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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被困的守将郑洞国收到两封信,看后泫然欲泣

 James5291 2021-05-22

解放战争中的长春围困战,读者诸君耳熟能详,其艰难程度本文也不想涉及,咱们今天要聊的话题,跟长春守将郑洞国收到的两封信有关。

黄埔一期生郑洞国被他的第四期师弟麾下一连围困了五个月(从五月到十月),内无粮草外无救兵,房屋内外的木料都已烧完,连马路上的沥青都挖出来煮饭了,再熬上十天半月,连兵团司令部的办公桌也得劈了烧火——名为煮饭,实际连粥也没有了,新七军、六十军及第一兵团直属部队的最高司令长官郑洞国,每天的定量也只有半斤高粱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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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山穷水尽之时,郑洞国接到了两封信,其中一封是飞机空投来的,信中的措辞非常严厉:“长春郑副司令功国、并转曾军长泽生、李军长鸿:酉灰(10月10日)手令计达,现敌(另一个字,笔者改了)各纵队均已被我吸引于辽西方面,该部(指郑洞国兵团)应遵令即行开始行动。现机油两缺,而后即令守军全成饿殍,亦无再有转进之机会。如再迟延,坐失机宜,致陷全盘战局于不利,该副司令军长等即以违抗命令论罪,应受最严厉之军法制裁,中正删日(15日子时)已来沈指挥,希知照。中正手启。”

这是真实而完整的信件内容,读者诸君可以试想一下郑洞国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收到这封信的时候,锦州已经被攻克,十五万守军全部被歼,郑洞国的路上退路已经完全被切断,葫芦岛即将封冻,就是没有封冻,也没有那么多船被长春两个正规军一个兵团部外加地方保安部队的十万人马运走。

跟郑洞国的一筹莫展不同,云南陆军讲武堂十八期生、第一兵团副司令兼六十军军长曾泽生并不十分着急,因为他的两位大学长很厉害,已经成了对面的总司令和参谋长,所以曾泽生已经有了退路,连郑洞国召集会议,他也只派参谋长参加。

收到老蒋亲笔书信的郑洞国茫然无计,就紧急打电话找曾泽生商量,左等右盼,曾泽生才姗姗来迟。

郑洞国心急如焚,他也顾不上问曾泽生为什么一顿饭吃了这么长时间以及那里来的饭吃,他开门见山提出了自己的方案:“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按照命令突围。我决定今晚就开始行动,明天四面出击,后天(18日)突围,你看如何?”

听了郑洞国这番话,就是不懂军事的笔者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突围讲究个突字,这么拖拖拉拉地缝三步走,还走得出去吗?

果然曾泽生不紧不慢地泼了一盆冷水:“好吧,我没意见,不过部队士气非常低落,突围,我们六十军没有什么希望。”

第七军军长李鸿根本就没来,他得了伤寒症正在发高烧,来的是副军长史说,这位史说更不靠谱儿,他根本就没听郑洞国说什么,他在逗郑洞国养的那只小花猫:“新七军的情况也差不多,这些情况桂公(郑洞国字桂庭)很清楚,如果桂公决定突围,我们服从。”

曾泽生之所以漫不经心,是因为他已经做好了起义的一切准备,所以下午郑洞国再召开突围筹划会议,他根本就没去,而是让参谋长徐树民代为参加。许树民虚与委蛇一番,就回去跟曾泽生一起制定具体起义计划去了。

看过那段历史的读者诸君都知道,不但六十军的曾泽生起义了,就连老蒋嫡系新七军李鸿也投诚了,郑洞国基本成了光杆司令。

郑洞国之所以最后才放下武器,是因为他一直被老蒋那封信压得透不过气来,直到另一封信的到来,才让他看到了一线生机。

郑洞国的第二封信是他在黄埔时的政治部主任写来的:“洞国兄鉴:欣闻曾泽生军长已率部起义,兄亦在考虑中。目前,全国胜负之局已定。远者不论,近一个月,济南、锦州相继解放,王耀武、范汉杰先后被俘,吴化文、曾泽生相继起义,兄今孤处危城,人心士气久已背离,蒋某纵数令兄部突围,但已遭我军重重包围,何能逃脱?曾军长此次举义,已为兄开一立功自赎之门,兄宜回念当年黄埔之革命初衷,依然重举反帝反封建大旗,率领长春全部守军,宣布反美反蒋,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行列,则我保证依照宽大政策,不咎既往,欢迎兄部起义,并照曾军长及其所部同等待遇。时机急迫,顾念旧谊,特电促速下决心……不使吴化文、曾泽生两将军专美于前也。”

这封信从大义到故交,说得入情入理,郑洞国看后泫然欲泣:“蒋校长,周主任,我这个学生好难当呀!”

这两封信对郑洞国都触动极大,读者诸君对这两封信肯定也会有一个准确地评价。

郑洞国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曾泽生已经率领六十军开出长春,新七军参谋长龙国钧也主动给六十军暂编第二十一师师长陇耀打电话:“陇师长,我们久为战场兄弟,你们起义,怎么事前跟我们毫无商量呢?”

而新七军联络起义的事情,曾泽生还蒙在鼓里,他居然去新七军召开师长以上军官开会下令突围,结果大家都沉着脸不同意,会议也不欢而散。

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1948年10月19日,也就是郑洞国原定突围的日子,全美械装备的新编第三十八军、新编第七军军部及其所属两个师一个骑兵团全部投诚。六十军起义之后,被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五十军,曾泽生为军长,原先的师长仍居原职,参加了解放大西南和抗美援朝战争。硬是把原属滇军的杂牌部队,脱胎换骨了成了世界强军,把美军英军打得丢盔弃甲,曾泽生也在1955年授衔中将。

曾经左右为难的郑洞国去水利部当了参事,1950年,他在黄埔军校时的周主任和聂教官设宴这位难做的学生,把他感动得流下了两行热泪:“我忘了老师的教诲,长春解放前夕,您还给我亲自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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