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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水穷处, 坐看云起时 王维净化心灵的淡然禅理之境

 江山携手 2021-05-31
王维经历官场沉浮,于开元末年隐于终南山,晚年得以悠然自得度过,其中隐居的代表诗作便是《终南别业》。
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
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整首诗表达了诗人由衷的隐居豁达心理。诗人在山间信步闲走,不知不觉已到了溪水尽头,似乎无路可走,但诗人却感到眼前一片开阔,于是索性坐下,看天上的风起云涌。不强求前方有路,不追求必达某一境地,无路便自寻它美。

尘世虚妄,没有执着,放下执念,看淡一切,云般无心,摆脱累赘与禁锢,得到自我解脱。这也是诗人随遇而安的佛学心理,水尽山穷仍有云起,柳暗自有花明,万物此消彼长,生生不息,人生没有绝对死路,事变无穷,自有归宿。
王维常与孟浩然作比,尤其是二者的山水田园诗。两者相较而言,我觉得王维的归隐,对田园的闲适爱的更为深刻,是真正由表及里的向往,而孟浩然稍显表面,孟浩然的退隐是失意者寻求的一种解脱,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因此,他在描写山水的心境里,很明显地流露出一份抑郁和对社会冷淡的情调。

两人写静,王的诗有禅机禅理描绘出的是一种玲珑之境,而孟的静更偏向于清,一种清高风韵。退隐是王维切实的心之所向,追求佛道,而非单纯避世,心有不甘而隐。
譬如同样听到蝉鸣,他们感受不同,在王维是一种陶醉和享受:“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辋川闲居赠裴秀才迪》);在孟浩然却是“日夕凉风至,闻蝉但益悲”(《秦中寄远上人》)了,由此也不难看到他们内心世界的不同。

王维同佛僧相交甚密,促使他即使有满腹才华,仍旧归隐得真心实意,表里如一,做到真正的遗世独立,而不是像李白会“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陆游会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王维只是清淡一句“我心素已闲,清川澹如此”。
这不是心灰意冷而是一种真正的超脱,我的心已然纯洁闲旷,恰似此川此溪恬静淡泊。请允许我留下,垂钓于磐石之上,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心静如溪,没有忧虑与躁动,物我合一一行一字间,他都诉说了自己最为纯净的心,没有烟火气的诗作清澈却是回味无穷。王维也曾是有雄图的大志之士,但最终静心归隐于山林间。
所幸他一生向佛,在佛理间得到自我解脱,既不必受怀才不遇之痛,也不必受爱国之心不可报之累,反而能放下执念,脱离尘世名利纷扰,真实地享受大自然的美好和遗世独立的悠闲。

王维以一颗禅心用禅理入诗,造就一片纯净淡然的禅理之境,达到了相当高诗画创作境界,也为后世开辟一条独特的山水田园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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