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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走了很长的路，开了一个很长的会；下午，和一群人聚拢一起，望着天地，等待上级检查。 日子常常就这样不经意间一晃而过了。只是久了，也并不觉得可惜，可怜。感觉，乏味也是一种自然。的确，谁不认为日子不就是吃饭、睡觉，做事，无论是度过，还是捱去，日子对于我，都是一天天地消亡。 下午，天色阴凉，似要下雨的样子，车流匆匆，行人稀少，我停下脚步，顺路拜见了小城里的文友。 文友比我年长，心态却恰如少年。一入座，就自然地谈论他的文章，谈着他的理想，说及他的文字，都是那么执着、坦荡和宽广，谈话始终，他的双眼都在放光。我几乎被他的痴迷所迷惑，他谈及文字，犹如农民对于地里的庄稼一样，有着天然的怜爱和惊喜。 这种热爱，二十年前，我也有过。 虽少年，家穷，但因为文字，给自己了许多理想；因为有想法，我上了大学；因为大学，开阔了视野；因为视野，我发现了更为粗犷、更为细腻的情感，我久久沉浸在文字里不能自拔，生活单调而丰富。那种对于文字的热爱，是不掺杂名利的，也不沾染世俗的，这种热爱是从心灵深处流出来的自然而然的对于美的追求。 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也是在小城，偶遇一同龄人，同样对于文字有着天然的喜爱。相约，吃饭，酒店自助餐，只有我二人，就着文字这单一的话题，谈及古今，纵论当下，天南地北，浩浩荡荡，语出而不知止，意泻而不知收，直到服务员不好意思地打断说要下班了，我们才回到现实中来。那时的我们，对于文字，是多么的热爱啊！文学，给了曾经的少年多少富足，多少畅想！ 只是，时间把这点热爱一点点地稀湿，以至于渐渐淡忘。 当然，还有日常的琐碎，困窘，无聊，逼迫着我渐渐从思想的高地滑向现实的低凹处，呆在那里，再也不敢抬头。 如今，头发已白，两眼昏花，除了眼前的生活，哪里还有心去寻找别样的文字？ 文字远了，少年那颗心也老了。 只是见到文友，他对文字的赤诚、热爱，才让我想起当初，我也有这样一颗纯粹的为爱而爱的心。但时光把我推得这么远了，再忆及，就仿佛忆起少年情事，有喜爱，也有羞怯，怎堪回首？ 人生为一大事来。这个“大事”首先应该是自己的事，自己喜欢做的事。如果，才有可能从一而终，无怨无悔，完成自己的使命和意义。而多少像我一样的人，只是匆忙地顺着人流走，走出很远，才发觉，那根本不是我要去的地方。 树叶已从嫩绿变成碧绿，草地已蓬勃地忘记了昨日的萎琐。又一年的夏天，就这样悄悄来临了。 180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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