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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年，老家的新房子建好后，母亲就一直在那住，一个人住着一座房子，不免显得有点冷清。 而闲不住的母亲，在房子附近跟邻居拿到一块菜地，种上一些时令蔬菜，还在老屋那里养了好多只鸡。前年回去时，看到老房子因无人居住，有些房梁已经朽了，母亲还说一到雨天就会漏雨。父亲还在的时候，每年都会叫人检修，而同个老屋的兄弟叔伯们，因都已在别处另建房子，基本上没人去检修了，故有的房子已塌掉。整个老屋的布局，是那种四方形状的，四周都是房屋，中间的是祠堂，分为上厅和下厅；厅面前一个很大的四方形天井，用青灰色的砖头铺着，老屋的每间房子基本都是连在一起的，故我家的也存在安全问题。 母亲每天至少要一次到老屋喂鸡，诺大的院子里，长了好些杂草，堆着一些垃圾，显得有些荒凉。上堂邻居的房子有一角已经倒塌，小天井里和塌掉的那个屋角还长了几棵树木，遮住了那个角落。斑驳的墙体，青黛色的瓦块，一台年代历久的石磨孤零零的守着大门，曾用来防盗防火的圆条木栅栏，也寂寞地望着寂静的院子。偶有村人过世，在老祠堂做佛事的时候，老屋才会热闹几天。 犹记童年时期，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和一帮同龄人在院子里嬉戏，捉迷藏、玩游戏。那时候没有玩具，玩得最多的就是在院子里“打尺子”，几个人轮流打，看谁打得最远或是没打出去来定赢输；女孩子们用废作业本纸撕成条状做“毽子”，中间包着一小块磨成圆形的瓦片，以增加毽子的重量；男孩子们则用小竹子扎成一个小圆圈，来回滚动，玩得不亦乐乎……直到父母叫唤回去，才依依不舍地走了。也有一些孩子，玩得不想回去，被父母拿着鞭子来，骂骂咧咧赶回家，他们看到父母来了，就一溜烟的跑了，谁不怕那又长又软的鞭子打到身上呢？那个年代，每个家庭的孩子基本上都有4个以上，父母忙着生计，大点的小孩就要帮忙做家务或帮带弟弟妹妹等。农闲的时候，大人也会在院子里教孩子们学骑自行车，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绑上一条竹竿，让孩子们练，即使摔倒了，也不会摔在地上……天气晴朗的傍晚，基本每天都上演着这样的情景。我们因父母在南宁工作，跟随他们在外读书，生活；那时因交通不便利，也很少回老家了，也只是偶尔才在暑假回。这里，承载着多少的童年记忆。如今，村人都在异地建房，老屋也逐渐破败，或许，再经历一些风雨，也会倒塌，最后消失在人们的眼前，成为记忆……。 成家后，每次回娘家，我们也是回南宁，极少回老家。直到前几年奶奶因病在老家居住，母亲也在老家照顾她，才有回去。父亲过世后，母亲也一直在老家住，我们也都是回母亲那里，俗话说:妈在，家才在。回去后，我都要在村子里到处走走，想寻找那些童年的回忆，而随着新农村的建设，除了那破旧的老屋，很多地方都已没有原来的模样。 我们跟母亲说，不要去老屋养鸡了，要不就在新房子后面养几只就好，因老屋到新房，隔了一条公路，还要经过一段稻田，一座小桥，如遇雨天，极不安全。我们姐妹几人轮翻说了好多次，最后，母亲听从了我们的建议。 老家盛产荔枝、龙眼，是著名的荔枝之乡，每年荔枝成熟时节，需要大量的竹篮子装，故收购商们就来村子里订购，叫人编织。老家是平原之地，房前屋后、路边溪边，除了果树，到处都是婀娜摇曳的翠竹，村人正好利用这些资源，在闲余时间，把自家竹子砍下来编织篮子，一可增加收入，二可打发时间。家里上代留下来的竹子林，也郁郁葱葱一片，母亲说她也要编织篮子，我们劝说她不要去做，因为家里的竹子林有的在山上，有的在老屋后面，况且，一条竹子有几十斤重，我们担心年近70的母亲，怎么去砍竹子？怎么把竹子拿回家？而母亲，依旧偷偷加入了这个行列。后来，被我们发现后，她轻轻松松的笑着说，她完全没有问题，又能打发时间，又可把竹子利用起来，何乐而不为呢？后来，和她视频聊天时，她还特意给我们看她编织的篮子，不再瞒着我们，还一脸骄傲的向我们展示她的劳动成果。 看着逐渐老去的母亲，一生忙忙碌碌，我满怀酸楚。母亲有社保金，我们还经常发点零用钱给她，应该不是经济上的问题。哎，只要她开心快乐就好。我也常常自责，当初不听她们的话而远嫁，如今不能经常回去看望她老人家，也不能接她到身边生活，不能照顾她，不能给她快乐、儿孙绕膝的幸福晚年，愧疚不已。唯有经常打电话给她多聊天多关心一下，以弥补心中的愧疚感。 写于母亲节前的文章，以感恩母亲的养育之恩，祝愿母亲健康长寿！ 图文无关，文章配图来源：拍摄作者 授权发布。 编辑:柳馨梦；校对:苏荷； 策划:高铭帆；责编:饶云； 投稿邮箱：790417844@qq.com 延伸阅读 作者简介 黄海斌，梅县区人雁洋镇人 梅县区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委员； 梅县区作家协会副秘书长； 梅县区书法家协会副秘书长； 梅州市作家协会会员； 梅州市市诗词学会、梅州市市楹联学会等会的会员； 曾任《山稔花》编辑10年；从13岁开始学习写作，从此乐此不疲，有几百篇作品刊登于各类报刊杂志、网络平台上，并在多次征文、诗歌评比活动中获奖；出版文集《海滨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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