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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枇杷熟

 心然的原香 2021-05-21

心然简介:陈艳萍,湖北天门人,现居武汉。从生命的原香出发,与美同行,抒写生活,乡愁,诗情以及远方。

这个季节,是枇杷正熟的时候。

我认识枇杷,是来武汉之后。那年,一家幼儿园的后面,好大一棵枇杷树,一近五月,结累累硕果。树很高大,我们想尽办法摘了吃。

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枇杷,黄色的外衣上有层细细的绒毛。枇杷果小,核大,让人一眼看去,觉得皮难去果肉少,吃着不划算。枇杷好像知道这点似的,唯恐被人嫌弃,它的皮非常好去。甚至可说,它是所有水果中,最好去皮的。

剥枇杷皮的过程很过瘾。我每次剥枇杷皮的时候,都觉得剥的太快了,很想一直剥下去。且还希望,所有的水果都是这样好去皮,那就好了。

枇杷,本质上属于热带型果树。但它很谦卑,全国很多地方可种植。挂果的时候,每个枝头可结一串。大大小小,甜少酸多。可那个时候,人年轻,不怕酸。枇杷的核大,但汁水丰富,吃枇杷,解渴是最好的。

我吃过最好的枇杷之一,是在湖南的凤凰。那是一个五月,和妹妹去凤凰旅游,在街上转,有卖野生批把的。那枇杷,个子小,看相也不好。妹妹觉得是野生的,肯定好。她尝了一个,喜欢,买了一袋。那天,我们没吃什么主食,尽吃枇杷了。

第二天去景区玩,
下山途中,见一山人手提刚摘下来的野枇杷,我头天吃过,知道味道绝美,因此多看了一眼,那人连忙把袋子过来让我拿一串。

在我过去的味觉里,枇杷一直是酸的。而这个山枇杷,入口即是一股带着香味的清甜。想起小时候吃过的梨子罐头。那年头,水果罐头轻易吃不到,除非生病。妹妹尝后也点头,说的确是梨子罐头的味道。一路上,每吃一颗枇杷,童年的味道就涌上来一次,百感交集。吃了这个枇杷后,我就认定,这是好枇杷味道了。

前年去福建旅游,途经一个叫“云霄”的地方。
云霄是“枇杷之乡”,从明朝起即有枇杷。那里是南方,枇杷三月可成熟,谓之报春第一果。我正好赶上,买了一袋品尝,有湖南山里吃到的野生枇杷风味。

宋朝大诗人杨万里在漳州任知府时,写过一篇《咏枇杷》:“大叶耸长耳,一梢堪满盘。荔枝多与核,金橘却无酸。雨压低枝重,浆流冰齿寒。长卿今在否,莫遣作园官。”

枇杷的果肉,在水果里不算好。它是绵软的,没有回味的渣感,也缺少厚实的嚼劲。好枇杷的味道主要体现在甜度,酸度,香度上面。太甜了不好,没有酸味也不好。重在香,有特色的香,有回味的香。

我住的小区里,
好些有院子的人家植有枇杷树。这几天,黄澄澄的果实挂着。人想吃,鸟也想吃。

朋友家有两棵枇杷树,去年都挂了果,今年却只有一棵挂果。个中原因,不知道。
我去她家玩,顺便摘枇杷。酸度浓厚了,就显得甜度不够,吃起来如同喝醋。

吃的时候,我先吃小的成熟度差些的,把那个最大最黄最软的果留到最后,压住前面那些果实的酸味。让我觉得,枇杷味是可期的。

小区了,有一位八十岁的老人,她的院子里,种有两棵枇杷树。昨日从她家经过,母女俩正摘着枇杷。枇杷树长得高,老人还花几百元买了一个高空摘枇杷的器具,说是很好用。

说起这个器具时,老人拿起身边的挖锄,说是西班牙进口货,好用得很。不仅仅是钢口好,还有设计好。那个锄面的弧度,设计得恰到好处,用起来事半功倍。知道进口货,没曾想农具也有进口货。

老人对于自己种植的果树,有特别的热爱。她说,果树重在施肥。多少斤肥,多少斤果,是成正比的。剪枝也很重要,按书上专家的方法来。她说,湖北的地理环境,也可以把枇杷种好。关键一点是,挂果的时候,一个枝头接很多个,这时候,要人工帮助它们进行优胜劣汰。每个枝头,留四五个果实,就比较恰当。当然,还要天意。雨水多,果实也不好。特别是收获季,最好有大太阳照着,那枇杷的甜度就浓了。

老人很认真,每年收到的果实,多少个,多少斤,做了记录。她说今年的收成不算好。她说,枇杷全身是宝。她说枇杷止咳,不是靠果实,而是枇杷叶子。家里有咳嗽的病人,可以取三片枇杷叶,洗去叶片反面的细细绒毛后,煎水喝,效果特别好。

才一会,母女俩就勾下来一大箱果实。新鲜枇杷不好存放,老人会把它制成枇杷酱,放在冰箱里,吃一整年。

写枇杷的时候蛮有意思,有条件反射,嘴巴里的酸水起起伏伏。

现在的我,怕酸。对于枇杷,保持着一种欣赏的心态。吃,有些怕。

《故乡的女儿》是一本散文集,全书分六个篇章:《日暮乡关何处是》、《拂水飘绵送行色》、《田园瓜蔬新米粥》、《回望更觉滋味长》、《一片冰心在玉壶》、《月挂青天是我心》,全九十三篇文字。

我用谈家常式的行文风格,说故乡的风俗、风景、风物、食物、人情、地理。其实也没有分开,每一篇描写物的文字里都有人,每一篇描写人的文字里都有景 ,而情,那更是必须的,旋流在我的每一个文字里。

谁不念儿时?谁不忆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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