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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粽叶飘香时

 老年人CWK 2021-05-26
□钱开元      五月初夏,天气暖暖的,大自然生机勃勃,小河边一簇簇一片片的芦苇拔节生长,清风拂过,苇波荡漾,又逢芦叶飘香的季节。有几个阿姨戴着草帽,穿着雨靴,在小河边踮着脚采摘芦叶,这一茬芦叶最大最青最香,是裹粽子的好材料。等不到端午节,好多人家已经自己裹了赤豆、枣子、鲜肉等馅的粽子,有甜有咸,形状各异,清香扑鼻。每当此时,我的思绪往往会被拉到自己第一次采摘芦叶的回忆里。   故事慢慢说来。我们生产队属于市镇生产队,其特点是田少人多,居住分散,仅有的几十亩田在离镇较远的乡下,产量不高,年终分红三角钱不到,简直就是穷小队的代名词。   称不上穷则思变,只是想开开门路,多一点集体收益。经大队、公社介绍,允许我们生产队到长江边的滩涂上摘芦叶卖了增加生产队的收益。   那是1965年的初夏,在生产队队长的带领下,我们十多个男女青年开船出发了。那时交通不像现在这样方便,早上开船,碰上顺风可以扬帆,没风就要拉纤,途经小镇还得摇橹前行。牛牵马背到达长江边已是傍晚时分,记得那个地方叫钱泾口,有三间草房,男女各住一间,还有一间是厨房。前后去过几次,这里可算是我们的“根据地”了。   站在江岸大堤上极目眺望,左右两面是一眼望不尽的芦苇荡,就如《沙家浜》里唱的那样。向江面遥望,约三里之外是茫茫苍苍的长江,宽阔浩渺,看不到江的对面,应了那句“唯见长江天际流”;江面上的大轮船好像凝固的庞然大物,隐约传来它悠长的汽笛声,我初次见到,只能用气势磅礴来形容了。   走进芦苇荡,是另一番景象。周围到处是密密匝匝的芦苇,抬头只看得见天上的太阳,辨不出东南西北;看脚下,浅水漫过脚背,有嫩嫩的芦芽,也有去年留下的芦桩,最可爱的是小螃蟹,往来翕忽,俶尔远逝,躲在洞口两只眼睛望着你,有趣极了;侧耳听,唯有风吹芦荡的飒飒声,偶尔传来海鸟飞过的几声鸣叫,非常静谧,但又充满自然界的活力。   摘芦叶不是什么省力的活,芦头至少也有三米多高,长在高度一米半左右的芦叶正是叶面最宽、叶子最长的,伸手采摘,不多一会就感到手臂酸酸的,放下手臂歇一歇,左右手替换着采摘,到后来手背都发白了没了血色。想坐下来休息一下也成了奢望,因为根本没有落座的高墩或平坦的地面,为了多摘芦叶,只能忍着。因为芦荡太大,同伴们分散采摘担心走散走失,但如聚在一起,采摘数量就会减少,于是只好若即若离地相互招呼着,有几个姑娘轻轻地唱起了歌“小河的水清幽幽,庄稼啊种满了沟……”,顺便活跃活跃气氛,一举两得。傍晚收工,把采摘的芦叶一把把摊开,淋上些水,免得发热坏掉。几天下来采摘够了,收拾行囊,赶紧回去,及时把青青翠翠的芦叶卖出去。   记得三人一组,挑着芦叶担子走街串巷地叫卖,有几次还到西邻的周市去卖,要赶在端午节前卖光,否则就全报废了。现在想来当时的精神也蛮可贵的。   光阴荏苒,时过境迁,50多年过去了,当年的生产队现在只是一个符号,早就不种田了;当年参加摘芦叶的男女青年已到了古稀之年;绵延几十里的江滩芦苇荡也不复存在,早已高楼林立,塔吊成群,俨然是现代化的深水良港,百万吨的巨轮来往世界各地,是我们太仓的骄傲。   又到粽叶飘香时,端午节的习俗依旧,对青青芦叶的眷恋依旧,我们的生活也像当下的青青芦苇节节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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