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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y step counts

 Shine的沙漏 2021-05-13

以上摘自 理财童话《小狗钱钱2》

下课和学生聊起高考的重要性,他淡淡地说,“不就是录取院校不同吗?”

不,不是的,我打断他,你知道吗,你在考场丢掉的一分,可能并不只是让你和一个学校失之交臂,而是,你因此,错过了一种你本可以拥有的人生。

包括你未来四年要生活的城市、遇到的人群、经历的事件,全部会通通改写。你知道的,在广袤又苍茫的人生里,every step counts. 

他的嘴角勾出嫌弃的弧度,我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好嘞,我知道,这种话你耳朵都听出茧子来啦,但我可是肺腑之言哦。

“那老师你说,失掉的那种人生,会更好吗?”

没想过他会这么问,我沉默,望向窗外绵绵的无尽夜色,然后把目光收回来,盯着他手中转动的笔,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

他的眼里冒出光,我笑,十几岁的孩子,大多厌倦大道理,你只有把那些关于人生的感悟,掺合进跌宕起伏的情节里,声情并茂地讲述,他们才愿意打开耳朵听一点儿。

下面是我的讲述。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想留在广州。初中是在这里读的,最深挚的回忆也在这个时段——你想啊,小学,不谙世事;高中,学业太重;大学,忧虑太多,最无忧无虑又最赤诚深刻的年华,就在初中了。

我总是喜欢寻找生命里那些隐藏的蛛丝马迹,连接起那些未完待续的前因后果。

考大学,第一志愿是中大,却偏偏去了珠海校区,四年,好多次从广州火车站下车,立马转车回珠海。那四年,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这个中转站,能够成为终点站呢。

后来保研,毅然选了本校广州的学院,回来两年,以为毕业后留下来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毕竟,那么多的兜兜转转,怎么也要埋下些前缘未了吧。

“那老师,你喜欢,在珠海的那四年吗?”他打断我。

喜欢啊,珠海是座很美很舒服的海滨城市,我每天背靠大山、枕着海涛入眠。尤其值得感恩的是,我遇到了很多很多很美好的人,他们是我生命里的光,也看到了很多美丽的景,我永远珍视那些风景。

但是你知道吗,毕业后一旦拥有离开的选择权,一向优柔寡断的我,大步向前,头也没回。

很冷酷是吧?甚至在后来找工作时,也从未想过再回珠海,我挑不出这座城市的任何毛病,可是,我就是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内心。

“那老师,你怎么又去深圳了呢?”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every step counts. 

找工作的时候,深圳有机会,于是去试了,试完以后进了,后来也就接受一切馈赠了。甚至变成,无比期待去到这座腾飞的城市。

生活真是充满了太多的“此题无解”。

“额,怎么会完成这个转变的?”

啊,为什么去面了深圳的学校呢?因为最想去的广州学校败北,那晚回学校时天下着大雨,看手机刷到一条深圳第二天的招聘专场,于是去了,并且在新的面试试讲中,直接挪用了广州面试的试讲内容。

你看啊,绊脚石和垫脚石,其实是同一块石头。人生的每一个决定,可能都会环环相扣。

我用了几个月,去做道别,去忍受旁人说我“矫情”,去接受新的节点新的拐角。

我感慨的是,我知道,从那天面试开始,我的人生,就被彻彻底底地改写了。

“嗯?”他从喉咙里挤出这个音节。

对于没有发生的事件,并不存在好坏,但是你必须明白,每一个选择都有代价,成长,就是不断锤炼承受力的过程。没有两全其美,你怎么选,可能都会后悔的。

那就用尽全力去选,然后再等待命运掷下的签吧。

说回到高考,举个例子,你因为一分之差,去了另一所学校,也许由此错过了一个本可以与你携手此生的女孩,也由此错过了你们未来组建的家庭、抚育的孩子,所有的一切,全都不同了。

当然,你还会遇到新的人,我从来都觉得,人生罕少“非谁不可”,多的只是“先来后到”,你遇到的某个人,可能只是恰好出现在应当出现的那个时段,故事也就织就了。

你错过,但你也会遇到,并且没有人能够衡量新旧的好坏,但是,你必须要承认,你就是错过某种人生了。

可是,也许,你本不用错过的。你本可以去更好的学校的,当然,你可能会说,我的真命天女万一就在不那么好的学校呢,是的,我不否认,只是,生活非常宽容又非常残酷的是,我们没有办法度量所有的得与失。

但是,多年以后,夜深人静之时,你有没有过哪怕一刻的叹息呢。错过的生活,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

“那又能怎么做呢?”

只有尽人事,听天命。我相信人生不管怎么选,都存在机会成本,你得到的同时,一定有其他的失去腾位置。

但不应该因为这一点,就淡化选择的重要性。比如你不能说,反正“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那我就每天葛优瘫随大流了。

去做点什么吧,比如现阶段多记几个单词,谁知道这个单词,会不会间接左右你的人生呢。

当你真正明白选择背后指向的巨大意义,你可能才会更加珍惜活在当下的每一天。

因为,every step counts. 你尽力了,哪怕错过了,也少了许多“怎么当初不勇敢一下”的懊悔了。

老师送你八个字,时刻做梦,时刻醒来。

“什么意思呢?”

就是,你在保有理想主义的浪漫的同时,也要有理性主义的行动。

我曾如此期盼着留在广州,为她做过的许多梦,是时候醒来了,当我最向往的那扇门朝我关闭时,我就应该去敲其他的门了。

所以你刚刚问我,错过的那种生活,一定就更好吗?我无法回答。因着本科四年遇到的那么多美好的人,我真的没有办法说呆在广州四年,也会遇到和他们一样好的人。

但是,我必须要保持清醒,我就是错过一种可能性了。我不遗憾,我只是清醒。

你知道吗,人生里的每一步,都算数,你都要谨慎地走,也许你今天做的一道题,就会成为你人生的分水岭。

“哈哈哈老师,说来说去,你还是在说高考。如果重来一次,你会更改志愿吗?”

这个问题错了,人生从来没有“如果”,只有无尽的“结果”,every step counts意味着,活在当下。

“哈哈,今天的谈话很philosophy~”

我们相视一笑,各自告别,他坐公交,我慢慢地往回走。

最后:读后感摘录

「时不我待未必是达成,也许只是享受」

对“时不我待”一词的第一印象,扎根于中考前夕的校园。教学楼顶拉起巨大横幅,八个白色大字触目惊心地泼在火红的底色上:“时不我待,天道酬勤”。

后来啊,这八个字一直被我背在肩上,成为拎着我往前跑的氢气球。

之所以言“拎”,是为好多个瞬间,真的疲于奔跑,感觉好像是时光逼着我踉踉跄跄地往前迈进。我没有办法回头,也没办法忍受止步不前。

也从未质疑过这种马不停蹄的生活方式,因为时不我待啊。

直到——读到《小狗钱钱2》里的这句话,作者说,“时不我待,要试着享受每一种环境。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试着去发现那些积极的东西。”

原来“时不我待”不一定意味着奋力去达成什么事,原来恰恰因为时间太凛冽,所以你要珍惜每一个当下,享受每一个过程。哪怕这个过程是静止甚至倒退的。

因为人海茫茫,何处不风景?动起来有动的美感,静下来有静的气度。你享受每一个瞬间,享受前进,也享受静止,这才是对时光最大的尊重。

人生只有900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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