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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万千诉衷情 ——陆游《钗头凤·红酥手》与唐婉《钗头凤·世情薄》品读 中条山客 南宋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人陆游字务观，号放翁，十九岁（绍兴十四年）时与表妹唐琬结合。唐琬，字蕙仙，文静灵秀，才华横溢，实为南宋一代名媛。陆游、唐琬二人情投意合，诗书唱和，感情深厚。唐琬的才华横溢与陆游的亲密感情，引起了陆母的不满，恐误其儿前程，逼二人各自另行嫁娶。陆游百般哀求而无效的情势下，二人终于被迫分离，唐琬改嫁年长十多岁的赵士程，陆游另娶，彼此音息隔绝。 十多年后的一个春朝，陆游在山阴城南禹迹寺附近的沈园春游时，与偕夫同游的唐琬不期而遇。唐琬在征得丈夫同意后，殷勤置办酒肴，聊以抚慰思念之情。一别十年，物是人非。久别重逢，除了惊喜，更多带来的是绵绵无绝期的创痛！送别唐琬夫妻后，陆游在原地怔忪惶惑了许久。见人思事，激起陆游情感的剧烈翻腾。于是向主人索要笔墨，将惊艳千年的反映心头疼痛的佳作题之园壁，这就是《钗头凤·红酥手》。 钗，本为古代妇女首饰，多以金银作凤头，以玳瑁为脚，号曰凤钗。陆家曾以一只精美无比的凤钗作信物与唐琬订亲。《钗头凤》作为词牌，则形成于北宋徽宗政和年间，又名《撷芳词》、《摘红英》、《折红英》等，是一种声情凄紧、音韵悲愤的格调。而此时此景，对沉浸在情感漩涡中的陆游来说，《钗头凤》无疑是最好的吟唱形式，也是最佳的抒愤方式。 数天后，陆游的《钗头凤·红酥手》传入唐琬手中。处于同样情感漩涡中的唐琬怎能置身度外？斟酌再三，才华横溢、感慨万端的唐琬也创作了《钗头凤·世情薄》与之相和，是作同样也惊艳千年。俗语云：愤怒出诗人，悲情出佳作。现在，让我们把这两首旷世佳作放在一起品味吧。我无意评说家长里短，孰是孰非，只是简单地把它们罗列出来，让阅读者自己品味。 1、陆游《钗头凤·红酥手》 【原词】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今译】 红润酥软的玉手里，捧着盛满了黄縢酒的酒杯。满城荡漾着春天的景色，宫墙中的绿柳也是那般温柔可爱。突发的东风是那般可恶，欢情被瞬间吹打得七零八落。满满的酒杯像是盛满了忧愁，离别以来的生活是那般萧然索味。此事大错特错！错，错！ 美丽的春景依然如旧，只是人却白白相思地消瘦。泪水洗尽脸上的胭脂红，又把绸缎做的手帕全都湿透。桃花凋落时节，我站在寂静空旷的池塘楼阁上。永远相爱的誓言还在，可是锦文书信再也难以交付。莫如此！莫，莫！ 2、唐婉《钗头凤·世情薄》 【原词】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今译】 世事炎凉，人情险恶，黄昏时分下起了雨，打落片片花朵。早晨风儿吹干了昨晚的泪痕，当我想把心事写下来的时候，只能倚着斜栏，在心底向你呼唤，向你轻轻的诉说。难哪！难，难！ 我们咫尺天涯，今时不同往日，我身染疾病，就像上上下下的秋千，时好时坏。听着远处的角鼓声，心中生出一层寒意。夜色已深，怕人问询，我忍住泪水，在人前强颜欢笑。瞒吧！瞒，瞒！ 2021年5月25日星期二，上阳书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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