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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母亲节。 朋友的弟弟在老家开了一家花店。我问，花能送到母亲所在的小城市吗？朋友的弟弟说，送不到。鲜花对于农民出身，一辈子节俭的母亲来说，也许不一定是合适的礼物。 妹妹发来一个珍珠项链的链接，把这个当做礼物似乎不错，年龄大的人，不正像珍珠吗？岁月磨去了她们的棱角，经历过的千般，让她们变得通透。生活中遇到什么烦心事，和她们说说，总会拨云见月。 母亲为数不多的饰品里也没有珍珠饰品，母亲个子高，有一个修长的脖颈，皮肤很光滑，戴一串珍珠项链，应该是合适的。 下过单后，给母亲打电话，想和她说一声。有了期待在里面，似乎会让惊喜翻倍。接下来的几天，都变得有盼头。母亲没接，估计不是在和邻居打牌，就是上山了。 最近，母亲经常和她的朋友们上山寻宝。春末夏初，山上各种野菜都长出来了，引得一波一波的人上山。在经历了一个万物几乎停滞生长的冬天，满山的野菜在人们眼中就和宝贝一样。每种野菜有每种野菜的味道，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鲜。这些野菜拿到集市上卖，很快会被抢购一空。 下午，再打电话过去，母亲接了，听得出正在睡觉，被我的电话吵醒了。 我说，母亲节，给你买了一条珍珠项链。那得多少钱啊？花那钱干啥呀？又乱花钱。母亲的口气里透着埋怨。没多少钱，打折买的，便宜一多半呢。我说。的确是打了折的，我没骗她。那还行。母亲口气缓和下来，看样子是接受了。 又聊了几句，母亲声音里的睡意全无。母亲开心，我也开心。老人其实很好哄，平日里多打些电话，过年过节买些小东西，就会哄得她们很开心，像个小孩子似的和邻居们不停地说，话里是抱怨，又乱花钱，话外是骄傲，是得意，看我女儿多惦记我。 窗外，天地万物在阳光下蓬蓬勃勃生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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