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一、学习《伤寒论》之前,须先区分瘟疫,以更切近生活实际;二、分析《伤寒论》提纲、主证、坏病之间的关系;三、分析《伤寒论》六经与《黄帝内经》六气、经络的关系。 朋友们好,这是“茶话《伤寒论》”的第3讲。第2讲播出以后,有朋友问我,为什么每次讲话总要看我的右前方?因为我是要看稿子。到现在,我依然没有适应摄像镜头,每次想好要说的东西,一看到面前的镜头,脑袋里面瞬间一片空白。 第3讲主要讲讨论3个话题,第一话题,区分瘟疫;第二个话题,《伤寒论》提纲、主证和坏病的关系;第三个话题,《伤寒论》的六经与《黄帝内经》六气和针灸经络的关系。 第一个话题,区分瘟疫 先分享一段我自己的经历。在我最早学中医的阶段,我两个儿子每次生病,我都是用伤寒/温病的方法解决,效果很好。慢慢地,大约从2016、2017年开始,伤寒/温病治疗外感病效果开始下滑,有几次我甚至认为是孩子生病拖得太久,最后自愈的。最后一次大概是在2018年春季,生病的是我大儿子,就是西安流行甲流最严重的那个阶段,开始的时候,发烧、畏寒、无汗,用麻黄汤无效;接着,寒热往来、耳赤,用小柴胡汤无效;几天以后,舌有黄苔,用承气汤无效;……,这期间,我还试了白虎汤、柴葛解肌汤、银翘散等等,我几乎是把《伤寒论》和其它中医书拿一堆放在孩子床边一边研究一边试,全部无效,即使有点效果,也就是服药以后紧跟着那几个小时看着有所好转,过了那段时间,状况照旧。后来,我实在耐不住我媳妇的劝告,去医院看了西医,没有悬念,毫无效果。迁延了四五天,孩子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那时候,每当看到一摞一摞的中医书籍,我都有种黔驴技穷、走投无路的感觉。实在没有办法,我想着,既然伤寒和温病全部都没有效果,那是不是可以试试瘟疫?之前没有考虑过瘟疫,是因为我总觉得瘟疫这件事情距离我们的生活太遥远了,不过我早就发现孩子的脸色很像瘟疫所说的“面垢”,而且孩子最早发热怕冷时的脉象也不浮。事已至此,我只能试试《瘟疫论》里的“达原饮”,然后我就给孩子熬了“柴胡达原饮”。儿子喝下以后,不到半小时精神开始好转,开始话多,喋喋不休,时间不久说他瞌睡。刚睡下不到半小时就出了一身汗,那天晚上我特别担心孩子是不是还会继续发烧,之后一夜,没有发烧,也没其它任何症状。孩子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早上起床以后,和平日里没病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儿子这次生病我总结出了一些规律,第一,耳赤,两个耳朵特别红,非常反常;第二,生病初期的表现很像太阳伤寒,发热、怕冷、无汗,但是脉不浮;第三,面垢,脸就像没有洗干净一样,脸上似乎浮了一层脏东西;第四,生病的中期后期会出现寒热往来,这种寒热往来和小柴胡汤的寒热往来相比,先是非常畏寒,然后发热汗解,汗解以后又跟平时好着的时候一模一样,但是过一会又开始畏寒然后又畏寒然后又汗解,这样重复,寒热往来的程度比小柴胡证剧烈很多;第五,舌苔开始的时候会有一些像粉末一样的白苔,接近积食前期的白苔,与太阳伤寒的像霜一样的白苔有明显的区别,到后边会有粉状黄苔,跟承气汤证的舌苔接近,但承气汤的舌苔没有粉状;第六,发热经常只出现在躯干,而四肢和头部温度正常。后来我自己也经历了两次类似的情况,除了耳赤之外,其它症状都和我儿子一样。 我在前面总结了6条,第一(耳赤)、第三条(面垢)很容易被人忽略,第六条(仅躯干发热)只有身边人才能发觉,第二、第四、第五条极容易让人误用《伤寒论》的方法。这里有一个问题,如果不熟悉《伤寒论》,可能还不会这么轻易得犯错,当你对《伤寒论》很熟悉,因为症状很像,而且《伤寒论》有“随证治之”的训导,中医又有“舍脉从证”的训导,救病心切,就很容易走偏。实际上,这不是普通的外感病,这是瘟疫!我们所说的瘟疫,指的是通过呼吸传播的疾病,跟我们之前的非典、现在的新冠是一样的,如果只是人与人之间传播,只要人们之间相互隔离,那么这种病就无法传播,这就是瘟疫。反过来,假如是气温突然变得非常寒冷或者非常炎热,在短时期内大量的人出现同样的病证,这种情况不是瘟疫。瘟疫的表象是呼吸(鼻口)传播,瘟疫的实质是邪居膜原(募原)。从现象区分瘟疫是不可靠的,因为气温剧烈变化造成的流行性外感病,它也是可以呼吸传播的,所以,邪气是否居于膜原才是区分瘟疫的根本。膜原就是脏腑之间的筋膜和空隙,膜原包络脏腑,而邪气居于膜原,如《瘟疫论》所言“如(邪气)浮越于阳明,则有目痛、眉棱骨痛、鼻干;如浮越于少阳,则有胁痛、耳聋、寒热、呕而口苦”,实际情况不只如此,如有内伤,可能会先诱发内伤疾病。 为什么我在讲《伤寒论》最开始的时候,要先区分瘟疫?因为瘟疫是狭义的《伤寒论》法则之外,死亡率最高、最容易误导我们犯错的疾病,而更关键的是,这种情况距离我们的生活并不遥远。有一部电影叫《大明劫》,讲的是明朝末年李自成起义时期,瘟疫盛行,吴又可在明朝军队治疗瘟疫的故事。在那个时候,优秀的中医依然遵守张仲景的方法,但是,在瘟疫面前,经方没有丝毫作用。吴又可后来写了一本书,叫《瘟疫论》,我每次读《瘟疫论》,都有种身临明朝末年的感觉。当下,席卷全球的新冠疫情就是瘟疫,不知道为什么,《瘟疫论》这本书仍然没有引起足够重视,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在讲《伤寒论》的开头讲瘟疫的原因,因为太重要了! 我们除了学习《伤寒论》之外,《瘟疫论》和《广瘟疫论》一定要去读,除了瘟疫原理、发病规律之外,方药我们只需要记住一个“达原饮”就可以了。《瘟疫论》后边的部分,如果我们有《伤寒论》基础,一瞅便知。在《广瘟疫论》中,将瘟疫的表现形式总结为5种,非常难得。而在我的亲身体会中,《瘟疫论》中讲的凡是胃口差、平日多病的人,极容易被感瘟疫,可谓一语中的。也就是说,凡是平日多病、脾胃差、抵抗力差的人,极容易被感染瘟疫。自从新冠疫情以来,我看到很多对付新冠的中医药方,大多数药方的思路都是从宣肺清热入手的。我个人认为,瘟疫就像坏人藏在你的团队中暗中捣乱,他藏在膜原这种缝隙之中,所以重点应该是先清理坏人可能的藏身之处,确认膜原安全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步处理,若不如此,一味地(用常规方法)维护财产和秩序,完全是本末倒置。 目前,新冠疫情非常猖獗,熟悉瘟疫的原理和解决方法,关键可能没准就能派上用场。我们学习中医,必须从实际情况入手,从最切近的自我利益处入手,保护好自己和亲人的健康。 第二个话题,《伤寒论》提纲、主证、坏病的关系 我在最开始学习《伤寒论》的时候,参考注解,每句条文都能弄懂字面意思,但是,我弄不懂条文之间的相互关系,也弄不懂条文在篇目中的关系,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 “提纲挈(qiè)领”的意思,我们做事情要先去从整体去看待,把握事情的重点,读书也一样,要先去了解它的整体是个什么样子,知道了它的重点,然后再从细节入手,则不至于有偏失。就像盲人摸象的故事一样,假如我们之前看见过大象,即使我们现在看不见,那么,摸到象腿的时候,也自然知道大象还有耳朵和尾巴,就不会犯管中窥豹、断章取义的错误了。 之前我们讲过,《伤寒论》一书不论六经篇还是杂病篇,全都可以归纳为三个方面,提纲、主证和坏病。找出这样的规律,就如同我们切萝卜一样,把萝卜苗、萝卜身、萝卜尖区分出来,刀刀下去,既切了萝卜,又分离出了主次。我们找《伤寒论》厥阴篇的一个例子看看: 【11.47】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我们看,凡有“之为病”就是提纲,在11.47,“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就是“厥阴”病提纲的内容。11.74的四逆汤证,是在11.47这个提纲之下的主证,那么它的症候必须继承自提纲,也就是在继承了“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的基础上,加上“大汗”、“大下利而厥逆冷”。11.79是一个坏病,从厥阴提纲我们知道,厥阴证如果“下”的话,会“利不止”,而这里,本来就内寒,而“医复吐下之”,错误使用了吐下,造成了“寒格”,吐下不止,“麻黄升麻汤主之”。这里的寒格,就是吐下伤了中气以后,寒邪阻隔,胃气逆、脾气陷,就好像小孩不听话被收拾了一顿,堵在过道上一动不动。 《桂林古本伤寒杂病论》文字中一共有20个“XX之为病”,“劳”和“黄汗”重复了两次,也就是18个提纲,我们找出来看看: 01【2.70】奇经八脉之为病,由各经受邪,久久移传,或劳伤所致,非暴发也。 18个提纲分别是:1奇经八脉、2热、3湿家、4寒、5太阳、6阳明、7少阳、8太阴、9少阴、10厥阴、11阴阳易、12狐惑、13阳毒、14阴毒、15劳、16水、17黄汗、18肠痈。 接下来的问题,我们看看提纲和主证之间的关系。有人认为,某篇下面的主证,一定就继承某提纲的症候,这是不正确的。在《伤寒论》中,提纲可以看做是“大概是什么样子?”,主证可以看做“具体是什么样子?”,主证和提纲之间不完全是继承关系。我们看太阴篇: 【10.12】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10.12是太阴提纲,即“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10.14在提纲的基础上加了“脉浮”;10.20在提纲的基础上加了“渴欲饮水,饮水即吐”;10.21加了“口渴,脉虚而微数”,这三条完全是继承关系。然后从10.22开始,症候和太阴提纲就开始有差异了,10.22“不下利、吐逆”,太阴提纲明确是“腹满而吐”、“自利益甚”,既有吐又有利,与太阴提纲不符,而后边的“腹大而胀”则是增加出来的症候;10.23“不吐”、“不满”和太阴提纲不符,“遗矢无度”是增加的;10.24“欲吐不吐”和太阴提纲不符(也可以看做是对吐的细化),而“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是增加的;10.25的腹痛是“腹中冷痛”细化了腹痛;“雷鸣下利”细化了“利”,“脉沉紧”是增加的。 从以上的分析我们看出,主证不完全继承于提纲,有完全继承的,也有对提纲做出修改的。所以,对于提纲,只能认为提纲是主要重点,不能看做是绝对规范。 因为我是程序员,对于提纲和主证的关系,可以用C++语言进行类比,提纲可以看做是基类,主证可以看做是从基类继承而来的派生类,新增的症候就如同派生类新增的成员函数、成员变量,而不符合提纲的症候则可以看做是派生类中对基类函数的重写。继续类比一下,中医所谓的“辨证施治”,就是类的实例化。 第三个问题,我们看看坏病和主证与提纲的关联。在六经篇中,我们取太阳篇几个坏病看看: 【7.03】 太阳病桂枝证,医反下之,利遂不止,脉促者,热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主之。 (条文的具体解释先跳过去)我们可以看出,因为六经篇的提纲全都没有对应的方药,所以坏病是因为主证误治或者内伤、体质引起的。在杂病篇中,除了“劳”病以外其它杂病的提纲都有对应的方药,而且在杂病篇中坏病很少,如: 【14.36】 膈间支饮,其人喘满,心下痞坚,面色黧(lí)黑,其脉沉紧,得之数十日,医吐下之不愈者,木防己汤主之;不差(通'瘥’chài),木防己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汤主之。 如果把杂病的提纲看做六经的主证,这就变换成,坏病是由主证或提纲误治或内伤、体质引起的。为什么要把“杂病的提纲看做六经的主证”?这就和我们偏远地方的市级行政区的人口总数,还比不上一线城市一个城区的人口总数一样,体量相当即可看做同一级别,以方便我们学习和归纳。 《伤寒论》以六经、杂病为经,以提纲、主证和坏病为纬,有了这个大的框架,我们后边学习《伤寒论》就很容易纲举目张。 第三个话题,《伤寒论》的六经与《黄帝内经》六气和针灸经络的关系 我们前面已经知道了什么是提纲,翻开《桂林古本伤寒杂病论》(以后没有特别说明,《伤寒论》指的就是《桂林古本伤寒杂病论》),找到六经篇,每篇“XX之为病”就是提纲。摘录如下: 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 六经提纲想必大家已经很熟悉了。到现在,我们还没有讲过任何一句条文的字面意思,目前我们暂且忍住,因为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先讲明白。我们看,六经提纲有“太阳”、“阳明”、“少阳”、“太阴”、“少阴”、“厥阴”,这极容易让我们想起《黄帝内经》中的六气和十二经络。 注意,这里的六气指的是五运六气的“六气”,和风寒暑湿燥火“六淫”没有关系,在《内经》中如: 《黄帝内经﹒素问﹒天元纪大论篇第六十六》 帝曰:其于三阴三阳,合之奈何?鬼臾区曰:子午之岁,上见少阴;丑未之岁,上见太阴;寅申之岁,上见少阳;卯酉之岁,上见阳明;辰戌之岁,上见太阳;巳亥之岁,上见厥阴。少阴所谓标也,厥阴所谓终也。厥阴之上,风气主之;少阴之上,热气主之;太阴之上,湿气主之;少阳之上,相火主之;阳明之上,燥气主之;太阳之上,寒气主之。所谓本也,是谓六元。 《黄帝内经﹒素问﹒至真要大论篇第七十四》 黄帝问曰:五气交合,盈虚更作,余知之矣。六气分治,司天地者,其至何如?……。岐伯曰:厥阴司天,其化以风;少阴司天,其化以热;太阴司天,其化以湿;少阳司天,其化以火;阳明司天,其化以燥;太阳司天,其化以寒。……。 十二经络分别是: 手太阳小肠经 足太阳膀胱经 以上取自《黄帝内经﹒灵枢﹒经脉第十》,原文过长,所以只是归纳一下。注意,在这里,关于心包经的原文是“心主手厥阴心包络之脉,……”。 《黄帝内经》不论是五运六气还是十二经络,都表现得整整齐齐。初读《伤寒论》的人,碰到“太阳”、“阳明”这些词语,很容易联系起六气和经络。那么,伤寒论中的六经,和五运六气中的六气有关系吗?和十二经络手经足经有关系吗? 第一个问题容易回答,伤寒论中的六经和五运六气中的六气没有关系,因为《伤寒论》全文并没有表现出如“太阳寒水”加临于某经某脏某腑这类,只是六经篇明确有“中风”和“伤寒”,而中风和伤寒则等同于“六淫”中的风和寒。第二个问题,《伤寒论》中的六经和《黄帝内经》十二经络的关系,这是《伤寒论》的疑难问题之一。大体上有3种观点,第一种观点是毫无联系,第二种是紧密联系,第三种是局部联系。 如太阳篇,我们看看手太阳小肠经和足太阳膀胱经: 小肠手太阳之脉,起于小指之端,循手外侧,上腕,出踝(huái)中,直上循臂(bì)骨下廉,出肘内侧两筋之间,上循臑(nào)外后廉,出肩解,绕肩胛(jiǎ),交肩上,入缺盆,络心,循咽,下膈,抵胃,属小肠;其支者,从缺盆循颈(jǐng)上颊(jiá),至目锐眦(zì),却入耳中;其支者,别颊上抵鼻,至目内眦,斜络于颧(quán)。 我们再看看手厥阴心包经和足厥阴肝经: 心主手厥阴心包络之脉,起于胸中,出属心包络,下膈,历络三焦;其支者,循胸出胁(xié),下腋三寸,上抵腋下,循臑(nào)内,行太阴、少阴之间,入肘中,下臂,行两筋之间,入掌中,循中指,出其端;其支者,别掌中,循小指次指,出其端。 如果在太阳篇中还能看出足太阳膀胱经“还出别下项,循肩髆内,挟脊,抵腰中,入循膂,络肾”与太阳提纲“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及太阳伤寒条文“太阳病,头痛,发热,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恶风,无汗而喘者,麻黄汤主之”有一些关系之外,而手足厥阴经与厥阴提纲“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毫无关系。在厥阴篇中其它条文中,除了“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之外,没有出现过可能是厥阴经络的部分。 如果说厥阴病可以灸厥阴的话,那么,我们看看桂林本《伤寒论》六经篇中有“灸”字的条文: 太阳篇 【07.87】脉浮、热甚,反以火灸之,此为实。实以虚治,因火而动,必咽燥、唾血。 少阴篇(灸处:少阴) 【11.12】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厥阴篇(灸处:厥阴) 【11.64】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接着,我们再来看桂林本《伤寒论》六经篇中有“针”、“刺”字的条文: 太阳篇(刺处:足阳明,风府、大椎属督脉,风池属足少阳胆经,期门属足厥阴肝经,肺俞、肝俞皆属于足太阳膀胱经) 【06.08】太阳病,头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经尽故也;若欲作再经者,针足阳明,使经不传则愈。 阳明篇(刺处:期门属足厥阴肝经) 【09.40】阳明病,下血,谵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 少阳篇 【10.06】若以吐下、发汗、温针,谵语,柴胡汤证罢者,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汤不中与也。 少阴篇(刺处:足阳明) 【11.29】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厥阴篇 【11.115】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厥阴”和“足阳明”都是经外穴名,有具体穴位,但是,条文中并没有指明是穴位,所以也可以理解为经络。“少阴”没有对应的穴位,只能理解成经络。剩下的,风府、大椎、风池、期门、肺俞、肝俞都有具体穴位。 我们看,太阳篇中只有刺法,肺俞和肝俞属于足太阳膀胱经,风府、大椎属督脉,风池属足少阳胆经,期门属足厥阴肝经,足阳明是经络还是穴位不确定;阳明篇也只有刺法,期门属足厥阴肝经;少阴篇中,灸少阴经,刺“足阳明”;厥阴篇中,灸“厥阴”,是经络还是穴位也不确定。少阳篇、太阴篇没有灸刺位置。整体来看,似乎并不能形成清晰的规律,不能说“六经病灸刺六经对应的经络或穴位”;只能说“太阳、阳明可刺,少阴、厥阴可灸”,外加一条“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不过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伤寒论》中,用到灸、刺方法的比例非常低。 在本话题中,我们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证明了两个问题:《伤寒论》中的六经,(1)既不是五运六气中的六气,(2)也绝不等同于针灸十二经络中的六经。《伤寒论》中用到了针灸,但针灸的经络和穴位并非和六经篇一一对应。 我们还需要继续讨论《伤寒论》六经和《黄帝内经﹒热论》篇的关系,鉴于时间关系,我们下一讲再讨论。本篇内容可能比较枯燥,请朋友们有空了多翻翻《桂林古本伤寒杂病论》,因为我们马上就要讲到伤寒论的条文。这一讲就到此为止,谢谢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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