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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街小宇 2021-06-04

人生如梦    梦如人生

耳边,一片嘈杂,是妈妈抱着小佑佑上了楼。她说,小梅去考试了,我们带佑佑检查了下,没事,不发烧了。然后,就是弟弟和爸爸每人拿着一堆东西进了屋。我强撑开睡眼,恍见她把佑佑放在书房,小侄女穿了我给她买的那件毛衣——黄色的。妈妈喊我:“你快过来看看孩子啊!”我的脑神经似乎在和肢体做对,睁不开眼,起不了身。尝试了好几次,像别着劲一样,很是难受。我带着哭腔说——我醒不过来啊!终于,使了个大劲,醒了。哪有爸爸妈妈小佑佑?有的,是在沙发上睡着的我。嘈杂何来?鱼缸里的打氧机吹出了很响的泡泡,我早就不知不觉习惯了这种声音。说好明天返程的爸妈,今天下午提前走了。在梦里,我想他们回来!

在梦里,老刘好像回来过一次。他忘记带钥匙。我去接电话,说你等着,我心跳得好厉害。他说好,我等。下楼一开门,正看见他把那只流浪狗举过头顶。他看着那条狗,一脸的宠溺。 他放它下来,于是,那狗直立着把两只前爪搭在他微凸的肚子上,一下下地挠着。我勒令它,那是我摸的地方。狗看看我,乖乖地下来,它翻着眼皮和我对视了下,败下阵去。我冲着它说了句脏话。因为我讨厌那条狗含着他的手指,也不想他摸它,我得反复叮嘱他洗手洗手换衣服。它是老刘眼里的聪明狗,据说,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一听见我走路的声音,它先远远地跳开,所以他经常说:“老婆,你得对它好一点!”其实,我自己知道自己,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我把虚幻和真实弄反了,那一个是梦,这一个不是梦。我有一本《梦的解析》,弗洛伊德说,人的心理像一座冰山,而意识是露出冰山的一角,而水下无意识的部分又包含了大量的观念、想法、欲望和冲动,它会通过一种途径泄露出来,这种途径就是梦。

以前,我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往晚睡早醒的方向发展了下来,总是在做梦,又总是把梦弄丢。在梦里,把梦温习了一遍,甚至又跟人复述了一遍,结果,醒来,只记得有过那么一个梦。可彼时的感觉,又是那样的真实。逢着美梦,就流连忘返,甚至想沉醉其中、一梦千年。当然也有噩梦,恐惧、悲伤、后悔、绝望……历历在目。醒来,开始庆幸,幸好只是个梦。想来,梦也是大自然的恩赐。上天造就四季更替以取悦我们的耳目,又造就无边无际的黑暗来沉淀过滤我们的心灵。走过春花、沐过夏雨、看过秋月、踏过冬雪,要如何穿越这无边的暗夜呢?唯有作梦吧!弗洛伊德还说——梦是人类愿望的满足。

常常在想,朝夕的小梦恰如人生的大梦。不然,为何古人早就发出“人生如梦”的感慨?虽然知道,但仍是不能免俗,我们依旧一面晓得梦的虚幻,又一边热心做着梦中的事情。做梦,好像,也没有什么的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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