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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乐之:关于名字那点事

 新用户7391BFGL 2021-05-12

关于名字那点事

山东 安之乐之

  昨天,禹城文学公众号刊登了我的一篇小文《你好,张怀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受贾玲的影响,她那篇写妈妈的《你好,李煥英》,可着实火了一把。我也模仿了这个题目,不过,张怀英不是我妈妈。

  那天清早我正在给老妈做饭,她拿着手机过来说,你的文章被戚主任(她的老同事)发到我们单位党员群了。应该写写你婆婆,她很不容易。张怀英就是我的婆婆,看看我老妈这姿态。

  婆婆今年88岁,她年岁已老,同龄人也渐渐稀少,她的工作是家庭妇女,她的文化仅认识除了自己名字外的十多个字,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可是她是有名字的。这篇文章发表后,一位妹妹留言说,这篇文章展现了婆婆一样的万千女人的平凡人生,有实无名。

  “有实无名”,这是旧时代留下的阴影和顽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棒槌拎着走”,这句旧时代留传下的民俗民语很说明问题。在农村,女人出嫁到了婆家,有时活了半辈子,很少有人知道她们的真实姓名。女人生孩子前丈夫喊“哎”、“我说”,这就是喊的妻子,女人生孩子后,丈夫喊她的名字丰富起来,“孩儿他妈”、“屋里的”、“做饭的”、“烧火的”、“内人”等等,家庭和村里其他平辈以上的人,则喊她是“某某家”,这个“某某”是丈夫的名字,女人是男人的附属,没有独立的地位。虽然她们忙着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忙完家里忙地里,还是没有地位,她们只有辛苦劳作的份儿。

  我才结婚到婆家时,也是被这样称呼,嫂子也一样。嫂子在家任劳任怨,兴许老家与婆家村风相同,习惯了这个称谓。我从小是从机关大院长起来的,父母是外乡人,多年来,我也已经习惯爸喊妈时,都是喊她名字的后两个字。对这个新称谓,我感觉很别扭,好像喊的不是我,我有名字呀,干么这样叫我。虽然当时我从工作接触的案卷材料里,也常看到农村人的称谓习惯,可我有工作,工作证上有我的名字呀。虽然有所抵触,这个想法也只是在心底翻腾几下,还是不敢说到面上的。名字已经不仅是关乎称谓,反映了妇女在家庭中的地位。

  说起地位,初到婆家还有一个不习惯,吃饭时,公公喝完一碗粥,把碗往婆婆面前一递,婆婆立刻接过来再给舀上一碗,其实放粥的锅就在公公面前。他们这一递一接没有言语,很默契,这应该是长年形成的理所当然。我可没见过这种场面,低头吃着饭,心里默默为婆婆感到不公,又暗暗思忖,这要是在农村,舀粥的活应该是我的吧?他们这是不好意思吩咐我呢,毕竟他们是长辈,我就把舀粥的这个活主动接了过来。好在他们都是开通人,多少年过去了,他们不再喊我“某某家”,而是直接叫我的大名,我忙其他事时,公婆之间还是会一递一接默契舀粥,老两口一块喝茶,情况发生变化了,婆婆杯子里的茶水,公公给续的很及时。看到这些,我心里暖融融的,毕竟是那么多年的陈旧思想。这也是新旧文化和思想的交融吧。

责编:丁松  排版:何苗



作者简介


  安之乐之,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德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检察官文联通讯员,齐鲁晚报·青未了副刊签约作者,禹城市作家协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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