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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奇幻小说 《女娲图的秘密》 即将出版 免费抢先看 连载中……   商鞅的孙女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一大清早，有人看到高鼐胤拿着一块铁板，在文赟火化的地方又是转圈又是望着天嘴里念叨着什么，有时又把那块铁板举过头顶。大家以为高鼐胤是因为文赟的死，刺激太大，都来安慰他，却发现高鼐胤的头发一夜之间竟全白了，吓得几个女孩大叫。 米强听说后赶紧跑来，看到高鼐胤一头白发，神神叨叨地在哪里转着圈自言自语，不由心里一阵难过，喃喃地说：“文赟姐的死，对鼐胤哥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好好的一对神仙眷侣，就这样阴阳相隔了！”不禁流下两行泪。 米强上前拉着高鼐胤说：“鼐胤哥，你别这样折磨自己了，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文赟姐看到你这样能安心走吗？你不为自己想想，你也要为海燕想想啊！” 高鼐胤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嘘——小米，别说话，不要干扰了磁场，”然后对着后面的相亲说，“乡亲们，谢谢大家的关心，我没事，都散了吧。”说完就把乡亲们往后赶。大家都摇着头叹气，说高老师太可怜了，神经都失常了。 高村长闻讯骑着自行车赶了过来，听到刚才高鼐胤对米强和相亲们说的话，又看到他一夜间的满头白发，心里很是难受。米强还想劝阻高鼐胤，却被高村长一把拉住：“小米，让他一个人静静吧，发泄发泄对他也是件好事！” 高鼐胤突然转过头对米强说：“小米，你和乡亲们都回吧，我没事，我再待会儿，晚上到你家喝一杯！” 米强惊讶地没有回过神来，高村长赶紧拍了他一下，示意他赶紧回答，米强连忙兴奋地说：“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叫我妈晚上多加几个菜，我把我爸的茅台拿出来！” 高鼐胤朝着他点点头微笑，转过头继续转圈、念叨，手上的伏羲铁券发出红光，大家也没太注意，以为是太阳光的反射。高村长也招呼着大家散了，给他一点空间，让他一个人静静，说他还有海燕，不会做傻事的。 临近中午，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知了也像是潮水一样此起彼伏的叫着。毛华正在村口的大榕树下乘凉，听卖布鞋的卫婆婆讲故事，卫婆婆爱讲一些神神鬼鬼的故事，毛华是听着她的故事长大了，现在都要娶媳妇儿了，还经常缠着卫婆婆给他讲故事。谁都不知道卫婆婆有多少岁，有人说她有一百多岁了，因为很多已经当爷爷的也是卫婆婆看着长大的，连祁大爷记事的时候就知道卫婆婆了，听他说好像在他小的时候，卫婆婆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身子骨还是那样硬朗。卫婆婆一直是一个人过，外省人，现在在村尾玉泉山下的一间木屋里住，还过着没通电之前的生活。她很喜欢小孩儿，说他们最干净，经常会做一些鞋子送给孩子们。卫婆婆现在虽已苍老，但是从她脸上依稀能看到她年轻时候一定也是一个俊俏的女人，也会有一些爱说家长里短的妇人说她来路不明，身份可疑，有说她是早年的青楼女子，老了逃到这里来的；有说她是在皇宫里偷了东西逃出来的宫女，还有人说她是被同伴抛弃后留在中国的日本间谍。卫婆婆从来都是乐呵呵的不去理会。若是哪家媳妇儿难产了，她就会出现在门口，换成她接生，最后总能母子平安。听说毛华就是难产，是被卫婆婆救下来的。 毛华揽了个拉砖的活儿，三年前一家人东拼西凑买了一辆驴车用来拉砖，仅仅一年他就挣了一些钱，还是村里第一个买拖拉机的人，家里也准备盖新房娶媳妇。每隔一两个月她就会在卫婆婆这里买一双鞋，买来自己穿，送父母，送对象，送朋友，大家都知道他是可怜卫婆婆，一个人一大把年纪了无依无靠怪可怜的。毛华也曾在酒后给顺子说过，如果有一天卫婆婆过世了，他会给她修坟戴孝的，如果不是卫婆婆，就没有他。 高鼐胤一个人走到了村口，太阳晒得他额头全是汗，脸色苍白，步履蹒跚。毛华正听得卫婆婆的故事津津有味，抬头一看，高鼐胤摇摇晃晃的，身子很虚弱，忙起来朝着高鼐胤喊：“高老师，高老师，这么大的太阳你这是上哪啊？” 高鼐胤似乎没有听见，依然向前走着，毛华看了看卫婆婆，卫婆婆也停止了讲故事，示意让他过去看看高鼐胤。毛华站起来小跑过去，看到高鼐胤脸色很不好，赶紧把他拉到了大榕树下的阴凉处。卫婆婆递给毛华一瓶脱了漆的军用水壶，他赶紧拧开壶盖让高鼐胤喝了几口水，高鼐胤的脸色一下好多了。 卫婆婆又拿出两个白水鸡蛋递给毛华，毛华惊讶地对高鼐胤说：“高老师，该不会你从昨天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吧，还是从北京出发的那天到现在就没过东西了！”毛华赶紧把鸡蛋递给高鼐胤，高鼐胤闭着眼摇着头说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啊，你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毛华说着就敲着鸡蛋给他剥了一个，高鼐胤还是吃不下，不想吃。 “你必须得吃，不然就别想走了！”毛华吼道。 高鼐胤抬眼看了看卫婆婆，接过了毛华手中的鸡蛋，慢慢的吃了起来，有点噎喉咙，他喝了几口水吞下去，吃完一个后，毛华准备再给他敲一个，高鼐胤示意不要了。高鼐胤吃完鸡蛋后，顿时人精神了很多，陷进去的眼睛也有神了许多。 “高老师，你，你的头发怎么了，昨天还是黑的，今天就全白了！”毛华这才注意到高鼐胤的头发，大叫起来。高鼐胤没说话，只是盯着卫婆婆的布鞋摊发呆。 毛华惊讶地对卫婆婆说：“这世上还真有一夜白发的事啊！”卫婆婆微笑着点了点头。 “唉，真是看着都心酸，这是要受多大的刺激才会一夜白发啊，高老师太可怜了，”转过头对卫婆婆说，“卫婆婆您年纪这么大了，头发都没有白完，您见过一夜白发吗？” 卫婆婆又是微笑着点点头。 毛华拉着高鼐胤的手臂问：“高老师，这么毒的太阳你这是去哪里啊？” 高鼐胤轻轻吸了一口气，看着崩塌的织女山山顶，吐出一口气说：“去岳父家取文赟的骨灰。” “你老丈人的家是在镇上吧？”毛华问。 高鼐胤点了点头。 毛华吃惊地说：“这里离镇上还有十里路，这么大的太阳，你准备走过去吗？你看你现在身子也不好，这样，你坐上我的拖拉机，我送你去。”说完都不等高鼐胤答不答应就向停在家里的拖拉机跑去。 高鼐胤还是一脸呆滞的看着卫婆婆的鞋摊。 卫婆婆突然小声说话了：“小高，过来，把这个拿去，可能对你招文赟的魂有用。” 高鼐胤像打了一个激灵，惊喜和慌忙中一个趔趄，差不多是连滚带爬地来到卫婆婆面前，一脸渴望地看着卫婆婆，只见卫婆婆橘皮一样的手拿着一根乌黑的铁针。 高鼐胤接过铁针疑惑地端详了半天，对她说：“卫婆婆，这针有什么用？” 卫婆婆笑着对高鼐胤说：“那你的伏羲铁券有什么用？” 高鼐胤大吃一惊，瞪圆了眼看着她：“您，您怎么知道我有伏羲铁券的，这世上没几个人知道伏羲铁券的事！” “我不光知道伏羲铁券，我还知道你的师父隆严小和尚，我把这块铁给了他，他又传给了你！“卫婆婆始终微笑着说。 高鼐胤向后退了几步，惊恐地打量着卫婆婆：“您，您说什么！您说这伏羲铁券是你传给我师父的————您叫我师父 ———— 叫我师父严隆小和尚！” 卫婆婆微笑着点点头：“是啊。” “这不可能，我师父都守护这伏羲铁券70年了，况且他都圆寂30年了，整整一百年了，您今年高寿啊！” 卫婆婆笑呵呵地说：“你问我多少岁啊，我太老了，老得我都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岁了！我把伏羲铁券给你师父的时候他才12岁，我是不是该叫他小和尚？他非要叫我师父，我说我又不是尼姑，不做他的师父，一个人自在惯了，免得收了一个徒弟心有牵挂。给他之后也再没见过他了，时间过得真快，那时他才12岁，没想到他都守护了70年，现在都死了30年了，唉！”一阵怅惘的叹息。 “你是我师父的师父，你就是我的师公了，”高鼐胤连忙跪下，“师公在上，收徒孙一拜！” 卫婆婆怒吼道：“快，快起来！” 高鼐胤赶紧起来，卫婆婆说：“不要再向我下跪了，也不要再叫我师公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比我这老古董还要落后，现在是大革命年代，你这下跪，师公的叫上，就不怕被打击啊？你别把我这老不死的连累了。过段时间我这布鞋也不能卖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摆摊，我要离开这里，在高家村待得太久了，一些我接生的娃都当爷爷了，很多人开始在怀疑我的身份了。” “可是，您去哪儿啊？”高鼐胤问。 “天下那么大，处处都是家，哈哈！”卫婆婆笑着说，“对了，华子也不能再拉砖、卖砖了，让他把拖拉机赶紧卖了，他是个好孩子，就是性子烈了，嫉恶如仇的，也难为他还记着我这老太婆的恩，陪我说话，买我的布鞋。” 高鼐胤点点头，觉得脑子一锅粥，太复杂了，拿着手里的针说：“师公 ————呃，卫婆婆，这针您说能帮我招文赟的魂，您知道我在给文赟招魂？” “屁话，伏羲铁券在你那里，你小指头动一下，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卫婆婆说。 高鼐胤是斯文人，很不习惯卫婆婆张开闭口都是粗话，但是算是自己的师公，也没有感到不适，对卫婆婆说：“这根针真能把文赟的魂招回来？” 卫婆婆不耐烦地说：“废话，你那和尚师父应该给你说过这伏羲铁券的来历了吧？这是伏羲发现的一块陨铁锻造出来的，这针也都是一起炼出来的，一共有九九八十一根，叫伏羲铁针，和伏羲铁券在一起会更强大。原本我有三根的，用了两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世上最后一根了，我都保存了多少年了？我算算啊————有两千三百多年了。” “什么，两千三百多年，你到底是谁！”高鼐胤惊恐地看着她，连连后退。 卫婆婆骂道：“隆严迂，他徒弟更迂，你见鬼啦！我是活得有点长，但不是鬼！” 高鼐胤听了这话，赶紧连连赔不是。 卫婆婆笑着说：“傻孩子，我给你说说我的来历吧！” 高鼐胤深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卫婆婆突然表情凝重，叹了口气说：“我是卫鞅的孙女！” “卫鞅？卫鞅！”高鼐胤立刻在脑里搜素着。 “屁话，亏你还是个知识分子，卫鞅就是商鞅！”卫婆婆说。 “您说什么，商鞅，你是商鞅的孙女？就是秦国变法的那个商鞅？！”高鼐胤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缺氧了。 “是的，就是接了秦孝公求贤令的卫鞅，后来在河西之战中立了大功，获封商於郡十五邑的商君商鞅，还有几个商鞅！”卫婆婆嗔怪地说。 高鼐胤惊讶地下巴都快掉了：“难以置信啊，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卫婆婆面有愠色道：“《天方夜谭》，我还给你《一千零一夜》呢！别犯傻，别一惊一乍的，你再这样我就不给你说了！” “嗯嗯，好的，我不一惊一乍的了，但是太耐人寻味了，”高鼐胤缓缓了情绪，又问，“当时商鞅被秦惠文王车裂，她妻子是秦孝公的妹妹莹玉公主，是文王的姑姑，所以免去一死，但是当时她正怀有身孕，悲愤过度难产而死，商鞅还留有后代吗？”高鼐胤还是不太相信。但是说到商鞅车裂的时候，卫婆婆明显脸色有点难受。 “你还是不相信我这老太婆说的话，那你知道商鞅还有一个未成婚的爱人吗？”卫婆婆问。 高鼐胤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卫婆婆看了看高鼐胤，从鼻子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时机到了，我连你师父都没有说，我就给你慢慢说来吧，商鞅在进秦国之前，在和莹玉公主成婚之前，他在魏国有一个红颜知己叫白雪，是白圭的独女。” “白圭，是鬼谷子的弟子商祖白圭吗？”高鼐胤问。 “别打岔！”卫婆婆瞪了一眼高鼐胤继续说，“白雪身承父辈大宗遗产，心有鸿鹄之志，苦于女儿之身而无处施展，直到在她经营的酒楼和当时委身魏国丞相公叔痤门下的中庶子卫鞅相遇。她感觉到，卫鞅就是她生命中一直等待并托付志向的人。故白雪不惜动用父亲为他留下的资产、社会关系，将卫鞅救于危难之时，得以让卫鞅日后在秦国大展宏图，秦孝公的求贤令也是白雪给他的，去秦国求志也是白雪分析天下大局给他指定的路线。后来，为了成全卫鞅和自己的远大志向，白雪退出了与卫鞅的婚约，让他和莹玉公主成婚，白雪知道，卫鞅只有和公主成婚了，他在秦国的地位才会稳定，他的变法大志才能更顺利的实施。她自己却在魏国观天下，倾其资产和各种关系默默资助他。在卫鞅与白雪分别后，准备去和公主成婚的时候，白雪已经怀了他的骨肉，后来生下一个儿子，自己悄悄抚养着。当卫鞅赴刑场准备被车裂时，白雪将他们的儿子交付给自己的心腹改姓白送去了魏国，自己奔赴刑场和卫鞅一起死去。”卫婆婆说到这里抹了抹眼泪。 高鼐胤蹲下来握住卫婆婆的手说：“卫婆婆，对不起，让您伤心了，我相信您！” 卫婆婆继续说：“当时秦惠文王和秦国世家四处派人追杀商鞅的亲眷，要株连九族，还好白雪行事谨慎，高瞻远瞩，一直偷偷抚养着商鞅的孩子，还改姓了白，也及时送到了魏国，后来他们的儿子生下了一个女儿改回姓卫。” “他们的儿子生下的女儿就是您？”高鼐胤问。 “是的。”卫婆婆点点了头，继续说，“你一定吃惊我这老太婆，怎么老不死吧，活了这么久？” 高鼐胤迟疑了下，觉得她说话太不好听，想换个文明的问法，卫婆婆却看透了他的心思说：“不用找好听的词儿了，也就是这个意思，我活这么久就是因为伏羲铁券。” “伏羲铁券！”高鼐胤大惊。 “这块伏羲铁券是鬼谷先生给我的，说是当初打算准备交给我爷爷和外曾祖父的，但是他们都不是合适的人选，我是同时拥有他们的血脉，又是被选中的人，他让我保管好，不要落入他人手中，当我遇到下一个有缘人再传给他，没想到我这一找就找了两千多年，才找到你师父，你知不知道，活这么久，看着自己爱的人，在乎的人一个个死去有多难受，多孤单吗？所以我把伏羲铁券交给你师父的时候，没有让他做我的徒弟，也没有再见他，就是怕看着他一点点老去死掉，那种感觉你是无法体会的。我现在的心愿就是能够平静地死去，谁知道那鬼谷老头用伏羲铁券给我施了法，让我活到现在，本以为我把这块破铁交给你师父，我的使命就完成，就可以安静地死去，没想到还活到现在，你师父都死了30年了，看来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还要从旁协助未来不省心的伏羲铁券的守护人。” “是协助我吗？”高鼐胤问。 “废话，隆严把它传给你，你就是它的守护人，每一代守护人的使命都不一样，但是所有的使命都是为了等待一个人的出现。”卫婆婆说。 高鼐胤忙问：“这个人是谁，是下一个人守护人吗？” “可能不仅仅是守护人吧，至少从鬼谷子时就在为他的出现做准备，我、你师父和你都是在为他做准备，他有更大的使命在等着他，或许他现在还没有出世。你好好把伏羲铁券守护好，不要再轻易拿出来招摇过市，免得落入它们手中，那就生灵涂炭，人间地狱了。”卫婆婆说。 “他们是谁？”高鼐胤问。 卫婆婆回答：“不仅仅就我们几个知道伏羲铁券的存在和力量，况且我们对伏羲铁券的作用也是一知半解，只是知道它的冰山一角。还有一帮狗东西的在伏羲时代就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伏羲铁券，或许他们一代一代的还在寻找，也或许他们也活到了现在，这些都是我们不知道的。如果被他们得到，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高鼐胤若有所思，点点头，卫婆婆继续说：“虽然文赟的肉身被火化了，但是伏羲铁券可以帮你把她的魂魄招回来，如果有缘的话，这辈子你还有机会让文赟复活。” 高鼐胤激动地抓住卫婆婆的手说：“真的吗，是真的吗，文赟真的还能复活吗！” 卫婆婆挣脱他的手说：“你轻点，你要把我这老骨头捏碎吗？这个得看你们的缘分，不是说没有机会，还有一件神物，伏羲铁券和它比起来就差太远了！” 这时听到了拖拉机的轰鸣声，毛华开着拖拉机来了，大声朝他们喊：“高老师，走了，我送你去镇上！”高鼐胤回头答应了声。 卫婆婆说：“把伏羲铁针放进文赟的骨灰里……” 高鼐胤还想问接下来怎么做，还有比伏羲铁券还厉害的神物是什么的时候，毛华又叫了他几声。 卫婆婆笑着催他快走：“看缘分，等待时机！”  待 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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