没有必要买房,弟弟出生后,父母又想着把原本写了安然名字的房产证改成弟弟的名字;弟弟最喜欢吃父亲做的红烧肉,安然却只吃过父亲的“笋子炒肉”(打屁股)……

而这一切,都只因为她是个女孩。

与这些类似的的场景,我们其实早已熟悉。

《欢乐颂》中的樊胜美,《都挺好》中的苏静玉,《唐山大地震》中姐姐和弟弟都被压在石板下,母亲一句”救弟弟“让姐姐此后几十年都难以释怀,这个姐姐也是张子枫饰演的。

前不久在网上引发热议的在钱塘江边意外去世的杭州女孩,父母每次来找她就是要钱,她去世后母亲找她男友要钱,去公司要赔偿公开说是要给儿子买房子付首付。

曾经看过一篇报道,山东烟台一位留美女博士回国探亲,因为没答应帮弟弟买房,和丈夫一同被亲生父亲活活砍死在家中。

去年日本大阪发生了一个家庭悲剧,24岁的姐姐因为情绪失控,亲手把只有3岁的弟弟活活踢死,女孩站在法庭上泣不成声:她不但要包揽所有的家务,还要负责照顾弟弟,弟弟不高兴或者父母不满意就要被打骂……

其实,我们身边就有很多。

姐姐干活,弟弟读书;我有同学九岁多才终于进校门,因为表现优秀被选上少先队干部,她妈妈却不高兴了,因为当了少先队干部会影响她放学回去干活;农村常有被弃养在他人家门口的女婴,俗称“挂大门框”,有的女婴甚至被随意丢弃,去年妈妈住院时同病房的一位老人,小时候被扔到尿桶中却没溺死被人称为“命大”,还有一位老人小时候被“挂大门框”七八次才终于被人领进家去养育,而我则在一次宣判大会上听到有父亲亲手活埋出生不久的女儿……

有的家庭生了五六个七八个女儿还要再生一个儿子才会罢休,有的女性则为生儿子不得不忍受一次次流产引产的身心折磨痛苦甚至是生命的威胁——这个场景在《我的姐姐》里面有真实再现:

一位产妇难产,面临保大人保小孩的选择,家人包括产妇自己都坚持要小孩,刚递交辞呈的安然看到了,大声劝阻,她不能生,有生命危险,产妇家人嫌她多事甚至把她推倒在地。

医院门口站着产妇两个年幼的女儿,安然望望她们,对着远去的推车大声喊道:

“你们这是在谋杀!你都已经生了两个女儿了,为什么还要生啊?儿子就那么好吗?”

这句大喊,如此自然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如此突兀!

说它如此自然如此熟悉是因为它喊出了多少女性内心的酸涩与无奈。

如此陌生如此突兀是因为它喊出了女性对现实的质疑与反抗,体现了女性意识的觉醒。

到这时,我才意识到感觉到,安然那句

“你们谁爱养谁养,反正我不养!”

并非冷漠,而是一种勇敢,面对性别不平等的传统与现实勇敢而大声地说出了”不“!

性别不平等意识有时在女性自身身上反映更突出。

《欢乐颂》、《都挺好的》、《唐山大地震》中体现重男轻女思想的都几乎是作为母亲的女性,尤其是《都挺好的》,懦弱的父亲还曾在苏明玉年少时给予过默默的关心,母亲则是从语言到行动都是眼里只有儿子,完全漠视轻视女儿的。

《我的姐姐》中半夜偷偷给儿子吃西瓜还强调别让女儿看见,让考上大学的女儿放弃上学成全只考上中专的儿子,让去了俄罗斯准备做生意的女儿回来帮儿子带孩子的是安然的奶奶,甘愿做出牺牲的是安然的姑姑,对安然说她现在首要任务是把弟弟抚养长大的也是安然的姑姑。

我身边强调生儿子抱孙子的也是女性更多,女性对此更高调。我想起前几年引发热议的“女德大师”丁璇的荒谬之极的奇葩言论,还有儿时就看过的一个笑话,儿子问母亲:生男还是生女好?母亲答:当然是生男好,儿子又问:妈妈你不是女的吗?……

安然的独立女性意识并不只在这方面。

安然的男友家境比较好,舅舅就说你男朋友家都是住某某高档小区的,不差钱时,安然说:他是他,我是我!

安然原本和男友约好一同考研去北京的,但深爱她,给了她很多温暖的男友却一直都没有和父母说这件事,其实男友的家庭环境和性格也决定了他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安然毅然和男友分了手,虽然她也很伤心。

后面弟弟问他:你那么想去北京吗?男朋友不去你也要去?安然坚定地点点头。

终于,一个合适的领养人家庭出现了,安然卖掉了房子,准备去北京读研,但在签协议时却迟疑了,领养人要求安然和弟弟从此断绝联系,永不相见。最终,安然扔下了笔,拉着弟弟跑出了门……

这样的的结局引起了很大的争论,很多人认为这是让安然也就是让女性向传统向现实妥协,放弃独立放弃自我,退回到姑妈的老路上去了,甚至有刻薄者说是退回到”扶弟魔“的老路上去了,有人因此在豆瓣上怒打1星。

对此,导演殷若昕是这样说的:

”至少在我个人来说,姐姐一定不是和姑妈走向同一个结局。落笔落在那,是想说姐姐在不拒绝爱的前提下,依然可以走自己的道路。至于怎么选,我们一直都在强调支持,而不是一种支配。“

我赞成这个意见,女性独立并非不要亲情,安然只是难以割舍下这份亲情——领养人的要求虽然可以理解但确实让人难以接受——并没有说要放弃自我。而且这是一个开放式的结局,就像生活本身那样,有各种可能。

也有人说《我的姐姐》只提出了问题或者说只呈现了矛盾却没有解决问题没有解决矛盾,也没有提出解决的方法,但显然这并非电影包括文学和其他艺术形式所能承担和所应承担的,能够真正揭示矛盾与冲突就可以说是一部好作品,生活才是最好的答案。

不管是安然面对的现实,还是我们生活的现实,独立女性或者说女性独立要面对的困难还有很多,敢问路在何方?但说出“不”就是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

我想这是影片《我的姐姐》的一个现实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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