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说 | 文史 | 艺术 | 诗词 | 文苑 | 经典 | 诗经二十一世纪观众的审美观，面对诞生于四百年前的《牡丹亭》，且是以抽象写意为特色的昆曲艺术，在集合了许多当代文化人智慧的后，打动了各个年龄段的观众。当八旬老翁刘泽先生，怀揣着感悟优秀传统文化艺术之心，遇到了标注为“青春版昆曲《牡丹亭》”，看到的是以简驭繁的美学传统，体验到利用现代剧场的种种概念，来衬托出的古典剧种。昆曲委婉绮丽的风格，柳暗花明、曲径通幽的苏州园林艺术；巧夺天工、色彩精艳的苏州刺绣，无不处处渗透出“江南文化”的精髓。 文：刘 泽 赏析/编辑：梁轩诚 （昆曲青春版《牡丹亭》全本片段） 我已是八十岁老翁，长女为我买了一套陕西大剧院的三场套票，观看苏州昆剧院演出的全本青春版昆曲《牡丹亭》，实乃幸事哉！连续三晚上，每次三小时左右的观赏，我都全神贯注地观赏表演，欣赏了演唱，阅读了字幕，自认为可以发表点已见，与友情阅者分享。 我不是戏剧工作者，不是什么“粉丝”、票友，甚至不是戏迷。但我平生喜欢戏剧，尤其是京剧，也关注地方戏。自从知道白先勇先生主导了一出青春版昆曲《牡丹亭》，并知道昆曲这个中国戏曲“活化石”被联合国授予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后，就更加关注这方面的信息，也在电视上看了《惊梦》的片段。这次观看，算了我夙愿矣！ 《牡丹亭》是汤显祖先生的代表作，是传世之作。作品创作于400年前，故事发生在南宋偏安江南时期。故事的男女主人公分别被赋予柳宗元之后和杜甫之后的身份，就更有吸引力。汤老先生不愧是我国戏曲家的老祖宗，是中国人的骄傲，也是我们现在呼喊“文化自信”的例证之一。一出“牡丹亭”，可以震撼世界，不管观众是什么民族，什么文化背景，什么价值观，什么国籍，什么党派，只要认真看了“青春版”的演出，都会被感动，被倾倒。这是为什么？因为“爱”是人类生存的主题，决绝的爱情永远是被赞美的。 世上最难是一个“情”字！梦中情也好，人鬼情也罢，人间情更是，都为人类所爱、所盼、所追。因杜丽娘的梦中情既美好又凄婉，最终因相思而亡。绝世美女因相思绝命，亲人断肠，神仙哀叹，连阎罗判官都要出手相救。这是一种人类真情，是善、是大爱。“冥判”一折不现实，是一种迷信。但“说书人”在那个特定的年代，只能以这种艺术形式表达，这在中国戏剧中不乏范例，如“包公”被赋予“夜断阴、日断阳”的能耐。“梦中情”更是戏剧艺术的一种表达手段，如《春闺梦》等。梦中情也会有现代版，只是唯杜丽娘最让人爱怜而已！ 人鬼情，在中国古代戏剧和文学作品中更是多见。戏里的“鬼”，其实是人。有谁在看了《白蛇传》之后，会把白娘子当成“蛇”呢？恐怕小青年的心中会想“我也愿当一次一往情深的许仙帅哥呢！”“我愿象白娘子一样爱许仙，并hold住他！” 中国是个古老的国家，长期处于封建时代，个人的终生大事几乎无任何自由而言。男权社会，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也可能终生光棍（穷人们），女人是没权利的。所以戏剧中，有诸多女性追求爱情的故事。如《西厢记》中崔氏女的主动；《墙头马上》的男女主人公一见钟情，小姐情愿与公子私奔；白娘子智追许仙；穆桂英逼婚杨宗保等。 人们对女子主动追求爱的行为，都持关怜或开放态度。400年前，杜丽娘的大胆示爱，追求梦中爱人，甚至肢体接触到“出格”水平，都是值得赞许的！否则，青年观众为什么会那样“骨灰级”叫好呢！ “幽媾”一出，我旁边的一位观众不懂是什么意思。我想告诉她“就是偷偷睡到一块了”，但没说出口。我想她看到道姑去假意“捉奸”，查看是否有“不规矩”的小尼姑去与柳公子私会时，大概就明白了。现在青年恋爱中可以“在一起”，我们老祖宗早就“在一起”了。谁说中国人不浪漫，谁说中国人古板，请看一遍《牡丹亭》就会改变看法。只要不触及法律，不碰民族的道德底线，爱是无罪的。 杜丽娘的爱是有阻力的，是会“死”的，但追求者无罪，她最终圆梦了；柳公子的爱是炽热的，但是胆小的，他可以“幽媾”，但承诺时是不够果敢的。但最终公子由“巾旦”走到“小官旦”，挺直了腰杆，来了一次“哥哥大胆往前走”，值得赞美。鬼神代表的阴界和皇帝、杜大人代表的阳界，都支持了这对生死也要相爱相携的人。 对演出者作一个短评，白先勇先生的宗旨是突出一个“美”字，我认为《牡丹亭》创作团队做到了。舞台上一切都是那么美伦美奂，赏心悦目。男主演俞玖林气质儒雅、风度翩翩，女主演刘煜青春靓丽，扮相俊美。这所有的“青春之美”，让大批青年观众走进剧场，成为“戏剧粉丝”。这一切成就白先勇先生功不可没，苏州昆剧院功不可没。 《牡丹亭》拯救了昆曲及苏州昆剧院，也圆了白先生的梦。圆梦者们都通过团队协同努力，传承光大了《牡丹亭》。时代造就了这一切，这一切又反过来为时代加彩。 鬼神在文学作品中的“假说”，是一种民族文明形式。西方人的“天堂”之说，佛家的“轮回”之说，都是一种文化。宗教总是有一层神的光环，但大都是“劝善”“拒恶”的。鬼神出现在戏剧中的形象，多是可爱可亲的，没有人会认为“幽灵”时的杜丽娘是可怕的。 戏剧中的“才子佳人”是“小众”，作品也是“阳春白雪”，但呈现的艺术是美的。看了这样的艺术珍品，让人愉悦，没什么不好。这正如衣食住行中，人们的分层次追求是一样的。当然，“阳春白雪”必须在“吃饱肚子”之后才能去欣赏。 祝英台是家喻户晓的人，她与杜丽娘有一比。杜丽娘的爱是不畏死，但坚忍求生，并终成美眷，让观众欢畅。祝英台的爱只能“化蝶”，最多求个与相恋之人同穴而已。英台爱而不敢说出口，更不敢有肢体行为，梁山伯又是个废物点心，就只能是个悲剧结局。看到“化蝶”一场，观众只能扼腕，那能高兴的起来。 我看完第三场九出演出后，剧中人化解了“死而复生”的疑惑，杜丽娘与柳梦梅的婚姻得到认同、祝贺，很欣慰。最终的“喜戏”表现，满足了人类美好的希冀。本老翁顺祝天下青年敢爱并结成美眷，也祝天下美眷们能不忘初爱，相伴走远。祝主演俞玖林、刘煜再努力创造新辉煌。祝白先勇先生在有生之年，再为中华文化宝库作出新贡献。祝昆曲走向全世界。 汤显祖是可以和曹雪芹比肩而立的。这位400前的老先生，能看到他的代表作《牡丹亭》在新时代一青春版昆曲的形式演出，并且是基本忠于原著的台本，能这样“叫座”，还倾倒了无数青年人，也该“还魂”一次，来新时代的大江南北走走看看。 拙朴赘文，谢谢阅读。 刘翁 2018年11月19日 中国经典古典《牡丹亭》(昆曲青春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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