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任运随缘 悠然自得——读白居易两首《对酒》诗

                        

    文/肖旭

唐元和十五年（公元820年），唐宪宗暴死在长安，唐穆宗继位，穆宗爱白居易的才华，把他召回了长安，先后做司门员外郎、主客郎中知制诰、中书舍人等。当时朝中很乱，大臣间争权夺利，明争暗斗；穆宗政治荒怠，不听劝谏。于是白居易极力请求外放。穆宗长庆二年（公元822年）他出任杭州刺史，杭州任满后任苏州刺史。晚年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七十岁致仕。唐开成七年（公元841年,即会昌元年）武宗李炎接位，这一年元旦，白居易写了五首七言绝句《对酒》。白居易在诗中常常表现出一种任运随缘、悠然自得的情趣。现选五首中其二和另一首《对酒》以飨读者。 

    《对酒》：“未济卦中休卜命，参同契里莫劳心。无如饮此销愁物，一饷愁消直万金。”（《白居易诗全集卷十七》）
     《对酒》是一首七言绝句。从诗意看，似作于江州司马任内。 小小诗中，感觉到古文化中周易是一个很普及的哲学文化，似乎在日常生活中起着很大的作用，要不怎么大诗人白居易也喜欢研究它呢？！耐人寻味！
     未济卦中休卜命：这句话很有意思，未济是《周易》六十四卦最后一卦，原文：（坎下离上）未济：亨。小狐讫济，儒其尾。无攸利。初六：儒其尾，吝。九二：曳其轮，贞吉。 六三：未济。征，凶。利涉大川。九四：贞吉，悔亡。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 六五：贞吉，无悔。君子之光，有孚，吉。 上九：有争于饮酒，无咎。濡其首，有争，失是。 未济卦在《周易》里是代表整个周易变化到最后的转变。

而在诗中是开始的一句，就有点意思了，说明白居易本人在人生的一个转折点的状态，所以他感慨地表示对命的消极和积极的矛盾心态；
    参同契里莫劳心：更有趣了，参同契：我想应该是先秦魏伯阳先生(有人说先秦人有人说东汉人，本人就不乱加评断了)的作品。《周易参同契》这本书说的是通过周易内容养生炼丹的（当然这是我个人拙见，也可以说这个作品非常深奥修心的等等），我想白居易觉得《周易参同契》是一个和费心思的读物，所以后面才说“莫劳心”。
    无如饮此消愁物：想必是说研究深的学问，不如喝酒消愁。
    一饷愁消值万金：人到愁闷的时候，不如去喝酒，几杯下肚，一会儿愁就销了，这种愁销可是价值万金哟！
   《对酒五首》其二：“蜗牛角上争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随富随贫且欢乐，不开口笑是痴人。”。

大意是说，人活在世界上，就好像局促在那小小的蜗牛角上，空间是那样的狭窄，还有什么好争的呢？人生短暂，就像石头相撞的那一瞬间所发出的一点火光，人生就这样过去了。人生不论穷富，不必太过于斤斤计较，应该尽量放宽胸怀，随时保持心情的愉快，这才是处世之道。

人们在短暂的生命中是如此得轻微，面对人类这么一条漫漫的生命长河，人们本来的生存空间就已经很小了，没有必要去卷入世事的纷争之中，最重要的还是在有限的生命中，学会放开胸怀，拥抱快乐，以良好的心情面对生命的每一天。

  两首七绝《对酒》与他的讽刺诗风格迥异，这是闲适诗，全诗仅仅28个字，言简意赅，明白如话，外延小，内涵大,品尝起来，回味无穷，余味绵长。诗中用白描手法，寥寥几笔，铺陈故实，观点显明，亦含意蕴。白居易的闲适诗在后代影响很大，其浅切平易的语言风格、淡泊悠闲的意绪情调，都屡屡为人称道，此二诗的风格正是这一特点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