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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可夫斯基的毒舌乐评:刀刀见血

 经常潜水 2021-05-17
柴可夫斯基的毒舌乐评:刀刀见血

最专业的吐槽

意见和感情的相似

比之接触,它更能将两个人结合在一起

拥有相同的意见

两个人尽管相隔很远,却也很近

——柴可夫斯基

柴可夫斯基的毒舌乐评:刀刀见血

作为乐评人,我经常要看看别人的乐评,特别是行家的乐评。

据说,好的乐评人往往都不是职业音乐家。为什么呢——因为让音乐家评论音乐家经常会变得刻薄冲动。同行相轻吗?特别是那些有成就的大师们,评价起同行来往往不留情面。你不可能因为德彪西讨厌瓦格纳,就决定再也不听瓦格纳吧;贝多芬不敬老师海顿,就认为海顿的音乐一无是处;或者柴可夫斯基不爱巴赫,就把巴赫伟大的音乐杰作扔进废纸篓吧!

然而,我还是很喜欢以一个吃瓜人的心态,看音乐家评论音乐家,看大师和大师们一言不合就隔空开撕。为什么呢——因为同行说同行,往往刀刀见血,直指对手的痛处。因为在毒舌的同时,你也有机会从更刁钻的角度,去发现音乐的秘密。

此刻已是炎炎夏日,有毒的太阳正炙烤着大地,昏昏欲睡的我们,需要一点提神醒脑的话题,现在就让我们把切好的西瓜从冰箱里取出来,看一看俄国最伟大的音乐家柴可夫斯基是如何舌战群雄的。

柴可夫斯基与勃拉姆斯

可以同日生,不可同日语

柴可夫斯基的毒舌乐评:刀刀见血

1887年12月24日平安夜,功成名就的柴可夫斯基携着自己的得意之作《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前往欧洲巡演。其中重要的一站就是巴赫、门德尔松曾经驻立过的、德国文化名城莱比锡,在车站迎接大师的是当时在德国乐界很有人缘的小提琴演奏家布罗茨基。说来有缘,当时勃拉姆斯刚完成重要的钢琴三重奏《C小调第3钢琴三重奏,OP.101》,平安夜之后,勃拉姆斯亲自自与大提琴演奏家克伦格尔来到布罗茨基莱比锡的家中排练新作。1888年元旦,柴可夫斯基与互不对眼的勃拉姆斯,以及北欧音乐大师格里格,在布罗茨基家中,进行了一次历史性“餐桌会面”,布罗茨基的夫人安娜后来记下了这段有趣的会面:

1888年的元旦,柴可夫斯基应邀前来用晚餐,其时阿道夫·布罗茨基和勃拉姆斯,以及大提琴演奏家克伦格尔,正在家里为次日的勃拉姆斯的三重奏演出排练。“我有打扰你们吗?”柴可夫斯基一进门就礼貌地问到。

“一点也没有,可是你为什么要听这样的音乐呢?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不谙礼节的勃拉姆斯用典型的大嗓门回应。晚餐时作曲家格里格夫妇也加入了,漂亮的格里格夫人尼娜被安排坐在柴可夫斯基和勃拉姆斯之间,席间格里格夫人突然抱怨:“我可不能坐这儿,太让人紧张了”,知情识趣的格里格站了起来说:“那让我来,我有这个勇气”。他们三人相谈甚欢,欢乐地如同孩子们的聚会。

柴可夫斯基的毒舌乐评:刀刀见血

勃拉姆斯《C小调第3号钢琴三重奏》

旋律明快动人的柴可夫斯基与音乐复杂含蓄的勃拉姆斯是乐史上的一对老冤家。然而奇葩的是,俩人却都是5月7日出生的金牛。乐史上同日生的大师可不多,况且两人还是同时代各领风骚的英杰,照理应该英雄惜英雄才是,然而,这对大胡子似乎天生冰与火不相容。虽然,餐桌上互致敬意,然而一转身回去,柴可夫斯基就在《1888年国外旅行自述》中,毫不客气地评论勃拉姆斯说:

我从来未能,现在也不能喜爱他的音乐……从我们俄罗斯人的观点来看,勃拉姆斯根本没有旋律,乐思从来没有说到点子上:你刚听到一个曲调露了头,它又滑落进无意义的和声演进和转调的漩涡中,仿佛作曲家抱定宗旨,要让摸不着头脑……

听他的音乐时,你会问自己:勃拉姆斯是深沉呢,还是故作深沉以掩盖其想象力的贫乏,这个问题从来未能明确解决……一切都很严肃、很高尚,甚至显得精美别致——但在这一切当中,没有最主要的东西,没有美!

——《1888年国外旅行自述》

此时的老柴和勃拉姆斯,都已是功成名就的大师,两人的不对眼更重要的是源自艺术趣味的分歧。其实让我真正觉得有意思的并不是老柴如何毒舌了勃拉姆斯,而是老柴的乐评,正好切中了勃氏音乐的某些基本特征:勃拉姆斯的音乐趣味从来不在旋律,任何优美的乐句还没有完全展开,就会在和声行进与快速的转调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的确令人迷惑。勃拉姆斯热衷于对核心的音乐主题,进行深度加工——拆解、变形、拉伸和减缩,以探索其潜在的可能与意蕴,而忽视了音乐的抒情,让音乐变得晦涩。在老柴这种以直白抒情为特征的俄罗斯艺术家看来,勃氏的音乐早已失去音乐最质朴的美——旋律之美。

柴可夫斯基的毒舌乐评:刀刀见血

柴可夫斯基《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第二乐章》

说白了,就是不好听。

音乐主题并非旋律,但主题自然平滑地发展,才能构成旋律的线条。勃拉姆斯显然有点发展过渡,经常性地让音乐失去旋律的线条美,这一点正好和老柴成了对立面。反过来,老柴总是能将简单的音乐主题,铺衍成动人的旋律线条,充分展示音乐的抒情性。这种抒情性几乎压倒了一切。

从我个人的感受上看,老柴的音乐是线性的、旋律性的,二维的,和声相对简单抒情充沛,主题发展没有太多的转折。那些优美的旋律如此动人,但听多了也很容易听腻味,缺少音乐的纵深感。相反,勃拉姆斯的音乐尤如立体的迷宫,和声与转调太多,以至于失去了抒情的意味。然而,多听之后,你会慢慢发现深藏在其中的趣味与意韵。

柴可夫斯基的毒舌乐评:刀刀见血

漫画:汉斯力克向勃拉姆斯进香,1890年

看上文雅内向的老柴,批评别人可谓不留情面。而看上去有点粗野、直帅、不修边幅的勃拉姆斯,却很少直接去攻击自己的对手。倒是和勃拉姆斯同一条战线上的挚友、维也纳著名的乐评人汉斯力克,跑出来替勃拉姆斯反戈一击。他刻薄地评论了老柴带来的得意之作《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

有那么一阵子这首协奏曲还算是音乐,比例恰当,而且不无才华。但很快地,野蛮占了上风并支配一切。小提琴不再是演奏出来的,它被硬生生地拉扯,撕裂粉碎,被击打的伤痕累累……柴可夫斯基的小提琴协奏曲使我们第一次产生了这样可怕的想法,就是音乐也可能玷污人的耳朵。

柴科夫斯基这人一向很关注自己作品的社会反响,我们无从知道他读了汉斯立克的评论心情如何。但有一个事实是,他把这篇针对他的毒舌乐评一直保留在身边很长时间。并且终生再也没有碰过小提琴协奏曲。

柴可夫斯基毒舌乐评

比我深沉的都没我抒情

比我抒情的都没我深沉

柴可夫斯基的毒舌乐评:刀刀见血

像老柴这样天生内向、腼腆,但又敏感甚至神经质的人,显然不适合到处演讲,但非常适合干音乐评论,因为敏感内向的人对一切都有自己独特的视角,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吓你一跳。而且老柴还真的干过乐评人这一行当,1871年至1876年他曾经在莫斯科的《俄罗斯新闻报》担任过5年的首席音乐评论员,写过大量的评论文章。而19世纪的俄国乐评界可不是吃素的,比起要文斗不要武斗的西欧乐评圈,这里的风气就是,战斗精神。一写乐评,不是把被评论的作品与人捧上天,就是打进十八层地狱。代表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动不动就用爱国的大捧到处打人的、著名的俄国'强力五人团',在如此环境中写乐评的老柴,当然也不会是个鸭脖柿子。老柴的乐评,最大特色就是——精确打击。

你可以不同意他的观点,但他的评论往往命中要害,一刀见血。

李斯特与舒曼

你们可以互补一下吗?

柴可夫斯基的毒舌乐评:刀刀见血

李斯特《帕格尼尼大练习曲之三:钟》

前天我参加了一场为70岁的李斯特举办的特别音乐会。所有曲目都是从他的作品中挑选的.....李斯特本人出席了这次音乐会。看见这位老人在热情的意大利人的欢呼下感动不已的场面,你不可能不受到触动。然而他的作品总让我不住地寒颤:它所显示的更多的是抒情意图,而不是真正的创新。色彩多于形式,外表的光辉多于内在的内容,和舒曼正好相反——简单来说,李斯特音乐中所有的一切都被精心地包裹了起来,但这些音乐无一例外地被其内在内容的空虚损害。舒曼则是李斯特完完全全的反面,与舒曼惊人强大的创造力所不匹配的,是其音乐灰暗无色的音乐呈现

实际上,不仅俄国乐派都深受李斯特的影响,老柴自己的创作中也有李斯特的影子,他几首著名的交响诗,显然有着李斯特的印迹。同时,李斯特也是欧洲音乐界最早推广俄国音乐家的先驱,作为名动欧洲的前辈,他甚至改编过老柴的曲子。老柴在欧洲,甚至被不喜欢激进的李斯特的乐评人称之为“李斯特的门徒”。然而,在老柴看来,音乐不仅要有美好的形式,也要有真实的情感(内涵),而李斯特音乐徒有其表,老柴甚至在和朋友的私下聊天中称李斯特为——“那个演员”。

李斯特的作品形式大于内容的这大约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就象他的为人一样,多少有些轻浮。公子多情,他早期的钢琴创作就一种很明显的轻浮美感。中年之后李斯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为了提升自己的音乐内涵,恶补了大量的哲学、宗教和文学,但反映在音乐中的效果不仅不理想,反而丧失了他早期钢琴创作的那种清澈而闪耀的灵动。那些晚期的交响诗,动不动就是宗教哲学,为诗而诗,即不好听,又没法触动心灵。音乐,毕竟是音乐。

李斯特式抒情的确有点做作,不过听音乐,并不全是为了感动,更不是为了彻悟人生宇宙,那闪烁流动的乐章,如梦似幻,有时更能带走你的忧愁。我很喜欢循环播放李斯特著名的帕格尼尼大练习曲,那种快速流动闪耀的乐句,能让你的心情也变得透亮透亮的,相比之下,老柴感人的《天鹅湖》,多听两遍,反倒有点抒情过度,让人胸闷。至于,老柴所说的“李斯特的反面”——舒曼,因为是半路出家,音乐技巧,的确缺少打磨。舒曼的音乐有着直指人心的激情,但经常会流于滞涩和灰暗。老柴的乐评的确命中要害。

没有完美的人

自然也没有完美的音乐家

法国作曲家古诺

(1818-1893)

柴可夫斯基的毒舌乐评:刀刀见血

巴赫-古诺《圣母颂》

比如古诺,“古诺的艺术创作对我一直是个谜。他的《浮士德》无疑是一部大师之作,虽然不很天才,但却显示了个性。然而,所有在《浮士德》之后产生的作品却很薄弱,没有才气。这是音乐史中绝无仅有的事例。

老柴的评论很到位。古诺属于那种年纪轻轻就写出代表作,然后平庸一生的典范。除了老柴提到的《浮士德》其中的名段《珠定之歌》,你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圣母颂》,但那是古诺在前人巴赫的版本上的改编版。

俄国作曲家鲍罗丁

(1833-1887)

柴可夫斯基的毒舌乐评:刀刀见血

鲍罗丁交响诗《在中亚细亚的草原上》

说到自己的俄国的同行,老柴更是绝不留情,特别是俄国民族乐派的旗手组织“强力五人团”,更是积怨已久。所谓“强力五人团”,是 19 世纪六七十年代俄国出现的一个作曲家小组,核心是没有任何杰作的三流作曲家巴拉基列夫和俄国音乐评论家斯塔索夫。他们多数不是专门从事音乐的作曲家,而是在业余时间里从事创作,集体研讨作品,交流艺术思想和创作经验。其核心观点就是要发展民族音乐,绝对地排斥任何西方音乐的影响。自古狭隘的民族主义都很有号召力,巴拉基列夫和斯塔索夫动不动就在俄国音乐圈,讨伐这个,批判那个。

对此,老柴早有不满。1877年,他忍无可忍地评论巴拉基列夫:“尽管他天赋很高,但却做了很多坏事。比如说他对里姆斯基-科萨科夫说学习西方音乐是有害的,结果把他毁了。他是这个怪圈理论的始祖,怪圈中聚集了那么多原始的、糊涂的和过早毁灭的天才……

但是在强力五人团也有出色的音乐家,比如鲍罗丁,老柴其实很看中鲍罗丁的天资,但相比作曲,鲍氏更喜欢化学实验。老柴多次为此叹息,他写道:

他的天才由于缺乏理论知识而无法得到发展,因为不公的命运把他带进了化学而不是音乐。他音乐的品味比居伊(五人团的另一位作曲家)低,技巧又很薄弱,所以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他几乎写不出一行象样的东西

巴赫、贝多芬与瓦格纳

漠视、钦佩与鄙视

柴可夫斯基的毒舌乐评:刀刀见血

老柴对古典音乐之父的巴赫并不象我们这样充满敬意,他曾对朋友说,“我可以说,我很乐意演奏巴赫的作品,因为演奏一首好的赋格曲很有趣,但我不认为他是一个伟大的天才。”其实,想想巴赫的风格冷静,富有立体感,很少大段抒情,显然这并不合老柴的胃口。

至于贝多芬,老柴的观点是:“我不倾向于宣告贝多芬不犯错误的理论,尽管我毫不怀疑他的伟大的历史意义,但仍然认为,对他的每一部作品都表示无条件的和理所当然的赞叹是不恰当的。不可否认的是,贝多芬在他的几部交响曲中确实达到了一个没有或几乎没有其他作曲家达到的水平。

贝多芬并不是神,他也不是每一部作品都好,然而在交响曲的创作中,贝多芬几近完美,难以超越,却是一个老柴自己也无法否定的事实。在老柴看来,贝多芬的很多作品里面显示出的伟大气魄和力量是让人惊叹和敬畏的,但是却又是难以实现的,那仅仅是心灵在现实中没有出路的情况下所做出的一种主观上的努力,营造了一个脱离现实的梦幻的世界,那世界在一瞬间是人的心灵脱离现实,得到某种解脱,但是最后当它再次回到现实的时候,就更加苦闷和没有出路了。正是基于这种意见,老柴认为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欢乐颂》一点也不欢乐,甚至是大师“绝望的哀嚎”。

你可能觉得老柴的观点很奇怪,但如果你真正了解贝多芬的一生,你就会发现,贝多芬的欢乐颂,更多的体现了贝多芬逃离苦闷现实的渴望。欢乐之鸟飞得越高,距离现实生活就越远。从某种意义上,我个人相当认同老柴的见解。创作《欢乐颂》时的贝多芬,正是他深陷生活泥潭的最后时光。他连自己最心痛的侄子都拯救不了,又如何会再去幻想——拯救全世界?!

柴可夫斯基的毒舌乐评:刀刀见血

老柴对瓦格纳的评价也属于一刀见血:“《尼伯龙根指环》可能确实是一部伟大的作品,但同时也可以肯定的是,还从未有过这样无休止和这样无聊的胡说八道。最复杂最怪异的和声的堆积;舞台上没完没了的独白和对话,唱段平淡无味;观众席的黑暗;任何诗意的缺乏;情节不精彩——这一切都使我的神经疲惫至极。原来这就是瓦格纳的改革所追求的东西!过去,音乐给人们带来欢愉——而今天则是用它去折磨人。”

对此,和老柴不对眼的勃拉姆斯大约会会心一笑。

瓦格纳和勃拉姆斯代表了19世纪末德奥古典音乐两大对立门派,瓦格纳宏大的音乐叙事,将音乐变成了哲学与政治的说教。他的歌剧(他自称——乐剧)天上人间唯我独尊,音乐让位于台词,情节充满了各种虚无的神话与高大上的拯救。动不动就十几个小时,如今就算是瓦格纳的忠粉,也很难真的把瓦格纳的所谓乐剧看完。看到最后,你一首曲子都记不住,让人心好累,头好痛。这点连瓦格纳的好友——哲学家尼采都受不了。

除了毒舌,其实老柴也有由衷的赞美

柴可夫斯基的毒舌乐评:刀刀见血

比才《卡门》选段

老柴最爱欣赏歌剧,他最喜欢的作品是法国作曲家比才的《卡门》,他对它的评价远高过一般的评论:“这是一部名副其实的大师之作,也就是那种在极大程度上反映整个时代音乐追求的稀世作品……比才是一个与时俱进的艺术家,《卡门》贯穿着真正的灵感与激情。

比才算是一位不幸的天才,他的旷世杰作《卡门》在首演时被骂得体无完肤,以至这位年青的音乐天才在潦倒失意中一病而死。但在他死后,歌剧《卡门》却无可争议得成为人类史上,上演次数最多的歌剧。华美热情的音乐,激动人心的情节,有着一种炽热的、永恒的音乐魔力。

柴可夫斯基的毒舌乐评:刀刀见血

柴可夫斯基《第四管弦乐组曲:莫扎特主题》

在所有音乐大师中,老柴真正敬仰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莫扎特。他这么写道:

莫扎特的音乐既不让我悲伤,也不让我震撼,它让我陶醉。聆听他的音乐给我带来纯净的快乐,激起我内心的温暖,使我产生的感觉仿佛我跟一件非常美好的东西在一起……我活得越久,就越能深入到莫扎特的音乐中去;我越深入莫扎特的音乐,就越发地爱它

莫扎特的音乐有着明显的抒情气质,但莫扎特的抒情极为克制,这让莫扎特的音乐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明亮与清澈。在经历了那么多不公与苦难之后,莫扎特却决心给你快乐。相比之下,同样拥有抒情气质的老柴,他的音乐总是缺少那种难以模仿的莫扎特式的清澈,经常显得过度浓郁,就象罗宋汤。对老柴而言,莫扎特的音乐是一束无法企及的光线,照亮这个黑暗的世界。

为了表达自己对莫扎特的敬意,老柴写过一组《第四管弦乐组曲》,其中的所有音乐主题,都是他从莫扎特一些不经常被演奏的作品中提取的。老柴当然无法到过莫扎特的境界,但在他的内心,的确有着一种清澈的梦,在这个梦中,莫扎特是他生命中的小王子。

老柴对同行、对音乐,一向有一说一,所有的喜好、爱憎他都会毫无保留地表达出来。而且,很明显他的评价是有他自己标准的,在写乐评前,他考虑的只是这个他认可的音乐之美的标准,从不考虑这个作品的作者名气大或者小,这是乐评最重要的真诚。好文章,好乐评,重要的其实不是观点的对错,而是你是否真诚地面对作品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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