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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世系代次分歧探析 ---由宗族世系代次“乱象”所想到的

 天印高悬 2021-05-08

  

沈氏世系代次分歧探析

                              ---由宗族世系代次“乱象”所想到的

    近三十年来,国风重谱,修谱盛行。姓氏百家风动,东打听、西寻觅,将束之深藏的传家宝翻了出来,将早已破损不堪、缺行短字、几近朽烂的谱碟仔细地拼接起来。不惜翻山越岭、崎岖跨省,东西拼凑,为的是理清本宗族、本姓氏、本支本脉的传承脉络,名符其实地“寻根问祖”!

前些年,本人在修谱的过程中,亦多次听闻“与沈荣昌公这支相比,沈万三这支上溯世系代次有点乱,很可能存在严重断代”等等说法。因繁事诸因,一直没咋去探究。眼下,也许是因缘使然,也许是因为六七百年来沈万三和他的故事太引世人瞩目等缘故,下面我就浅浅地来探究一下这种“世系代次有点乱”背后的迷雾。

    一、沈氏起源与世系代次

    翻阅文史,尽管沈氏得姓起源有异,但古今族人皆认定周文王第十子季载为“沈氏一世祖”。《史记·管蔡世家》记载:“武王已克殷纣,平天下,封功臣昆弟……康叔封、冉季载皆少,未得封。”史学界普遍认为,周武王克殷纣时间约在公元前1046年(夏商周断代工程确定为公元前1046年)。因此,当年昆弟十人,季载最少,应不足20岁,故假定季载公于公元前1064年出生。至今(2021年),历时3085年。

    当然,也有的以季载得封“沈子国”的时间起算,本文以一世祖季载出生的时间起算,其实均相差无几。

    前些年,姓氏修谱中有个普行的“多少年一代人”的计算方法:例如世系“a-b-c-d-e-我”,那么(我出生年份-a出生年份)/5=平均生育年龄。(如果“我”的辈份在同龄人中普遍高了2辈,那么应该5+2=7,如果辈分很小,那么减掉一些,比如小两辈那么应该5-2=3,就是尽量修正一下。)

    但在用上述方法具体测算时,由于诸种原因,肯定存在或多或少的误差,这也属正常。而且该计算只能说是结果倒推的测算,是在承认了所使用计算的代系正确的前提下的倒推。

    有人认为,一般情况,计算结果在1738年之间是合理的,如果小于17或大于38,则为特殊情况。(史学家测论:中华民族的繁衍规律,约4代百年。当然一个“约”字的弹性空间很难用具体数据来量化了。)所以,许多修谱者在做一般性测算时,都取中间值25/代。但实际上,由于长房与幺房、特定历史时期等原因,可能会存在较大的出入。

    当然,沈氏世系分派众多。本文仅以当今大多认为分歧较大的“沈荣昌公”与“沈乾公”(本文以明朝首富沈万三支上下为代表)这两系为代表作出分析,且先不去评说这两种世系的实际准确性。就算从不准确的世系中也可以倒推,从其结果中也可以看出哪种结果更符合当今认为的人类实际繁衍速度!再反过来分析哪个世系“相对靠谱”些!目前在我沈氏世系代次的统计中,荣昌公系发展至今总世系已达143代,万三公系总世系则为104代。

    二、沈荣昌公与沈万三公世系代次测算分析

    《礼记·曲礼上》:“男子二十冠而字”。在我国古代,按照《礼记》所记载的男女成年标准来看,其可以嫁娶年龄一般为男20岁、女15岁以后。历史上一些朝代婚嫁年龄规定或有提前,但整体上是基本遵循“二十曰弱,冠。三十曰壮,有室。四十曰强,而仕。

    因而,古代谱系一般称30年为一代。修谱中亦有“30年一小修、60年一大修”的说法。有资料显示:山东曲阜孔子家族平均31.5/代人,东汉张道陵家族传承至63代时则平均29.7年一代人。

    1、荣昌公世系每代时长:

    (1)依《永定沈氏族谱》等谱衍续至今,荣昌公谱系已发展至143世,则:3085/143121.7/代。

    (2)从季载公1世至荣昌公71世(谱载:①西汉建平二年,即公元前5年出生;②东汉建武八年,即公元32年生)测算:(1064-5)/70≈15.1年/代,或(1064+32)/70≈15.7年/代。其从周朝至东汉初近1100年间,每代平均间隔15.1~15.7年,在现实中可能性极小。

    再看从荣昌公至今的每代时长:(2021+5)/72≈28.1年/代,或(2021-32)/72≈27.6年/代。测算值(27.6~28.1年)/代,比较符合实际。

    (3)若依《诏安沈氏族谱》等谱料记载“沈乾为荣昌之兄”且为32世(姑且不论其真实性)来测算:其季载公1世至乾公每代平均间隔则约为34~35年/代,此间的每代时长则稍显过长。

    通过测算与对比我们不难看出:无论是“荣昌公”或者“乾公”支系,在他们至一世祖季载公这千余年间的世系记载均有可能存在或多或少的问题。

    2、万三公世系每代时长:

    据《浙江柞谿沈氏宗谱》、《梁溪沈氏宗谱》等记载:沈乾为32世、沈万三为80世。云贵谱载,从沈万三入滇起至今最快的又发展至25世。总计104世。即测算出每代的时长为:3085/80+2330/代。

    若沈万三为1306年出生,分两段计算:(1064+1306/801)=30/代;(20211306/2429.8/代。

    从上可以看出,无论分段或是整体计算,万三公系基本在30年/代左右。

    3、万三公世系探究

    通过前面对“荣昌公系与万三公系”的测算与对比,不难发现:沈荣昌公系的21.7年/代,似乎是很接近古代“冠而字”即结婚、且属长房世系延续的理想每代年数,且荣昌公上溯70代的世系每代平均年数(15.1~15.7年/代)基本为不可能。尽管沈乾公(32世)的传世可能存在问题,致其上溯世系代次约达35年/代,但其延续至沈万三公(80世)上下的世系整体上约30年/代的时长,则反而符合了古代谱系“30年一代”的情况。

    现实中也存在这种情况。例如,万三公系四川武胜沈家龙沈氏一脉,按有出生时间记载的入川一世祖沈玉(明万历年初生)发展至2021年已至16代,历时440年左右,其每代时长为:440/1529.3年。再从该支现代一幺房来测算:A的祖父(1890年生)至A父间隔39年,A父至A间隔39年,A至其子(2016年生)间隔48年,若首尾按4代来算其代长为:126/431.5/代。若按前面的公式来计算,则为126/342/代。因此,说明在世系中多少年一代人的说法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段还具有其特殊性。

    再以黔中《沈氏族谱》织金支系第10世沈国祥公(16901700出生)至22世沈皓杨(2013年出生)为例,历时约320年,每代时长:320/1226.7/代。结合沈万三至今整体29.8年/代的情况来看:从万三公至10世期间(或明朝及清朝初年),其每代间隔的时长,平均必定在30年以上。这也符合了万三公系在明朝家世跌宕以及明朝至清初云贵川一带战事频繁影响世系繁衍的现状。

    当然,在家族的传承上也存在着不少某两代之间相隔60年的特殊情况(如笔者的某亲戚,民国时其父68岁时生下某等)。世系中两代间相差在40年以上者亦不鲜见。但随着跨越的历史时间越长,其平均每代时长会逐步缩小。

    4世系代次悬殊探析

    由于沈万三具体出生时间是史学界至今争论的一个谜,加之其“奉诣戍滇”的特殊性以及明清两朝战乱地域性等情况,该支存世的清朝老谱对前几世均无具体的出生时间记载,所以一直较难考证。这也是一些研究族谱者对万三系代次的“疑惑”与“疑问”的又一原因!尽管从具体的推算与该支30年/代的时长来看,其代数还是在谱系“规律”每代的间隔时长范围内,符合“30年一代”的繁衍原则。但分析认为,这并不能肯定该系传承至今的104世就没有问题。

    比对荣昌、万三公两支繁衍至今的世系代次,其代差竟达39代,这的确让人感觉“不可思议”和认为“有问题”!究其原因,窃以为:一是荣昌公系的143代,若排除长房延续传承或富庶安泰地区繁衍较快等特殊原因外,历史上后裔在整理模糊的谱碟时,或先人未存谱碟、后世推测时长出错,或存析字断句之误、错将代数计重计多现象:如将某公的名与字(或号)误认为是两(三)代人,或将兄弟错计为两代人等。这种现象在各姓氏中并不少见。其二,万三公系的104代,若排除幺房延续传承的原因外,尤其从万三公上溯的世系,也极有可能存在漏代,或错将两代人误混为一代人等现象。因此,就造成了同源始祖繁衍至今三千年余来,相差达39代、让人难以置信,也让人很难找到确切的史证来修正的巨大代差。可以说,在以前的人类历史上,任何姓氏传世的“族谱”、“谱碟”都或多或少地存在着漏代、错代、计重等世系乱象,这是姓氏文化史上不可避免的问题。

    通过前面的测算、比较、分析,再观照当今存世族谱,我们看到:就是同一姓氏,在历史上,由于姓氏繁衍如树木分枝,其长势有长有短,再加之历史上传世误差的混淆,我们很难真正去认定谁是谁非。或者,就算基本可以看出症结所在,但因各种原因也难以更正。况且,同源姓氏繁衍至今的代数也不可能有一个什么特定的“标准”在那里!我们现在只能在考证、分析、对比中觉得某支或某世系可能更切实际、更准确些。如果一旦都认为各自的符合实际且根本无法统畴,那就只能按照各自的世系延续,并在本世系内去界定世代与辈分。这样,至少同世系内的辈分、伦理不会混乱!至于与其他世系的关系那就只能称“本家”、“家门”或“宗亲”了!

    三、几点管孔浅见

    谈到历史,本人曾感慨道:尽管“传说当不得真,但也不一定不是真;正史说的,也并不见得就一定为真相。”世间的家谱、家史亦为同然。其实就是这样,我们人类对于自己历史的认知也是在不断的更新过程中,知道的往往并不一定就是真相,自古亦然。

    一个宗族通常表现为一个姓氏。一些宗族的修谱者出于德心与愿力,曾萌发“统宗”的想法,或提出过“统宗”之说,但当他们在认真研究了自己姓氏的世系、史料后,几乎感慨一致:统宗的想法是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究其主因:一是历史上各姓氏家族留下的由始至今、真实可靠的《谱》太少了;二是历史遗存的“谱料”大多记录单一。即使“谱、碟”众多,但因记载简单(大多只有人名,且缺乏生卒具体时间、地点、生平,以及变迁等详细记录等),各谱之间实难衔接;三是谱碟缺失、断层太多,各谱记载人名、代次混乱不一,难以理清与接续。大多由于历史意识形态、传承祸殃、文化水平等原因造成;四是真伪难辨。联宗、攀附、讹传、占乩、编造等历史原因,混乱后世;五是修正难度大。即使通过现代的手段发现原始某谱系记载有问题,但因历史久远难以找到切实支持更正的依据,或因“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顾虑,或因难以改变宗族人员早已形成的固有观念等,故不得不搁置。因此,窃认为:

        1、对于一些说不清、有“联宗、攀附、讹传、占乩、编造”之疑、或历史上已既成事实的留世谱碟,在没有切实新证能令其修正的情况下,建议不必深究,应维续其原谱。说句诙谐话,都是一个姓氏,总比改姓并入好吧!况且中华民族文化的包容性本身就强大无比!不论是鲜卑族、蒙族或是满族,不都溶入了我中华民族这个大家庭?!对于前人都已达成共识、自愿合并或联宗的,对于在历史上都说不清、记录不明的,几百年、上千年的后世再一味的、偏于一隅地较真,其结果也并不一定就是百分之百的“真”!如果历史上对世系都只能是做推论性溯源,那我们今天当然就更难以寻觅出真正的、符合真相的世系了!对于家(宗)族姓氏同宗同源寻根问祖的问题,我们不得不认真、严肃、严谨与崇敬地对待,但有时我们又不得不跳出圈子、不得不相信“嫁接共生”或“存在即合理”的道理与现实。因为在我们中华民族的姓氏宗族中,就不乏这样的特例,如:异姓同宗不同祖、合姓同宗不同祖、同姓同宗不同祖(也有的认承为同祖)。

    那么,就当今修谱而言,应如一些沈氏修谱者说的那样:我们的重点不在于“统宗”,而是自下而上地梳理分支,尽量把能连接的连接起来,并尽力确保我们今天不再犯历史性的错误。对于有遗憾的连接,我们应尽量留下分析文字,避免后世再无法拆解。再者,我们应该以落叶归根的情怀、弘扬祖德的言行反哺祖树,让祖树更加枝壮叶茂。这也许就是我们当今比较严谨的做法,是我们当世认真而不负后世的做法。

    2、对于欲修之“总谱”,应本着严肃、严谨的态度,尽力理清本支、本系内各支脉的世系代次,形成逼近真相的共识。若不查明漏代或记录等错误、不理清当今族人的世系代次,就会造成辈分、伦理上的混乱。对后世来说,又制造出了新的乱象。也就难以在宗族内的某一世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启用新的“统一字派”。对于特殊的、已经修订了《族谱》的分支分脉,若有证据证明其世系代次记录有明显的错误,还需从整体与大局出发,予以协调、规劝更正,并在《总谱》中加以记录说明,以防止其既成《族谱》混乱后世。

    漏代、错代造成的世系混乱,尽管造不成什么“大的影响”或“危害”,更不会对我们的穿衣吃饭有任何影响,但却会或多或少地影响到世人或他支族人对本支族的尊重与信服!尽管一些宗族的子孙很喜欢躺在祖宗留下的“声名”中陶醉,但这种不愿纠正的“混乱”总会给人留下一种不太好的印象,亦会让祖宗的声名受损!一旦这种不好的印象形成,能否说,这或许就是我们这些后世子孙之过或者说“难辞其咎”呢?

        3、对于同宗同源世系的管理,除遵守当世国家法令外,还得有内部的道德规范与约束。一个姓氏的联宗也好、总谱也罢,不能是简单的合拼与名字或数字上的聚合,而是要有自己的符合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与道德内涵的思想行为规范,要有提炼或彰显祖德的符合天道人伦的宗(家)族文化与精神。以达到弘扬祖德、敦亲睦族、友好乡邻、文明家风、继承与传播中华文化,激励本族有识之士与有经济实力的企业家,投身于人类文化、社会经济发展的“家国天下”大局。

    4、修谱资金得善用,绝不能心生私念。修谱肯定少不了钱的问题,族事亦然。当然,对于钱的募集、开支与使用管理,因人因事因地因族而定,不能一概而论。切忌因“一刀切”而致“适得其反”。总之,这每一分钱都饱含着族人对祖宗的崇敬与对家族事务的热爱之情,我们绝不能浪费与心存二意,得透明、得善用,“好钢用在刀刃上”,绝不应吃喝住行样样支。善用是德,善用是福。怀二心贪利者,矛盾即至,坏事乱族,祸殃生焉。不过,但凡参与修谱、族事者,首先应具备出自“自愿与义务为家(宗)族、为后世做好事、做善事”的热心,要以“善事无需张扬”或“但求功德、不计得失”、“是非自有公论”的心境来开展工作。这样,才会尽心竭力、才不会为“钱”的问题或某些“说三道四”影响工作。同时修谱中要做到“量力、量财而行”、“集智集力、各尽所能”,达到“人心齐泰山移”。

         5、工作中必须要有大视野、大气魄、大气度、大商议、大决断、做实事的决心与毅力。修谱也好,族务也罢,要本着弘扬祖德、启迪后世,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子孙的心态来做。族事没有“官”,族事没有“利”,族事是一种爱,族事更是一种无私的付出与奉献!“德高”才能“望重”!尤其是一个“修谱”或家族事务的“领军人”,更应把此事当作是一种责任与使命来看待。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把《族谱》、《总谱》、《源流谱》等修成功德无量、光照后世的善本,才能促使家族和睦、国泰民安。

    总之,无论是修谱,还是族务工作,应如吉林长春宛福成先生所说“心态决定行动,心态决定格局。好的心态,既能成事,更能快乐自己”。个人建议,但凡一个热爱自己姓氏的族人,我们真得好好地看看与体味体味宛先生的文章《做族务要具备的8种心态》。

    因本人不是什么专门从事历史与族谱研究的业内人士,故而上述言论仅为个人的肤浅认知,不一定具有普遍性与正确性。敬望见者指正。 

                                     (2021年4月26日  天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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