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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酒往事:希腊人往里掺水,罗马人行军必备,在汉朝能换个刺史

 史舘 2021-05-10

距今约1万多年前,在旧石器时代向新石器时代的过渡时期,地球上草木茂繁,生机盎然,在北纬30度至40度的原始密林中,开始出现野生葡萄。

葡萄树的植物化石最早发现于第三纪地层中,在森林中抓兔捕鹿的原始人类,发现葡萄格外多汁,便开始榨取葡萄汁,偶尔加点蜂蜜里面会变得更加美味,这令人不舍的美味如何保存呢?

               

在这之前原始人类为了能长久保存动物肉,通常用烟熏或者埋在阴凉的地下,如何保存这些葡萄汁是让原始人非常头疼的问题。经过长期的观察,人类终于发现了发酵现象,尤其是加入了蜂蜜的葡萄汁,更加便于观察葡萄汁的腐化和发酵。

公元4000年前葡萄酒已经进入了酿造繁盛,这一时期中国处在夏朝禹王当政,富庶的中国人开始用米酿酒,由于用米酿酒要先制酒曲,所以用米做原料酿酒要比用水果酿酒出现得晚。

专家们根据世界古代史遗留下来的线索,推断出最早酿造葡萄酒的民族——首先是在古代东亚大陆建立了浩瀚文明的华夏民族;其次是曾经建立过伟大城邦,后来又神秘消失的古代印度;最后是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以及尼罗河畔的近东地区。

               

但从各种出土文物和历史文献来看,最早发明葡萄酒的应该是生活在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之间,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苏美尔人。然后葡萄酿酒技术又传到了埃及,并从埃及向全世界传播。

从这以后,葡萄酒进入了人类的生活。它用无与伦比的芬芳带给了人们快乐,或减轻人们肉体上的痛苦,或缓解人们精神上的压力。可以这样认为,葡萄酒的历史等同于人类的文化史。在西方传说中,诺亚方舟着陆后第一件事就是栽种葡萄树。

               

               

其后,葡萄酒让人身心舒畅,或者狂乱失常的神秘力量,又被人们看成是神赐的力量。一度成为宗教祭司和权贵们的专属饮品,苏美尔人为防止葡萄酒被人偷喝或往里兑水、下毒,还发明了滚印(roll seal)。他们把葡萄酒酿造好了以后,把容器口用黏土密封起来,乘黏土比较软的时候,用刻有浮雕的滚印在黏土上滚过,等到黏土干燥后就成了一个清晰的封印。

葡萄酒的酿造技术从苏美尔人传到埃及后,又从埃及传到了以色列、叙利亚,经小亚细亚然后传播到里海沿岸各国。

当这些地区迎来了葡萄酒后,也给葡萄酒带来了一次重大变革。埃及和以色列人用布袋挤压葡萄浆去除杂质,提取纯净的葡萄汁,不仅减少了果皮果茎一起发酵产生的怪味,还使原本浑浊的葡萄酒进化到了现在的透明状态。

               

这时的埃及人在酿造葡萄酒时发现了一个更奇特的现象,葡萄酒在经过长期储存后,无论香味还是口感都变得更加醇厚。在气候炎热的埃及,人们可以把死去的人做成木乃伊,保存几千年,把葡萄酒保存个几百年,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从这时起,葡萄树也开始被大面积种植,葡萄酒的产量骤增。原本专属于上层阶级的葡萄酒,开始在中产阶级、商人、农民和普通市民中普及。生活在地中海东岸那些精明的迦太基商人洞察到了商机,他们把葡萄酒通过地中海运到了爱琴海上的岛屿和欧洲大陆。

当葡萄酒出现在爱琴海的文明中心希腊时,一下就被嗜食羊肉的希腊人接受了,希腊葡萄树的种植面积几乎与橄榄树相当。到公元前八世纪前后,连一些希腊殖民地都开始种植葡萄酿造葡萄酒了。希腊人是最早开创葡萄酒新喝法的,他们会一边吃着生洋葱边喝葡萄酒,或者在葡萄酒里加入奶酪、面粉,但最常见的喝法是往葡萄酒里掺水,以在人群中展现自己豪迈的酒量。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葡萄酒价格昂贵,掺水之后能多喝一段时间。

为了达到掺水后又不影响口感的效果,希腊人还发明了一种专门用来给葡萄酒山水的器皿——混酒器。通常能把一升葡萄酒变成4升,可供40人每人饮用一杯。

               

在希腊一些名人的酒宴上,主人会向来宾展示自己珍藏的混酒器,先用一杯纯葡萄酒敬给酒神,再在混酒器里用葡萄酒和水按照一定比例调试好后,倒在杯中饮用。当酒过三巡后,酒宴上的人们就开始探讨思想、哲学以及政治文化,也许正是葡萄酒成就了古希腊的灿烂文明。

当葡萄酒到达罗马时,罗马人把葡萄酒带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在公元前八世纪时,也就是希腊人沉浸在葡萄酒的醇香之时,在他们的对岸,意大利人还在默默播种或者打鱼,根本不知道葡萄酒为何物。

最早把葡萄树种带到意大利的是迦太基商人。当时罗马在罗慕路斯兄弟的统治之下,当局禁止饮酒,男人只能在35岁以后饮酒,女人和儿童则绝对禁止饮酒,如果有女人喝酒而且喝醉了则必死无疑。在这种环境下,罗马民众几乎没有饮酒的习惯,葡萄树也没有大面积种植,即使酿出的少量葡萄酒也又苦又辣很不好喝,完全不能和希腊醇香的葡萄酒相比。

               

但时间总在不断改变历史。公元前三世纪,罗马和迦太基之间爆发了布匿战争,迦太基人在汉尼拔的统帅下,尽管给予了罗马军队重创,但最后还是被罗马人打败,罗马军队打进了伊比利亚。接着把四处都飘着葡萄酒芬芳的高卢和西班牙都收进了自己的版图,然后也开始享用葡萄酒了。

起初罗马人效仿希腊在葡萄酒里兑水喝,并把海水作为防腐剂加入兑了水的葡萄酒里,以便于长期储存。在长期和葡萄酒密切接触后,罗马人逐渐认识到气候对葡萄酒的影响。就在这时罗马人迎来了历史上第一个葡萄酒年——公元前121年。

这一年的葡萄酒醇厚饱满,果香四溢,罗马人从这一年开始不再喝兑了水的葡萄酒,开始品尝原汁原味的葡萄酒。此外,罗马人还最先使用木桶酿酒,味道更加细腻柔和,木桶酿酒的方法一直沿用至今。

罗马帝国的领土不断扩张,葡萄酒也开始传播到更广阔的地区。罗马军队走到哪里就在哪里种植葡萄,酿造葡萄酒,葡萄酒作为罗马文化的一部分也被当地人所接受,逐渐征服了整个欧洲。

这时在遥远的东方大陆上,一群彪悍的匈奴人正称霸中亚地区。他们把从中国抢来的丝绸带进了欧洲,西域的葡萄酒也逐渐开始向东传播。在汉朝的陕西扶风,一位名叫孟佗(字伯郎,三国时期新城太守孟达的父亲)的人,用一斛中原地区罕见珍稀的葡萄酒贿赂宦官张让,竟得以任命为凉州太守。后来苏轼读到这段历史时曾经感叹“将军百战竟不侯,伯郎一斛得凉州。”

进入了中国公元166年,罗马皇帝派使臣访问中国,带来大量的葡萄酒,更是让大唐成为中国人饮用葡萄酒的鼎盛时期。后来,葡萄酒逐渐从依赖西域进口发展成自己大规模酿造,葡萄酒也从皇家、贵族走向民间,李白诗中“蒲萄酒,金叵罗,吴姬十五细马驮。”就是描写李白在金陵、扬州等地游览时所见葡萄酒作为嫁妆陪嫁的场景。

元朝的统治者十分喜爱葡萄酒,因此元代曾是我国历史上葡萄栽种面积最大,葡萄酒产量最高的时期。

               

明清以后,尤其是清朝后期,国门被列强打开,中国市场上葡萄酒品种就更多了。1892年爱国华侨张弼士先生投资300万两白银,在山东烟台建造了张裕酿酒公司,还请来了奥地利巴保男爵担任酿酒师,从欧洲引进了120多个酿造葡萄酒的品种,在张裕公司的葡萄园中栽培,同时还引进了国际先进的酿酒设备和工艺,让我国的葡萄酒走上了工业化大生产的道路。

时至今日,葡萄酒已经完全融入了人们的生活,人们不仅饮用葡萄酒还欣赏和品鉴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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