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陈小奇」|丹青追梦 水墨本色-中国当代书画名家个人云展览

 新用户077938j1 2021-06-01

【个人简介】

陈小奇,男,湖南湘乡人,1957年出生于湖南祁阳。毕业于湖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美术师、湖南省中国画学会副主席、第五任齐白石纪念馆馆长、三社美术馆馆长。

主要从事中国水墨人物画及风景画创作。二十来次参加中国美协主办的综合大展和学术专题展并数次获奖。曾获中国文化部湖南群文展金奖。

中央电视台、湖南卫视、山东济南电视台拍摄并播放陈小奇专题片。

2013年受中国对外友协派遣,代表中国艺术家赴南美洲厄瓜多尔等国进行艺术采风和学术交流,并参与展览。

2016年应邀代表中国画家参加第五届中美文化艺术节,在美国洛杉矶长滩州立大学举办个人画展,并主讲《我以水墨的方式证明我的存在》的学术讲座。全国有五十多家官方媒体报道,美国方有国际日报和洛杉矶时报整版宣传报道。之后被聘为长滩州立大学孔子学院客座教授。

2018年3月赴西班牙参加“从齐白石故乡吹来的风·中国湘潭书画作品展”,参与央视纪录片《齐白石对话毕加索》的内容录制,作为唯一的一位中方代表画家与西班牙新表现主义代表画家乔治兰多一起创作油画并进行了一场关于东西方绘画艺术的深度探讨。之后应邀到访希腊,进行文化艺术交流并办展览。

2018年第五届齐白石国际文化艺术节开幕式上,应主办方之邀,和北京大学著名教授张颐武先生、北京画院副院长吴洪亮先生、西班牙乔治拉多美术馆执行馆长瓦内莎女士共同诠释白石艺术及東西方文化的对比。并接受央视著名主持人李思思的访谈。

陈小奇的水墨画传承中国水墨艺术精髓,追求恣肆大气的唐汉雄风,同时又具有强烈的现代意识和个人艺术符号,其艺术风格雄厚、朴拙、睿智、率性。既有浓郁鲜活的生活气息,又洋溢出一种神秘、浪漫的诗意境界。他的艺术有种现代侠客般的逍遥。

陈小奇的水墨有强烈的创新精神,他对固有的模式和规范有一种强烈的反叛精神,这种反叛与他的悲悯情怀以及对世界的拷问冲撞揉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怪诞、丰满而有趣的小奇式的绘画图式。正如一传记作家对他的评价:“陈小奇先生,丰厚学养、吸纳古今、吞吐洪荒、熔铸西东、剖破藩篱,终成新水墨表现主义一大家……”

出版

2013《艺术典藏·陈小奇》 (北京工艺美术出版社)

2012《现边散记·陈小奇》(湖南人民出版社)

2009《中国画名家速写·陈小奇卷》(北京工艺美术出版社)

2006《陈小奇扇面集》(湖南美术出版社)

2005《写意人物技法·陈小奇卷》(北京工艺美术出版社)

1993《宋词插图1 00幅·陈小奇》(湖南少儿美术出版社)

1990《傣族一一孔雀之乡的泼水节》陈小奇、朱训德合作 (湖南少儿美术出版社)

1988《伊斯兰教的故事·陈小奇》(湖南人民出版社)

参展与获奖

1992年,《晨霜》入展全国首届花鸟画大展;

1994年,《苗家铜鼓》入展第八届全国美展;

1995年,《梦园》入展第三届全国工笔画展;

1998年,《晨雾》获全国诗书画大赛美术类一等奖;

1998年,《阳光地带》入展第四届全国工笔画展;

1998年,《河之源》获金彩奖,牡丹杯新人奖;

2001年,《我们在季风中迁徙》获台湾第一届中国工笔画大展“精英奖”;

2002年,《向日葵》获第五届全国工笔画展优秀奖;

2003年,《一蓑秋雨洗征尘》入展全国花鸟画艺术大展暨国际艺术双年展;

2004年,《天狗吃月》获全国中青年国画提名展优秀奖及“齐白石艺术新人奖”;

2004年,《闲暇日子轻松过》获第十届全国美展湖南展区铜奖;

2005年,《三月三》获“太湖情”全国中国画提名展优秀奖(未设金、银、铜奖);

2006年,《长空鸣雁图》获“水墨张家界”全国中国画提名展“优秀奖”(未设金、银、铜奖);

2006年,《打伞不如云遮日》入展全国中国画提名展;

2006年,《太阳和他的影子》获全国第六届“群星奖”湖南展区暨湖南省第二届艺术节金奖

2007年,《黄河古岸》获首届“齐白石奖”全国中国画大展铜奖;

2008年,《站如松坐如钟行走一路风》入展奥林匹克美术大展;

2009年,《水墨人物四幅》入展第十一届全国美展高等艺术院校优秀写生作品展(上海);

2011年,《湘江古岸》入展第三届齐白石国际文化艺术节《当代名家邀请展》;

2012年,十幅作品参加“上海书画名家邀请展”;

2012年,《青涩时光》参加中国国家画院主办的《水墨青丹——中国当代书画名家专辑》;

《凝固的云》入展全国诗书画大展并获铜奖;

《我们在季风中迁秽》、《红靠椅》、《中秋月》、《霜降》等四幅工笔花鸟画分别入展第一届、第三届、第四届、第五届全国中国花鸟画展;

《牧歌》、《红辣椒》、《水湄的月亮》、《唢呐声声》分别入展全国中国画单项展,其中三幅获优秀奖(未设金、银、铜奖);

2017年,《乡村乐队》六条屏入展全国中国画学会的年度学术邀请展;

展览

2009年,在北京北航美术馆举办“水墨纵横陈小奇个人画展”;

2012年,在广州南方报业集团举办陈小奇个展;

2005年,在珠海诚丰美术馆举办陈小奇个展;

2013年,在广州南方文交所举办“水墨纵横·带我们回故乡一一陈小奇画展”;

2014年,参加国家对外友好协会举办的“印象·厄瓜多尔——湖南艺术家赴厄瓜多尔文化交流中国画作品展”;

2015年,参加浦江第八届中国书画节,在浦江博物馆举办了“九九记”三人书画作品展;

2016年,在美国“第五届美国中国文化周”举办个人画展;

2016年,在齐白石纪念馆举办陈小奇水墨画展;

2018年,在西班牙、希腊组织和参与“从齐白石故乡吹来的风·中国湘潭书画作品展”。

【作品鉴赏】

粗砺的沉浸
——读猫哥传 莫鸿勋

今个儿起得早,晨雾笼罩,一种叫霾的东西阻止我出门。我心思着大把时间也别浪费了,又想起好几起事情冇做完,比方小奇的《一只更年期的猫》,书印得够好,一直躺在桌上晃我的眼,但老是被琐事坏了心静,捧不起它。今天给自己下道命令,索性要一口气看完再说。于是我有病的胃口,被这本草皮老纸上的字和画吊了起来。

首先从画册开本看,蛮大方的,颜色土灰得高级。封面人物有些怪,斜刺里窜出来,特像俩伢崽要升天,还高吼崔健的《一块红布》。两个人唱得筋暴暴的,并互相搂抱,显出团结。这时我才晓得画册的内容只怕不会太正能量,可能还要打点响雷扯点闪子,要不然封皮不会定这个调调。我还担心,老人们看了是否会中风,堂客们看了是否会停经,细伢子看了是否做恶梦,领导看了是否对审美起疑心。可是我蛮喜欢,想探探书的里子究竟玩耍些什么。

我开篇就看到粗砺,看到如同麻石砸在手工纸上留下的痕迹。人物景物浑成一团,耿直粗线横冲直撞,立意构成随兴铺出,干擦干皱任其穿插。我似乎感觉到一股蛮荒的自然之力,以咆哮的性格赶赴小奇这里造访。它像神一样的告之小奇:画画就该这样生发粗野,恣肆妄为。神还要小奇不必理会某些大俠说的鬼画桃符,并強调画画就是要鬼画桃符,才碰撞出生气,性情也出得来。记不得是哪个曲词里面,有那么一句“好把新桃换旧符”,正挑明画画这件事儿的底细不能过于固守。讲穿了,看清“鬼画桃符”本义的,是灵气,有看清门子的,是匠气。这话虽然偏颇,但小奇点过脑壳表示同意。他跟我讨论过,大谈“鬼画桃符”里面藏了巫楚文化,藏了灵光突显,还藏了画画过程给予人的大快活。至少不要去装老道,不要去装儒雅,只图个玩性就行。玩性是个啥,就是凭自己的习气耍宝,就好比小奇讲湘乡话,贯足了底气从鼻子里哼出来跟牛一样来劲。看他的作品亦如是。

他生怕形象不土,生怕意趣粘上酸不溜的文气。什么破鱼网,烂桌子,什么老车子,旧板子,冇一件不是废弃的农业文明产物。连那只更年期的猫,纯属土种,虽然老了,还依然要叫春。我肯定这只更年期的猫有被阉过,因此才有活力。所谓上流社会好几次要阉他,都被他逃脱了。其实逃脱是一种非常好的品质,因为只有逃脱了,才能继续叫春。而叫春,又是艺术创作的前提。在小奇看来,叫春可能毫无意义,只是发泄一通世态炎凉的情绪而已,可是比被阉的没有任何情绪的死猫要好啊。因为每个人来人间一趟不容易。所以,小奇把书命名为《一只更年期的猫》大有反讽之意。他告诫大家千万莫被更年期过早套牢,要多制造野合,突破一道又一道的蕃篱更好。还要虚心向“华阴老腔”学习,去掉些衰竭,让气脉贯通,更不要随便服输,敢于吊它几嗓子,摔它几板凳桌子,尽力呼喊出自然的存在。在小奇的画面上,大家都看到了,一群老不死的盐熬卵,正倔强又高亢地骚动,硬想吼出身体里头那点带血的魂灵。

魂灵为什么要骚动,这是个问题。都说湖南人口味重,又呷咸又呷辣,清算一下,无非是喜好土货。因为土货有嚼头,不但地道纯粹,营养又好。怪不得这艺道上的行话老说:土就是地方的,地方的就是民族的,民族的就是世界的。这箴言般的教导,倒是使小奇臣服了,他几十年前就开始赶这淌浑水,出手就是山民义重,刀叉林立,鼓角旗旌,那种水泊梁山式的集结,既宏大又硬朗。好似乎不这样出手,作品就会小家子气,就会白废了男人子弹。小奇那时的创作,无一不铺就出这样一种恢弘,画中热衷于山民的气概山民的精神。这些由神灵主宰的仪式,烘托出一种族类约定俗成的文化密码。整个画面氛围,总是弥散着煮酒论英雄的武侠气。我想小奇作为男人,其爱好必然体现其心迹,从他日常行踪也可以读出,他不属于油腻细滑一类,而应划归流冦草民等级。当然,流冦草民既可以上山呼吸野地空气,也可以招安活出舒适华滋,全在于审时夺势罢了。

这一点上小奇做得灵泛,具有扑朔迷离归去来兮之功。但我相信他的骨子里头仍然浸润古风,乐于行吟游走,既要讲究现世活着的体面,又要保持那么一缕旧时的文人气。意思很明白了,小奇认为男人总得有那么一点儿伟武劲,至少在作品上不能嬲卵谈,想怎样画就怎样画,传统能续就续,不能续拉倒,别老拿规矩说事好不。有时候,小奇画画确实画烦了画腻了,真想摔笔头子来点破坏,让规矩算个逑去。这样,反倒让他获得了胆大包天,把先前兼工带写的习性丢了个精光。其变的过程,非常符合人的天性学说,符合他自己在叙事中要表达的审美趣味。看他的笔下,多为粗砺剽悍人物,形象几近于丑陋,有时甚至丑陋到引起看客严重不安。他为什么要坚持如此画风,而且愈来愈强烈。他是想确立自我精神图谱吗?抑或是对现实稀缺某种坚硬某种野性某种压抑所作出的回应?我想只有司艺术的天老爷知道。我只晓得他的作品是他自己的心象自己的激动。除此谁也回答不了。

就小奇目前的创作态势极其画风来看,应该属先天遗传基因再加后天审美的产物。我以为一个优秀画家,几乎从一开始就决定了往后的创作路子该走的朝向,好多例子证明了这一立论。就像一个靠炸油条谋生的,决不会突然去开一个性用品商店。这样的改弦易辙不具有逻辑关系。小奇同样,他只会沿着所选择的近乎于野蛮的路子前行,逃避不开自己的审美惯性。在他作品中,大家也看到了率性粗砺的风格正在坚实推进,大直线、大枯笔从南走到北,又从东走到西。人物造型鲁莽粗野,细节几乎忽略不计。他就认了一芥草民,叫他们跃然纸上,个个是一副想撞南墙的模样。他们既排列又散漫,像看风云又像盼雷雨。他们还自嘲自黑打情骂俏,有那么一股百般苦感下的醉态百出滑稽傻笑。但唯独不见电视匣子里的正统欢颜,又唱又跳的色浓粉黛的。

他好像想故意去掉流行的教化的痕迹,力推画风回到荒野,回到属于一个民族本质的存在。似乎这才真实。如果说小奇的画之内涵,我更愿意去猜是逆主流文化的。读他画面人物,非常低端,种种精神状态以及痞性面容,无一不在诉求:日子真他妈的过得不怎么地。其体貌特征也不带有半点奶油腻心味,不带有美女子的脂粉气,不带有市侩八股风,不带有流金溢彩的颂歌仪式。上面这些排比内容,全都与他无关。小奇自己也说过,就喜欢用土纸,用枯墨,画土不拉叽的物件,画街痞子,画农村二流子。这些人物成为社会的普遍性现象。如果说每个人用镜子照照自己,大都逃不脱这两类人的心理状态,所谓官儿们教授们知识分子们也逃不脱,都或多或少被浸染了。这当然也包括我们自己。因此小奇和我经常借酒放泼,不罢甘休再来几声国骂:“这狗日的圣洁,离俺远着咧!都是些什么猪嬲的东西!”

借画借文表意,一直是小奇不愿放过的追求。他希冀自己写就一部中国低端人物形象史,既是他个人的,但最好又是族群的。他如此醉心于画耿直的但又是垮塌的农民兄弟,画下垂的但又不失风姿的大奶子婆姨,还画与平凡生活习习相关的破家什旧杂件。其实这些东西早就离开人们的视线,渐行渐远被主流文化所不屑。当大家挤在一块赏心悦目去如何地灯红酒绿如何地豪车别墅时,小奇还是以为土卵记有味,土麻披有意,认定它们是鲜活的,喷香的,要用舌头去舐几下才好。他的文字,仍然喜好那一口“花苞子开了妹想哥,哥用棒槌子插妹坨”的乡音俚语,这种土得掉渣的活生生句式,与歪瓜裂枣的但又是真切的男欢女爱无接缝地搭了调。这反而冲击着当下虚伪的情感现状,如同师公子敲锣,给目前婚嫁存在的利害关系紧上了一把发条。也似乎给人们提了个醒,情爱还是自然天成的好,要不哪来地久天长一说。

小奇擅写文学脚本。他把人与神、人与动物搅和在一块,喜欢从牛胯里扯到马胯里,造成词性之间行文之间的多种趣味。尤其押韵的白话俚子,臭味子翻翻的,几乎与绘画风格雌雄同体,具有高度的契合关系。他写的人,都是湘潭街上所谓的名士骚客,虽然姓文,其实个个粗鲁得很,还都想窃权窃钱,犯偷人乱伦罪,甚至还有反社会倾向。小奇调查得非常清楚,当今文士早已不古,一如下泥巴一样敷不上墙。别看闹哄哄的,无非只是原罪在身体里头作怪决不敢公然暴发,无非是把人的本来面目翻来覆去调侃一番意思是说:看我多真实,我是流氓我怕谁。其实内心不一定单纯,要故意遮蔽该遮蔽的,时时记得把好的一面展示出来。所以导致多面人的大泛滥,显出这个世道的确有些糟糕。就譬如我,本是一筒哈卵,有时逼得去装一筒灵泛卵,这样既对自己不忠,又对他人不好,想想又何必呢。小奇的文字与画,我猜大概包含了这层意思。如他所写:嗨哥对上人体课一直有点毛毛瘾,当听说这课由牡丹王来上,心里就燃起了一丈二的怒火。想你牡丹王去挂个什么艺委会副主任职务,老子也就光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反正如今美术界流行拜师拜码头,画油画的拜画国画的为师,画人物的拜画花鸟的为师,这景象早已不足为奇。但你一个江湖郎中,居然要讲授解剖人体,就有些过分了。猫哥劝嗨哥别那么认真,搞好你的陶艺就是。

小奇此段的言下之意,是说大伙儿都在局中,谁也别遭贱谁,半斤八两罢了。大家都在这条路上扛枪打猎,还是带着笑脸为好,踫上口味不对的,打个唿哨就行。至于诡谲,至于心里头那点算盘,自私一下冇什么错。湘潭本来就这块鸡巴大的地方,还是走和为贵的路子靠谱。为此小奇也暗示过我,说不必太把艺术当一回事,动不动就较真,会呷苦头。这一点上,我是反面教材,大家千万别跟。所以我对自己说,要向小奇学点斗量,宽厚待人。更要向国画界同仁学点“摔两笔看看”,轻松之后便也能分享所谓艺术带来的红利。回头瞧这日子过的不丰满才怪。

此等道理我懂。古往今来,都说文学艺术养心,实属酒足饭饱后的怡情。此话肯定不假。问题是人分五色,不可强求一律。全去学竹林七贤的心境,太不接地气。全做“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莽长”的好梦,又玷污了这块门楣。眼下大多数人,逃不脱时势主流挾裹然后被套牢。大家乐于求人生变化中的大喜而非大悲,也就把它当工具使,为自己的欲望服务好了。这画画写字,其实在过去是个闲活,与抗住基本生存无甚关系。它倒是有玛丽莲梦士露的功效,是人为了雅致体面该要打的粉底该要穿的衣裳。这样出台长脸,既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别人。进而可以说,这世上的舞文弄墨者,没有不喜欢掌声的。只是有必要弄清它的本意,是为了掌声存在,还是为了心神愉悦存在。我说的这个意思,是基于艺术中人大多数时候被异化,画外功夫做得很足,画内功夫则浅尝辄止。这是个事实,虽无须去说好坏,却也有高低之分。

用湘潭活讲:“咯扎别有格曲奈。”“咯扎別是臭卵姜奈。”其褒贬立马可判。小奇当然属于有格曲的人,混在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人里面,要左冲右突,要扮矮谦让,遇到好人便好,遇到恶人假人也都得说好。他总是能够这样从善如流,像游鱼子的韧劲儿十足。有时即使被朋友盘宝了,也就笑笑:“盘宝好,我本来就宝,是被盘的。”我曾经戏弄过他,怪他尽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事。他斯文回答:“神不赐我福,何苦去强求。神若要罚我,割肉又如何。”这是豁达啊,连打脸也不还手。因此小奇的狐朋狗友一大堆,几乎每天都要面对酒局和笔会,之后不琴棋书画一把就会蛋痛,入眠都难。他这是情商高的缘故,就像搭在广场中央的舞台,唱的看的都围着他转。他又好像是开艺术流水席的指挥,先上哪号酒,后上哪道菜,顺序不会太错位。有人看见他一拍屁股由着性子撂下什么馆的挑子就北漂去了,也够猛的。有人说他该舍的时候就舍,棋算了五步之后,胜局与福份,自然就来了。

早十年,小奇写我是“痞性的狼战士的诗”,我一直谨记于怀。我想我不能辜负他的期望,要对得起这八个字,至少不能不痞了也不战士了,然后像听话的孩子那样到处找奶妈,再声声叫唤我爱你。大家说说这是不是晚节不保。其实,我与小奇私交几十年,关系一直不温不火。我以为做朋友,这个状态最叫人舒服。他在戏台子上唱调的时候,我冇找过他要亲近,我匍匐在木鱼湖念经的时候,他隔三岔五来讨杯茶喝。其实哪是喝茶,分明是丢根干柴过来,想烧热我过度的清冷。他的眼神也在告诉我:老弟看你来了。这是些只可意会的助力,与绘画观念与艺术水准与政治见解与台上台下无半毛钱关系。他开大切,一个轮子几千,我开哈弗,玻璃窗老升不上去。

若说日子的滋润,等级上我输了半截。但他好像还乐意跟我玩,时不时要叫上我聚餐酗酒,当然他埋单多。又总和我商量合手办联展的事,以为我在道上混还算不上太稀下的人。这份信任,于世态炎凉中显得并不缺份量。如果不看重它,那又去看重什么呢。

最后我想补说几句,我和小奇因审美路子打隔壁,是相向而行决非敌对势力。这句中国外交词令,可以作证“两扎别”不要怎么费劲,就能对上暗号,要知道,如今对暗号好难,不那么容易产出惺惺相惜的感慨。我以为这年头,处个朋友找个知己,骨子里头那点靠近的东西,还是蛮重要的。

这观点,不知小奇同意不?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