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809 和Z摄于南京 来南京的当天,Z的微信窗口立马弹来消息。 我俩是大学同学,本科毕业后,她飞墨尔本读研,我转战广州;后来工作,她回了故土南京,我则奔赴陌生的深圳。 一晃,三年。她从150斤的学生妹,蜕化成身材劲爆的辣妹。 自律的女生有多优秀。你不对自己狠,别人就会对你狠。 约在今晚见面,六点的时候,才发酒店的具体定位给她,说半小时后见。结果她的语音通话立马打过来。 “为了能在两分钟内出现在你面前,我已经骑着车在周边转了四十多分钟了。” “啊,真的吗?好感动呜呜呜。” “这有啥的,有朋自远方来哈哈哈,我太激动了。” 立马下楼,远远看到她穿着黑T、短裤、运动鞋,背着小白背包,一头火红的头发竖起高马尾,望着我灿烂地笑。 浑身活力四射,就像盛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冻雪碧“嗞嗞”地冒着冷气——分明是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哪里像个南京本地大学老师嘛! 我们热情地拥抱,横在我们之间的三年时光阻隔,顷刻化为乌有。 挨着过马路,在南京的街头,梧桐满天的初秋,慢慢地走。拐角的时候,她突然停下来,说,“诶,我抱抱你。” “刚刚不是抱过了吗?” “刚刚不是骑着车嘛,不认真。” 我于是好感慨,女生之间表达情谊的方式真的简单又深情:张开双臂,结结实实的拥抱,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融化在身体的互相依偎里。 而秋天,大概是最适合拥抱的季节罢:因为秋天不足够温暖,不足够炎热,不足够寒冷,所以人与人拥抱时。刚好足够感知对方的温暖。 我们在六朝古都的傍晚,沿着马路慢慢骑行,路灯一点点地亮起来,透过叶缝发出昏黄的光。我突然想起,那些年在中珠,一定也曾拥有过许多这样的时光,我们一起骑着车,走过青葱岁月里的哀伤与欢喜。 在餐馆落座,身后一直放着温柔的萨克斯风。Z叽叽喳喳地说起生活里的得失与感悟。 我微笑地听,平常话多的我,真的很开心能够不用费心寻找话题。 这个世界,太过喧嚷,能遇到愿意跟你诉说、且你愿意倾听的声音,实在难得。 “诶,跟你说一下我的梦想噢,短期梦想是xxx,长期梦想是xxx,没跟人说过,你当见证人噢。”我放下叉子,突然说道。 她随即附和,也立马分享自己的梦想。 温柔的茶餐厅,灯火闪烁,音律跳动,两个年轻的姑娘,轻轻碰杯,说着旁人也许以为不着边际的痴话。 把梦想打包,小心翼翼地放进瓶子里,等到来年,打开瓶塞,“嘭”的一声,芬芳喷薄而出。 “我说啊,你真的是个绝对的理想主义者,这几年,一点都没变。” “我当然是啊,而且现在还变本加厉,越来越理想主义,越来越浪漫情怀。”Z笑嘻嘻地回。 为她高兴,因为,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有坚持做纯粹理想主义者的勇气与资本的。 “对啊,所以我说我是个幸运的滚蛋嘛。”她大大咧咧一笑。 我未曾料到,三年未见,工作了一年,我们谈话的主题之一,竟然是梦想。 记得之前回答一位朋友,梦跟梦想的区别,我说,梦不可控,梦想可控。 那是2017年,我大学毕业,刚读研一,还是对未来有着无限期许多期许的学生。 两年半以前,我能坚定地断定,梦想可控;可现在如果再让我回答这个问题,我不确定了。 毕竟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Z这次说我看起来没有了本科时的那种拼劲与朝气,早两天在杭州,H爷爷亦说我远没有儿时的勇敢,他还说,随着年龄的增加,我会越来越不勇敢,因为顾虑和束缚会越来越多。 其实我很悲伤,因为我一直都知道,梦想这东西,一定要有勇气作陪。 在独自往前奔跑的旅程里,在不断失去、不断扑空、不断悲伤的经历里,我好像,丢掉了好多好多小时候才有的勇气。 却还是在推杯换盏间,和挚友互诉衷肠:呐,这是我的梦想,那么你呢。 庆幸坐在对面的人,没泼冷水,只是笑笑打气:可以的,等你好消息哦。你也要等我好消息哦。 友谊地久天长。晚安! Shine于南京 向日葵-20200809 摄于国立美术陈列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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